第一百一十二章他和她
南公子轻轻一哼,眼睛复又闭了起来,他怀里抱着那把随身携带的佩剑,随着马车晃动,发出清冷的响声。
花想容沉寂了一会儿,忍不住问:“敢问南公子是如何想的?”
南公子抿唇,嘴角微勾,“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不缠着与你合作?”
花想容诚实的摇头,“洗耳恭听。”
南公子睁开眼,眸中闪烁着精明,“你这路菜做的别出心裁,用的食材不过稀松平常,寻常百姓吃不起,达官贵人只是图个新鲜,新鲜一过,自然无人再买,不过倒也不是没有一点商机。”
说着,他探过身子凑近了,小声道:“降低价格,大批量生产,百姓都食用的起,便是长久之道。”
语罢,南公子躺回身子,斜眼撇了撇她,“你不跟我合作,我难不成就制不出路菜了?你那东西我找些名厨品味研究,不出三天便能探究出做法。”
花想容恍然大悟,脸色微微难看,“南公子的做法实属有些……”
南公子笑了,“不厚道?哼,生意场上的能有几个手段干净的,况且我这般做并没有损害你的利益,照你的供货手段的确不可取,早晚消亡是命中注定。”
花想容苦笑着摇摇头,“南公子的手段实在佩服,我们只是普通的农家人,自然跟南公子不能相提并论。”
南公子眸色蓦地凌厉,盯着花想容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看未必。”
花想容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等着他自圆其说。
然而直到等到马车停下,南公子仍旧没再说话,反而是径直跳下马车,并未再看花想容一眼。
花想容心道,这个京中来的南公子脾气果然古怪的很。
下了马车,郭友松和南公子都要往码头上去,花想容看了看,便告辞道:“既然道不相同,便就此别过,我去粮店。”
“林夫人,我今日要走,林夫人既然碰上了何不送我一程?”南公子忽然转过头,一脸认真。
花想容吓了一跳,眉头微皱,并未预料到他会这般说。
“莫不是林夫人并没有打算交下南某这个朋友?”
花想容摆手又摇头,“是我们高攀南公子。”
南公子眼眸闭了一下,抬手示意她可以闭嘴了,随后转身就走。
郭友松对花想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快点跟上。
花想容知道郭友松的父亲在朝为官,而郭友松似乎对这个南公子颇为敬重,不知是何种原因,或者南公子身份极为尊贵。
胡思乱想着,她并没有注意到郭友松和南公子已然停了下来。
两个人望着滚滚江水不知道低声说着什么,花想容一下子就撞了下来。
南公子纹丝未动,花想容向后一个趔趄,险些坐到地上。
郭友松忙扶稳她,“想容你没事吧?”
南公子似笑非笑的眸子在二人身上来回扫了一圈,最后对郭友松说道:“今日你同我一起回去。”
郭友松瞄了一眼花想容,躬身作揖,“仁之留下还有要事。”
南公子冷哼一声,显然并未瞧上他嘴里的要事。转过头,对花想容道:“林夫人,我们定会再见,京中恭候大驾。”
花想容一怔,刚想摆手,说她这辈子并无进京之意,却见南公子飞身一跃,已经稳稳的落在船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
船缓缓的离开,消失在滚滚江波之中。
花想容被南公子身上的气势震慑,心有好奇地打听,“郭公子,这位南公子究竟是何人?”
郭友松先是笑了又笑,“想容想知道?”
花想容诚实的点点头,她既然问出了口的,自然是真的想知道了。
郭公子故作神秘的摇了头,“天机不可泄露,你若是真想知道,不妨答应南公子的要求,随他进京,一看便知。”
花想容想也不想的摇头,“这,我们乡下人目光短浅,日子平平淡淡的舒坦就好。”
郭友松笑了,打开折扇,迎着江上的凉风,扇了两下,“果然是我认识的花想容。”
她干笑两声,心道他认识的花想容能是什么样呢?他们本就接触不深。
花想容与郭友松告辞,“既然南公子离开了,我也该去买米面了,就此别过。”
“既然说了要送想容,便不能失言,你且在此等我片刻,我去码头上与马掌柜交代两句话就回来。”
花想容点点头,目送郭友松神色匆匆地向码头下面走去,百无聊赖的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将近午时,江边的船只多了,有许多应该是货船,苦力仅着无袖马褂,背后背着三四个麻袋,健步如飞的在码头上来回行走。
烈日灼阳刺眼的很,这些人就像是毫无察觉似的,来来回回,从不间断。
花想容看了一会儿,身子被烤的懒洋洋的昏昏入睡,忽然,她看到一条刚刚靠岸的船只上下来一个男人,这人背影和林楚十分相像。
等他转过身,花想容眯着眼仔细一看,不是林楚还能有谁?
他们已经整整两日没有见过了,当时林楚去了何处,去做什么,花想容一概不知,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忙碌让花想容顾不上思念,现在突然在码头上看见他,心中激动万千。
花想容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手臂举到一半,刚想打个招呼。
然而,刚刚上了码头的林楚又转回身去,伸手扶了一个面容白皙的女人下来。
那人肤若凝脂,脸若银盘,眼似水杏,站在岸边,望着林楚,明眸善睐,楚楚动人。
一股恼火蹿腾上来,花想容的手顿时落了下来,却变成了拳头,僵硬的贴在身侧。
郭友松回来的时候,正瞧着花想容一脸怒容得盯着码头,不由得好奇走过去,顺着花想容的视线张望过去,一面探究,一面问:“想容你再看什么,为什么不到树荫底下等我?”
说着,他抬手遮了阳光,有些刺眼。
花想容猛的转过身,拽着郭友松一起,“没看什么,不过是想烤烤太阳,现在也晒够了,郭公子咱们走吧,回去的晚了,我娘又该说我了。”
想起厉氏严肃的模样,郭友松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也跟着加快了步伐,“走走,咱们买完了米面,我赶紧送你回去。”
花想容一路心不在焉,竟然将江米看成了糯米,多亏了郭友松的提醒,不然回去,少不得被厉氏责骂。
“多谢郭公子了,就送到这儿吧。”
郭友松看着不远处的林家门院,又看了一眼马车上的米面,“还有几十步的距离,这米面分量不轻,不若我帮你送下去?”
花想容苦笑着摇摇头,“不必了,本就回去的晚了,被我娘责骂无可厚非,连累了郭公子可就不好了。”
郭友松的确是有些怕厉氏的,也就没有强迫,点了点头,看着她走进院子,才上了车,打道回府。
花月容一路跟着花想容也进了院子,狐疑的问:“我方才好像瞧见了郭公子,他送你回来的?”
花想容无精打采,心不在焉的点头。
花月容抓着她不放,“你们怎么碰上的?不会是郭公子特意来接你的?”
花想容摇头,“街上碰上的,人家好心便要送我。”
花月容脸色微恼,“早知道就应该我去买米面了。”
花想容点点头,“下次你去。”
厉氏看了米面之后,撸着衣袖过来,手上沾着白面,应该是听见二人的对话,从厨房赶过来的,“小白,你脸色怎的这么难看?莫不是中暑了?”
说着,她疑惑地看了一眼外头,秋老虎余威扔在,将人烤中暑也不是没可能。
花想容苦笑,“没事,可能是昨夜没睡好,噩梦连连,有些头昏脑胀的。”
花月容看了一眼厉氏的神色,接了花想容的话,“就是,我昨天听见你哭的可伤心了,定是妹夫不在家,你思念成疾,罢了,下午我帮你看着摊子,左右郭老爷子的生意不着急,你好好些些。”
厉氏看着花想容好不疼惜,坐到花想容的炕沿上,手摸了又摸她的额头,声音像哄孩子的似的温柔,“是有些热,我待会送些凉白开进来,中午做些凉面,凉凉快快的吃了就能好了。”
花月容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婶子,中午要吃凉面?”
厉氏点点头,“你妹妹都病了,咱们都依着她吧。”
花月容笑着应道:“婶子说的是,我但心的是天气炎热,木槿在书院吃不好,早上刚刚考完试,我想中午要不然我去送饭?”
厉氏犹豫道:“面条不必别的,时间长了,定会坨了,到时候就不好吃了,还不如吃……”
花月容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木槿这几日功课紧,定是寝食难安,也定会惦记着娘亲的手擀面,婶子你放心,我腿脚快,书院离家里这么近,不会耽误的。”
厉氏见她如此坚持,只能点头答应了,毕竟自己心里也是惦记着小儿子的,又看了看花想容,才匆匆地去厨房擀面条去了。
花月容看着厉氏的背影,不由地感叹,“婶子对你可真好。”
花想容撇了撇嘴,“大伯娘对你不也是很好,不然我也不会嫁给林楚。”
话音未落,两个人都尴尬的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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