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针线女红
花想容如同哄孩子的当真将徐玉修哄的开心了,等着他吃完了饭,喝了姜汤,才回了前院,花月容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衣服跑的皱皱巴巴的,脸颊微红,头发丝一缕缕的贴着脸皮,见着花想容,没好气的将包袱塞进她怀里,随后边是推门要走。
“这是什么?”花想容问着,花月容倒是半点回答的意思都没有,推开门就走,听着隔壁的院门响,是去找厉氏去了。
“小白吃饭了。”林楚按照花想容的吩咐将猪肉放进厨房,见她没回来,便一直等着,虎子不同往日,话少的可怜,林楚说什么,他答什么,久而久之,他便打发虎子回去睡了,虎子前脚刚走,花想容便回来了。
“拿的什么。”林楚接过来,便看见包袱里露出一角,像是男人的衣服,不禁拆开一看,果真是的男人的衣衫,他套在身上,不大不小,正是他的尺寸,便笑眯眯的看着花想容,问,“你给我做的?”
花想容伸着带着茧子,一双粗糙的小手,“我的手什么时候能做的出来。”
林楚一怔,不动声色的又脱了下来,听花想容说道,“月容堂姐帮我做的。”林楚便又笑了,说到底都是花想容的一份心意,小心珍重的将衣服收好,特意跑了一趟送回屋里,两人面对面吃饼的时候,林楚不免好奇的问,“你与花月容皆是花裁缝家的孙女,怎的你只会屠宰,你堂姐倒是手巧。”
花想容满不在乎,将卷了土豆丝的饼塞了满满一大口,噎得的喉咙发痛,一整天滴水未进,便是饿的有些急眼了,等吞了一整张饼,“我外租家做屠宰生意,我便是与外租学的,不是比拿着针线的挣钱?”
林楚瞧着花想容骄傲的小脸,哭笑不得,她说的赚钱,也不过是辛苦钱,早早起来,洗涮宰割,猪肉分割脱骨,搬运到集市上去,都是力气活,花想容娇小的身板,活活将她自己逼成了汉子模样。
“想容。”林楚话到嘴边,一笑了之,他知道花想容,她喜欢的便不以为苦,反而享乐其中,她若高兴地,他作为丈夫,便理所当然的依着。吃完了饭,弯弯一牙上弦月,挂在枝桠,随着风声嘶鸣,半空中略过几只乌鸦,聒噪的叫了几声,花想容裹紧领口,天是越发的冷了。
林楚拉过她的手在手心里头,“天气越发的冷了,你且去找裁缝做两身衣裳,嗯,家里的女眷都做上一身。”
花想容摸了摸记不清穿了多少年头,袖口已经磨破了的旧衣,便点了头,又问,“那我明儿就去镇上,早些做好了备着,入冬了就能穿上。”
“咚咚。”院里的敲门声突兀的响起,花想容一惊,水勺掉在了地上,“这么晚了能是谁?”
林楚示意花想容勿动,一瘸一拐的走到院门,贴着门板看了一眼,便打开了,“木棉,你怎么来了?”
木棉仅仅穿了一件紫黑色的对襟小袄,许是有些小了,小半截手腕露着,被冷风打的微微泛红。她看着林楚甜甜的笑着,微微羞涩,“林大哥。”声如空谷娇兰,黄莺啼鸣,娇滴滴的一副少女情窦初开的模样。
花想容拽着围裙擦着手,便走了出来,与木棉精心的打扮全然不同,花想容便邋遢许多,胸口上一大朵油花,是前几次搬肉的时候不小心蹭上去的,便再也洗不掉了。
“我做了两双鞋,那日河边见着林大哥鞋底磨破了,反正闲着也又工夫,便多做了两双。”
暗处,林楚神色不明,不言语,也不接,倒是花想容擦干净了手,上前一步,接了过来,好生翻看,足足纳了七层底,木棉的针线功夫的确厉害,虽然那次去绣庄考核没过,可木棉的工夫在村里数一数二的,她摸了摸,心中好生喜欢,只可惜这鞋是按照林楚的脚码来的。
“想容我改日也给你做,只是时间不多了,便先紧着林大哥,你别介意啊。”木棉拉着花想容的手好生安慰着,忽然被刺痛似的一声惊呼,她又猛的将手指头缩了回去。吓了花想容一大跳,不明所以,强拉着木棉的手指头出来一看,通红的有些许针孔似的黑点,“你这……”看的花想容也觉得有些疼了。
“是,是我不小心的。”木棉低着头,眼神悄悄的瞄着林楚。
“劳烦了。”说着,林楚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都不容易,我们不能总是白拿你的东西。”说罢,便将铜钱塞进木棉的手里。
木棉猛的后退,将手背到后面,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望着林楚,“我和小白这么多年的情分,你们还与我计较这些不成。”话音未落,木棉转身就跑,清冷的月光照着她的背影,孤寂而伤感。
“你就这么一如既往的不解风情。”花想容捡起地上的铜钱,沾了灰尘,拍了拍,又递给林楚。
林楚不接,他脸色暗沉,并不言语,空气中,只听到微重的喘气声,他黢黑的发亮的眼神看的她发毛,眼珠子一转,便说着,“外面冷,忙了一天,我给你烧水洗洗,早些睡吧。”
林楚仍旧没出声,忽而,上前一步,几乎贴到花想容身上去,他微微弯腰,低下头来,呼出的热气不客气的喷在花想容的脸上,幸好天色昏暗,他并看不清楚她脸色如何,她也不曾有过多的不自在,“你叫我对别的女人解风情,是想找个姐妹回来与你共侍一夫?木棉与你从小玩到大,知根知底,你瞧着她如何?”
莫名的想起了那天做的梦来,木棉嫁进了林家,洪大娘和厉氏依次过来劝她,要她屈服,要她接受这般命运,说是女人皆如此,更何况是她,一个上不得大雅之堂的乡下丫头,她上不得大堂,那木棉向来畏手畏脚,唯唯诺诺的便能大方得体了?
无端端的,自她心动窜出一团火气,越烧越旺,便赌气嚷着,“你若是看上别家的姑娘,我便退位下堂。”花想容霸气道,又悄悄打量林楚的神色,想看看,他有几分真意是要娶木棉的。
天色惨淡,花想容竟是看清楚了林楚脸上的神色,脸色发青,嘴角冷凝勾着,眼神中凌厉似箭,他不高兴!
“早些回房吧。”花想容绕开堵着门口的林楚,硬生生挤了进去,林楚站在门外头,吹了会儿冷风也进了屋,花想容烧了热水,运了三次,才勉强灌了半桶水,便喊着林楚。
林楚依旧生气,不愿搭理她,黑着脸,也不管她是否看着,径自解着衣衫,惹的她捂着眼睛连声惊呼,却没注意到林楚微微翘起的嘴角。
门外头,虎子闻声赶来,惊慌的拍门询问,“林大哥,嫂子出什么事儿了?”
花想容脸色通红,自然不敢开门,便隔门喊着,“没事儿,你早些回去睡吧。”
“水太烫了。你嫂子正帮我兑凉水呢,你别捣乱,快回吧。”林楚随后也喊了一声,喊的花想容愣愣的。
“嘿嘿,大哥和嫂子真有情趣。”说罢,生怕惹怒了林楚似的,拔腿就跑,一溜烟躲回自己的小屋里去了。
花想容脸上又羞又臊,她横了一眼林楚,飞快的,并不敢抬头,正眼看她,明明什么都没有,林楚怎就喜好乱说话,误导别人!
林楚心情大好,拿着手巾撩水,一下一下的往身上撩,忽而,背脊上刺骨的寒凉,顿时,他打了个哆嗦,一回头,花想容抱着一大桶冷水,摇摇晃晃的往木桶里倒,那水是刚从井上打出来的,比家里吃的缸里的水凉许多,带着初冬的寒气毫不客气的侵入林楚的皮肤。
“水温够了,不用倒凉水。”林楚已经阻止不了花想容,她一桶凉水倒下去,整桶水已经凉透了,林楚坐在木桶中打了个喷嚏,抹了一下脸上的水渍,再看花想容,人早已经跑的不见踪影了,他愣愣的看着摇晃的门,抿唇一笑,匆忙擦干身子,套了衣裳,身上仍旧凉的很。
炕上,花想容脱了外衣,裹着棉布贴着墙,身子弓成了一道虾米,她这样明显得做贼心虚。
林楚笑笑,上前一步,拉扯被子,被她死死拽着。
他身上的寒气也源源不断的侵犯她的温暖,她瑟瑟发抖,手脚并用,连推带搡,但林楚人高马大,她的力气在他面前,不过九牛一毛,她累的气喘吁吁,他仍旧纹丝不动,只是看着她的傻样,嘴边露出嘲笑。
花想容顿时恼了,“你出去,去你自己的被子里头去,冷死了。”
林楚不动,深深嗅了两下,“你的香。”
折腾半响,林楚的身子也暖了起来,在被窝里镇着,仿若人形号的暖炉,花想容倒也不挣扎了,却仍旧有些害羞的不自在,“你应该也跟着厉氏学过针线吧?”
花想容忽而紧张起来,林楚突然这么问,莫非是已经发现她不是原本的花小白了?他们定然会当她当成邪祟,说不准还要烧死她!
“我想要个钱袋。”
花想容还在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听见林楚的话,一愣,“你说,你想要什么?”
“钱袋,你便绣些简单的花样,就算是两株草也行。”
“你便这般瞧不起我?”哪有人的钱袋上绣的草啊,兰花还行。
“随你绣什么,你这是答应了。”林楚说着,已然困了,脑袋又向花想容那边靠了两寸,在她脖子根蹭了蹭,便听见轻微的呼吸声均匀地响着。
花想容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想着哪一日应该将他再赶下床去,这厮明显就是得寸进尺,还拿她当起抱枕来了。
翌日,村子里人声鼎沸,就隔着林家的院墙外面,吵吵闹闹的,村民都起的早,也不知道他们聚在一起究竟要做什么,花想容难得与林楚一道起来,二人穿好衣衫,出门一看。
“小白啊。”熟悉的哭喊声,吓得花想容浑身一激灵,一动便不敢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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