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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充军


“我,我们……”花想容见着小男孩心生同情,摸了半响,掏出一小包油纸包,递到小男孩面前,油纸包里是香喷喷的肉干,为了方便携带被花想容切成了一小块的,一小包也有十几片,饱腹困难,解馋为主,男孩不仅没接反而后退了一大步,拿下背上的小木剑,对着众人,大声地嚷嚷着,“放了大爷,不然让你们走不出林家寨。”

“林家寨。”花想容念着名字,与林楚打趣,“这名字倒和你颇有渊源。”

林楚笑而不语,睨了一眼大胡子寨主,“你们正堂在何处。”

寨主不答,喊着小男孩,“狗子,不怕,请乡亲们都出来吧。”

狗子仍旧不失戒备,后退数十步,转身狂奔,不多时请了一众老弱妇孺出来,花想容远远瞧着,其中六七十岁的老妪有十位以上,走路打颤,耳聋眼花,平常山寨男人居多,女人大多是抢来的良家女子,或为压寨,或为人质,山中匪盗何来恩义?

只是十余位的老妪年迈不多力气,做活做不了多少,一笔粮食却是不能费,花想容不解的问,“你山寨兄弟百余人,又养着这么多老弱妇孺,山寨负担之重,何以维持?”

寨主苦笑,“这都是我们一个村里的亲戚,我们从南方千里迢迢而来,跋山涉水,死了一路的人,到头来只剩下这么多人,我能不管么,我不管不是逼着他们去死?”

“官府县令州长何在?”徐玉修冷脸,隐隐怒气发作。

“哈哈。”寨主忽而仰天大笑,“若官府能有所作为,我们兄弟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占山为匪,闹灾之前,我们都是兢兢业业本本分分的农民,日出而出,日落而息,披星戴月到了年根底下就想吃顿好的,蛮军野寇不人道,杀我兄弟,烧我房屋,家不成家,人不成人,我们上山都是被逼无奈。”

“所以你们就占山为匪,以遭遇之厄运报复他人?”花月容大怒,指着寨主的鼻子质问。

寨主脸色微红,直直瞪着眼睛,铜铃似的好不吓人,“你个小女子恁地诬陷咱们,我们杀的为富不仁之人,打的是不义之财,我们劫富济贫,替天行道,有何不对?”

“沿路州府,县令你们可去询问过?”

“哈哈哈。”寨主不得不与徐玉修对视,“你定然是大富人家的公子,不知人间寒暖,不知百姓饥饱,我们一路走到这,死的人不计其数,若是官府真的有作为,我们离了家乡,到了林彤便有人安排,可是他们唯一做的就是驱赶,那些道貌岸然的小人官长无非是担心我们灾民众多,耽误了他们的政绩,如此一来手段恶劣百般驱赶,我们不走,便会被活活打死,我们虽然卑若草芥,可我们也想活啊。”

徐玉修眼神瑟缩,背身相对,脸上多是自责之色。

花想容抿了抿唇,“从林彤到临安你们走了几日?”

“三个月,或许更久,我不记得了。”寨主叹了口气,仰天闭目,一行热泪淌落,消失在杂乱的大胡子中间。

大胡子忽然从帐中跑出来,神色微见惊慌,他走到宋梁溪身边,悄声道,“发现两具尸体,据属下探查应该是感染瘟疫而死,至于帐内余下两人已有发热之症。”

站在宋梁溪一侧的花月容听的一清二楚,面露惊慌,单单被宋梁溪云淡风轻的瞥了一眼,也不知究竟是为何,竟然没有喊出声,沉默的立在一侧,等着他开口说话。

不过,自始而终,宋梁溪并无言语,不虞片刻,帐中有人惊慌大乱,舍命拽着大胡子等人强拖出来的白布包裹着的尸体,哭喊着不让拉走,“各位大人可怜可怜吧,他们还有救,还能活。”

大胡子一手拽开。那人却如狗皮膏药似的一度又黏了上了来,宋梁溪一再命令不许动粗,大胡子颇为为难,累的一脸大汗,大声呵斥,“你这人不要不识好歹,这人如何死的,你比我更清楚,趁早松手,待爷处理了,再来安置你。”

可那人丝毫不领情,仰天长啸,哭天悲地,骂世道不公,没有王法,更骂大胡子是个混蛋,大胡子脾气暴躁,强忍许久,便一发不可收拾,拔刀对着那人的脖子落了下去。

咚的一声,一个微不足道的石子弹到大胡子的刀刃之上,刀身晃动几次,片刻就从大胡子手中脱离出去,他讶然的回头,宋梁溪脸色阴沉,缓缓向他们走了过去。

花想容看了一眼林楚,好奇的问,“那怎么了?”

寨主神色躲闪,摇头,“我也不知,前些日子夜里受寒便生了病,大概是严重了吧。”

林楚一把拽着寨主的衣领子,一路拖进了大堂,花想容迟疑的看了看两边,追着林楚而去。

进了内室,林楚抬脚一踹,寨主硕大的身子倒地,随后林楚的脚踩在他的胸口,便纹丝不动,片刻没了声响,林楚冷笑,狠狠的使了力气,踩了三两脚,听见一声哀嚎,寨主眼睛挣了一条缝隙,悄悄打量,见林楚神色不善,便嘿嘿的傻笑。

“大爷,您这是何意?”

林楚狠狠踹了一脚寨主圆滚滚的身子,“你统领匪寨手段与那些作恶的州长如出一辙,又有何脸面指责旁人,都是一丘之貉!”

花想容惊愕的小声问,“瞧着他说的真情实意,不像作假。为何这样说呢?”

林楚示意花想容注意大堂周围的摆设,用具,再让她联想之前看与大胡子胡闹的病人。

她仔细一想,的确有些猫腻,一拍巴掌,“他贵为山匪头领,住的最好,吃的最好,用的最好,那些妇孺生病了,便任其自生自灭,若是他知道早几天便有人感染风寒,又是一路逃难而来的乡亲,山寨中应该有药箱才对,而我闻着只有肉香,那些男人打家劫舍,干的事掉脑袋的活儿,平素便好吃肉,好喝酒。”

寨主讪讪的一笑,“我,我知道他们得了病,都不是好病,瘟疫即便是大夫也是无药可医,年根底下,尤其是药材更是贵的惊人,若是想吃肉,山上养猪,山下放羊,但我们兄弟中都是大老粗无人懂药理,那些大夫惧怕我们自是退避三舍不敢招惹,更别提治病救人了。”

花想容思忖,觉得寨主说的也有些道理,便劝着林楚说道,“当务之急,还是赶紧给山上的百姓诊治,若是有隐藏的患者,务必隔离提早治疗。”

林楚点点头,“容儿,你去帮忙吧。”

花想容看着林楚不动,又看了一眼那大胡子寨主,只觉得林楚的眼神怪异,却又说不上何处怪异,便听话的点了头,除了营帐,听见身后凄惨的叫声,再想回去,却被侍卫拦了,“夫人还是紧着病人要紧,事不宜迟。”

花想容一想的确在理,便拉着看热闹的花月容一块钻到人群之中,那些妇孺仔细数下来,有三四十之多,各个一脸病弱,花想容凑近摸了几个其中三个发热,谨慎起见。花想容立刻命人隔离院子,将那些发热之人送了进去,又好生安抚,“大家住在一个院子里,呼吸浑浊的空气,容易感染生病,咱们分开治疗,便于众人康复。”

即便如此,也仍旧安抚不了许多人对死亡的恐惧和焦灼。

“我听说小二他爹死了,说是肺痨,我瞧着那样子就是瘟疫,咱们从幽州过来见过的,瘟疫死的病人,脸上有大片的褐斑,唇角青白,眼中有黄绿色的液体。”

干瘪的妇人一番言论,瞬间引起恐慌,他们叫喊着要从山上逃离,各自逃命去。

花月容举着茶壶扔在了地上,碰碎的声音清脆,却不足以引人瞩目,她又从后箱宅院翻找出一个破旧的铜锣,敲了几声,各个捂着耳朵,停了聒噪的叫喊之声。

“你们想下山我们不拦着,但要想清楚,山下是什么情况,饱暖不自知,你们能躲得过瘟疫,能躲得过饥寒交迫么?”

花想容冷着脸吼出来,众人皆低了头不再言语,只是惧怕逼迫他们逃离,等到理智回笼,细细思量,离开了山寨,他们根本无处可去,寒冬腊月无处安身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一个个来,这边排队让咱们给你检查。”

宋梁溪进门见到井井有条的众人之中,花月容一手擦着额头的细汗,一面亲昵的询问病情,与平日跋扈的神情判若两人,“我来吧。”

花月容见宋梁溪一怔,迟疑的问,“你可行?”

宋梁溪笑笑略同一二,说着便扶了她起身,随后坐下,望闻问切十分精通,她便立在左右,仔细观察,宋梁溪举手投足尽显医者之风,令她好生羡慕,便偷偷学习,仍旧一头雾水。“你手放在这,感受心跳起伏快慢皆有不同,如何感想仔细与我说说。”

等花月容详尽说完,才意识到,方才她如何的听话,就那般这般的按照宋梁溪的方式与人诊脉,虽然恼火,却不得不承认宋梁溪教人的法子十分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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