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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口头之约


花想容一噎,到嘴边指责的话咽了回去,“劳烦姑姑,我那两个丫头年轻不懂事,还请姑姑多多照顾。”

苏姑姑摸过头顶上的金钗,意味不明的笑着点点头,“这是我份内之事,她们在我这,夫人可不必忧心。”

花想容若有所思没有回答。

两人一路走,穿过回廊,再往前是一片林园,寒冬腊月,枯叶横生,万物生成一股颓败之象,花想容记得曾在此处办过宴会,歌舞喧嚣,全然不似如今萧瑟之景,她不清楚为何心中莫名生出悲戚感概,怔愣之际,枯枝横斜之间,闪过一抹火红的人影。

乌黑的长发随风扬起,明媚的身姿,深邃的五官,除了明筝公主还能是谁?她下意识的迈步而去,被身后的苏姑姑喊住,她不冷不热的劝道,“夫人倒是好兴致,寒冬院子中并无好景象,宫门落锁在即,夫人还是紧着走吧。太妃身边还等着我回来伺候。”

苏姑姑如此说便是刻意凸显她在太妃面前,不同寻常的地位,她双手蜷缩在毛绒衣袖之中,挑着眼眉斜睨着她。

“劳烦。”花想容讪讪的一笑,明筝公主的身影也不过是一晃眼间,便不见了踪迹,她多张望了两眼,便匆匆走回原来的轨迹上。

“两日。”宫门前,苏姑姑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花想容说道。

“什么?”花想容一怔,什么两日。

苏姑姑摇摇头,迎着冷冽的寒风,那微微发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宫墙拐角处。

宫门落锁,侍卫驱赶,花想容不好意思多留,匆匆走了两步,自家马车还留在门口,她掀起帘子,却看见郭友松正坐在里面,含笑看着她。

“想容鲁莽了。”

花想容见着他关切的神情,恍然想起那日的情景,眼眸垂落,神情分外的不自在。

“想容若是还因为那天的事记恨我不成?”郭友松笑容和熙,说话间,身子不自觉得向花想容身侧靠拢。

他一靠近,花想容下意识的便将身子挪向门口,“郭公子自重。”

她的声音凉薄,透着疏离,郭友松的动作一顿,摸着鼻头眨了眨眼,“想容以往不是这样的?”

花想容悠的抬起头,“那该是什么样的?郭公子该知道即便想容再粗心大意,也是嫁为人妇的,男女大防更该遵守。”

郭友松眼底划过落寞,讪讪的笑了一会儿,“让想容为难了,的确是郭某的不是。”他说着,举起双臂,双手交叠,躬身行礼,“郭某那日的确是醉茶了,对想容无礼今日想来十分自责,如何能消了想容的怒火,还请想容明示。”

花想容头一次见着温文尔雅的郭友松如此做派,倒像是戏文了写的登徒子一般,她扶额摇了摇,“我倒也不是记恨,不过是想提醒郭公子一番,不知郭公子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花想容不想再与他说旁的,此处正是宫门口,人多眼杂,也不知郭友松上将军府的马车之时,可有人见着,若是被人撞见了,此情此景于她将军府,还是于他郭家都不利!

“赶往西北的商帮,我希望你能同行。”

思及此事,花想容一阵头疼,她一本正经的打量郭友松的面容,“为何?”

“西北风土人情与京都全然不同,若是此行不去,想容必定悔恨一生。”郭友松踌躇片刻,才道。

花想容轻笑着摇摇头,“为人母,我儿正是病中,为人妻,我夫君身陷险境,为人民,家国飘摇,风雨未定,出于忠孝仁义我哪一种都不得离开。”

郭友松的眸子顷刻间暗淡了下来,片刻,他噗嗤笑出了声,“其实是战元帅特来托我,他说不好的,我一个外人的话在你耳中更不足以道也。”

花想容张了张嘴,郭友松已经跳下马车去了,随着夜风吹起,人转眼消失在菜市口。

“夫人?”车夫弓着身子,偏头看向花想容。

花想容一摆手,“走吧。”

随着马车缓缓的在官道上行进,忽而响起阵阵唢呐,铜锣声响,花想容正闭目养神,闻声,掀开帘子一看,车外一行穿着白色的孝服挂着,哭哭喊喊的一路,花想容心中诧异,天色已黑,看其阵容声势浩大,必是权贵之人,她自言自语着,“到底是谁呢?”

前面打番地男人蓦然回首,神情古怪,诡笑道,“镇北将军夫人花想容英年早逝,将军受锥心之痛,不过三日轰然猝死!”

花想容打了个冷颤,不过一眨眼,那一行人早已经远去,随着微弱的摇曳的灯火渐渐看不见踪迹,马车不知何时听了下来,车夫掀着帘子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怎么不走?”

她不动声色的用衣袖擦过额头的冷汗。

清冷月光底下,车夫笑起来,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黄牙,那双污浊的眸子里映着古怪的光,“小的见夫人受了惊吓,不好继续赶路,便停在路边稍作休息,夫人可是休息好了?”

花想容仓促的点点头,被车夫异样的神色看的十分不舒服,别过头,头顶着车厢,催促道,“天色不早,元帅还在将军府中等候,快些走吧。”

车夫答应着,随着马鞭响亮的抽出,他一声吆喝之后,马车缓缓的又凯斯走了起来,两行声响渐弱,花想容随着车厢的摇晃情不自禁的开始打起了盹儿,对着外面吩咐了一声,眼皮子沉沉的垂落……

是野狼的嚎叫,她从车厢里爬出来,车夫早已经不见人影,周围漆黑一片,除了隐隐约约随风摇曳的半人乃至一人之高的荒草,不闻人迹,她瑟瑟发抖着找寻了一周,这般漆黑,呼喊的勇气都噎在了喉咙里。

忽而,草丛之中亮起了幽光,一点一点的晃着,她以为是人,伸出手来,刚要呼救,一点点的荧光,亮了一片,随着一声声狼嚎,花想容忽然就反应过来,这些应该都是狼,寒冬腊月,山野之中的饿狼尤为的可怕。

她僵硬的身子缓缓的缩进车厢,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尽可能快的搜索车厢里的每一寸,哪怕是个火折子可以抵挡一阵也好,然而,车厢里什么都没有,仿若之前刚被山匪洗劫过一般,一片多余的布料都不剩,空空荡荡的,除了花想容自己,便只想剩下冷风。

人和狼群对持不知多久,饿狼耐不住严寒的折磨,和饥饿的骄傲,凶猛的头狼一个猛窜,在半空中化为一道银色的弧线,猛的向花想容扑了过来,花想容缩进车厢,死死的拽着车帘,带着恶臭的獠牙将车帘戳破了一个大洞,旋即随着拉扯,不堪一击的车帘划的四分五裂,花想容彻底暴露在群狼的眼前。

不,她不能出去,出去便彻底成了群狼的晚餐,她掐了一下她手背上的皮肉,痛觉逼出了眼泪,她含着热泪打起精神,拿起一只茶杯,使出吃奶的力气冲着头狼扔了出去。

那只茶杯砸到头狼蓬松的毛发上,竟然弹了起来,落在马车之外,碎了一地。

头狼的眸紧紧盯着花想容,仰天一吼,花想容耳边弥漫着尽是奔跑的脚步声,所有的狼都来了,很快便能将她吃的骨头都不剩!

嗖的一声,飞箭破空,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她手拿着无数的飞刀,随着漂亮的旋身而起,手里的飞刀犹如天女散花一般,簌簌的割破了群狼的喉咙,随着一声声悲戚的呜咽,狼群的声音渐渐弱去。

那头本是阴狠盯着花想容的头狼,一步步地后退,弓着后背,警惕的盯着黑衣人的背影。

黑衣人迟迟不曾回身,花想容大喝一声,“小心。”那头狼已然化成一道弧线,朝着黑衣人袒露的后背扑上去撕咬,明晃晃的獠牙淌着口水,眼看着就要将黑衣人细嫩的脖子咬断,忽而听闻一声飘渺的冷笑,黑衣人手里最后一根飞刀已然戳破了头狼的喉咙。

头狼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致死,嘴巴大张着,两只绿油油的眸子不甘心的盯着花想容的方向。

笛声蓦地响起,似远似近,叫人分不清吹笛人究竟在何方,那黑衣人眨眼间,上了马车到了花想容跟前,用两只手捂住花想容的眼。

花想容惊恐地望着黑衣人的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变成了赤红,她一把拉下黑布,露出花想容分外熟悉的脸,竟然是在宫中来去无踪的明筝公主!

“我听闻她们要对你动手,今夜乱葬岗。”

花想容倒吸了一口冷气,“是谁?”莫不是太妃,她心里胡乱的猜测。

那笛声的威力过大,明筝似乎受了内伤,她捂着胸口,艰难的摇摇头,“这便是,我的,诚意,我们合作。”

随着一阵冷风疾面而过,花想容根本抓不住明筝,她走了,不知去向!

明筝刚刚离去,战楚炎带着燕十三一行人骑马赶来,战楚炎翻身下马,一个箭步窜上来,他身后跟着一个用黑布从头裹到脚的人,这人高挑而纤瘦,花想容一眼看过去,分不清是男是女,她正惊疑的打量,战楚炎已然将花想容打横抱起,随后将他身上的披风裹在花想容得身上,从头到脚,严严实实的密不透风。

“这位是?”花想容被战楚炎抱上马车,仍旧疑惑地看着不远处的黑衣人。

战楚炎紧紧搂着她,策马疾驰,似乎并未听见,又或许并不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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