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心里惦记着明天套兔子的事情,快拐进四合院那条胡同的时候,卞布衣一个紧急刹车,想起自己什么都还没有买,昨天晚上烧火用的还是屋里头的烂木头。
想着没有烧柴的家伙事,卞布衣一个回首,往记忆中的废品收购站骑去。
“哎哎,你小子干嘛去?”
卞布衣看着谷春来油汪汪的脸,一愣:“我忘记买菜了,现在买点菜,顺便添置点柴火。”
听着卞布衣的话,谷春来撇撇嘴:“我还想着你小子带我一程。”
不想着卞布衣说了一声回见,一溜烟就跑了。
“这小子蹿得挺快,狗咬尾巴了”谷春来嘟囔道。
这边卞布衣还暗暗的想,他那油光满面的脸不会真的用了开塞露吧?
很快,废品收购站就到了,此时的废品收购站是国营单位,他对这里的记忆倒是很多,像他家里引火的东西很大部分都是从这里买的。
几分钱就能买上一大堆的破纸碎屑,他们用完的牙膏管也能换上几分钱。
卞布衣跟废品收购站的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便被守门的老大爷放了进去,都是一个街道的,十分脸熟,老人家也不会盘问什么。
来这里卞布衣不无捡漏的心思,但等实际进去一看,小说都是骗人的,这年月的人真是节俭,东西不是使得真的没有利用的价值了,绝不会卖废品。
于是卞布衣找了一些腐朽的烂木头,然后又弄了两摞的碎纸,便上门口磅秤。
“一毛五分钱。”守门的大爷说道。
“大爷能不能帮个忙,帮我绑到自行车上带回去。”
又加了两根绳子,前面横梁上吊着报纸废屑,车座后头绑着五六十斤的废木头。
卞布衣结清了钱,告别了守门大爷便往菜市场赶去。
来三头葱,新鲜的鱼肉来一些正好赶上有卖鱼的,花上一块钱买上一条鲤鱼。
因为鱼烧起来费油,所以要比肉便宜,卞布衣又花了两块五毛钱买了两斤肉票,买了一只老母鸡。
把菜挂在车把上,然后往四合院驶去,没想到一进四合院便碰到了钱大爷。
“哟呵,新郎官回来了!怎么着,今天咱们四合院摆个喜宴?”钱大爷小眼睛眯着,看着卞布衣车把上的东西,算计着。
卞布衣一看,赶忙把车子往前推了一下,不想钱大爷的目光直愣愣的盯着老母鸡。
“钱大爷您真是说笑了,我要是办喜宴,那也得工作以后啊。家里有人等着,我先回了,回见您。”说着,卞布衣骑上自行车就往后院冲去。
钱大爷一看,想要说什么,但是只看到卞布衣的背影已经冲进了后院门。
“我呸!还是院里第一个高中生呢,这抠门喽嗖的,都赶上铁公鸡了。”
这时钱大娘凑到自己老伴跟前问道:“怎么了?”
“还不是那卞家小子,买了鸡,我这不寻思让他办个喜宴,咱们肚子里长长油水,没想到那小子一溜烟跑了!真是抠门!”
钱大娘一听,附和的点点头:“你还想着跟他拉拉关系,这抠门的样子能得到什么好处?”
钱大爷摸摸自己下巴的胡子,心里衡量着。
这边卞布衣进了后院直奔自己的院子,生生的把伸手跟他打招呼的吴寡妇晾在了一边。
听着外边的动静,围着围兜的庄兰兰走了出来,伸手接过了卞布衣递过来的菜。
“回来了,快进屋歇息,我烧了热水,赶紧去洗一下吧。”听着庄兰兰的话,卞布衣一愣。
“烧的热水?你怎么烧的?”边说,卞布衣便把废纸和烂木头从车上卸下来。
“我今天一人在家也没什么事,便把两个屋子都收拾了一下,晚上我用一些腐烂的木头烧了点水,等着你回来用,杂物间里还有一个暖瓶,虽然口子裂了一道,但我看着还能用,就用破布条包了一下。”庄兰兰一边交代着自己这一天的活动,一边看着卞布衣的脸色。
“奥!”卞布衣惊讶的感叹一声。
回到屋里,就看着屋顶的蜘蛛网已经被清扫干净,墙壁上斑驳的地方都贴上了报纸,屋里虽然还是破旧,但已经整洁干净了很多。
卞布衣对着庄兰兰竖了个大拇指,道了声厉害,就向着耳房走去。
耳房里原本脏乱不堪的东西已经被分门别类的归置好,十平米的空间也就占用了两平米。
“不错!真不错,你可比我厉害多了!”
听着这话,庄兰兰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害羞的说道:“这本来就是女人该干的活。”
听着她这么说,卞布衣身形一僵,合着自己之前不是个女人?都来了这么多天,也没想着把家里归置得这么整洁。
想到这里,卞布衣右手握拳,对着嘴咳嗽一声,缓解自身的尴尬。
“外边有肉有菜,老母鸡炖汤,给你补补身子,鱼红烧。”说完,卞布衣就看见庄兰兰面露难色。
“咱家没油没盐没酱油”
卞布衣听着这话,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这个时候的油盐酱醋都是定量的,而且分家后自家就昨晚开了一次火,什么佐料都没有。
“我记得咱家有几个空瓶子,你给我拿来,我先去找人借一下。”想起来之前喝过的牛奶玻璃瓶,卞布衣庆幸自己没有扔掉。
于是,拎着几个空瓶子,卞布衣便晃晃悠悠有往谷大爷家走去。
不想,刚走到谷大爷家门口,就听见谷大娘正在骂着谷春来。
“你个瘪犊子,好好的开屁股的东西,你往脸上抹,你脑子里是进水了吗?!”
旁边刚刚下工的谷大爷抿着高碎泡出来的茶水,也骂道:“一个男子汉,天天学得娘们唧唧的!”
听着这话,屋外的卞布衣有些心虚,实锤了,谷春来这小子真的用开塞露抹脸了!
“爹娘你们懂什么,我脸上痘这么多,这可是祛痘的秘方!”谷春来梗着脖子和老两口炫耀道。
卞布衣可不敢让他继续说下去,连忙敲响了房门。
“谷大娘在家吗?谷大爷下班了吧?”
“奥,来啦!”谷大娘闻声开门,“卞小子啊,快进来,怎么,找你谷大爷有事?”
卞布衣嘻嘻一笑,对坐在里面的谷大爷打了声招呼:“谷大爷好!”然后看向谷大娘,“我来求您帮忙了,这不是家里新开火,没油没盐没酱油,给您老借点油盐酱醋,赶明儿还您老。”
谷大爷坐在那边哼哼道:“还什么还,老伴给卞小子多拿点。”
“你小子只要过好这日子就行了,可别让我操心,咱是文化人,可不兴打媳妇啊!”
谷大爷可是知道这媳妇是王春光硬塞给他的,又是自己早晨强压着办的手续,生怕卞布衣心生不满,不敢找他们算账,都把气出在人家姑娘身上。
卞布衣心下一转,便笑道:“瞧您老说的,您老是看着我长大的,我能做那不是人干的事吗?”
卞布衣话说得敞亮,倒是让谷大爷有几分刮目相看:“这娶媳妇了倒是不闷声了。”
卞布衣不知道怎么接这话茬,只是嘿嘿一乐:“这不是想到人家新到家里,我寻思今天做饭给她补补嘛,逃难可是亏空了身体,您没看那小脸蜡黄的哟”
说着,卞布衣把手里的空瓶子给谷大娘递了过去。
不多会的功夫,谷大娘便拿着半瓶的酱油,四分之一瓶子的油,以及一些调味料给卞布衣递了过来。
末了还递给卞布衣一块纱布,让卞布衣一愣。
“大娘,我这手也没有受伤啊,你给我纱布干什么?”
不想谷大娘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你小子一看就不会做家务,这是油擦子,这些油省着点吃能吃一个月,做饭的时候往油擦子上滴上一滴,往锅里一擦,便能炒菜。”
谷大娘叙述着这个时候做菜的要诀,惊得卞布衣瞪大了眼珠子。
“您老要是这样说的话,这油不得使两月啊!”
谷大娘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这要会过日子的,可不得使两月吗?”
时代的鸿沟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卞布衣和谷大娘之间,卞布衣觉得再说下去,这油还能使仨月,连忙道谢,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几个瓶子往自己家走去,此时心中只回荡着四个字:艰苦朴素。
油盐酱醋拿了回来,就看见家里边庄兰兰早早就把鸡和鱼都收拾好了。
眼看着卞布衣跨进家门,庄兰兰拿着一个铁片正对鸡使劲,只是铁片不够锋利,鸡皮有些厚重,半天也没见着有什么变化。
“你这忙啥呢?”卞布衣问道。
庄兰兰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卞布衣说道:“家里没刀,我瞅着小房子里面有这块铁片,暂时能当刀用,就是有些费劲。”
说着,庄兰兰拧动了一下眉头,甩了甩酸胀的胳膊。
“嗨!”卞布衣一拍脑门,“可不,家里还得买把刀!”
于是,卞布衣的购物清单上又加上了刀具锅铲。
破家值万贯,古人诚不欺我,卞布衣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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