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车震爽吗?
周衍租了一辆车,等苏弥吃完饭后接她回学校。
阳光透过车窗打了进来,逐渐变得灼人,苏弥热的烦躁,她一把脱了身上的外套,只留一个绿色的抹胸在身上,蜷在座位上,躲进阴影处。
周衍开着车,余光瞥见她已经把鞋脱了,伸手把后座的外套捞了过来,递给她。
“这个垫着。”
苏弥一愣,她回过去一个没必要的眼神,横在眼前的手臂却没收回去。
“脏。”他补充了句。
“哦。”苏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不是他的车,伸手把外套垫着自己屁股下面,硬挺的牛仔面料擦在她光滑白嫩的大腿上。
“周衍。”
“自己放,我手机没密码。”
“好!”她笑嘻嘻一把捞过周衍的手机,点开了音乐软件。
最上面一个就是她听的周衍的第一个歌单,苏弥点开,找到那首swell。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他说的那句话的原因,苏弥似乎格外喜欢这首歌,从来不发朋友圈的她都把这首歌分享了出去。
周衍把她的小动作收进眼底,嘴唇无声的扯了扯。
周衍开车很稳,不管什么路都能尽最大的力让坐在车里的人舒服,苏弥也是被他惯的后来短暂地离开了他一瞬间,连坐个出租都要适应很长时间。
thewhitewavesroseandsmashedintomynerves
thewhitewavesswelledandhitmylips
thewhitewavesareswellging,
depressingthepassion
熟悉的音乐像海浪一样缓缓打过来,车内一片安静,周衍不经意间扭头,撞见苏弥安静的睡颜。
她坐他车总会睡着,清丽的五官安静下来就和平常张扬的样子大不相同,周衍突然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幸福感。
这种不会被外人察觉和见过的样子,独属于他一个人。
原来是这种感觉。
车子行驶进平城区的时候,苏弥终于被响个不停的手机铃声闹醒,她朦胧着一双睡眼不耐烦的从中控台上把响着的罪魁祸首捞了起来,纤瘦白皙的手臂半截闯入阳光里。
“谁啊?”她不小心按到了绿色的接通键,手机屏幕那边出现张男人的大脸。
“我靠——”
季阳手机接通的一瞬间就懵了,他带点不可置信的语气和一丝丝尴尬。他瞥见苏弥那张半迷糊的脸,几乎是一瞬间就把手机扣了下去。
“周衍,我是不是坏你事儿了——”季阳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闷闷的还带着一点都不真诚的愧疚。
周衍专心开着车,闻言才觉得有点不对劲,一把把手机抽过来,看清了屏幕上一片黑的瞬间,脸瞬间沉了下来。
“他打的视频?”
瞬间,手机显示那边视频挂断。
“不然呢?”苏弥眉眼间不耐烦,葱白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周衍捏着手机看了眼她,从她脸上移到肩膀,最后视线停到她锁骨中间的小痣上。
她脸上睡得酡红一片,眼神还有一片水雾,黑发被她胡乱的挽在脑后,有几缕垂落下来,窝进光滑的肩膀。肩头空落落的,肌肤细腻。
靠!
越看越像不能播的,他都能想到苏弥把电话接起来的一瞬间,季阳看到的是什么罪恶景象。
好半天,他才咬了咬牙,把手机扔回中控台,脑门儿青筋突突跳。
“把外套穿上。”
苏弥听见后觉得有点莫名,车内空调突然降低了几度,她扯过针织衫,给自己搭上。
中控台上的手机还在不停响起消息提示,周衍听的不耐烦,他都不用多猜,都知道季阳发了些什么过来。
他趁着红绿灯把手机扯过来,想关个静音,那些消息就往他眼睛里面挤。
季阳:【“哥们儿错了。”】
季阳:【“谁能想你这么刺激。”】
季阳:【“嫂子真漂亮。{狗头保命}”】
他余光瞥见几个人的好友群里面上面的红色数字也在不断增加。
季:【“靠,兄弟们今晚叫嫂子了。】
徐:【?】
薛;【???】
季:【“周衍破戒了。】
季:【“我刚问他在干嘛,他说他在开车。】
季:【“靠,是真开车啊,兄弟们!】
徐:【?】
薛;【???】
季:【“在车上开车。】
贾:【我靠?】
徐:【?我哥?】
贾:【车震爽吗?swell】
好半天,他们似乎是想起来了周衍还在群里,一个两个都噤了声。
周衍额头上青筋突突的跳,他强忍着想把季阳打一顿的冲动,恶狠狠的点了点静音。
swell:【震你妈。】
下一秒,群里显示一条系统提醒:swell已退出群聊。
苏弥瞥见他脸色暗沉,俨然是憋屈了一路,但是又问不出来个所以然。当车子驶进老街的时候,苏弥把她想到的最后一个可能也问了出来。
“周衍,你是不是尿急。”她一脸真诚。
周衍:
季阳你死不死。
晚上,骊京酒店。
周曜说贾铭嘉从国外回来,一堆人打算替他接风洗尘。
“贾铭嘉是他们当中最小的,学艺术的弟弟,有点自己的脾气和态度,年纪小家里人就宠的不行,早早送去了国外进修。”
苏弥一边听着黎溪给她讨来的八卦,一边把视线移到周衍开车的脸上。她想了想,劈里啪啦在手机上打下几个字。
“黎溪,我和周衍在一起了。”
“知道。”黎溪还截了一张季阳的朋友圈截图。
季阳:祝我兄弟二十年以来第一次破戒。
成,都不用她费心解释了。
她收了手机,一只手无意识的搭了搭车窗,后视镜里印出她发呆的侧脸。
“那些朋友都是家里认识,你不用思考和他们的关系。”
“我们就只是我们俩。”
周衍突然开口,打断了苏弥的思绪。
她不喜欢过多思考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对人的交往也是随着自己的性情,并且始终有些畏惧感,不喜欢和别人把距离拉的很近。
过往那些个愿意陪在她跟前的人大多也是受不了她这点,不管是什么时候,苏弥都不愿意主动去认识对方的朋友,而且对不感兴趣的人格外冷淡,所以时间长了,也就自然而然的离她而去。
但是周衍很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或者说,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感情向来就是两个人的事而已。
苏弥看着镜子里面倒印的红绿灯排和路边的树根,听见他声音后,吊起来的心突然沉了下来,眼睫快速的眨了一下。
红灯倒数着数字,从二十三到二十二,短短的一秒中,苏弥似乎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风迎过来,苏弥在发丝糊满脸,她开了口。
“我姐姐第一次自杀的时候,是我发现的。”她迎着风,眯了眯眼,看向城市中的万家灯光。
“那时候我很小,满地的血有吓到我。我爸妈那个时候忙着,没注意到我过,所以我的病都是高二那年周曜发现的,但现在也没敢和我爸妈说。”
“一直到我上了初中,我才知道我姐姐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她被她的摄影导师侵犯了。”
苏弥眨眨眼,把手上的风拢了拢,一股轻盈的气流从指尖滑过去。
“那个导师我见过。可笑的是,我小时候还很喜欢他,我觉得他人很好,是个很好的大叔叔。”
“娱乐摄影圈有很多这样的事,而且我姐姐那个状态,根本没有办法给他定罪。”苏弥扯着嘴凄惨的笑笑。
“后来初中我最好的一个朋友,把我姐姐的事传了出去,然后我就每天听着那些议论的声音,越来越明显。”
“最开始只是我们班,后来因为老师不管,就传到整个年级了。”
“从哪个时候开始,我就每天都听到他们说我姐姐的声音,指着我的裙子说我姐姐是不是穿成这样才被侵犯。”
“然后整个初中,我再没穿过裙子。”
“后来有一天,我姐姐来学校接我,回去后就一个人呆在卧室里,那是我第二次看见她自杀。”
暖黄色的夜灯把一切都软化,周衍开着车,心脏似乎被人捉住,不缓不重地揉捏。他咽下不断在口腔泛起的酸涩,听着少女平静地叙述那些不为人知地过往。
“但是她那个时候,其实都要好了。”
都要可以正常生活了,却被群用无知当保护衣的孩子,几句话,又打进深渊里。
单行道上的白色线标不停地倒退,昏黄的道路开始变得窄小,周衍把车拐进一条胡同,道路两旁的杨柳轻轻的垂到地面,被灯照着,泛起点植被身上细密的绒毛,远处还有孩童的打闹声。
苏弥把视线移回来,她压抑住已经发麻但还是隐隐作痛的心脏,看向半张脸陷入阴影的周衍。
“你知道吗周衍。”
“我姐姐以前很漂亮的。”
和你一样,温暖又温柔。
车轮戛然而止,在苏弥准备把话题结束的前一秒,周衍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
温热的气息带着点霸道,铺天盖地的袭过来,苏弥感受到他了的隐忍和克制。
或者是说,心疼。
两个人的心跳撞到一起,苏弥贪婪的感受着他的体温。好久好久,久到她的舌尖都被他吮的发痛,支起的腰杆都开始泛酸,周衍才松开她。
他身上特有的沉木香混上些男性的荷尔蒙气息,萦绕在她脖颈和锁骨处,苏弥感觉自己锁骨上的痣湿了一下。
夜色里,他极力克制着翻滚的情绪,嘶哑着声音,开了口。
“都会过去的,苏弥。”
有我在,都会过去的,苏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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