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他说他要守护5t5
和吉野顺平的新朋友合得来这种事情, 谁知道呢。
看着面色平静，外露的一只眼中隐藏不住期待的少年，白果“啊”了一声当做是答应了他, 感觉这个副本越来越无聊了。
就连被霸凌的学生都有了自己的新朋友, 往后的人生都有了目标，她却还是在原地踏步。
“白同学很在乎我有没有交新朋友吗？”
在白果看过来, 吉野顺平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对上那双平静的仿若深渊一样的眸子, 他怔了一下才猛地反应过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是……算了，白同学应该也没有把我当成是朋友吧。”
说到最后, 这位经常经受霸凌此时正被白果罩着的性情冷淡的少年，声音逐渐弱了下来。
他是把白果当成朋友的，要不然也不会在交了新朋友之后第一个想要和她分享。
在吉野顺平看来, 此时正安静的注视着他的少女, 帮助他摆脱被村野他们欺负的命运，只是因为他是电影社的社长，而她的社长不可以是一个被不良霸凌的弱小的人。
白果的眼中总是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冰冷机械感，在她的世界中是有强弱之分的，甚至界限还十分的明显。
“老大！”推门进来的新入学的不良, 也是白果的新手下, 三个发型各异的小混混将手中提着的零食袋放到白果面前的桌子上, 看出屋内的气氛不对，三个人完成白果交代的任务，快速溜了出去。
就是这种眼神。
吉野顺平低下头半垂下眼睑, 橄榄绿的眼中一片狼藉, 莫名的违和感笼罩在心头无法散开, 他发现白果看所有人的眼神都是一样的，就像是一个被设置过的机器人，对待所有人都是同一个态度，就算言语上有些微的差别，吉野顺平也从来没有见过她把一个人当成是自己真正的朋友。
好像，友情这种珍贵的存在对于她来说可有可无。
“你想多了，”跟前段时间相比，白果待人待事明显没有耐心了很多，她摸出游戏机拿出一颗棒棒糖放入口中，感受着糖果的甜味，她含糊不清的说，“我没有朋友。”
橄榄绿的眼睛不自觉的睁大。
吉野顺平蠕动了蠕动唇瓣，却见白果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在他以为白果会说出什么“弱者不配当我的朋友”这种十分中二的发言时，她却突然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头发，俯身凑近他说了一句：“没有人愿意当我的朋友。”
就算是这种委屈的话语，少女说的也是一脸的平静，声音依旧很冷，不带有一丁点的情绪。
五条悟也是，太宰治也是，甚至连在现实生活中在那些参加游戏内测的玩家里，都没有一个人愿意当她的朋友。
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和她交朋友？这个问题困扰了白果很长的一段时间。
没有人愿意当她的朋友。
欸？！！！
等到面前莫名的压迫感消失，在黄昏的光线照射进来的屋内，被染的暖黄的桌面上只留下了那一袋零食，还有呆坐在地板上浏海遮住了一半面孔的少年。
应该是在捉弄他吧，学习好、打架又厉害、性格又护短的白果……怎么可能会没有人不想当她的朋友呢？
起码，他是把她当成是朋友的。
“等一等啊！白同学，我一直把你当朋…唔！！”捂住被撞到的脑袋，手忙脚乱的拉开门，吉野顺平朝刚拐了弯的背影追去。
就算是有吉野顺平当朋友，也无法填平她心中因为找不到npc无法完成的任务而产生的空虚感。
成神之路似乎离她越来越遥远。
似乎进入副本的时机不对，无论她怎样也遇不到npc，似乎在她上次因为狗卷棘放弃【奇遇】之后，这个世界就开始排斥起了她的存在，碰不到主线，两个月的时间里她与npc连擦肩的机会都没有。
要重新进入副本才可以，虽然这样做有可能会遭到某些玩家的嘲讽，但不重新开始的话，恐怕她会迷失在游戏中。
长时间与这些游戏人物接触，会让人产生一种这里才是真实世界的错觉，这款游戏太逼真了，逼真到里面的每个人物都栩栩如生，虽然还没有上市，白果却可以想象这款游戏真的上市后会是怎样火爆的场景。
两个月的一事无成足以让一个人对自己产生怀疑，更何况最近的咒术高专一点也不太平。
五条悟很忙，忙到根本没注意到白果有些不正常的情绪，而一年级的三名学生在出任务时，由于上级的情报失误导致虎杖悠仁惨死。
在听到虎杖悠仁死讯的时候，白果正在就读的学校天台折纸飞机，天空阴沉的像是快要下雨，心中没有什么悲伤的感觉，只是有些感慨虎杖悠仁是个倒霉的孩子，竟然会被寄宿在自己身体内的一根手指杀掉。
身后来告知她虎杖悠仁死讯的伏黑惠一脸的阴沉，像是认为虎杖悠仁的死和他有关，是他造成的一样。
看着伏黑惠的脸色，又想到自己现在所遇到的瓶颈，白果微垂下眼睑。
坏事都碰到了一起。
这是她第一次在游戏中碰到钉子，还是一个让她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的软钉子。
果然，还是重新进入副本比较好，重新进入的话触发不同的人物剧情，情况说不定会比现在要好一点。
第一次，白果下了这种类似于逃避的决定。
“白？”白果周身的气息比他还要低沉，伏黑惠有些疑惑。
平常的白果虽然也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周身的气息一直都是平和的，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低沉的让人能够轻易的发觉。
他以为白果是在悼念同窗的死亡。
“是想要跳下去吗？”
突如而来的温润声音让伏黑惠警惕的看向天台门口，推门走上天台的是一个身形匀称穿着五条袈裟，梳着半丸子头额前还留有一簇怪异浏海的黑发男人。
看出面前这个男人不是寻常人，伏黑惠摆出了召唤式神的手势，深蓝色的眼中满是严阵以待。
没有理会他的警惕，这个面容儒雅，周身姿态宛如佛子坐下莲花清雅的男人笑得一脸的温柔，他再度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你的眼睛一直看着护栏外，是想要跳下去吗？”
被看穿的白果沉默不语。
夏油杰是一个带刺的有毒公主，跟其他的公主不一样，白果并不想要和他产生多大的交集。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这个人现在的脑子里还在纠结着要不要杀掉她这件事情。
被夏油杰话中的意思震了一下，伏黑惠看了一眼面色依旧平静并没有反驳的白果，沉着声音问：“白，你和他认识？”
“认识。”白果点头。
就算是得到了白果的答案，伏黑惠也没有丝毫放松警惕的意思。
在对面穿着袈裟的男人一脸笑意的表情下，他又问：“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已经失去了虎杖悠仁，伏黑惠想，他不能够再度失去另一个同伴了。
面前这个男人坦然高傲完全没有把他看在眼里的态度，让他觉得这里的情况开始往不妙的方向发展，尽管白果强的离谱，这一次他却没有感到以往那种有强者在身边的安全感了。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少女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像是屋檐角垂下的风铃清脆空灵，又带着一丝的飘渺，好像风一吹就能够将其全部吹散，伏黑惠忍不住回头看去。
“我准备跳下去。”
在这个游戏中，所有的支线包括这个副本玩家的生命一旦结束，不管有没有完成任务都会被强制性下线游戏。
这可以看成是意识与游戏的脱离。
也是唯一能够退出游戏的方法。
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白果的口中说出来的，伏黑惠惊讶的不由得呆滞在原地。
他从来没想到实力强大的白果，竟然有一天也会想要自杀，还是选择从楼顶跳下去这种方法。
十层高的楼，要是真的跳下去脑袋都会被摔烂的。
被震得额角都浸出冷汗顺着皮肤滑下脸侧，垂在身侧的手被握的连手背上都曝起青筋，他再次想到了那天阴雨下的情景，虎杖悠仁微笑着迎接死亡的样子。
“别开玩笑了！”
一向是隐忍克制性格的伏黑惠大吼出这句话，他猛地抬头眼睛如鹰般锁定站在天台护栏前的少女，咬紧后槽牙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别给我说出这种能够轻易放弃生命的话语啊！”
发自内心的怒吼让白果有些惊讶，真是奇怪，这是她在游戏中第一次有这种情绪，或许是伏黑惠话中对生命的尊重感染了白果，让她在所有感情都被压制到极点的情况下，对自己所做下的决定感到了犹豫。
明明她都是“死了”不下数十次的老手了，但还是对“死”感到了迟疑。
伏黑惠很是生气。
因为白果在轻视她自己的生命，虎杖是为了保护同伴、保护他而死，如果可以活下去的话那个家伙也一定会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才对。
而白果却在放弃自己的生命，她到底知不知道被她轻易就能丢弃的东西，是别人怎样挣扎也够不到的能够活下去的希望！
“要放弃了吗？”夏油杰依旧还是那副表情，楼下却已经被他安排了救援垫，要是白果真的会跳下去的话救援垫会接住她。
说不清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是希望她死掉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中的，可再一次见到她之后，心中涌动的愧疚感时常会让夏油杰呼吸不过来。
“如果我放弃你会觉得失望吗？”白果垂下眼睑，胸前系着的蝴蝶结在阴沉的天空下随风晃动，她淡淡的说，“按照你现在心中的想法应该很想让我跳下去吧。”
在支线关卡时是这样，副本也是这样，夏油杰从来没有放弃过要杀掉她的想法。
抽出钢管握在手中随意的将其抗在肩上，白果歪歪头，发丝划过侧脸又扫过肩膀，她问：“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回想起上一次被白果打麻的手臂，夏油杰面上的笑意淡了淡，他微微抽搐了一下嘴角：“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想要围观你跳楼而已。”
白果：……
伏黑惠：……
果然，夏油杰什么的…还是消失掉比较好。
看出了白果想要攻击的想法，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夏油杰问：“为什么想要跳楼？”
“因为我现在正在原地踏步。”所以想要解脱。
现在的白果就像是个有中二病的问题少女，看样子还病的不轻。
从白果的话中联想到了他自己，想要彻底消灭猴子的计划一直都受到咒术师的阻隔，夏油杰沉下了脸之前的笑容不复存在，他觉得好心来阻止白果跳楼的后果，就是他会被对方有意无意的话给搞得心情不佳。
“他好像心情不好。”看着夏油杰离开的背影，白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转头看向脸色阴沉的吓人的伏黑惠，暂时放弃跳楼的白果难得乖巧的低下头，“你的心情好像也不太好啊。”
轻轻的给了白果一个脑瓜崩，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伏黑惠黑着脸，最终只说了一句：“别不尊重生命，就算是自己有时候也不能够决定自己的死亡，好歹…你也要考虑一下五条老师的心情吧。”
五条老师很重视白果，这一点作为学生兼养子的他再清楚不过，要是白果真的从这里跳下去了，伏黑惠都不敢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虽然那个人不靠谱，性格还很恶劣，但他一直都是咒术高专这些羽翼还未丰满的学生们的天空，五条老师一直都在竭尽所能的护着他们，伏黑惠不希望看到他痛苦的样子。
她的死关五条悟什么事？
虽然这样想，但在看到伏黑惠一脸凝重神色疲惫的样子，白果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了，下一次我会提前通知一下五条悟的。”
伏黑惠：……
“不…”伸手去抓白果的肩膀却抓了个空，伏黑惠追了上去，“我不是这个意思！”
提前告知五条老师什么的，会出事的，绝对会出大事的！
他可不想看到，某一天白果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能被囚禁起来的事情发生。
令白果觉得意外的是，伏黑惠并没有把她想要自杀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就连五条悟他都没说。
晚上在她打游戏饿了要去食堂搜刮些食物，刚打开门看到的就是守在她房间门口将自己圈成一个圈的玉犬。
白果眨了眨眼睛，听到动静的玉犬睁开眼睛站起身，非常清脆的叫了一声，还没到三分钟炸着毛睡眼惺忪的伏黑惠在走廊上狂奔而来，在站到白果面前的时候他制服的拉链刚被拉好。
看着他这一系宛如出紧急任务的行为，白果面色真诚的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伏黑同学真的好棒啊。”
伏黑惠：……
“所以说，你半夜起来就是饿了？”把刚煮好的拉面端到白果面前，伏黑惠的面色形容不出来的黑。
嗦了一口拉面，白果才说：“零食都被我吃完了。”
伏黑惠：……
“多谢款待。”
看着伏黑惠洗碗的背影，白果问他：“你很害怕我会死掉吗？”
伏黑惠后背一僵，语调波澜不惊的说：“我只是想要守护五条老师，也很不喜欢你随意就能放弃生命的样子。”
他不想要失去一个伙伴之后，再失去另一个。
对于他的话，白果不想接。
她已经有些快要迷失在游戏里的迹象了，两个多月没有系统没有任务的生活，让她有时候恍惚的以为她游戏中的世界是真实的。
这里的npc实在是太像人了。
每个人，就连不入流的小角色都有自己的人生目标和梦想，真实的就像是一个活生生存在的世界。
无聊的时候，白果甚至会怀疑游戏策划师那头茂密的黑发是不是植上去的，要不然策划这么精密到细致入微的游戏还能不脱发？
“你不用这么守着我。”对于伏黑惠尊重她，并没有把她想要自杀的消息传出去，反而用自己的方式默默的阻止她，白果对站在厨房门口的少年说，“我们可以定下约定，我的死亡需要有人在场做见证，我会在下次自杀前通知你的。”
“今天放学后有时间吗？”课间活动时，吉野顺平问白果，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下，他说，“我和真人说了，他也很希望能够和你认识。”
“有时间。”白果点头同意和吉野顺平那个喜欢打抱不平，且知识渊博的朋友见面。
“你们一定能很聊的来的。”见白果同意，吉野顺平显得很是开心。
放学刚下楼和白果汇合的吉野顺平，看到的就是背对着他的白果，和站在她对面一位樱发身穿制服的少年。
对面，手中抱着一个造型奇怪的虫子玩偶的少年，面色显然也有些发怔。
“已经死去的……虎杖君？”
“白前辈？”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白果，经过上次的事情，以及现在是死者身份的虎杖悠仁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尴尬的笑了两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我就读的学校，”说着白果看向虎杖悠仁手上的虫子，“这家伙长的还蛮可爱的，是送给我的吗？”
虎杖悠仁：……
糟糕，忘记白前辈在这所学校执行卧底任务了。
顺着白果的目光，他看向自己手中的四级咒灵，这是用来测试吉野顺平能不能看到咒力的工具。
在两天前，电影院内发生了三起命案，死者的死状皆是十分的惨烈，都看不出人形了。
通过他们身上的学生证证实了他们的身份，七海建人和虎杖悠仁又一起查看了监控，发现在三人死之前这名叫吉野顺平看起来有些阴郁的少年，曾经出现在过电影院附近。
所以，他和七海建人兵分两路，由他找到吉野顺平看能不能了解到什么情况，七海建人则是顺着咒灵留下的残秽踪迹查下去。
在白果平静的目光下，莫名的察觉到了危险，虎杖悠仁乖巧的将手上的咒灵递给了白果。
“谢谢。”嘴上说着道谢的话语，手中却毫不留情的捏爆了这只咒灵，白果对面色蓦然唰白想要逃跑的樱发少年说，“突然发现你长的也很可爱啊。”
白前辈绝对是生气了啊！
上个被她说可爱的生物已经被她给捏爆了。
虎杖悠仁不自觉的看向在白果指尖汇聚，正在向地面滴落的紫色液体，突然感觉任务有可能会被就此终止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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