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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命比纸薄


022、命比纸薄

唐余眨眨眼,眼前的傅鸣分化成了两个,接着分化成了三个。

她拍了拍脑门,又变成一个。

没力气和他争辩,转身从抽屉里拿出退烧片,也没看清几个,就要往嘴里塞。

“你疯了,吃这么多干什么?”

唐余清明了一瞬,挑出一个塞嘴里,接着嚼巴嚼巴咽了。

她坐在椅子上看他:“你话说完了,走吧。”

傅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烧还没退?”

唐余以前的男朋友们,在她生病的时候会百般呵护,各种讨好,甚至卑微到骨子里。

傅鸣一直都不一样,纠缠的高高在上,死皮赖脸的理所当然,所以她始终都无法将他代入进一个追求者的角色。

于是真的没心思跟他掰扯了,不管他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是如此,感觉好麻烦。

她脑袋很晕,说话都带了有气无力:“我之所以迟迟没把你赶出去,不是因为你的眉眼,像你这种长相的,满大街有很多,我只是……”她的呼吸滚烫,头晕目眩的说话:“我只是看你这种品学兼优的年轻人可怜……所以……别再碍我的眼了。”

看他还直愣愣的站着,说话更直白了点:“老宅是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我不稀罕你去帮我拿回来,……想出人头地就踏实点,别再这山望着那山高,大腿哪是这么好抱的。”

说完她叩了叩桌面,半合着眼说话:“滚吧。”良久后,并没有关门声传来,她疲惫的合上眼。

唐余又睡着了。

傅鸣走近,死死的盯着她的脸看。

唐余无疑是漂亮的,哪怕是阖上的眼帘也又宽又浓,眼睫毛长的像个洋娃娃,皮肤白到能看清脸皮下细细的血管和飘扬的微小绒毛,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这张脸像是从来没变过。

他伸出五指在她脖颈处比划一下。

一小乍。

接着面无表情的收拢五指,死死的攥成一个拳,像是隔空将她的脖颈拧断。

随后转身出了办公室,将门砰的一声关上。

身后唐余困倦的动动眼皮,睡的很沉。

下午开始录。

这播录的并不顺利,伟人深居家里多年,面对镜头很不适应。

唐余一改平日的风格,讲话如春风般和煦,面对他答不上来的问题,也是一笑而过,不多做纠缠,和平日犀利尖锐的模样截然不同。

圆圆四处打听是不是谈恋爱了。

得到的都是揶揄的笑,当问到傅鸣的时候,他眼睛从摄影棚里唐余的身上移开:“跟我谈的。”

说话的声音很响。

导演在耳机里破口大骂,录播中断。

唐余下来问什么情况。

导播指着傅鸣骂:“这是哪来的毛头小子!不懂规矩!”

摄影棚是要提前申请的,昨天因为暗夜就耽误了半天时间,今天又赶上刘国伟的不顺利,导播一肚子火全朝着傅鸣撒。噼里啪啦的骂了半响,骂的傅鸣脸色铁青。

唐余环胸看着,待他平静后,冷淡的问:“骂完了?”

导播恹恹的:“骂完了。”

唐余眼睛横过去:“骂完了干活!”转身时又停下,扬声道:“摄影棚管事的人呢!”

棚监跑过来,殷勤的递过来一瓶水:“余姐别上火,实在是这两天太忙了,我们也是连天加夜的在赶。”

唐余点点头,没接这水,反而音量放大:“以后在门口张贴个告示,要么写清楚实习生与骂人的狗不准进,要么就教会实习生怎么办事!骂人的狗怎么闭嘴!不然长明台养你们是吃闲饭的吗?”

全场噤声。

唐余冷脸时,眉梢都挂着凛凛的寒气,脆生生的音量都蹙了一层冰。那是多年前蹲在幕后时养成的样子,上到有资历的主持人不配合,下到摄影棚,扛机器的瞧不上,形形色色的人见了一遍。

最后脸只能一冷再冷,活生生冷成了让人打寒颤的模样。

没人开口说第一句话。

唐余开口了,不再冷脸,笑的春风和煦:“暗夜的场子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待会结束后,全部人员去金碧辉煌吃饭,挑最贵的点,我买单。”

说完高高在上的转身回了台上。

机器重新运转,像是没有发生之前的插曲,录播继续。

圆圆撞了撞傅鸣的肩膀:“你那话什么意思啊,真的假的?”

傅鸣阴阳怪气的说话,嗓音却压低了:“你还敢说话?”圆圆翻了个白眼:“你那种音量不碍事的,是他们找茬,老大在敲山震虎。”

说着皱眉瞪他:“你到底怎么回事啊,真跟老大谈上了?”

傅鸣刚想开口说是,又咬着牙闭了嘴。

就像唐余在办公室说的,她留他若真是因为可怜他,不是因为这张脸,那么自己再这么张扬下去,迟早自寻死路,还是得等,等真正拿捏到她的七寸。

他才能稳稳的留在长明台,留在暗夜,留在她身边捏断她的脖子。

圆圆还在撞他的肩膀,眼底全是八卦:“谈没谈啊。”

他换了一个说法,高高在上不屑的说:“我在追求她。”

圆圆目瞪口呆,只想拿个镜子让他照照自己嚣张到无知的嘴脸。结束已经傍晚。

唐余深吸口气,才稳稳当当的下了录播台。

摄影棚监事殷勤的上前搀她,唐余没理,一边昂首向前走,一边不动声色的发问:“潮流一线最近录的顺利吗?”

“顺利,顺利。”

她脚步顿顿:“原来整个长明台,就我家在赶录。”

棚监擦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只觉得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不自觉的苦了一张脸:“姑奶奶,我也是拿工资办事啊。”

唐余没表情的对她笑笑:“你们开心就好。”

接着大踏步离开摄影棚。

傅鸣抬脚跟上,默默的递过来一瓶水。唐余看了他一眼:“想明白了?”

傅鸣点头,没说想明白什么,意思是明白了。

唐余心中长出口气,她最烦麻烦,不管是感情上的,还是工作上的,这莫名其妙出来的寒门小朋友能想明白最好。

最好的最好就是收起自作聪明的居心不良,摆正自己该摆的位置。

进了办公室,唐余被按在桌子上,满鼻子都是熟悉的味道时,骨子里生出滚烫的颤栗。

她模糊的想,这混小子想明白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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