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云阳伯阴阳怪气地嘲讽了几句,反正今日他也把话给撂这了,这陈氏母女要是再这么不知悔改地惦记大丫头的婚事,可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不讲旧情了。
他们云阳伯府里绝不能出妹妹看上姐夫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左右他把汤也给喝进肚里了,达成了今日的目的,云阳伯看着灯光下陈莲房那张让他倒胃口的脸,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致,干脆起身道,
“夫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既然你不想交出管家的权力,那就给我把二丫头给约束住了。
要是敢给我闹出什么幺蛾子给伯府丢人,就别怪我这个当爹的不讲情面了。”
云阳伯话一落,也不等再看陈莲房的脸色,拔腿就冲着王姨娘所在的云霞居走去,要论善解人意、知情识趣这一点,王氏她是做的不错的。
云阳伯心想,也不怪自己如此宠爱她,实在是王氏她值的啊。
若是陈莲房能在她跟前做到这一点,再不要那么拈酸吃醋,不识大体,他也不至于那么不给她留面子啊。
果然,人还是要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啊。云阳伯在心里好好地感慨了一番,想起了王姨娘那张娇艳欲滴的如花面孔,又加快了步伐。
他这好几日没去寻王姨娘了,不知道王氏她最近怎么样了,要是王氏能够争气的给他怀上个大胖儿子,他也不是不能破格提她做个侧夫人的。
想着未来不久,或许就会有一个长着一双乌溜溜大眼睛的大胖儿子出现,云阳伯就忍不住偷笑出声。
王氏现如今还没有怀上想必是他还不够努力吧,看来他还是得加把劲才能再抱上个儿子呀。
云阳伯一到王姨娘所在的云霞居,特地没让人通报,他就是想趁机听听王姨娘平日里都是怎么说他的。
不过他自诩自己聪明一世,却没发现门口守着的小丫头悄悄溜进去了。
院内,府中安坐着的王姨娘收到了云阳伯来前来的消息,悄悄地冲一旁安立着的妈妈使了个眼色。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地给云阳伯唱了一出好戏,可怜云阳伯此时还被蒙在鼓里。
云阳伯放轻了步子,只听得房里有个老嬷嬷在温声劝慰着王姨娘,“姨娘,您都被夫人欺负到这个份上了,为何还不去请为您主持公道呢?”
王姨娘娇声制止了她,连声咳嗽了几声,虚弱的解释说,“嬷嬷,您就别劝我了,我自知自己身份低微,只要能常陪在伯爷身侧就心满意足了。
可能是夫人她怪我抢走了老爷,才如此惩罚于我,怪只怪伯爷他人太好了,我怎么忍心离开伯爷惹得他不开心呢?
若是能用这一双膝盖换来夫人对我的成全,那也是值的的。”
王姨娘娇弱的声音随着微风传入云阳伯的耳中,云阳伯只觉此时心中涌来一股暖流,这没想到王氏背地里竟如此爱慕老夫。
不知不觉间他对王氏更是添了几分爱怜之意,唉,怪只怪王氏的肚子不争气,这么久了怎的还是未曾怀上孩子,不然他早就有机会给她升位分了。
云阳伯听完王氏的这一段内心独白,正想着进去好好安慰她一番,却又听得房中嬷嬷犹豫的声音再次想起。
“姨娘您还是要为自己做做打算呀,您还真打算按着夫人的要求继续喝这避胎药啊。
奴婢可不瞒您,这避胎药喝多了,可就难以怀上子嗣了,既然您如此爱慕伯爷,难道就真不想为伯爷他绵延子嗣吗?”
什么?避胎药?王氏竟然有如此心思,他往日里真是看错她了,没想到她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就这么不想着为他生儿育女吗?
云阳伯只觉自己怒火中烧,这府里有多少人向为他生孩子他还不许呢,这王氏竟如此不知好歹,看来他真是惯坏她了。
不过出于王氏一向小意地伺候他,看在她往日的殷勤上,云阳伯决定给她个机会,他耐下心来继续听着。
只听闻王姨娘为难的声音被窗户模模糊糊地传了出来,“我哪里是不想为伯爷他生个孩子,我真是做梦都想啊。
可我要是不按着夫人的意思乖乖避胎,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嬷嬷你还不清楚吗?您难道忘了前些年极为得宠的那个薛姨娘?”
薛姨娘?云阳伯努力地在脑子里搜刮关于这个女人的记忆。
可他徒劳无功的发现,他只记得那似乎是个跳舞跳的极好的女子,一双柔夷滑如嫩玉一般,旁的他就没什么印象了。
“薛姨娘?”这女子存在的时候似乎太过久远,这老嬷嬷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您是说那个被老爷特地带入府,令夫人特别对待的那个女子?
她当年在这府里那可真是恩宠过人,连那赵姨娘都不敢触她的霉头。
不过听说那女子不知怎的生了一场大病去了,被夫人下令抬出府里去了呀。当时老爷出门在外都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呢。”
老嬷嬷搜肠刮肚的想起了这位传闻中的薛姨娘,“您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提她了?没得晦气。”
王姨娘苦笑着说,“您当她当年为何一场病就去了?
在她身边伺候过的大丫头曾经和我交好,她偷偷告诉我,是当年夫人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薛姨娘怀孕了,大夫断定那是个男胎,夫人原也不是容不下她,这府里头得宠的人多了去了,左不过总有失宠的一天。
可要是能给伯爷他诞下男孩儿,那地位可真就不一样了,当年府里只有夫人所出的小少爷,您当她怎么能容忍我们这些妾侍存在?
不过是看我们再怎么得宠也下不下个蛋罢了。”
“夫人这几年能容得下我,不过是因着我有乖乖听她的话好好备孕,这方子都是夫人给的,说白了,你是要得宠还是要活命,得自己挑一个,哪有兼得的道理。”
云阳伯在门口听了王姨娘的这番话,只觉自己怒火中烧,好,好极了啊,好你个陈莲房,他放心的把管家大权交到她手上,她就是这么糊弄她的啊。
眼皮子浅的玩意儿,家事家事处理不好,把女儿教的一塌糊涂,在和小妾争宠这方面她都是点亮了所有技能啊。
他以往真是小瞧了陈氏这个毒妇,居然还想灭他老方家的后。他当年怎的就如此糊涂,竟然提了这恶妇做夫人,真是瞎了眼啊。
云阳伯再没有进去和王姨娘调情的心情,他这会儿只觉得自己气都要气饱了,提脚就冲着书房走去。
不去了,他今儿个还真就不去各姨娘院里了还不成?没得为了自己的私欲让这群姨娘的日子更不好过。不过,现如今他是应该着手好好敲打敲打陈氏这个女人了。
这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女人就是不成,眼皮子浅的玩意儿。
把府里闹得是乌烟瘴气的,要不是为了远哥儿和二丫头着想,再加上自己一把年纪了,他早就再重新迎娶一门高门大户里出来的大家小姐,废了陈氏这厮,让这府里能够安稳上几分。
不过说起远哥儿,他有好些时日没去看他了。
这每次他一去看远哥儿,陈氏那女人就要找借口说什么慈父多败儿,太过溺爱儿子会让他不成才,这是说的什么屁话,方怀远是他云阳伯的儿子,虎父无犬子。
他常去看看自己的儿子怎么就谈得上溺爱了,真是个无知妇人。
他进来真是越发的看不上陈氏了,年轻时怎么就没有发现她是个如此愚鲁不堪,不堪为侯伯夫人的女人呢?果然还是被猪油蒙了心啊。
云阳伯此时打定了主意,他定是要想个办法压一压陈氏的气焰,万不能再这样让她瞎搞下去了,否则云阳伯府必定会被这母女俩给带到沟里去。
察觉到云阳伯离开后,王姨娘和身边的老嬷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姨娘,您如此这边背着伯爷讲夫人的坏话,伯爷他会不会因此对您不满呀?”老嬷嬷担心地追问王姨娘。
“怎么会?嬷嬷您就放一百个心,论别的我比不过别人,可要是真论起这猜男人的心思,我要是认第二,可没人敢认第一。
伯爷这人我再清楚不过了,虽然他是个十分要面子,爱面子如命的人,可要是牵扯到他最关心的东西,面子?那算是个什么东西?”
“男人都是这样,你要是做了当家主母,他就会要求你既能打理好府中的一干事宜,又要处理好小妾和庶子,不能拈酸吃醋,一定要做到公平公正,为男人提供一个稳固的大后方。
至于你要是自甘堕落做了人家的妾室,那就得一边小意逢迎男人,一边又不能不敬主母,惹是生非,可是凭什么呢?
女人嫁给你,就得把自己熬干了来为男人付出,就算是拔筋抽肝也无所谓吗?”
“姨娘,听您这么一说,老身觉着您可真是洪福齐天,能落在咱们伯爷手上那还真算是好的了。”眼前的嬷嬷心有戚戚然得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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