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喝的是毒药吗
天色已经全黑了,夜晚赶路太过危险,三人决定等天亮了再回部落,乙瑠外出捕猎,苍絮寻找柴火,留下柒旸抱着贺鸢留守岩洞。
柒旸低头看着怀里缩成一团的贺鸢,她好像很冷,即使睡着了也时不时会往他怀里钻,柒旸紧紧抱着她将微弱的风都挡在外面。
贺鸢的头就靠在柒旸的胸口,柒旸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她的每一次呼吸,均匀的、平缓的呼吸声,伴着清甜的香味萦绕在柒旸的耳畔鼻尖,柒旸只觉得心里暖暖的,真想就这样一直抱着贺鸢,度过余生。
很快苍絮就带着柴火回来,麻利的生起了火,暖洋洋的火光将岩洞照亮,苍絮可以更清楚的看到窝在柒旸怀里小小的贺鸢。
似乎是感觉到了温暖,贺鸢也不再继续往柒旸怀里钻了,甚至还往外挪了点。
柒旸见状,把滑雪服脱下来整个裹在贺鸢身上,让她能睡得更舒服点。
苍絮看着他的举动不由嗤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难道你看上她了?”
“嗯。”柒旸嘴角慢慢勾起,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但也给出了肯定的回复。
苍絮嫌弃的挤了挤鼻子,柒旸比他还要长两岁,一直没有找到心仪的雌性伴侣,他还以为这家伙要光棍一辈子呢。
话是这么说,这个小雌性倒也是真的很吸引人,虽然没有看清她的长相,但是看柒旸对她的态度,必然不会难看。
乙瑠带着猎物回来,三人分着吃了也就休息了。
……
一个无梦的好觉,贺鸢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看着狭小的岩洞,嗯,一切都不是梦,她真的到了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世界。
贺鸢回头准备查看一下柒旸的伤口,才发现岩洞里又多了两匹雪狼,一匹挨着她,一匹挨着柒旸,都睡得很香。
倒是柒旸比较警觉,听到动静就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睡得还好吗。”
贺鸢看向柒旸,见他脸色已恢复如常,放下心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嗯,睡得还不错,挺暖和的。”说完还瞄了一眼身边躺着的雪狼。
苍絮睁开眼睛,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接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才道:“你就是柒晔说的那个雌性吧?”
“你也认识柒晔吗?”
苍絮看着贺鸢亮晶晶的眼睛,不知怎的心里生出了一股得意之情,昂着头道:“那当然,雪狼族就没有我不认识的人!”
乙瑠无语的白了他一眼,虽然他说的是事实吧,可是这得意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同部落的族人互相认识这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见大家都醒了,三匹雪狼就着昨晚剩下的猎物吃了点,贺鸢也不矫情直接拿出巧克力吃了,甜甜的巧克力真的太好吃了!
吃完早餐一行人向雪狼部落赶去。
经历了昨天的事,柒旸说什么也不同意贺鸢再用滑雪板了,贺鸢想起昨天惊险的场景也没有坚持,乖乖由柒旸背着往回赶。
……
一回到部落柒旸连家门都没进就直接奔向老医兽的石屋,正在磨药的老医兽被他吓得手里的石锤都掉到了地上。
“成利医兽,你快帮忙看看贺鸢,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问题。”
“你先把她放到床上吧。”
说完柒旸就化作人形抱着贺鸢走到床边将她放在石床上。
???
贺鸢听着二人的对话一脑袋问号,我好好的,能有什么问题?好像柒旸才伤得比较重吧?
“那个……”
“躺着别乱动。”
贺鸢刚想坐起来,就被柒旸一把按住,刚刚化人形的柒旸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全身上下一丝不挂。
贺鸢像被雷劈了一样僵硬的躺回去,双手捂着眼睛,难为情地叫着:“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柒旸闻言笑道:“好,你好好躺着别乱动,我去穿衣服。”
此时成利已经走到了床边,贺鸢松开手看着他圆圆的脸,感觉很亲切,有种父亲一样的感觉。
“你哪里不舒服吗?”成利开口,语气也非常和善慈爱,就像在询问生病的小女儿一般。
贺鸢稳了稳心神回道:“没有,我一切都很好,我哪里也没有不舒服。”
“你昨天在雪地里晕了那么长时间,怎么会没有问题?”柒旸穿好衣服又凑了过来,对着成利道,“医兽你好好帮她看看,我先回去一趟给阿娘报个平安,一会就回来。”
成利点点头,柒旸转身走出了石屋。
柒旸刚走,一颗毛绒绒的银色狼头就出现在了石屋窗外,好奇地打量着屋内的雌性。
成利从桌上抓起一根骨头,头也不回就往窗口砸去,紧接着窗外传来一声惨叫。
成利笑着拍了拍手,依旧慈爱地对贺鸢道:“你先喝点暖身子的汤药吧,在雪地里昏迷不是什么好事,也许你现在没事,但可能病气入体,后面才发作也说不一定。”
贺鸢闻言乖乖点头道谢。
石床上垫了厚厚的兽皮,贺鸢舒服的窝在床上,全身都暖和起来了。
窗外那颗鬼鬼祟祟的狼头又探了出来,贺鸢毫不掩饰地看向他,脸上还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
苍絮被她看得有点心虚,但是雪狼的本能告诉他不能退缩,于是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贺鸢。
突然脑袋一痛,苍絮惨叫出声,成利一手端着汤药,一手拿了握成拳砸在他头上。
两次了!短短一会成利已经打他两次了!还是当着这个小雌性的面!
等等!她刚刚的表情……她全都看到了才会那样笑的吗!
苍絮委屈巴巴地呜咽着,成利板着脸训道:“你老子找你呢,赶紧滚。”
苍絮不自觉的收敛了脾气,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哈哈哈,贺鸢失笑,这个幼稚鬼。
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成利端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语气十分柔和,哄小孩一般:“来,喝了它。”
贺鸢眼角直跳,好家伙,就算是毒药,他这个人畜无害的样子也能让人毫不怀疑的喝完吧。
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贺鸢最后还是捏着鼻子将汤药一股脑倒进了嘴里,直苦得她想把舌头扔到水里洗一洗再装回嘴里。
看着她痛苦的模样,成利失笑道:“你先好好睡一觉吧。”
贺鸢吸了吸鼻子,乖巧的钻进被窝里,不多时,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
“真是愚蠢,别人给什么都吃,早晚把自己送进去!”
昏昏沉沉间,贺鸢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谁?
金光乍现,白胡子老者又出现在了贺鸢眼前,不同的是这次他坐在一把简单的木质摇椅上,闭着眼睛惬意的来回晃荡。
“啊……金大爷。”
“什么金大爷!你有没有礼貌?”金大爷气得吹了吹胡子,“我叫天光。”
经过上次不愉快的会面,贺鸢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很敷衍地哦了一声表示已阅。
“刚刚说的话你听到了吗?”天光躺回去接着晃荡,不时屡屡胡子。
贺鸢一脸的无所谓:“成利给我喝的是毒药吗?”
“那倒不是,就是一般的驱寒暖身的草药。”
“那不就行了。”
“你真是!”天光被她无所谓态度气得都从摇椅上起来了,“别回头被毒死了才到我这里哭!哼!”
哈,这金大爷还挺逗。
虽然他硬给自己安排了不寻常的“任务”让贺鸢很不爽,但是,来都来了,心态调整好了,逗金大爷玩玩也不错。
天光说完这话,给了贺鸢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就又消失了。
耳边的声音渐渐清明,似乎有人正在守着她。
“不是说半天就能醒吗?这都两天了怎么还在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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