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交往day7
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三天,很快迎来了奈奈阿姨回家的日子。
考虑到要为奈奈阿姨接风洗尘,且她的飞机到达的时间正好临近晚饭饭点,和阿纲讨论了下后,我们决定今晚吃寿喜锅。
这样一来只需要提前准备好食材和锅底,等奈奈阿姨到家了再一开电磁炉,汤底沸腾后就可以下食物,不用等很久就能开吃,方便又快捷。
客厅里的挂钟滴答滴答转过布满刻度的表盘,在时针指向「6」的时候,玄关的门锁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惊喜的起身跑到玄关,奈奈阿姨熟悉的面庞映入眼帘——她脸上带着舟车劳顿的困倦,薄薄的针织开衫落了些灰,虽然风尘仆仆,但眉眼间却洋溢着快乐。
看来是一趟还算不错的旅行。
我伸手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许是刚从外面回来,方才又下过雨,她柔软的衣料上仍带着些许潮湿的凉意。奈奈阿姨安抚的拍了拍我的后背,嘴角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温柔开口道:“几天没见,小唯好像又长高了不少呀。”
跟在我身后一起来迎接的阿纲闻言吐槽:“妈妈,才七天而已是看不出变化的。”顿了顿,他又接过奈奈阿姨手里的大包小包,扬起唇角,笑道:“欢迎回来,妈妈。”
等奈奈阿姨稍稍收拾了下自己后,我们一起落座在餐桌前。锅内深褐色的汤底吞吐着一片片鲜红的牛肉,缈缈热气氤氲着升腾,筷子挟着片烫好的肥牛卷进肚,一口下去,微甜饱满的汤汁裹着肉的鲜香于舌尖炸开,令人不禁舒爽的眯起眼睛。
“好好吃啊!”我满足的感叹。
隔着朦胧的白雾,奈奈阿姨似乎被我这句话激的想起了什么,从随意放在一旁的大包里翻了下,取出了好几包东西。
她摊开在长桌上依次介绍:“这是我从泰国带回来的特产。有果干、坚果、各种咖喱调料等等,我在那边都尝过了,很好吃噢!”
“还有这个。”她不等我们作出反应,又掏出了两个装饰精美的小盒子,推到我们面前:“我特地给小纲和小唯带的,导游说特别灵光,你们快拆开看看。”
灵……光……?
我疑惑的解开盒子的绑带,入目是铺展开的金黄色绸缎作底,其上躺着一枚用红绳吊起的挂坠,挂坠上镀了一层薄膜,刻着一只惟妙惟肖、活灵活现的狐狸。
“这是从导游带我们去的一家店里求的。听那边的大师说,能保护人不受外灾侵扰,一辈子健健康康稳稳当当,我就给你们诚心求了两个。”奈奈阿姨笑眯眯道。
盒子侧边贴着张价格标签,我看了一眼,迟疑的念出声:“3600泰铢……?”
“大概是近一万二日元吧。”奈奈阿姨补充。
“一、一万二日元?!”阿纲语无伦次的喊出声。他慌忙拿起这枚狐狸吊坠反复端详,可似乎实在无法从廉价的塑料外壳上看出什么,只好沮丧的放弃,碎碎念道:“妈妈,你绝对是被导游和那个什么大师连起伙来骗了啊!而且、而且正常来讲这种什么神啊佛啊的东西也不会贴价标吧!”
我深以为然的点头。
再怎么看,这由随处可见的材质所制成的吊坠也不值这么多钱。
“咦——?”奈奈阿姨蹙起了纤细的眉,有些苦恼,“可是那边排了很长的队,我问了本地人,大家都说很有用呢。”
“是托儿吧?那个绝对是托儿吧?!”阿纲双手抱头,忧虑不已的开口,“怎么办啊,我家妈妈也太好骗了……”
“事到如今也退不了了,况且奈奈阿姨也是一片好意嘛。”我出声打起圆场,连同盒子一起收下挂坠,并悄悄撞了撞阿纲的胳膊,“说不定真的有用呢?实在不行作为装饰品也挺好看的呀。”
“装、装饰品?”阿纲重复了一遍,视线移到奈奈阿姨略显迷茫不安的脸上,他凸起的喉结微滚,默默吞咽了一下口水,尬笑道,“哈、哈哈,说的也是,其实仔细一看,这挂坠也……也挺不错的。”
“不过妈妈,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一定要记得和我们商量。”他认真的说。
“唔,虽然我觉得大师没有骗人……他还和我说了好多狐仙显灵的小故事呢。”奈奈阿姨歪头想了想,褐眼里泛起温润的笑意,“但小纲和小唯是在用这种方式关心我吧?妈妈我很开心。”
她说着,伸出因常年劳作而起了一层厚厚茧子的手,轻轻摸了摸我和阿纲的脑袋。
“谢谢你们。”
奈奈阿姨的手不似阿纲那样细腻,头皮上传来些许粗糙的触感,可我仍然觉得整个人有点轻飘飘的,像浮在天上一样。
她本也有一双柔滑的手,而现在手上却到处是粗粝的茧子。
奈奈阿姨毫无疑问的,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很多心血。
尽管当晚其乐融融,可隔天早晨的经历却不怎么美好。
先是起床后莫名其妙的家里停了电,而厕所因为朝北,采光有限,我不得不就着从窗户稍稍透进的几丝黯淡晨光梳洗;然后不知怎么的又闹了肚子,一早上连着跑了三趟厕所;待终于拾掇好自己出了大门,刚走没几步,一个没注意,鞋底一软——天晓得是哪只狗在我门前拉了一坨屎。
我觉得今天真是倒霉透顶,只希望别再上学迟到——要是被风纪委员逮到,那简直是惨上加惨。
回家急急忙忙的换完鞋并随手带上门,我一抬头,就瞧见了站在院子前正垂头耷脑、身周气场像是漂浮着厚重乌云层一样阴沉的棕发少年。
“怎么了?”我问。
等凑近了一看,我才发现他原本光洁的额头上肿起了一个鼓鼓的大包,青白里泛着胀红。
嘶——瞅着都疼。
我赶紧从书包侧袋里翻出随身带着的创可贴,撕开包装,阿纲配合的低下头撩开额前遮挡着的碎发。我一边小心翼翼放轻力度给他贴上,一边听他小声抽气,有些委屈的抱怨:“小唯,我今早真的是很不走运。”
“漱个口不小心被自来水呛住、吃早饭的时候牛奶打翻到了衣服上、就连跌跟头也是,我居然从楼梯上摔下来摔了整整三次!而且还是撞到同一个位置!”
所以这就是你额头上这个包这么肿的原因?
我眨眨眼。他紧接着又重重叹了一口气:“总有种今天一整天都会倒霉的预感。”
“是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今天也是霉运缠身。”我也跟着叹气。
真没料到,原来倒霉都能赶巧凑一对来的,长见识了。
我们沿着并盛商店街边谈边走,路过一家塔罗牌占卜店的时候,不经意间被一道暗哑的女声叫住。
女人面容姣好,看上去应该是这家店的店主。她正坐在一张铺了墨蓝色桌布的长桌前,扬起艳丽的红唇,似笑非笑的望着我们。
这家店店面很小,粗略估摸只能容纳三四个人。此刻店门正敞开着,除却女子面前长桌上摆着的水晶球和摊成扇形一张张叠着的塔罗牌外,抵住墙面的柜子里更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星象仪、以牛皮作为封面的厚装车线本以及几束放置在瓶子里的插花。
可能是为了营造神秘的氛围,店内墙面颜色皆是接近于紫黑的墨蓝色打底,四周用厚实的丝光棉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只留了几盏光线昏暗的暖黄小灯。
店主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了我们几眼,晦暗幽深的目光旋即越过我们,定定盯着身后空无一人的某个点瞧了会,挑了挑眉,呵了一声。
“好端端的反倒去求连人身都没修成的的动物庇护自己,你们着实有趣。”
“什么?”我不明所以。
她收回视线,转而落到我脸上,眯起狭长的眼尾,蓦地笑出声:“还能是什么?你们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怎么?没察觉到吗?”
不干净的东西?动物?
我想起今早那些霉得非比寻常的遭遇,又想到昨晚的那块狐狸挂坠——
不、不会吧?
一旁的阿纲显然也和我想到了一起去,他倒吸一口冷气,眨了下暖棕色的眸子,声音渐弱:“小、小唯,那个泰国的狐狸挂坠……”
“狐狸?”女人闻言就跟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轻轻嗤笑了一声。她倚着靠椅优雅地交叠起双腿,眼里飞快掠过一抹诡谲的流光。
明明是在清晨太阳直射、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的话却无端令人腾起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
“泰国巫术横行,佛道交杂。听过养小鬼和古曼童的,狐狸……呵。”她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鬓发,悠悠开口,“那边可不存在什么正统的狐仙。”
“你们不妨猜猜,自己请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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