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伍
周允恩走夜路的次数多。可是走的再多，该怕还是要怕。她不是没听过女孩子走夜路被猥琐男盯上什么的，所以她兜里现在揣着把刀，开过刃的。
就门口那堆老太太，小到鸡蛋韭菜涨了几毛钱大到哪哪死人谁家媳妇跟人跑了，什么都唠。
周允恩没遇上过，她戴着兜帽，口罩遮住脸，一身黑走在小巷子。173的个子不算矮，又偏瘦，雌雄莫辨。
照完镜子后，周允恩自己乐了。用手机拍了张照片观察了一阵。
“我更像是会拐卖小孩儿的坏人吧……”
自己吐槽了一番。
尤其是吴奶奶知道她打工后，更是关心的不得了。每天晚上都给她留灯留到十点半，有次奎叔出来关灯看见她远远的就喊“小恩快回家去喽！”
回到家后，打开灯。坐在板凳上打开电视，周允恩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破习惯，打开电视，不管放什么，只要电视发声就觉得安心点。
沙发她妈真给换了。换的这个比较大，躺着舒服。但是换过之后她妈也没怎么回来，真应了周允恩那句大小和你没关系。周允恩不坐那张沙发，她妈指不定要和哪个人用，怪脏的。
周允恩时常想，或许有一天她妈死了，不是被人拐卖了，就是死于艾滋。
街坊邻居都这么说，每次她都还没走远就有人在背后嘀咕。有次有一个小女孩儿，看着比她小点的，和朋友议论自己。
“欸，你看那个女的！听说她妈是卖的！”
“啊？什么啊？真假？”
“当然真的，我妈和我姨也说过呢！听说她妈还把男人带回家，你说他们仨会不会……嘿嘿……”
“咿呀——恶心不恶心，你快别说了！嘘，小声点，别被她听到！”
周允恩都快恶心死了，什么狗屁，还嘘，小声点。你怎么不直接揪着我耳朵骂呢？
周允恩回头看她俩，她俩就一个牵一个的赶紧跑了。
周允恩坐在凳子上，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开学了。她上高中照例不住宿。然后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别让我再遇见那群家伙了……”周允恩祈祷，希望能有个美妙的高中生活。
周允恩祈祷完，回到卧室。头刚一挨到枕头就睡了。
梦里她梦到了奶茶店，和那个黑衬衫的女人，黑衬衫的女人透过玻璃门见到她，然后出来把她叫进去说要给她纹身。
漂亮女人还脱了上衣，给她看背上的纹身，“小朋友，你看姐姐这样的满背你喜欢吗？”女人轻笑着问她。
周允恩这边看到这人二话不说脱衣服，吓得往后推。
“别……别纹，我未成年……”
周允恩呢喃着，从床上弹起来。
意识到是梦之后，周允恩放松不少，对自己梦见那个人也感到诧异，为什么会梦见她啊她背上的纹身是什么样的来着？她背上真的有纹身吗？
带着这个疑惑出门，在路过纹身店的时候，她还特地往里瞅了一眼，门上挂着锁，估计她还没来。
真不巧，段守山就在二楼往下看，她看见这小孩儿专门从那一侧转到这一侧就为了往她店里看一眼。
她对这事不感到奇怪，有很多小孩儿都好奇纹身是怎么回事，还有小孩儿让她给纹。选的图案又丑又垃，有人直接把动漫图案拿给他看，说要这个。还有的直接要纹女朋友名字，说要哄女朋友开心。
这种的段守山直接拒绝。纹身师不给未成年纹败坏自己名声。这群小孩儿的爸妈也有可能找你事。
自从周允恩做了那个梦，她就一直觉得段守山是个怪人，万一她真做出梦里的那种事呐？
周允恩开始注意段守山，尤其是她的后背，她那么潮，要是万一有一天穿了露背装什么的呢，再说，往背上纹身，不是就是要露出来给大家的的吗？
周允恩还特意去查了满背，看到图片上的□□上面乌泱泱的纹身，从肩上连到大腿根。图案也分好多种，但是周允恩觉得哪种都狰狞。
“段守山纹的是哪种？”
周允恩问自己，她完全记不起来梦里段守山那个纹身的形状。
每次段守山从奶茶店门前经过，周允恩都会盯着她的后背，真可惜，段守山每次都遮的严严实实。
周允恩盯得时间长了，她从段守山的日常打扮里分析出，段守山喜欢穿黑衬衫，也有白的，但是不如黑的款式的数量多，天气冷了会往衬衫外面套牛仔外套，也有运动褂子，有一件黑的和一件红的，或许家里的衣柜里还有更多。红的有点旧，黑的经常穿。
不穿裙子，但是她有皮裤皮衣。
段守山把机车开回来了，机车是辆黑色川崎，很帅很拉风，尤其是段守山骑的还快，要不是引擎的轰鸣声，周允恩就不会注意到她。
周允恩其实想出店看看来着，但是条件不允许，她想了一下那个人把皮衣脱下来，穿着短袖t恤衫，露着纹身的小臂，站在摩托旁边。
那是周允恩羡慕的，想成为的样子。
自从段守山来到这儿，就能听见说她一个女的干这种活儿，胳膊上还纹着这种东西，女孩子家家的不学好。
可是她多自由啊，周允恩在心里羡慕。像风一样，吹过这个破地方，然后离开。只管自己自在就好。
虽然有些过于主观，但是这就是她表现出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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