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贰拾伍
“周允恩！”段守山把手机放回兜里，“过来！”
周允恩起初还以为自己幻听了，是幻觉吗？可是察觉到周围的人散开，也在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到此，周允恩依然不相信这是真的。
直到看见段守山走过来，唇角上扬。
“我不是说过让你早点回来的嘛。”段守山越走越近，周允恩觉得段守山现在应该是周身散发着金光的，就是那种劣质的死的特效，“还和同学玩呢～”
段守山咬最后一个“呢”字的时候，声音有点上扬，听起来很轻快。
可是周允恩看见段守山故意用肩膀撞夏艺了，她明明可以避开的。
段守山走近，直到可以拉住周允恩手腕，才扭头笑着冲夏艺说，“我就先把我们家小孩儿带走了，你们有事下次再说行吗～”
听起来段姐姐今天心情不错，但是要不是她故意用力捏自己的手腕处的骨头，周允恩就相信了。
段守山劲真大，捏人真疼。
“有什么要说也可以直接告诉我，解决不了的事，可以交给大人解决。”段守山拉着周允恩走出几步，又特意回头补充道。
到了停车的地方，段守山跨上机车，把头盔取下来递给周允恩。
这个地方离校门不远，是可以看到的，即使看不到，应该也能听到家长们的讨论，所以段守山才会走近吗？
“上来。”段守山出声打断周允恩的思考。
这才是正常的段守山，声音冷冰冰的，刚才那个语气听的周允恩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怎么来了？”周允恩接过头盔。
“上车，上来再说。”
直到周允恩走出好远，夏艺都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人是谁啊？”
“不知道，欸，你们听见她叫周允恩叫什么吗？”
“哈哈哈哈，小孩儿啊，他叫周允恩叫小孩儿欸！”
“别笑了，你们不觉得这个女人我们好像遇见过？”
“你也这么觉得！”
“上次那个报警的女人就是她吧。”夏艺接了一句，段守山撞她的那一下不轻，这是周允恩找的靠山？
“这次又是为什么？”段守山在前面问，“不许说不知道。”
“她们说……”周允恩把事情复述了一遍，注意力却在段守山的头盔上，这次段守山戴头盔了，不像上次，段守山的头发长，风把她的长发吹散，糊自己一脸。
段守山听完罕见的沉默了，怎么可能，这么扯淡的理由，段守山听了都想笑，周允恩这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会跑去主动和别人搭话？
“那个翁再崇是谁？”根据段守山的了解，周允恩绝不可能主动跟别说话，这个叫翁再崇的绝对有问题。
“前桌。”非常简短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没了？”
“嗯。”
到了目的地，段守山带周允恩进去。
“刘教。”段守山先跟老板打了声招呼，“这就是我说的小孩儿，叫周允恩。”
“小段来了啊。”刘教看着很壮实，留着寸头，年龄不小，应该是这儿的老板。
“嗯，带小孩儿来试试。”段守山拍了拍周允恩肩膀，“看着安排吧。”
“行，小张你带小周去换身衣服。”刘教招呼其他人带周允恩去试衣间换身合适的衣服，然后看了看段守山，“你不去？”
”去。”
段守山换好回来时周允恩还没好。
“你不来我们这儿当教练真的是太可惜了。”刘教看着刚出来段守山道，“就你这样的，往哪儿一站，就算不教，我们这儿的收益也绝对能涨。”
“笑话。”段守山无情地否认，“我天天在纹身店坐着，怎么没见收益暴涨。”
“我去光临你呗，给我设计个图。”刘教抬胳膊秀了秀肌肉，“你的纹身配上我的肌肉，绝对好看！”
“再说。”段守山看了看时间，“周允恩怎么还不好？”
“她在这儿又没有放衣服，小张还得给她现照。“
正说着周允恩就出来了，就是最普通的背心和短裤。
周允恩出来看见段守山心跳都漏了一拍，她真漂亮，她漂亮的大胆又肆意。
周允恩有理由怀疑段守山是在勾引自己。
这么想又觉得好笑，段守山用不着勾引她，她就在那儿站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周允恩就愿意跟段守山走，哪儿都行。
段守山其实只是穿了运动背心和紧身裤，袒露着腹部和背，很普通的打扮。
可是对于周允恩来说一点也不普通，她身体的线条，扎起的黑发，她望向自己的眼睛……
就是这么一个人，跟自己表了白，一切都像是梦一般不切实际。
“需要找教练吗？”刘教问了一句，打算离开。
“暂时先不用。”段守山示意刘教先去忙自己的。
“行，有事找我。”
周允恩低着头走近段守山，眼睛四处瞟。
段守山看了眼周允恩就知道这是又不好意思了，动不动就红耳朵。
因为自己这身装扮？也是，周允恩估计这是第一次看。
幸亏是遇上自己，要是遇见纪乘舟那样的可怎么办，还不得给孩子臊死。
段守山带周允恩往训练场所走，边走边给介绍，“自由搏击，散打，跆拳道，拳击，或者是平常健身都可以来这儿。”
周允恩跟在后面，“你不是搬来这里不久？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是搬来不久，但是我经常光顾啊。”段守山又不用上学，纹身店也只是开着玩，“你学哪种？”
“学哪种最有用？”
“我学的自由搏击。”段守山大量了周允恩一眼，发觉小孩儿是真的瘦，“应付别人的话还是自由搏击吧。”
“学完自由搏击就能打的过她们了？”
“很抱歉不行。”段守山摇摇头，“只要是她们四五个人把你围住，手上掂着棍子板凳，学什么都没用。”
“……”
“还是逃跑最有用。”段守山见小孩儿肉眼可见的沮丧下去，连忙补充说，“但是你一对一，一对二也行，背地里教训他们绝对够用了。”
“过来，我教你最基础的。”段守山招呼周允恩过来，从怎么站，怎么出拳最基础的开始。
段守山讲怎么出拳，怎么稳住下盘，怎么格挡……
周允恩一开始听的认真，不知道从哪步起，往下一眼瞟到段守山结实的腹肌，就开始出神，随着段守山动作的变化，腹肌就会变得很明显，腿部肌肉也会绷直，看起来很有力量，是那种刚刚好的程度。
“懂了么？”段守山停下来时看见一脸呆样的周允恩，就觉得自己问了也是白问，“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没看什么啊。”周允恩连忙否认。
“说实话。”
“腹肌……”
腹肌？段守山突然反应过来了，在这儿看自己身材呢……
搬到这儿后，段守山就没晨跑过，但是下午，有空的时候都会来锻炼。
段守山突然开始庆幸还好身材还是保持的不错，在一开始练出腹肌时段守山就知道这绝对是一个加分项，这不，立马见效。
“看腹肌呢？”段守山坏笑着走进周允恩，刚才的运动不算剧烈，饶是这样额头上也有一层薄汗，“我讲的你听了吗？”
“听，听了。”
“那你说说，我讲的什么。”段守山示意周允恩做一下动作。
周允恩从站姿开始，双脚一前一后站立，摆好架势，将重心压低。
突然段守山一个扫腿把周允恩一下子扫了个趔趄，然后在跌倒之前又楼住。
周允恩没想到段守山的动作这么突然，又这么狠，也不打声招呼。
周允恩下意识抓住段守山胳膊，呼吸都急促起来。
“站的不稳。”段守山也不扶她站起来，就这么搂着。
“……”周允恩觉得这不是自己的错，段守山这一扫，绝对动真格的了，别说她没学过，估计刘教站这儿，她都能给撂倒。真过分，段守山还在那笑！
“姐姐……”周允恩出声提醒，毕竟还有其他人，这么搂着影响是不是不太好？
段守山了然，让周允恩站稳，牵着手腕的手还没松开，周允恩直觉一会儿段守山又要耍幺蛾子。
果不其然，下一秒段守山就牵着自己的手摁在她的小腹上，“不是在意嘛，姐姐让你摸摸。”
周允恩觉得自己现在摸的不是腹肌，而是一团火焰，整只手，连同被段守山攥着的手腕都好像在灼烧。
看着小孩儿跟熟透的虾一样，整个人都泛着淡粉色，脑子里不适宜的浮现出少儿不宜的画面。
周允恩这样的，在床上估计也放不开，还要靠自己一步一步哄着来，想到泪眼朦胧，可怜巴巴求她的小孩儿，段守山的呼吸也不自觉加重。
气氛突然变得焦灼起来，果然不该过分挑逗的，周允恩灼热的手掌还覆在自己身上，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攥着小孩儿的手腕，好像有点用力过度，松开手，周允恩白皙的皮肤留下红红的印子。
段守山终于松手了，周允恩赶忙把手收回来。
“我去趟厕所。”段守山找个借口去洗个手洗把脸，冷静一下。
“我也去。”周允恩是确实想去厕所。
“……”
最后周允恩还是跟着段守山去了，段守山不进去，就站在洗手台前面洗脸洗手，周允恩出来时段守山已经站在门口等了。
“等会儿你带上拳套，让我看看你力气怎么样。”
她是来教小孩儿东西的，调戏小孩儿只是顺带。
“嗯。”
周允恩不会戴，第一次是段守山帮忙的，这种感觉很奇妙，周允恩还没被伺候的这么周到过。
“你要是掏钱请教练，也是这待遇。”段守山一眼看穿小孩儿的心思，无情戳破。
段守山装备好后，示意周允恩可以开始了，怕小孩儿使不出力气，还提醒说你就把我当成欺负你的人，打倒我就没人能欺负你了。
周允恩听话，一拳就过去了，动作也挺干脆，就是有点偏，步子也有点晃。
不过没关系，都可以后期纠正。
力气挺大，挺出乎段守山意料的，小孩儿看着这么瘦，没想到还挺有劲。
“不错啊。”段守山鼓励道，“这么瘦，力气不小。”
“什么都自己干，力气不大点不行的。”周允恩摆好架势，又给段守山一拳。
“那你没跟她打过？”
“打过啊，然后就挨处分了。”
“她呢？”
“她没有……”
所以小孩儿选择忍着了？因为反抗的结果很糟糕？
段守山突然觉得自己思考问题还是不够全面，自己可以肆无忌惮的打架，是因为段誉朗在她身后站着，替她兜着所有的屁事，每次都不会让她受委屈。
可是周允恩呢？谁管她啊？
周允恩的话就像是粒小石子，投石头的漫不经心，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却能在平静的湖面上激起一圈圈涟漪，久久不散……
两个人练起来不看时间，一眨眼天就黑了，换好衣服走到机车前面准备离开。
段守山给周允恩戴上头盔，把挡风罩拨下来，然后抱住周允恩，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段守山总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举动，比如现在，这一句没头没脑的对不起。
“为什么？”周允恩想了想，没明白。
“不为什么，对不起什么时候想说都可以。”段守山松开她，发动机车等周允恩坐好，“搂好了，别摔下去。”
机车设计的很有意思，后座没有扶手，要稳住就必须抱紧前面的人，要么就是穿过前一个人去扶油箱，无论怎么样都会显得很暧昧。
第一次坐的时候周允恩没找到落手点，所以整个过程非常煎熬。
“去哪吃饭？”两个人还没吃饭，又那么一运动，放松下来，现在才有感觉。
“不知道。”段守山想了想说，“别老去买着吃了，你能做吗？”
“面条行吗？”周允恩想了想，还是煮面条最快，“但是做不出什么花样。”
“行啊。”段守山一直觉得自己不挑，“我不挑食。”
是不挑，做什么都行，端上去之后才开始挑，跟小孩儿一样，不喜欢吃的全落下来，周允恩在心里想。
“你吃香菜吗？”
“不吃。”
“西红柿？”
“可以放锅里调味儿使，不吃。”
“西红柿炒鸡蛋也不吃？”
“吃鸡蛋。”
“豆芽呢？”
“不吃，黄豆豆芽颗粒太大，绿豆芽可以。”
“你还不喜欢吃什么？”
“芹菜，蒜苔，土豆的话切丝吧，切片也行，别切块，洋葱不吃，萝卜类，是类，这一类都不吃。”端守山想了想，“肉类的话不吃肥肉，不吃鸡皮，长得太丑的引不起食欲，不可以，虾也不行，难吃。”
“虾也不行？”周允恩疑惑“虾不难吃啊？”
“也行吧……我说的难吃不是味道，是过程，就是不要虾头，不带虾壳，只有中间的肉的话会吃。”
“为什么啊？”
“你不觉得它有头有眼睛，然后你要掰开它，还要拽掉它的腿，然后才可以吃，对了，它有那么多条腿！”
周允恩懂了，以后闲的没事绝对不会给她做虾吃。
“是不是吃栗子，开心果，花生，瓜子这类带壳儿的要帮你把壳儿弄开，收集一堆送过去？”周允推测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瓜子不用啊。”端守山乐了，“瓜子不用啊，那壳儿嗑着带劲儿，给我留着吧。”
“苹果，梨，西瓜这类的最好去皮儿切块放盘子里端过去？”周允恩再接再厉，“最好每块上插根牙签。”
“不弄也可以，如果你这样可能会吃的多点。”段守山认真琢磨了下，“有精力的话尽量。”
好嘛，这是个祖宗。周允恩知道了，段守山就是单纯的懒，这些臭毛病都是惯的。
但是可以为段守山做这些，也算是自己的荣幸了，毕竟自己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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