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流言蜚语
【杳杳:什么叫爽文啊,惹到我算你踢到铁板啦,十天之内巴掌扇不到你脸上就算我输(战术后仰)】
【这傻叉亲哥哥跟堂兄真没法比,也不知道谢朝歌到底给谢怀瑾灌了什么迷魂汤药,把好好的一个少年硬是洗脑成了没有脑子的智障。。】
【不是,你们怎么什么锅都往朝歌小天使身上甩啊?明明上次谢怀瑾欺负谢容远,我们朝歌小天使还帮谢容远说了好话,你们是聋子都没听见吗??】
【好话?我看是火上浇油吧。】
【呕,现在听见“朝歌小天使”这几个字我就想吐……】
“爹!再怎么样我也是您儿子啊!难道您要为了谢容远那个外人处置我吗,娘,我知道错了,娘,你替我求求情啊!!”
直到这一刻,谢怀瑾嘴上求着饶,心底却依旧不觉得自己有错。
「就这,还太傅府少爷?文章水平比不过他那堂兄一根手指头。」
「人家谢容远才是真正文韬武略的旷世逸才,连皇上都曾夸赞过他,前途似锦风光无限,谢怀瑾啊——那就那样吧。」
「要不然怎么说人家谢容远能被选中当太子伴读呢,啧啧,谢怀瑾估计这辈子都要被这位堂兄压上一头咯!」
……
回想起曾经无数次被拿去跟谢容远比较的耻辱过往,无端的嫉妒与恨意涌上心头,他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不索性派人把谢容远摁死在猎场,为什么谢容远还要活着……
谢怀瑾抬起头,双目猩红,目眦欲裂。
“就算真做了又怎么样,他谢容远一个残废瘸子,吃我们谢家的用我们谢家的。凭什么他从小到大什么都压我一头?!就连爹你也欣赏他,他不就是一个狗奴才!他亲爹娘死……”
几近癫狂丧失理智的谢怀瑾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太傅身边的侍卫打晕拖了下去。
明明小时候谢怀瑾也曾是一个好孩子,虽然有些顽劣傲气,自命不凡。但一心想着长大之后要当大将军,要保家卫国,要给谢家争光。
谢太傅与谢夫人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好端端养在眼皮子底下的儿子会长歪成这样。
似乎,一切都是从当年谢朝歌来到谢家之后开始发生变化的……
——
长杳回到飞花院时,看见的便是抱着扫把孤零零坐着抹眼泪的烟词。
秋意浓,院内花卉凋零衰败,一片萧瑟清寂,唯独几盆雅致墨菊开得正盛。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梨子清甜,再过不久,树便结果了。
台阶上,枫红落叶堆积了一圈烟词也没理,自顾自伤心哭着。
“烟词。”
“小…小姐?”
看见长杳站在不远处,烟词呆呆抬起头愣了两秒。
有些懵圈,她下意识揉揉哭红的眼睛,等确定了自己不是在做梦,瞬间破涕为笑欣喜万分,连忙擦干眼泪扔下扫把激动的迎了过来。
“小姐,你回来啦!!”
“我回来了。”
长杳弯眸。
她勉强打起精神安抚了烟词一阵,等进屋后,忽然发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今日她回来,谢朝歌竟然没有装模作样的在门口等着表演姐妹情深,甚至从她进门到现在一直没看见谢朝歌人影,这不合理。
“烟词,大小姐呢?”
“遇刺事件发生后,有人趁场面混乱往沉亲王的酒杯里下毒意图谋杀沉亲王。
而那杯酒阴差阳错的被大小姐喝了,大小姐当场呕出毒血昏迷不醒。再后来,大小姐就被沉亲王亲自带回王府,张贴告示遍寻名医……
前两日奴婢听说大小姐已经解了毒,但似乎留下了什么后遗症,目前正在沉亲王府调理修养呢。”
“中毒?”
长杳蹙眉。
她实在想不明白究竟谁会给裴晏寒下毒。
自己当时不在场对这段事情不怎么清楚,霜刃一路上竟然也没有提起过,大概是觉得这是不值一提无关紧要的小事。
现在看来,只能从观众的视角了解了。
果然,长杳稍微一套话,直播间里的观众就把当时具体的情况交代得干干净净。
【太震撼了,谁能想到那杯毒酒其实是柳太妃下给谢朝歌的!!
毕竟谢朝歌不管是身世还是做派,柳太妃都看不起,只觉这是一个勾引自己儿子不安分的狐媚子。干脆趁着猎场刺客事件一杯酒把她毒死,事后旁人也只会觉得是刺客所为。】
【还好朝歌小天使身上有金手指,一眼便看出酒里有毒,将计就计利用系统将自己跟反派大大的酒杯调换。
事先服下解毒丸再假装不慎拿错酒杯误饮,成功借着中毒博取了反派大大的怜爱,不但好感度有了新进展,更是摇身一变成了沉亲王的救命恩人……
啊啊啊啊心机美人永远的神,我磕死了。】
【当时柳太妃脸都气歪了也没想出来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笑死啦。】
【这死老太婆就知道玩阴的,还是赶紧死了领盒饭吧。我可不想将来我们家朝歌小天使嫁进沉亲王府还要被这么个恶婆婆磋磨。】
……
长杳没想到自己坠落悬崖后其中竟还有这种曲折离奇,看来谢朝歌也沉不住气了。
按照时间线来算,谢朝歌五岁时被穿书女顶替身份,至今已有整整十二年。
十二年间谢朝歌不断的在裴晏寒面前刷取存在过,制造各种事件“偶遇”,展露出自己温柔光亮的人设,可救赎攻略任务却迟迟没有完成。
别说是好感度满,人家裴晏寒至今还有些嫌弃她连个名分都不愿意给呢,毕竟人家想登皇位,身后就必须有一个母族强大的妻子作为助力。
可谢朝歌偏偏为了维持自己“唯一纯白茉莉花”的人设,还得表现得不在乎名分,清高若雪莲,不争不抢淡然如兰。
她是可以不急,但柳太妃急啊。
自家儿子眼见年近三十了还没有娶正妃,柳太妃急忙张罗着要去相看兵部尚书家曲家的嫡女。
不管裴晏寒喜不喜欢那位曲小姐,总之先把婚姻大事办了。
谢朝歌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气得砸了一整套白瓷。再这样等下去,哪怕嫁进沉亲王府,她也只有当个侧妃或者贵妾任主母践踏欺凌的命。
谢朝歌自负清高,哪能忍得了做小。
通过这次将计就计的中毒,她倒是名正言顺的踏进沉亲王府,跟裴晏寒关系更进一步了。
长杳对谢朝歌的感情私事不感兴趣,没有再继续往下问。
多日来马车颠簸她实在累得够呛,加上旧伤未愈,若不是烟词拦着她让她先睡一觉好好休息休息,其实长杳是想先去偏院看看堂兄的。
听说堂兄当时差点被一剑刺中心脉,还好偏移了几寸,这才保住一条命…
洗漱完,躺在久违的柔软床榻上凝望着雕花的床顶,长杳意识昏昏沉沉也不知何时睡着的。
隐约间,被一阵似有似无的嘈杂声吵醒。
睁开眼,屋内没有点灯,外面一片蒙蒙黑,不知是傍晚还是黎明。
隔着一段距离,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烟词压低声怒气冲冲的斥责。
“敢在私下编排小小姐,你们不要命了?下次再听见你们几个碎嘴子乱嚼舌根,我就告诉江嬷嬷去,把你们嘴上没把门的都发卖了!”
“别呀烟词姐姐,我们再也不敢了。”
声音渐渐模糊直至消失。
长杳睡意全无,她刚坐起身,烟词便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小姐醒了?这会儿才刚入夜,小姐洗漱完吃些东西再继续睡吧。”
长杳点点头,就着湿帕子擦干净手,这才缓缓开口。
“刚才外面在吵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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