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你掐我腿干什么
第六十章 你掐我腿干什么
知道她心里有疙瘩,顾珩叹了口气,再次将她环抱的紧了点,埋在她的颈项认真道歉,“是我不好,我以后不提了。”
可是不提,不代表不存在。事实上,压制的越狠往往反弹的越厉害,之后的时间里,顾珩总是下意识的想到孩子,进而想到,他那么那么爱叶殊,她为什么依然对他这么没有信心,不敢随他往前跨出一步。
她怕他变成她从未露面的父亲?还是怕他们的孩子变得跟她小时候一样可怜?
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她真的不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吗?
心里有了刺,这根刺还时不时的冒头扎他一下,提醒两个人之间是有隔阂的。
而这个隔阂没有因为时间而消磨,反倒愈演愈烈,有一颗名叫芥蒂的种子已经开始生根发芽。
两个人相处状态的改变叶殊看的出来,她不想放任误会扩散而不去管,她认真的跟顾珩解释,“婚姻两个字说出口轻飘飘没有一点分量,可是实际上这两个字背后要承担的责任,比泰山都重,而我现在还没有做好承担的准备。”
她开门见山又不失缓和,她也会妥协,“但我真的在往那靠近。”
顾珩凝望着她的眼,只问了一句,“你爱我吗?”
“爱,”叶殊回答的认真,“比你想象中的多很多。”
即便他从不相信。
终于,开诚布公的交谈之后,两个人努力将状态恢复到之前,并最终有了类似于回光返照的两个月静谧时光。只是回光返照始终是走在黄泉路上的苟延残喘,不代表彻底康复,行将就木的那天不管你多不愿意,都终将会来。
《方殊传》爆红之后,两个人也承受着堪比灭顶之灾的巨大压力,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时刻被所有人监视关注着,他们还没适应,就已经没有了任何隐私可言。
名利有时候真不是个好东西。
顾珩压力大的时候,就和兄弟们出去喝酒,或者逗逗身边朋友的孩子,插科打诨的,也过得去,只是回公寓的时间有些少了。
叶殊的压力不比顾珩小,那时候微博刚出现,传播力度远不及现在,但纸质媒体铺天盖地的舆论丝毫不比现在弱。
不同于顾珩的父母恩爱和睦,叶殊的成长经历成为所有记者津津乐道想要挖掘的热点。一个个同小区知情人的爆料,小学中学同学的爆料,以及同在娱乐圈的凌初的推波助澜,让她成功在所有报纸和刊物中变成了“父不详”的野孩子。
是,这是事实,可这不代表她愿意把自己的伤疤掰成鲜血淋漓的样子,让所有人评头论足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对于现在的叶殊而言,流言蜚语算什么东西,不值得她多看一眼。可是那时候她还没有在染缸般的娱乐圈摸爬滚打过,一炮而红的她也没有时间安抚自己对这些一笑置之。
她快被记者逼疯了。
曾经作为避风港的他们的公寓气氛越来越凝重,两个人需要避讳的词也越来越多。压力太大都需要一个发泄口,可是两个人都刻意压抑着,不让某种情绪倾泻而出。
日子得过且过的,还能过,只是过的有点难。虽然彼此心知肚明的掩饰,更让人如履薄冰。
然后,猝不及防的,程屹和唐宁嘉分了手。两段感情互相见证,其中一对走到了尽头,另外一对难免惶恐。
顾珩和叶殊面上不显,并且坚信自己不会步了后尘,却仍有些过分谨慎了。
过分的谨慎,难免就举步维艰。
八月底的某次亲热,最后关键时刻,顾珩伸手去床头柜摸避孕套,摸索一遍才发现没有了,他反应过来俯身去吻叶殊的唇,对着她潮红的耳朵轻声软语极尽温存,“如果有了,我们好好爱他。”
不是有意为之,真的只是巧合,却让他突发奇想,想再努力一下,改变两个人现在的状态。
叶殊眉头紧皱,扣着顾珩的腰不放。
下意识的动作让顾珩眼底的欲望和期待瞬间变成了绝望,他毫不留恋的翻身而起,捞过散乱在地上的衣服胡乱套上往门口走,门被摔上的一刹那有冰冷的声音传来,“我们都冷静冷静吧。”
没有人提分手,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也听得出话里话外的意思。屋里还弥漫着让人脸红心跳的靡靡味道,可是叶殊只觉得冷意袭遍全身。
第二日她搬回了外婆家,再没有出过门。
三日之后的夜里,自叶殊五岁离开扬市后再没有联系过的妈妈突然给外婆打电话要找叶殊,哭着说她被人跟踪,问叶殊她是不是要死了。虽然没有感情,但毕竟是她亲妈,她还做不到对那恐惧的呜咽声无动于衷。
叶殊订了最近的航班飞南京,再从南京转道扬市。
八年前,扬市甚至还没有能通航的飞机场。
匆匆下楼就看到了不知道等了多久的顾珩,叶殊的眼眶瞬间热了。不过三天没见,他唇上的青须已薄薄的覆了一层,看起来憔悴异常。
他什么都没说只将叶殊送到了机场,在她要下车时才开口,眼眸低垂声音沉闷,“为什么你爱我,比我爱你少那么那么多?”
好似自言自语。
叶殊看他落寞又无奈的样子心底抽痛,可是也真的气他总是怀疑她的爱。她想抱抱他安抚他一下,可是时间紧急,她来不及做太多,只回答他,“我不需要更多时间去思考了,明天,”她最终下定了决心,“等明天到了扬市,我给你答复,关于婚姻,关于孩子。”
顾珩眼底一亮,可是看到叶殊并没有多少喜色的脸又觉得忐忑,他艰难的抿了抿干裂的下唇,狠了狠心,“好,我等你。”
立马宣判总好过无期徒刑。
叶殊想到自己的手机因为这几日的精神恍惚被摔碎了屏,通话声音也模糊不清,所以下车之时又告诉他,“我用电脑给你发邮件。”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们的爱情永远停留在了八年前八月底那晚京市机场前黑色的劳斯莱斯里。
叶殊的世界在之后就变成了一片猩红。
有警车的声音呼啸而来,叶殊浑身颤抖着尖叫了一声。
顾珩还未睡醒,手已经下意识的拍在叶殊背部,轻声安抚着,“别怕,做噩梦而已,我在这呢。”
叶殊身体有些瑟瑟发抖,依然沉浸在梦魇的恐惧中没有醒来。顾珩摸着她一脸冷汗,心疼的将她带到自己怀中,贴在她耳边一遍遍轻喃,直到她呼吸如常,再次平稳的睡了过去。
顾珩抬头看了眼窗外,透过窗帘缝隙漫进来的光可以看出,天色只是微亮,时间还早。
有轻微的敲门声传来,顾珩皱了皱眉眉头,看到怀里的叶殊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双手更紧的揪着他的衣角,顾珩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是保洁阿姨一早进来打扫房间,顾珩摆了摆手,阿姨不敢再多看床榻紧紧抱在一起的鸳鸯一眼,悄悄退了出去。
顾珩抚去叶殊眼角还残留的泪,看着此刻卸下所有防备如同小兔子一般惊慌失措、做噩梦会害怕到流泪的叶殊,他的心一阵阵抽疼。
疼惜的吻落在她的眉心,顾珩右手拇指轻蹭着她的发顶,微微叹息。
这八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明明心肠比之前还冷还硬,仿佛铜墙铁壁刀枪不入,怎么就让自己落了一身伤?
开颅手术,那么怕疼的一个人,脑袋都被打开,她当时得多绝望。
顾珩清楚的看着自己的心再次沉沦,或者他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清醒的明白,他想要的只不过是她,别的都不重要。
他总算不再自欺欺人,他还是那么爱她,一如既往,八年来从未变过。
不,是更甚从前。
更甚到,他愿意忘掉被她抛弃的事实,也愿意顶着她的嫌弃和戒备,将她再次追回。
天光大亮的时候,洒进来的光照亮了房间里的角角落落,同时也驱散了叶殊心底的阴霾,她难得睡了个好觉。
她是被刻意放低的交谈声吵醒的,悠悠转醒,睁眼就看到她的病床前站了一排老中青各年龄段都有的白大褂医生。叶殊吓了一跳,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脑袋枕在硬硬的东西上,不太对劲。
她抬头往上看,直接被吓得弹坐了起来。
她,她,唉,众目睽睽之下她刚刚就枕着靠坐在床头的顾珩的腰上睡的香甜。
卧槽!
向来注意自己言辞的叶殊红着脸别过头去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骂了句脏话,怪不得醒来就看到这些医生脸上挂着“奇怪”的笑,敢情都在笑她。
刚刚她还盖着被子,就那个姿势旁人保不齐以为她在吐纳着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她这张脸,眼看是彻底要不得了。
叶殊在医生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瞪着罪魁祸首,她好好睡着觉,怎么就睡成了那个姿势?
偏生顾珩老神在在的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笑的比医生还荡漾,那意思仿佛在说“你自己非要凑过来抱着我,我有什么办法”?
玛丽安是陆家的产业,这家医院里上了年纪的老医生估计都是看着顾珩长大的,他倒是无所谓的很。
叶殊心头火起,放在被子下的手狠狠掐了他一下。
“哎吆,”顾珩俊朗的五官瞬间扭曲,他伸手握住叶殊作乱的手不让她乱动,“你掐我腿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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