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人生多不如意,活着全靠演戏
牧天听英子又说皮特的车在修理厂,明天还拿不出来,约了各自去,在新房子那里碰头,心里就想,这货一定是买好了房子,在玩“惊喜”的套路,心里就有了计较。
他告诉卢志强明天一起去到新房子那里去,现场都看自己的眼色行事。
大家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他既然不说,那只有到时候相机而动了。
就是英子说,皮特好像不愿意见到你,可能是想着不让新房子与你有任何关系。
牧天就笑着道:“你傻啊,这叫欲擒故纵,他要的就是这房子跟我有关系,你忘了你的嫁妆还在我手里呢。”
英子恍然,嫣然一笑就要退出去。
卢志强听出了英子买房子的意义,就说自己可以送她一套红木家具。
英子说不好,那个房子是带家具卖的。原屋里的家具也是红木。
卢志强就说,你可以说不喜欢原来的样式,要换套新的,你让皮特把旧的去卖了,钱你们落下,我再送你一套新的,这样不就印象深刻了吗?
牧天突然发现卢志强也是个中高手,就说这个可以有。
这时候,黄尊丏打电话来,说自己在弯头浜呢,所有码头的事宜都已经谈妥了,他明天就要动身去南京接船,最好能有几个兵一起去,沿途有个意外的话,也好应付。
牧天觉得有道理,就给高大烈打电话,让他晚上过怡和居来喝酒,顺便聊聊下一步的行动。
高大烈一听有酒喝,欣然应允。
牧天说叫他带一个班的兵给自己,借几天用用。
高大烈说没有问题,要一个连也行。
卢志强一听高大烈也来,就说自己晚上也不走了,大家一起喝点。
牧天也想他留下来一起商量,但还是忍不住嘲讽了一句:“怡和居好像没有冻鲍的哦。”
卢志强知他是玩笑,也没有在意,只是说,“老友一起,有酒有故事就行”。
……
乔世宥告别了久井英一和章嘉勇,赶回乔公馆,匆匆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他要搬到恒昌公寓去。
他在那里一直留着一套公寓,就在范德瑞的隔壁,如今因为答应走土,而且实际上已经开始运营了,久井英一替他配备的四个日本浪人保镖也已到位,就住在范德瑞原来的房里。自己再住在乔公馆就十分的不方便了,安全也得不到保障。还有就是牧天这小子竟然搬进了乔公馆,自己的行藏迟早要暴露,即便不暴露,天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还有就是那个郝明珍,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神经,冒出一些不适当的话来,就会让人抓住把柄。
四周都是惹不起的人,还是躲得远远的好些。
他突然发觉自己保存的那把刻刀不见了,那可是范德瑞所为在彭县留下的唯一证据。他大骇地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叫来耿一飚,问牧天在屋里没有。
耿一飚很奇怪,是现在不晌不午的,应该还在侦探社上班的呀。这个二老爷为何有如此一问?
要是平时说到侦探社,谁也不会在意。可是今天一听侦探社几个字,乔世宥竟然额头又冒出了一层冷汗。
看得耿一飚都一阵迷糊。
乔世宥没有心思跟耿一飚啰嗦,本来也不待见他,就打发他点别的事情出去办了,自己则窜到原来住的东厢房,仔细地搜索了一遍,哪里还有那把刻刀的踪影?
他的心里更加骇然,急忙出来,拎了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行李,匆匆出了乔公馆,叫了辆黄包车,就直奔恒昌公寓而去。
……
高大烈一进包房,见到酒菜未动,心里大喜,就问牧天要兵干什么?带了一个加强班,还问他够不够。
牧天说够了,一会儿带兵的就来了,不过就是去南京接两条船来,押船用的。一去一回,每人给十个大洋。
高大烈一听,知道永宁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而弯头浜的免费轮渡也在进行中了,就又问道:“咋没通知我打款呢?你项目都开始了。”
牧天道:“现在用不着,还有钱。倒是你的那个金矿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下一步关键的一幕好戏可就要开场了。”
高大烈说,根据牧天的指示,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等着好戏开演了。
卢志强一来二去地与高大烈也熟了,就玩笑地说,你一个带兵的,就怕到时候要演砸了。
高大烈不屑地“嘁”了一声说,“演砸?兄弟我这些年还没演砸过。从要军饷,到报伤残,那从来都是恰到好处。不信你去全军打听一下,看看我高大烈怎么样。我告诉你们说吧,人生多不如意,活着全靠演戏!这是我活到如今这么大特么悟出的唯一真理。最近有信儿说,他们要给我个上海临时委员会的主任委员干干。我还抻着他们呢。就特么演呗。这谁不会啊?”
牧天一听这个,就说,“听兄弟一言,不管是谁的真理,这个别干。最好能抻多久就抻多久。林箫你知道不?”
高大烈说:“当然知道。你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个想法。我想了很久,不知道翟山鹰这场戏该怎么收场,就是我们的退出机制是什么?大家都说,万事开头难,可是我碰到的事情,开头一点都不难,只要你有胆量,有决心,一跺脚就开头了,可是你要收场却很是费周章的。是不是牧探长?”
牧天一笑道:“没错。不过我也没想好,咱们且做且想吧。”
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黄尊丏敲门进来,问候了高大烈和卢志强。
牧天给他们介绍了,就让他去外面的包房,跟那一个班加强的兵熟悉一下,吃完饭就带去安置了,明天随他去南京接船。
黄尊丏说了句“一会儿过来敬酒”的话就出去找那些兵联络感情去了。
高大烈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问还有人来吗?
牧天说:“有一个好朋友来说点事。稍等会儿。”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敲门的声音,接着刘庆怀就开门走了进来。
牧天赶紧给他们介绍,三人就相互地“久仰”了一番,刘庆怀客气地说:“都说了不用等我,诸位大佬还这么客气。”
他说着就端起酒杯要因为晚来了,要敬大家一杯。
高大烈见刘庆怀颇具军人气质,自然感到很对脾气,就陪着他喝了一杯。
酒席就此开始。
酒过三巡以后,刘庆怀就拉着牧天坐到旁边的沙发上。低声告诉了他关于伊丽莎白女王号运送军需物资过境的事。
牧天一脸无奈地望着刘庆怀道:“我说刘大哥,咱不带这样的,我刚搞了永宁轮船公司跑内河运输,你这就来了运军需过境的任务,你是能掐啊,还是会算?”话语中充满着无可奈何。
刘庆怀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能者多劳嘛。”
“行,行,反正还有二十多天呢。可以从长计议,等我忙完眼前的事情,就规划你这个事。”
刘庆怀知道牧天对待国际问题研究所任务的态度,也不跟他计较言辞的细节,就说任务的关键是黄埔码头到苏州河入口这段,这里停泊了两艘日本军舰,如何能绕过去,那是个关键。
牧天让他放心,说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黄尊丏进来,挨个地敬了酒,带着那一个加强班的兵走了。
刘庆怀见事情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急着回去给陆芃之复命,就先告辞回去了。
牧天送他下楼,在下面又谈了一些运输军需物资的细节,刘庆怀就告别而去。
牧天上来以后,又跟高大烈和卢志强喝了几轮,也就散了。
牧天听高大烈说五姨太嫁了个画家叫黎鹤寿的,两人去了北平,正准备去美国,他是受了卢志强九姨太卧轨的刺激,才想起来去打听五姨太的下落的。
听到这个消息,牧天还是很欣慰的。
……
牧天回到七星里的时候,胡提和英子都还没有睡,照例在平台上喝酒。
胡提见牧天喝了酒,但还是叫他再陪自己和英子喝点。
胡提说自己想娘和二娘了。
牧天心道,到底是兄弟,关键时刻想的都是一样的事情。
他告诉胡提,他正打算要胡提这两天安排一下,然后回老家去把大娘和二娘接来上海。他望着夜空下的上海,灯火阑珊中,幽幽地说道:“有些事,是要有个了断了。”
胡提听到这话,就从兜里掏出那把刻刀,端详着。
牧天默然地看着胡提手里的刻刀,彭县那天的情形再次清晰地闪现在眼前。
一想到彭县,他突然一个闪念:叶子怎么办?
如果大娘一心想要胡提遵守婚约,那胡提又该怎么办?自己已经从刘庆怀和房子龙那里知道了大谷秀实已经蹈海自尽了的事实。
大谷秀石是找不到灵魂的归宿而自杀的,之所以抱着母亲的骨灰,是因为在他心目中,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应该归属何处。
所以,他选择了公海,也替母亲选择了公海。
大谷秀实永远也不会回来了,那欧阳慧呢?
是不是应该把这个残酷的消息告诉她,什么时候告诉她呢?
这件事要不要现在告诉胡提呢?
牧天犹豫不决。
英子今天好像很安静,她是在想什么呢?明天的房子吗?买了,没买成?她将应该如何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呢?她又能够应付得来吗?
牧天开始怀疑自己这一系列操作里手段的合理性。
皮克的“附带伤害”理论真的有道理吗?自己将来会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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