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题了？
由于是各自回家，并不顺路。
回去之前，两人避开所有人，找个僻静的休息长椅单独聊了一会儿。
“我昨晚翻出你的试卷来写，愣是答不出来。看来我不但没带着自己的好体能穿到你身上，也没能拥有你的高智商。”
刘棏祎一脸的幽怨。
周伊伊带点同情：“这样啊，我还想着如果是你，我妈擅自给我报的那几个项目就不愁了。”
“怎么都轮不到你犯愁，身体换不回来，受苦受累的是我。”刘棏祎叹了口气，“你倒好，高颜值高智商，还有早就形成肌肉记忆的运动能力。”
“可是外人看来，我的所作所为都会算作是你的。等下次月考我还考了第一名，别人只会知道是刘棏祎得了第一名，而周伊伊……”
刘棏祎感受到身边人那幽幽的目光。
“她”抬头去看“他”：“我实力就摆在那儿，再怎么学也不可能半个月内就达到年级第一的水平。”
周伊伊可没指望刘棏祎帮她考一个年级第一回来。
“万一月考前我们还没换回身体，你到时候交白卷，拿倒数第一。”周伊伊的样子看上去是作出了深思熟虑后，迫不得已才提出这个办法。
“倒数第一？”刘棏祎一时没领会周伊伊的用意，哼哧一声，“周伊伊你瞧不起谁呢，怎么说我现在的成绩也已经到了中游水平。”
周伊伊眼神幽怨：“我不管，你一定得想办法交白卷，交白卷考零分总好过从年级第一跌至年级中等。”
“那你呢，你别告诉我下次月考年级第一的大名是刘棏祎！”刘棏祎漫不经心地说。
“有什么问题么，人往上的潜力是无限的，只能说明我对你的帮扶很有成效嘛。”周伊伊嬉皮笑脸。
刘棏祎则面如土色。
“行行行，听你的，你考个年级第一回去，正好圆了我妈的梦。”刘棏祎板着脸口是心非，“到时候我就拿个倒数第一给你妈妈交差。”
周伊伊听出画外音。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反而幸灾乐祸：“反正挨批的也不是我，要么你现在就想好一个光明正大缺考的理由，要么就给我往死里学。”
“否则，好自为之。”
刘棏祎“噌”的一下站起来一脚踩在长椅上，俯身抓着周伊伊的衣领子眉眼硬气：“你还蹬鼻子上脸了。周伊伊，你给我等着，有你后悔的时候。”
刘棏祎快速松开“他”，留给“他”一个利落潇洒的背影。
周伊伊心平气和地整理自己的衣裳，在回味刘棏祎刚才那个高傲而不失绅士气质的神情。
原来酷帅这个形容词是不分性别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周伊伊打死也想不到自己还能有这样又拽又帅的一面。
虽然两人闹了一点不愉快，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俩在周一下午的知识竞赛上大放光彩。
早读课，班主任一脸愉快地走进教室，打断同学们。
“相信班上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昨天的竞赛结果，老师在这里还是得郑重地宣布一下，周伊伊和刘棏祎代表我们17班，获得校竞赛的第一名。接下来他们将代表学校参加市里的竞赛，和其它中学角逐全国高中生百科知识竞赛的总决赛资格。”
不用老师提醒，同学们都发自内心地鼓起掌来。
掌声降下去后，班主任询问：“老师这里有一个昨天比赛现场的视频，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用早读的时间一起看一下？”
“愿意——！”
废话不多说，上视频！
班主任去教室后面坐着，盯着黑板上那块幕布。
这视频算得上是周伊伊和刘棏祎的直拍，所以镜头一开始就是他俩站在作答席后面。
有主持人的画外音——
“比赛总共二十道题，十道选择题和十道问答题。”
“总分一百，每道题都是五分。”
“采取抢答积攒得分的方式，最终得分最高的队伍获得第一名，按得分依次排名。”
“需要注意的是，当念完‘请抢答’，知道答案的选手就可以按亮手边的作答器。只有率先抢到作答权的选手，手边的作答器才会亮起来，必须在作答器亮了的五秒内给出答案。答案正确积五分，回答错误则倒扣五分。”
此时的画面里依然是他们两个，可以看见镜头里的女生十分好动，在这期间不是推眼镜框，就是抠手指。
悠闲自得的样子仿佛胜券在握，又像是来打酱油的。
而男生则一改往常的泼皮形象，校服外套干净工整，拉链拉至锁骨处，依稀可以看见里面一件白色内搭，往两边外翻的衣领子十分对称，端庄肃穆地杵在那儿，看上去也是胸有成竹而睿智极了的模样。
班上同学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笑声里，画外音终于来到了正式的作答环节，依然是那个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主持人的声音——
“请听题。自称‘白蒙古’的民族是哪一民族？”
“a、白族；”
“b、土族；”
“c、蒙古族。”
随着迅速的“请抢答”落下后，“叮”的一声，画面中男生手边的作答器亮了。
——这时候的画面莫名晃了一下。
紧接着男生就自信且从容地喊出“b土族。”
“回答正确。恭喜17班积五分。”
17班的这群人看傻眼了，短暂地交头接耳后，继续盯屏幕。
坐在后面的班主任早料到同学们的反应，昨天他在现场录像的时候，也震得手抖了一下。
之后的画面更是震惊了全班的眼球。
“请听题。郭沫若的诗集有？a《春》；b《子夜》；c《女神》；d《骆驼祥子》。请抢答。”
话音刚落，男生手边作答器亮了：“c《女神》。”
“回答正确，17班再积五分。”
“请听题。‘锅庄’是哪一个少数民族的舞蹈？a羌族；b侗族；c满族。请抢答。”
男生手边作答器亮了，这速度让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也让今天的这群观众们惊得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a羌族。”
“回答正确。”
主持人应该是瞄了眼男生前面的名牌：“看得出来刘棏（dé）祎同学做足了准备来应对今天的这场比赛，接连拿下三道题。不知道后面这些题会不会难倒这位同学呢。让我们进入第四题。”
——事实证明，后面的题并没有难倒这个叫刘棏（zhé）祎而非刘棏（dé）祎的男生，秒抢秒答，不给其他人一点机会。
只在一道和汽车有关的题目中失了手，可是男生在听题时眼神明明十分坚定，分明有了答案，却在按作答器时迟疑了一秒，以至于被身边那个名牌上写着“周伊伊”的女生获得了答题权。
不过，有谁在意到底是他俩当中哪一个答的题，反正最后分数都加在了17班。
唯一不同的是，市级竞赛是按个人积分而非班级来选出两位代表学校的参赛人员。
这场竞赛最终以17班积100分获得第一名，其余班级积0分并列第二名。
在班主任走上讲台把那视频给关了，同学们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完这个视频，你们有什么意见想发表一下？”班主任问。
有男生立马举手：“刘棏祎是不是偷题了。”
虽是玩笑话，男生还是遭到了全班的唾沫星子围攻，吵得他赶紧捂耳投降。
班主任说：“不管做什么事，肯下功夫就会有回报。相信正如那个竞赛主持人说的，刘棏祎事先就做足了准备，才能有昨天那出人意料的表现。”
原来班主任在这里等着呢。
同学们都领会班主任今早这么一遭的用意，等他离开教室后，都自觉地又把课本拿出来，争取一分一秒都有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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