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某化骨水
陆小凤现在在哪里呢？
陆小凤是个四海为家的浪子，左不过这个青楼那个人家住一晚上。有时候呆的晚了，在赌坊找间空房，或者找他满天下的好友喝酒渡过一夜。他既能享受被檀香熏的香香软软的被褥，也能在荒郊野岭的一棵老树上睡的很香。
不过若是能选择，他自然愿意躺的舒舒服服的。
“而不是睡在这又冷又硬又咯人的柴房里头，连床像样的被子都没有。”陆小凤看着房顶大窟窿漏下的月光，大声对窗外说：
“西门，你们家柴房真的应该修修了，这要是晚上下雨，让人怎么睡觉啊。”
西门吹雪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柴房本不是睡觉的地方。”
陆小凤接话：“可我现在就睡在这里。”
西门吹雪：“万梅山庄不是没有睡觉的地方。”
陆小凤一手垫在脑袋后面，笑嘻嘻：“可是你却不给我躺。”
西门吹雪声音不变：“如果你不想着挖我去年刚埋下的酒，你自然有舒服的地方睡觉。”
陆小凤：“你的酒埋在地下岂不孤单？还是早早挖起来喝掉的好。”
西门吹雪回复他：“我这坛酒早就定好了主人，可惜不是你。”
陆小凤从柴堆上翻身坐起，感兴趣地发问，“这坛酒的主人是谁？你要开封的时候我一定要向主人讨一杯尝尝味道。”
西门吹雪略有玩笑的语气一变，“那人你必然能猜到，她是谢飞秋。”
“谢飞秋。”陆小凤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世人仰视那得测，但怪雪刃飞秋空。这位谢老板的名字听着不像个商人，到像个江湖剑客。”
陆小凤：”她真的什么都卖？”
西门吹雪：“是。”
陆小凤：“她卖的剑法真的有那么神乎其神？”
西门吹雪：“是。”
陆小凤：“你真的把她奉为了半师？”
西门吹雪：“是。”
西门吹雪：“你今天的问题倒是很多。”
陆小凤：“因为我早早就对她好奇了。谢飞秋的大名已经因为你传遍了整个江湖。”
“反正我是已经喝不到这坛酒了，为什么还要睡在柴房里。”他突然反应过来，手臂轻轻一撑便轻轻松松站起来，披上自己的大红披风就往外走。
西门吹雪就在院子里练剑。他的剑光美得动人，月光也美得动人，他的剑上仿佛盛满了月光，但见手腕轻轻一抖，一湾水做的月光便悄然碎开，绽放出无与伦比的光彩。院中的梅花只抖动了一刹，已经留下了满树的剑痕。
陆小凤靠在门边给他鼓掌，“西门，你的剑法果然又精进了。”
西门吹雪看了他一眼，意思是这还用你说。
陆小凤嘿嘿笑起来，“下次等你见到谢老板，一定得给我引荐一下。”
他感慨的摸着自己两条如眉毛般的胡子，“我一定要找她问问卖不卖躲开女孩子的方法。”
他想到已经追了他七天七夜的薛冰，又想到每次见到他都要在他腰间狠狠拧上一下的欧阳情，忍不住揪断了一根胡子。
西门吹雪：“你不招惹她们，自然不用烦恼怎么躲着她们。”
陆小凤叹气：“唉，可她们都是极可爱的女孩子，可爱的女孩子都会喜欢上混蛋，而我是个彻头彻底的大混蛋。”
西门吹雪赞同他，“你确实是个天下独一无二的混蛋。”
陆小凤听见一阵鸽子振翅的声音，伸出手去接，一边笑道，“还好我这个混蛋有朋友，不然你可要无聊死了。”
他一边继续欣赏着西门吹雪练剑，一边捉住鸽子从脚上拆下一张小小纸条。原来这只鸽子正是他和花满楼联络的信鸽。
纸条不大，寥寥数字，却让他本来带笑的眉眼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阴霾。
西门吹雪察觉到他神情有异，便顺势收剑，走到陆小凤身旁询问，“可是有为难之事？”
陆小凤勉强跟他开玩笑，“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到。我们刚不是谈到谢老板，她现在正与花满楼在一处。”
西门吹雪：“哦？”
陆小凤：“他们被一个叫上官飞燕姑娘邀请到金鹏王朝做客，对方的目的，是找我。”
西门吹雪悟了他为什么一脸郁闷，陆小凤虽然是个麻烦满江湖的混蛋，但从来不肯把这些麻烦带给他的朋友。
陆小凤无意识间竟把手里的纸条捏成碎屑，他的神情带上一点焦急和无奈，“西门，借你匹好马，我现在就赶过去。”
西门吹雪没有拦他，甚至有自己的考量，“此事涉及谢先生，我和你同去。”
他二人如何赶来按下不提。
且说金鹏王朝的客房这边，花满楼和谢飞秋相当于是被变相软禁。
谢飞秋跟系统吐槽：“花满楼好像那个被恶龙劫走的公主，陆小凤是个不中用的骑士。”
系统：“笑死，你家公主能一个人把恶龙打倒？”
谢飞秋懒洋洋地歪在太师椅里，从头发丝儿到指甲盖儿都写满了懈怠。
系统：“赚钱不积极，思想有问题。你怎么无精打采的？”
谢飞秋指着茶壶里的茶叶控诉：“连招待客人的茶叶都是这些陈枝烂叶，我不管，连毛尖都没有我要闹了。”
系统：“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谢飞秋指指点点，“呵，人家万梅山庄待客的茶水一看就是好茶叶。这里的茶叶一看就让我知道他们一定没钱。”
系统强行解释：“在赚了在赚了，他们一定能付的起花花的药费的。”
谢飞秋翻了个白眼，显然已经不大相信。
她和系统对话，听起来悄无声息，不知情的人会以为谢飞秋睡着了。此刻门外之人便故意把敲门的动静弄得大了些。
“谢姑娘，谢姐姐，你睡了吗，我有事找你。”来者是上官飞燕。
谢飞秋一下子收起来对陈设装潢故作指点的表情，换上一副营业微笑，一边在心里高呼，“统统，起来赚钱了。”
她打开门，上官飞燕正在门外抬手准备继续敲门。
上官飞燕今天晚上倒是没有穿的那么争奇斗艳，头发略略束起，脸上也只画了淡妆。
倒是比白天看起来更惹人怜爱些，谢飞秋点评。
上官飞燕被她邀进门，坐在谢飞秋身旁，捧着杯子喝下一口谢飞秋亲手沏的茶，据然无声地流出两行清泪。
“谢……我能叫你谢姐姐吗？自从我父母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了。”
上官飞燕双目放空，似乎在回忆往事，“我父亲是大金鹏王的弟弟，母亲是一位官家小姐，他们二人去的早，我从小便在叔父膝下长大。虽然一应吃穿用度都和堂姐一样，可亲生儿女当然和兄弟的儿女不一样。堂姐从小干什么都是最好的，从小有父亲宠爱，她永远是金鹏王朝的公主，不像我，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
“别哭，谈感情，伤钱。”
谢飞秋安慰上官飞燕，递过去一张手帕，“精致刺绣手帕，美女哭泣的最好选择，诚惠两金。”
上官飞燕伸出一半的手迅速收回来，“谢姐姐我只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没有这么多钱的。”
谢飞秋登时换了一副嘴脸，“不打折。”
上官飞燕差点被她气死，“我不是想请你打折。”
谢飞秋：“哦——那不借钱。”
上官飞燕气急：“也不是为了借钱。”
谢飞秋敲了敲杯盖，“那上官姑娘找我是来干什么呢？”
上官飞燕立马调整了自己的表情，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愁目，“我想知道，有没有处理一百斤以上大型动物尸体的药水。”
谢飞秋微妙的挑了挑眉。
“你是杀了头猪，还是杀了个人？”
上官飞燕心头一跳，以为自己被谢飞秋看破杀人真相。
谢飞秋：“不过这都和我没有关系，我是一个很有职业道德的商人，该不多问的绝对一个字都不问。”
上官飞燕勉强松了口气，毕竟江湖上有名的情报商人和武器贩子也都是这样，不会对雇主的目的多问半句话。
谢飞秋翻开系统商城，找到她想要的商品。
化骨水：制毒圣手所制，与尸体接触后伤人伤己。
确认自己有商品，谢飞秋微微一笑，开始介绍，“上官姑娘，我这里的药水有三档，第一档，消融样貌，要十金，第二档，留骨去皮，要百金，第三档，丝毫不存，只要一金。不知你要买哪一档的药水？”
这还用想，上官飞燕既然想要买这毁尸灭迹的药水，自然希望痕迹丝毫不存，再说这药水只有一金，和其他两个药水比起来不知道便宜到哪里去。
她便连连点头：“我要第三档的药水。”
谢飞秋收了钱，第一件事却是找系统赊了个“新手护体光环礼包”。
系统骂骂咧咧地给她白嫖，“这花的可都是我的工资，记得还我的时候要翻三倍！”
确认好自己的安全后，她才慢慢悠悠把化骨水拿出来，跟上官飞燕完成了第一笔交易。
“货物售出，概不退换。若非正道，伤人伤己。”
谢飞秋好心的提醒了上官飞燕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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