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是佛还是魔
看着委屈楚楚的杨丹妮，楚墨晗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丹妮，对不起，我……我心里真是堵得慌，你别生气。”
“光道歉有用吗？”杨丹妮继续瞪他。
楚墨晗不安地望着她，怯怯问了一句：“去我包房，我请你喝一杯？”
“光喝吗？我肚子可饿的不行了。”
楚墨晗挤出一丝苦笑：“大闸蟹，怎么样？我们餐厅今天刚从荷兰空运过来的。”
“好好好！”这小妮子居然转瞬就开心都拍起掌来，脚都蹦了起来。
楚墨晗望着她，哭笑不得：“你真是我祖宗！”
“呵呵呵……”杨丹妮呆萌地傻笑着。
大闸蟹吃了一大盘，茶几上丢满了蟹壳，嘴角沾着蟹黄和蘸水，杨丹妮那副吃货的模样，让楚墨晗又好笑，又好气。靠在沙发上，他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哇，果然美味啊！”杨丹妮抽出纸巾，边擦着手，边望向了楚墨晗。
“喂，你干嘛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别忘了，你都离婚了，人家去哪儿，和谁去，跟你有关吗？”
楚墨晗狠狠瞪她一眼，没有吭声，平日里虽然被这丫头打击讽刺惯了。此刻听她这话，虽然是事实，但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杨丹妮擦干净了手，坐到楚墨晗身边，盯着他的眼睛：“哟，好痴情的大情圣！这样子，简直是尝尽了千古愁呢！”
楚墨晗想笑，但忍住了，睁大眼狠狠瞪她。
杨丹妮似乎觉得无趣，鼓了他一眼，将擦手的纸扔进垃圾篓里。
楚墨晗这才一脸严肃地望着她：“丹妮，你真觉得梓悦只是单纯想去散散心？”
杨丹妮歪着头想了想：“我说实话，你可别生气，也别多心。”
“好，你说。”
“我……算了，还是不说了！”
楚墨晗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你卖什么关子？是不是兄弟？有话就说！”
杨丹妮摸着后脑勺，瞪他一眼：“我是怕我说了，你又觉得我在搬弄是非。”
“你我什么关系，想什么就说什么呗，哪那么多花花肠子。”
杨丹妮思索了片刻：“好，我说。”
“我觉得，梓悦……在你和宋甜甜这件事上，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哦？说具体点。”
杨丹妮思忖着：“按说，凭她对你的感情，即使发生了宋甜甜的事情，但她也不至于那么急着要离婚的。”
楚墨晗沉默着，没有接话，但心里却很赞同她的观点。
“而且，我感觉，她看陆可风的眼神……确实有些不一样，至于哪点不一样，我也说不好，总之不同于一般的下属看领导的眼神，也不同于看着一般同事或者朋友的眼神。”
楚墨晗的心有些刺痛。
“你和宋甜甜的事情是真的，但她却对宋甜甜充满了同情，你极力否认和韩佳琪的关系，她却对韩佳琪充满了恶意，急切地想要证实你们之间一定有关系。可是她在和韩佳琪的小姨聊了一次之后，却认定她小姨没有嫌疑，说的都是实话。”
楚墨晗终于忍不住接话：“对！她说对韩佳琪小姨做了测谎实验，而且是陆可风亲自做的，但我们都无从查证她说是真是假。”
“韩佳琪自杀这件事，她没等调查结果出来，自己也不去求证，就认定是你干的，这不像梓悦的风格啊。”
楚墨晗忍不住点了点头。
“还有，陆可风看梓悦的眼神同样微妙，说不上暧昧，但眼里就像闪着星星一样。”
楚墨晗心里又是难受得一阵酸酸的：“这么说，你怀疑在宋甜甜这件事上，梓悦……有嫌疑？她……早就想和我分开了？”
杨丹妮急忙否认：“我可没这么想！只是……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罢了。”
楚墨晗默默地思忖着，眉头又皱了起来。
“你也知道，梓悦是那种心思很深的人，很多想法和情绪是不会轻易表露出来的。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包括你我，也许都未必能看得清楚。所以，我也只能瞎猜。”
楚墨晗突然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弥漫在身体里，渐渐地散开，心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杨丹妮望向他：“墨晗，你也别完全听我的，不过你既然把我当好朋友，我觉得不说出来，心里憋得难受。”
“我知道，凭你和梓悦的关系，不是真的察觉了问题，你是不会乱说的。”
“骇，也许是我多心了，不过，我还是想劝劝你，想要梓悦回头，确实不太容易了。”
楚墨晗突然觉得连胃都搅得有些痛。
杨丹妮突然故作轻松挤出一丝笑容：“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们还有一丝希望，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熬过这段日子的！”
说完，使劲拍了拍楚墨晗的肩膀。
楚墨晗望着她，心里有些感动：“谢谢你，丹妮！”
林美倩最终还是辞职了。
楚墨晗刚走进办公室，新来的秘书沈冰清端着咖啡走了进来，放下咖啡态度恭敬：“楚总，董事长秘书王雅萍想见你，您看？”
“谁？！”
“楚董事长的私人秘书，王雅萍。”沈冰清重复了一遍。
楚墨晗有些吃惊，思忖几秒：“请她进来。”
王雅萍穿了一件黑色的套裙，神情忧伤。
望着她，想起死去的韩佳琪，楚墨晗心里同样难受，不过还是礼节性地问候了一句：“王秘书，还好吗？”
王雅萍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谢谢楚总。”
两人落座，都沉默了片刻，楚墨晗先问道：“王秘书来找我，不知是……”
王雅萍抬起头望着他：“楚总，我想来和你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关于佳琪和你的事情。”
楚墨晗心里一颤：“你请说。”
“我知道，你和少奶奶……哦，对不起，你和苏教授一直对我有怀疑。”
王雅萍的直白还是让楚墨晗有些动容，不过没有说话。
“美倩在离开前专门找了我。”
楚墨晗心想：“女人，真是不能信任的。”
“楚总别怪她，其实我和美倩心里想的都一样，我们来到浩邦，都只是为了能有一份体面、薪水丰厚的工作，但又都感觉我们被莫名卷进了一件复杂的事情里。这让我们都感觉不安。”
楚墨晗没有争辩，等着她说下去。
“所以，我觉得，我也有必要来找你，把实情说清楚，我们都不愿意被这件事情所拖累，不想影响到我们的家人。”
王雅萍顿了顿，掏出一个手机：“这是我们在整理佳琪遗物的时候，找到的她的旧手机，里面有段视频，请你务必要看一看。”
说完，她点开了手机上的视频，递给楚墨晗。
楚墨晗有些诧异地接过手机看去。
视频里，韩佳琪正在对着手机跳舞，也许是在拍小视频。几秒后，王雅萍突然出现在了视频里，一脸的不悦，冲着韩佳琪就喊着：“你这丫头！到底听不听小姨的话，我警告你很多次了，别去招惹楚墨晗！”
韩佳琪似乎没来得及关掉手机录像，气恼地反呛王雅萍：“我也说过很多次了，不要你管！”
“你！楚墨晗不会喜欢你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王雅萍继续吼着。
韩佳琪似乎被激怒了：“我是什么身份？！我凭什么不能喜欢他？！”
“人家楚公子马上要结婚了，你知道吗？你简直是鬼迷了心窍！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要破坏他的婚姻，我就是要追求他！”
“你！你这混丫头！”王雅萍突然挥着手掌向韩佳琪扇去，韩佳琪躲开了。
这时，镜头里出现了一男一女，拉住了王雅萍，似乎在劝阻她们。
王雅萍被拉开，韩佳琪忿忿不平地关掉了手机录像，视频到此就结束了。
楚墨晗看完，表情有些复杂地望着王雅萍，将手机交还给她。
“楚总，视频里最后出现的那一男一女是佳琪工作室的员工，关于这段争执，你可以去做个调查。”
王雅萍的表情很冷静：“我认为，这至少可以证明我并没有怂恿佳琪去追求你。”
楚墨晗沉默半响：“你是怎么知道她在追求我的？”
“一开始，她向我打听你的联系方式，后来又不断问我关于你的事情，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说实话，佳琪虽然是我的侄女，但我们无话不谈。有天，她喝醉了，袒露了对你的感情，看得出她对你用情很深，因为佳琪性格一直很独立，也很成熟，我从来没见过她为那个男人哭过。”
楚墨晗没有应声，默默望着她。
王雅萍盯住楚墨晗的眼睛：“楚总，苏教授找我的时候，有些事情，我对她隐瞒了。因为，我看得出，你也对她隐瞒了你和佳琪的一些事情，对吗？”
楚墨晗的脸色瞬间变了：“你……是在威胁我吗？”
“当然不是，我和美倩的想法都是一样的，我们不想被卷入这些事情当中，豪门深似海，我们只想求个安稳。”
楚墨晗望着她的眼里，突然露出了愤怒：“你不想被卷入？亏你说得出口！你如果真的想要求安稳的话，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家庭？！为什么要勾引我爸？！你知道你给我妈造成了多大的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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