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深635米:笼罩在他的心头,黏腻着,窒息着,甚至是刺痛着
番深635米:笼罩在他的心头,黏腻着,窒息着,甚至是刺痛着 郝特助,“……”
他看着无意识捏着眉心的男人,眼角下呈现着淡淡的黑青,眉眼间更是疲倦,立即关心的询问,“薄总,您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
他淡淡的答,“没有,我很早就睡了。”
昨天工作结束的很早,他十点多就睡了。
郝特助默,很早就睡了怎么会有黑眼圈看上去还这么疲倦?
但上司的私生活他也就只能关心关心,再继续追问就不妥了,于是指了指桌面的文件,提醒,“薄总,文件……总经理还等着您的签字。”
薄锦墨这才像是想起来一般,低头看了眼桌上的文件,嗯了一声,拿起手上的文件签字再递给他,顺口道,“替我送杯咖啡进来。”
郝特助诧异,“您又喝咖啡?”
男人抬头瞥了他一眼。
郝特助忙道,“知道了,我送完文件就给您煮。”
真的不是他多嘴,今天上午这已经是第三杯咖啡了,而且都是高浓黑咖啡。
薄总速来都有工作前喝咖啡的习惯,但习惯也一直都很规律,基本是上午工作前一杯,下午工作前一杯,不会多。
他不得不暗忖,难道是跟陆小姐夜夜笙歌去了所以白天才这么累?
那也不至于吧,三十岁都没到有这么虚吗?像是连着好几个晚上没休息好了
郝特助带上门出去,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薄锦墨取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捏着自己的眉心,最近从上午开始……或者说从睁开眼睛开始就很容易疲倦,明明他前一晚上都是一夜无梦。
胸膛处总是空空落落的,像是漂泊无依找不到的落脚的地方。
他突然低下头,出神的看着自己的手。
指尖动弹着,上面好像有什么感觉挥之不去,若有似无的笼罩在他的心头,黏腻着,窒息着,甚至是刺痛着。
但他又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感觉。
郝特助煮好咖啡送了进来,浓郁的香味中飘着苦味,莫名让人上瘾。
“薄总,您如果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先出去做事了。”
男人注视着那黑色的咖啡,淡淡开腔,“不是说有消息了吗?”
虽然没有明说,但郝特助一秒钟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立即就有些说不出来的头疼,每次有关于盛大小姐的事情,他就觉得是前面有一场暴风雨。
“薄总,我们最开始集中的注意力是锁定盛小姐大概去了哪个方向,直到她卖了戒指……”
说到戒指两个字的时候,他还是小心翼翼的瞟了眼男人的神色,见他除去轮廓的线条绷得太紧有些阴冷可怖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愤怒,稍微的放了下心,继续道,“我们才猜想她可能没离开,这才集中精力在安城搜寻,但盛大小姐换地方换得太快了,她基本不会在一个地方逗留超过三天,用的也都是不同的身份证件,我们每次找过去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而且她也不跟任何人相熟……没人知道她下个地方去哪里,又或者什么时候突然离开安城。”
薄锦墨冷漠的看着他,冷漠的讽刺,“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有消息了?找个女人找了三个月,这就是消息,你对消息的定义是不是需要纠正?”
郝特助默,他低着脑袋,还是垂死挣扎了一下,“我们搜寻了盛小姐选择的入住地点,她大部分都会选择比较便宜比较偏僻……甚至有些翻倍出钱不需要出示证件的小旅馆,我们就跟四星级以下所有的酒店宾馆大招呼让他们注意一下,之前有家民宿的客栈给我们的人打电话有疑似盛小姐的女人在他们那里订了一晚的房间……我一兴奋,就提前跟您说了。”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还不如不说。
“我们的人过去的时候,那家客栈说那女人没回去,行李也被自称她丈夫的人带着身份证拿走了。”
“她去放过行李,脸呢?”
“前台的姑娘说当时客人很多,她又带着帽子看上去很普通,没注意……我们给她看了盛小姐的照片,好像并不是。”
盛绾绾用的证件都不是她本人的照片,都是年纪差不多的年轻女人,一般的旅馆酒店是不会在意的。
再说盛小姐……应该是让人过目不忘的类型啊。
只不过藏了这么久,郝特助觉得如果她真的一直在安城的话,那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薄锦墨很久没说话,手端起了杯子却迟迟没喝。
郝特助正犹豫他要不要退下,就听男人低低的出声,“你说她住的都是便宜偏僻的旅馆酒店?”
他忙回答,“差不多都是,可能她觉得这样比较安全,毕竟证件有点问题,不过有在五星级的记录……是在安城一个小景点旁边,在很郊区的地方了,而且还是节假日,可能是人比较多,大隐隐于市。”
男人的手紧紧握着杯子的把柄,俊美的脸仍是面无表情,但嗓音已经沙哑透了,“有没有出过事?”
“好像没有,”郝特助回忆了一下,然后恍然般想了起来,“不过有家旅馆说是去过一个因为没有身份证但是付了双倍房费的女人,因为一盒过期的方便面而大吵了一架……”
郝特助正说在兴头上,猛然觉得如坐针毡,果然一抬头就看到男人的目光又冷又刺,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能看了。
他立即低头道,“可能也不是盛小姐,只不过那老板娘说有点像,但没照片上漂亮……可能不是只是长得比较像……”
说到最后他声音已经低得没有了。
其实多半是盛小姐,别的旅馆可能没注意,但是吵过架当然是不一样的,盛大小姐辨识度那么高。
“就我们所知,没什么安全问题……”
薄锦墨将稍微凉下来的浓咖啡全都喝了下去,满口的苦涩在口腔,浓郁得几乎要淹没他所有的味觉神经,才放下杯子淡淡的道,“过期的方便面,是怎么回事……她是身上钱不够了还是想尝鲜?”
“可能就是想图个方便而已……方便面嘛,冲一下就能吃了。”
“所以又为什么吵架?”
“额……您知道总有些人喜欢贪小便宜,她就是看盛小姐说没有出示身份证……感觉人家有难在外比较好欺负,所以把过期的方便面卖给她,大小姐咽不下这口气就吵了几句……”
事情倒是真的是小事,不过脑补一下对盛大小姐来说,估计没受过这种怄气。
郝特助大概也清楚这男人是什么心情,连忙将功补过一般的道,“人在江湖总会遇到一些险恶的人,不过好的也有,也有淳朴的店主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请她吃饭呢……”
他是为什么要用孤零零这个词……
薄锦墨垂眸,手不紧不慢的打开了笔记本,仍然是淡淡的,“行了,你出去,继续给我找。”
“好的我明白,一定会找到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郝特助走到门口的时候背后已经被冷汗打湿了……结果手还没摸到门把,就听身后的男人不紧不慢的出声了,“所以强行卖过期方便面的旅馆,你也没举报一下是么。”
“马上举报!”
男人没再出声说什么,郝特助拉开门终于走了出去。
惊出了一身汗。
薄锦墨面无表情的看着被打开的笔记本屏幕,高清的分辨率下仍然什么都么办法看进他的脑海中,
一张英俊的脸反而显得更森冷,他抬手扯了扯衬衫的扣子,仿佛这样松一松能缓解他困难的呼吸,
发泄他压抑到极致的暴躁。
从小看着她长大,那女人从小就是爱臭美,大概从初中毕业开始就懂得维护她的美貌,像方便面这种伤皮肤的食物她是从来不碰的,他无法想象她捧着方便面吃的样子。
他更想象不出来,把钱当一堆数字的女人为了一桶方便面能跟人吵架。
过得这样不好,也要一直忍一直躲?
黑色衬衫的扣子被他扯开了几颗,但即便如此,也丝毫缓解不了堵在他心口的阴郁。
…………
傍晚夕阳的时候,阳光没有那么晒,盛绾绾让佣人带她到花园的草地上走走。
一如她开始的料想,她被这个男人囚禁,不过情况也比她当初预想的稍微好一点,那男人基本就是好吃好住的供养着她,但不允许她离开这座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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