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主线剧情8
推荐bgm：九万字——黄诗扶
第二天早上七点——
虽然现在已经是六月，但是已废日之塔的顶端依旧沾满了冰雪，嫦娥看着曾经父母的工作地方，还是十分不适应，从塔顶反射出来的光，刺痛了她的眼睛。
“阿离，你说谁会来呢？”嫦娥给公孙离买了一杯黑糖奶茶，给自己买了小份的刨冰，一边吃，一边在车站等人。
“不知道啊，他们说给我们惊喜，不会是惊吓吧。”
“除了我爸能给我惊吓，像昨天晚上的那种，其他人算什么。”
时间线拨回到昨天晚上，嫦娥和公孙离回到了帝俊和帝挚的住所。
“我回来了。”嫦娥一进门就瘫在了沙发上。“你看你闺女带着个朋友回来了，没有晚饭吗？”
（事实证明就算是神明也逃不过给孩子做饭的命运。）
“什么？桌上有饭，你俩随便吃吃吧。”
“我看到了，”公孙离指了指桌子，“欸，不过嫦娥姐姐，我没有给你们家人打招呼就住进来，是不是不太好？”
“那有什么，”嫦娥不屑一顾，“我爸把我的房间都收拾了，我的床虽然不大，但好歹俩人也能睡下。”说完，嫦娥打开卧室的门，俩人都被里面的景象惊呆了。
“啊？”嫦娥看着大红大粉莲花鸳鸯被子，床单，还有枕套，就感觉挺突然的。
“叔叔可能觉得这套挺好看。”
“好看他个大头鬼啊！爷爷奶奶辈的人都不敢这么穿！”
“没事，反正我不挑的。有个地方住就行。”
回忆结束。
“所以，我们到底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嫦娥姐姐。”西施从火车上下来，眼里透露着些许陌生。
“嫦娥，西施什么都知道了。”曜跑到了嫦娥面前，语气中有着几分骄傲。“本天才，这次，是来帮你们找妈的。”
又是一阵尴尬。嫦娥显得有些愧疚。
“对不起，妹妹，瞒了你这么久。”
“没关系的。”西施比想象中的要大度，“现在，去她办公室看看有没有线索？”
“好。”
四人一路摸进漆黑的日之塔，到了顶楼，看见月光家族的祭坛，想必这就是常仪的屋子。公孙离打开手电筒，并没有看见什么有用的文档，而是在桌子上看见了一张全家福，里面有一家五口的合影，于是公孙离把这张合影递给嫦娥。
“看，妈妈长这样。”嫦娥用手轻轻拂去了照片上的灰尘，“里面的你还这么小。”
“噢”西施望着照片，若有所思。“很漂亮。”
“是，你和她长得很像，你今天要不要去见父亲和哥哥？”
西施稍稍点了点头。“他们，还记得我吗？”
“嗯，我想会的，但咱们得先收集一些有用的资料。”
曜扒开柜子，看见一摞摞的文件，有些从外表来看，就已经有些年头了。曜一不小心将一一个文件夹翻了出来，掉在嫦娥面前。嫦娥捡起一看，上面的标签写着：“杨氏女。”
“杨氏女？”公孙离好奇地看着，“你不说玉环姐姐曾经找过常仪大人吗？”
“是，没错，母亲有把每个不同的案子分类的习惯，而且我记得她找过母亲。所以你看到的八成是杨玉环的。”
“这是在我出生之前！”西施看着上面的日期，不由自主地感叹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施同学。”公孙离严肃地说道，“在看这个文件之前，你和曜必须得口头保证，不会透露这里写的半个字！”
“保证保证，我俩绝对保证。”
“为什么？”嫦娥不解。
“因为就算是我，也对玉环姐姐的过往了解的不是很多。所以万一她有什么黑历史，爆出去了，那你叫长安城市民怎么看她？”
“懂了。“说罢，嫦娥打开这个文件夹，母亲熟悉的字迹露在她眼前，里面绝大多数都是日志。
三月十二日：
一个来自长安的人族少女不远万里来到倒悬天请求我的帮助，魔道家族的力量的确很大，我承认。但是她接下来的请求十分让我头疼。让她心爱之人记住她现在的模样？？？我完全不能理解居然现在还有这种傻姑娘能向我提出这种请求。
三月十三日：
也罢也罢，听闻她的故事，我也算理解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从她身上感受到了青春的气息。可怜的女孩，我今日把她弄到家里来小住，也算是让她感受一下久违的亲情。
三月十四日：
差点忘了，我做的所有交易都需要对方付出一定的代价，可以是任何形式上的。这姑娘虽说是大家闺秀，可现在还是身无分文，我思来想去，看到了她手上的手镯，于是提出用以前的所有手镯，还有记忆来换取这份昂贵的礼物。她没有迟疑，但这可能会导致她丧失所有的记忆，然而我并没有告诉她真相。
三月十五日：
我将她的一部分记忆用月光之力掩埋在这个手镯里面，当然，这个手镯以后就有我来保管了。今天做了虾仁粥，小娥很喜欢吃，还拿了一部分喂了兔子，可惜兔子不吃。只是那姑娘有点反常地坐在床上，我说什么她也不理会。
“后面的撒上了墨水，”嫦娥说着，“剩下的什么都看不清了”
“看下一页。”公孙离提议道，“这不是还有一页吗？”
嫦娥一看，哦，的确居然还有一页日志。
三月二十日：
所有女孩都应该保护好自己，最起码也得做到自爱，不要随随便便跟从一些不三不四的男子，以后一定要给女儿做好这方面的教育。杨小姐走了，前几日我给她开了一副药，无论如何，这个下场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我这儿怎么说都留不了她了。希望她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人生，同时但愿她的爱人不会辜负她。
“教育？什么教育？”曜很懵逼地说道，“本天才不懂。”
“我也不懂。”公孙离终于吃完了手里的冰激凌甜筒，把包装纸揣在兜里。
众人看的一头雾水，嫦娥突然想到，常仪有着把所有文件备份的习惯。所以当年给杨玉环的药方应该还有一份。果不其然，在最后几页白纸里，让她找到了。
“草乌，生南星，各两钱，水银，红花各半钱；车前子，五行草，滑石各一钱；苦杏仁一两。剩下的看不清，给你看看。”西施把这张纸递给曜。
“我的天哪。”嫦娥仔细一看，然后惊讶了，“究竟是什么病，竟然要这么烈的药！居然还有极少量的马钱子跟鹤顶红！”
“玉环姐姐身子经常染病，也不知究竟是不是以前吃这个方子吃伤了的，你看，就上次受了点冷水，就要卧床不起！”
“病美人呗。”曜无所谓地说道，“可能这也是她的代价之一吧，我猜的。”
嫦娥看着药药方，心想怪不得娘亲什么都告诉她了。
“我有一个不好的猜测，但我不会说出来的。”说罢，嫦娥抽走了整个文件夹。“既然日之塔没有任何线索，我们就不必在这儿多呆了，走吧，夷光去见见父亲。”
“好的小娥姐姐。”
“除了母亲之外，不许他人称我为小娥。”
“知道了。”西施嘟囔了一句。“还真有那么一副小姐的架子，哼。”
虽然西施说的很小声，可嫦娥还是听到了，但完全没有理会，而是给帝俊拨了一通电话：
“父亲大人，既然昨天晚上回来您给了我个大惊喜，那么今天我也给您一个大！惊！喜！”
帝俊从嫦娥的语气听出来的确有个超级大惊喜。随后便意识到这个‘惊喜’可能不是一般的‘惊喜’，然后，便让嫦娥尽早回家。
晚上，嫦娥带四人用过晚餐后回到帝俊的住所，嫦娥深吸了一口气。帝俊以为嫦娥带着朋友来了，于是不慌不忙地让西施和曜自我介绍。
“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施夷光，也可以叫我西施。”
“我叫曜，是来自稷下学院星之队的天才队长东方曜，您要不要加入星之队？叔叔？不过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我旁边的这位小姐，是你的女儿。”
面对曜的开门见山，帝俊还是一时接受不了，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
“证据呢？”
“证据？”嫦娥气得举起西施的手腕，露出玉镯和纱织。“看见了么？月光家族最好的证明。今天，这个闺女，你不认也得认！”
“给你爸吓得。”公孙离在一旁小声地说道，“这惊喜可比昨天他给你的可大多了。”
“叔叔，我不得不说您真是太不负责任了。”人间bb机曜开始了疯狂吐槽模式，“您知不知道，她在外面被债主追着讨债，幸好有庄周老师，不然的话，她还在颠沛流离之中！……￥”
“爹。”西施面无表情地叫了一句。“我娘呢？”
“嫦儿，这不是她。”
看着这群‘缺德’的小孩们，帝俊直接下了逐客令，有多冷酷我就不说了。还是帝挚心疼妹妹，给了他们去买车票的钱。回家的车上，曜感觉西施的心情不太好，于是趁她不注意，给她往手里塞了几颗大白兔奶糖。
“听说吃糖能然心情变好，来两颗？”
“谢了，曜仔。”西施拨开糖纸，奶糖的香甜立马充盈整个嘴巴，嘴角也不住地上扬。“好吃！”
“nice！你喜欢就好。”
“我今天就不送你回稷下了，长安有点事情，你一路小心。”嫦娥在研究那一副药方，头也不抬地朝西施说道。
“没事的，我和曜都能照顾好自己的。”
“嗯嗯。”
嫦娥自己拿着药单左看右看，觉得有些不对劲，当她把药单翻到后面，看到了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想，决定回尧天后立刻找明世隐对持。
“嫦娥姐姐，你看起来有些焦虑，怎么了啊？是不是药单上有什么问题？”公孙离发现嫦娥的额头冒出了许多汗，再加上她眼神十分紧张，便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有啊，我没学过中药，看看玩而已我回头让扁鹊看看。”
“你别撒谎了，既然你没学过药理，那怎么知道这些药是烈性的？”
“只是偶然听母亲说过。”
“。。。好叭，不过发生什么事都要告诉我哦。”
“嗯一定的。”嫦娥抱紧了怀里的文件夹，以及那一张全家福。
回到了尧天，已经是第二日的早上了。嫦娥看见弈星和明世隐在边喝茶边下棋，便刻意把弈星和公孙离支开去杨玉环那里，自己独自一人拿着文件夹去找明世隐。
“回来了？你母亲找到了吗？”
“没找到，但找到了比这更有用的。”嫦娥毫不客气地把那张药单递给明世隐看，“这是杨小姐当年去找母亲，母亲给她开的药方子。”
“开药做什么？”明世隐虽然疑惑，但也接过了那张纸。
“那么，您仔细瞧瞧，这究竟是良药还是毒药呢？太史大人。”嫦娥的表情耐人寻味，“我母亲没有害她死的理由，再说了，她也可以选择不采用母亲的药方。”
“我认为，这不像是给她的。”
“太史大人您快别装了，”嫦娥冷冷地一笑，“您对比一下前后，前面一大半的药材都是寒、烈性的，像是五行草和车前子。甚至有的还有剧毒。后面的则是枸杞当归白术等大补的药，且明确标明这些大补的药材是后吃的，虽然毒药剂量很少，毒不死人，但足以毒死”
“我知道了不该说出口的你最好不要说。”没等嫦娥说完，明世隐突然狠狠地掐住了嫦娥的脸颊，并拔出匕首抵住了她的脖子，“尤其是当着其他人的面，不然我也不确定小姐你的死期是什么时候。”
嫦娥料定明世隐不敢动她，于是丝毫不慌，语气坚定而决绝：“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她冒着以后再也无法生育的风险，而太史大人您的所作所为对得起她么？您就为了您的那点儿破事儿，将整个河洛陷于危难，多少无辜的百姓在这三次长城危机中死去？我怀疑您还只是利用她对您年少时的情谊，来利用她？”
“我的那些事？是小事？”明世隐一听嫦娥对长城一事轻描淡写，已经怒不可遏，嫦娥被匕首抵住的脖子已经隐隐约约地显露出了淡淡的红晕，“你对河洛还有她的过往一无所知，所以需得少说话，我说清楚了么？”
“大人说的我自然明白，更什么都不会往外说的，同时我也深知您一人无法与整个长安抗衡。父亲叫我在长安听命于你，何况我也不用住旅馆交钱了。最后，你的长城和她，只能二选一！你自己看着办吧。”
明世隐松猛地开嫦娥的脸颊，可她的颈部还是被锋利的匕首划伤了，不严重，只是浅浅的一道，但还是见血了。一时间，不知是因为震惊，还是愧疚，明世隐随手就把房里的一个琉璃盏给砸碎了。嫦娥看着明世隐，只是淡定地拿出手帕拭去了脖子上的血迹，便高傲地走了。殊不知，这两人的对话杨玉环在一旁全都看在眼里。嫦娥出了门，便撞见了杨玉环，杨玉环装作刚过来的模样，嫦娥也并没有怀疑，只是问了她中午想吃什么，然后回了房间，打开剩下的日志。
“对不起，玉环，我从来都不该动情的原谅我吧。”
五月十五日：
来到了长安，听说她已经成了长乐坊里的头牌，可惜老板娘却在说她十分不解人情。我一笑了之，这么个人造人的身躯与灵魂，一个真实有灵魂的人相比！
读到一半，杨玉环走了进来。一见到对方，嫦娥赶紧用被子捂住了还在往外渗血的脖子。杨玉环也是开门见山，毫不拐弯抹角地讲到：
“我的确后悔了，没想到他竟然有两副面孔。”说罢，拿起手中的药瓶给嫦娥的脖子上药，嫦娥倒也没有回避。
“人不可信，鬼神当俱。还有啊，我知道了你的一个秘密，你不会杀了我吧。”
“那个不是秘密，只能算我成长中的一个小插曲，已经过去许多年了。就算你告诉阿离他们，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父亲母亲是我的恩人，所以我无法做出任何背叛他们的事情。”
“放心我不会说的，而且我告诉他们这是你需要付出的代价之一。”
“多谢小姐。”杨玉环很是感激，“我发现你以前说得对，终身大事需要经过考虑。”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那就让我想想吧。”
“还有啊问你一件事，你要是觉得冒犯的话就不用回答了”
“你问吧，我没事。”
“这个药喝完了是什么感觉？你可知一旦剂量多一点，你命就没了！”
“过了这么多年了，我还依旧清清楚楚地记得第一剂药喝完以后，痛不欲生。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杨玉环苦笑一声，“当时我还不到十八岁，被家里人扫地出门，所以，我实在是要不起他一人也承担不了养育的责任。”
“对不起，说到你的痛处了。嗯，你别伤心啊。宝宝还会回来的，不用太过自责。”
“那时我每日晚上都会流泪，感觉自己亲手结束了一条生命。”
“太史大人知道吗？”嫦娥明知故问，“这种事发生了，两个人分担总比一个人承担所有好。”
“成为人造人之后，我才发现人世薄凉，所以我看就算他知道也不会管的。他只是为了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罢了，而我却得不到你们口中所谓的幸福。”
“哦，”嫦娥显然很不屑，“像你们青梅竹马的那种情谊，便是幸福啊，这么简单，你难道都没有感觉吗？”
杨玉环空洞的眼神露出迟疑，“可就算这么容易得来的幸福，我都无法感知，多么荒唐可笑。”
“不，除非你没有心，就像妲己那个人偶一样，才不会感觉到幸福，但同时也不会感受到痛苦，因为所有情感都是相辅相成的，所以你既然能感受到痛苦，也可以感受到幸福！相信我！你看长安所有人十分欣赏你啊。”
“他们喜欢我，可你敢说他们那个真正了解我么？人造人的情感和你们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嫦娥被喷的语塞，一时什么都说不出口，就这么尴尬地纠缠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忽然，一抹红色的身影从天花板处掉了下来，地板被砸了个坑。把屋里的二位吓得不轻。
“啊——”云缨从地上爬起来，“你好你好，我叫云缨，来自大理寺，初次来到正式服，有什么麻烦都来找我就好！”
“你先把屋顶上的漏洞给补上，顺便再把你砸出来的坑给填了。不然的话屋顶漏雨，今晚我睡都没法睡。”
“我先走了告辞！！！”云缨一听要让她赔偿，露出了经典招牌笑后立马从天花板上的洞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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