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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拿命拼


最后的结局,于小宝当然还是没能摆脱出国的命运,但好在这次他是自愿的。

        两人伴着野杉湖的夕阳敞开心扉,牡丹答应他,肯定不分手,会在国内乖乖等他回来。

        六月的某一天,气温飙上30度高温,于小宝挂着眼泪登上了飞往大洋彼岸的飞机,八月底开学,他得先去上两个月语言课。

        于小宝走后,牡丹全部身心都投入了她们的汉服工作室。李软软和秦衣还有学业需要兼顾,牡丹一人独挑大梁。

        别说,她还真是个人才,把工作室的口碑和名气越做越好。

        夏末的时候,她们接到一个活动邀请,要去海边拍一组宣传片。

        刚好趁着还没开学,三个女孩漂漂亮亮地出发了。

        活动照拍了一天,参展又耗费一天,第三天傍晚,主办方在海边举办庆功宴,为了答谢大家对这次展览的支持。

        海边支起了篝火,音乐、美酒、海浪,无不显示着这是一个迷醉美好的夜晚。

        一位精致帅气的男士向秦衣走过去,“一个人?喝一杯?”

        秦衣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不置可否。

        “等人?”

        “等男朋友。”

        男士笑了一声,找服务生拿了一杯鸡尾酒递过来,“那他可该死了,让这么美丽的女士空等这么久。”

        秦衣这才抬头看他,看见他促狭的笑容,一挑眉也笑了。

        她接过酒,轻抿了一口才说道:“可不是吗,都是臭男人。”

        男士顺势坐下,举手投降状:“冤枉,我可从不让女人等,尤其是美丽的女人。”

        秦衣支着下巴,眉眼妖娆,越大越有风情,一颦一笑都在勾人,“油嘴滑舌。”

        “海边风景这么好,一起去看看海吗?”

        “懒得动。”

        男士状似挫败地耸耸肩,“那我有幸能在这里陪你消磨时光吗?”

        秦衣偏头,笑得懒散:“随你……”

        李软软和牡丹从卫生间回来,看见秦衣和一个帅哥聊得正嗨,两人识相地等他们聊完才过来。

        “好哇,哪来的帅哥!”牡丹故作惊讶。

        秦衣撩一撩头发,“不认识。”

        “道行又高了哈……”两人嘻嘻哈哈,插科打诨。

        李软软也笑,但她看着秦衣,能感受到她灿烂的笑容下隐藏着抹不去的孤独与烦躁。

        喝了点小酒,兴致慢慢上来,三人脱了鞋踩着沙子聊天,很久很久,李软软突然说:“最近和赵学长怎么样?”

        月亮从东边爬起,海水泛着冰凉剔透的光,夜风很温柔。

        可是真的温柔吗?那个拥抱我的爱人此刻在何方?

        “他啊,一个多月没联系上了吧……”

        “……”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这晚,秦衣在梦里抱到了那个该死的男人,她腻在他怀中诉说委屈,突然一阵铃声扰了清梦。

        “……哪位?”

        “……赵安琥重伤,回了锦城抢救……昏迷前,他说想见你……”

        秦衣摔了手机,从梦中跌醒。

        很遗憾,秦衣没有赶上见赵安琥,她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

        抢救室门口,赵家父母、白琅、几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还有他的指导员都在。

        那通电话是指导员打的,赵安琥之前带她吃过饭,都认识。

        看见秦衣,指导员连忙迎上来,面色悲痛,“秦衣,很抱歉……”

        赵母一直哭一直哭,看见秦衣来了,哭得更厉害。

        秦衣颤抖着问出来:“他人呢?”

        “在里面。昨天已经抢救过一次,今早心跳骤降,来了几个专家,又进去了。”

        秦衣紧紧攥着拳,让自己抖得不那么厉害,“怎么回事……”

        指导员眼睛发红:“执行任务,发生意外……”他狠狠抹了一把脸,接着说:“爆炸,他身上还有枪伤……已经在昆城那边处理过,他不让我们告诉你……后来感染了,得转回来做手术……他昨天说想见你……”

        话没说完,指导员哽咽住了。

        秦衣眼睛更红:“执行什么任务,又不能说是吗?”

        指导员不说话。

        她突然崩溃,捶着他大哭大喊:“你们没有人了吗?为什么总是让他去做最危险的事!现在出事了怎么办……怎么办?你们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那几个穿军装的人也看过来,最后无力地垂下头。

        赵母和秦衣抱着哭,劝也没用,一直哭到手术灯灭。

        赵安琥被推进了icu,术后24小时需要密切监护,秦衣甚至来不及看他一眼就被隔绝在外。

        尽管如此,她还是固执地守在病房外,直到昏厥。

        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房间,秦母守在身边。

        秦衣一言不发,换衣服要出门。

        秦母拦住她:“你都这样了还不休息?”

        “让我出去。”

        “他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

        一句话,让秦衣的挣扎不那么剧烈。

        秦母看着脸色苍白、身形单薄的女儿,眼中满是心疼,“你看看你自己,熬成什么样子了?”

        秦衣闻言冷笑:“你现在满意了?”

        “你逼他,你逼我们,逼得他以命相博,逼得他现在躺在医院!不是他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他。事实是,谁跟你的女儿谈恋爱谁倒霉……”

        秦衣长吸一口气,憋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我不知道那个傻子答应了你什么要求,我只知道,他如果出了事,我大概也是活不了了……”

        秦母听她这么说,骇得摇摇欲坠,她想解释什么,奈何秦衣根本就不听,说完就跑出了家门。

        她到医院的时候,指导员还在,他说手术很成功,暂时是稳定了下来。

        秦衣站在病床前,上面躺着的人依旧双眼紧闭,连着的仪器滴滴作响。

        直到现在她才有机会好好看上他一眼,黑了,瘦了,嘴唇还结了干巴的壳。

        “爆炸的时候,他受到的冲击很大,脑部损伤,医生说不好什么时候能醒。身体上的伤,目前是控制住了,右侧烧伤,只要不再感染就没有大碍,子弹也取出来了……”

        指导员在她身后一字一句说着,秦衣背对着他眼泪一滴一滴掉着。

        她小心翼翼地握住赵安琥的手,温的,这才给了她一点支撑。

        以前,她老是嫌他身上热,现在只这一点温凉就足够了,让她知道他还在就行。

        人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抱怨这不好那不好,受这委屈那委屈,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恐慌。

        护士来换药,纱布被揭下来,秦衣又红了眼眶。

        指导员拍拍她,指了指外面,“出来聊会儿。”

        两人走到阳台,鼻尖的消毒水味散了些,指导员掏出一根烟,“不介意吧?”

        秦衣说请便。

        他点燃,吸一大口,连熬好天,眼见的憔悴。

        “指导员,这段时间谢谢你了。”秦衣真诚地感谢。

        指导员摆摆手:“别这么说,都是应该的。”他又望了眼里面躺着的人,语气骄傲:“赵安琥啊,是我带过这么多学员里资质最好的,也是最拼的……对,我想起来了,这个给你。”

        一个黑色的钱夹子递过来。

        指导员笑:“从他身上扒下来的,我当是什么宝贝呢,以前抓到过他好几次自己偷偷地看,这次都快挂了还死捏着不放手……别介意啊,我打开看过了,嘿没几毛钱,原来是里面有你啊。”

        秦衣打开一看,又哭了。

        这几天,她好像一直在哭,为赵安琥流了多少眼泪。

        恨他不爱他,恨他爱她。

        钱夹子里藏着她的照片。

        这张照片秦衣多熟悉啊,伴随了她三年,高中毕业的时候她从学生证上撕下来,塞进他钱包里,让他日日看,夜夜想。

        当时赵安琥什么反应来着?嗤之以鼻,说她无聊。

        秦衣又哭又笑:“这个呆子……”

        “我猜,他这么拼都是因为你。”

        秦衣去过他们学校几次,大家都知道赵安琥有个漂亮的女朋友,好像是哪家大小姐,他护得跟个眼珠子似的。

        军校生活单一枯燥,一群大小伙子聚在一起就喜欢聊聊女人,说些带颜色的玩笑。可赵安琥从不主动开口,对秦衣闭口不提,只是一味的搞成绩、攒军功。

        “你知道吗?他这次如果命大扛过来了,一个三等功跑不了。”

        指导员一根烟抽完,又点燃一根,在烟雾缭绕中,讲出赵安琥这两年的不容易。

        “三等功是什么概念?很多人当一辈子兵也没混个三等功。而这,已经是他的第二个三等功了,上次他参加那个世界比武拿了名次,得了个三等功记得吧,就是他断两根肋骨那次。”

        秦衣吃惊地看着他,眼睛湿漉漉的。

        她不知道,赵安琥什么也不说。

        “他们现在虽然都是学员身份,但是毕业授衔都是一杠两星,以赵安琥的军功,直接上尉没跑了。这么多年,也没谁有他这个成绩,凭什么他就比别人高?这都是拿命拼的啊……”

        “我劝过他,没必要这样。这样的人才,如果有一天……那是多大的损失啊。可他不听,还是什么都抢着上,危险的任务没少干。有人是真服他,也有人说他功利。你知道他性格的,一概不理。有次倒是跟我说了一嘴,他说他着急。”

        “急什么呢?我一直不太懂。现在,我倒是有点明白了,都是为了你吧……”

        秦衣哭到深夜情绪才缓过来,她让赵家父母都回去了,自己陪护。

        空荡荡的病房,黑沉沉的夜晚,秦衣坐在床边,不眨眼地盯着赵安琥。

        她的脑子很乱,这几天受到的冲击太大,接收的信息太多,大脑兴奋又疲惫。

        第一夜,她趴在他身边,说赵安琥你什么时候能醒?

        第二夜,她心里难受,说赵安琥你怎么还不醒?

        第三夜,她已经很慌了,去找了医生。

        第四天,专家会诊,说他的外伤恢复良好,至于什么时候能醒,还会不会醒,说不好。

        医院就是座牢笼,困住了无数游魂。

        人类的脆弱和无助在这里那么真实,多少人带着希望来,又带着绝望走。

        那么多人被疼痛和惶恐桎梏,无路可进,也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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