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回家

“小姣，终于找到你了。”先云很激动，“别怕，爷爷带你回家。”
  先云好像又变成了刚开始的模样，是那只永远都会把小鲛人抱在怀里的老鲛人。
  “幸好你没有出事，可担心死爷爷了，早知道我就不回去了，陪你找完这劳什子海神草再说，或许就不会出事了，委屈我的小姣又独自在外面漂泊这么久，爷爷后悔死了......”
  现在在场的只有先云自己和姣这只小鲛人，所以先云毫无顾忌地唠唠叨叨着，表达着自己的担忧，完全失去了作为族里德高望重长老的自觉。
  小鲛人好像并不想说话，趴在自己的背上闷闷不乐着。
  “小姣，爷爷猜你现在肯定很想知道阔云他们怎么样了，是吧？”
  先云从怀中掏出了备用的石页，自从小姣失语后，他就会随身带着这东西，没想到现在竟然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先云把东西递给了小鲛人，她果然很欣喜地接了过去，并且飞快地在上面写道：
  阔云还活着吗？
  先云点点头。
  小鲛人非常惊喜，她再度写道：
  那阔云小队......其他的鲛人呢？
  先云点了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
  只见他低头叹息一声，飞快说道：“此行一共去了十八只成年鲛人，还有十二只幼生期的小崽子。
  不过经历那次灾难后，只活下来三只成年的鲛人，包括了阔云那老小子，但他受了重伤濒死，现在在鲛宫昏迷着，暂时没有意识。
  他能活下来也是侥幸，那唯二两只轻伤的鲛人好不容易才把奄奄一息的他带回了南鲛海，而其他的族人就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小崽子们呢，更是全军覆没，除了你，但这也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感谢海神老祖宗，保佑你活了下来。
  唉......
  早知道就不去找着什么破草了，那片海域如此平静，谁能想到既然还会有涡流和海怪的存在，此行真真算是损失惨重呐。”
  在场的两只鲛人情绪都低落起来，先云见到此刻的小鲛人更是垂丧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样子，也顾不得再惋惜了，反而懊恼自己把话说重了，惹得才刚和阔云小队建立起感情的小姣这么难过。
  他赶忙再次说话抢救：
  “不过阔云那老小子也算是不负所托，把你从那巨兽的嘴里抢救了出来，我欠了他一份很大的情。
  你以后也要记得对你阔云爷爷好些，这会儿可是他救了你的命，咱们家小姣呐，要学会做一只知恩图报的鲛人！”
  果然，眼前的小鲛人抬头认真思考起来，没一会儿又在石页上写下：
  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阔云的，他是我的超级救命大恩人，那小黑呢？咱们要把它放出来吗，用人类说过的话就是要“爱屋及乌”？
  先云不由得有些好笑：“你这小鱼怕不是在人类那启的蒙吧，对于他们岸上的事情倒是头头是道的，还爱屋及乌呢！”
  “哈哈哈没事儿，阔云那老小子的孙子辈们那就海了去了，他自个儿就很能生，有二三十个儿女，那些儿女再努努力，他的孙子辈呐，少说也得大几百个，他哪记得清谁跟谁......
  哪像你爷爷这老鳏夫，只有你这一个宝贝孙女，那小黑既然做出了那种事，就得好好把这个教训给吃完嘞，不然要是下次他再趁我不在欺负你怎么办？给这小子胆子了！
  阔云应该感谢我，还花时间替他好好教育了一番这小子。”
  先云这么一番话下来，气氛瞬间轻松了许多，小鲛人此刻也从自己的怀里挣脱了开来，开始自己卖力地甩着尾巴向前游，她应该想快一点回去。
  想快一点回去的话，那还得是靠自己呀，小姣能有我游得快吗？
  先云又把这条小鱼拉回了怀里，阔别已久的拥抱，总是让人不舍的，根本不想轻易放开。
  “不过等咱们回去后，小姣你和我一起去探望一下你阔云爷爷，再给他送些好吃好用的表表心意，咱不是那没良心的，得让阔云知道，咱小姣也记了他的情。”
  “以后再来来往往的，互相照顾帮衬着，小姣你就又多了一个靠山，这样爷爷也能多放一点心。”
  阔云就像岸上最普通的人类爷爷说教自己的后辈一样，又是语重心长，又是唠唠叨叨、啰啰唆唆的，说着他所认为的对自己的小孙女有益处的事。
  他还没说完，小鲛人就先举起石页，看来她又有了新的问题：
  以后还去找海神草吗？
  “嘿你这条小鱼，还挺有意思，想迎难而上是吧，爷爷不许！
  眼下那片浅滩正是最危险的时候，谁知道那只海怪要在那儿呆多久，有什么目的？回头还得跟族里做个申请，我想带队去好好调查一番，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让我的孙女出了这么大的危机，而且别到时候那只海怪又转移阵地，到了南鲛海，让我夜长梦多的，怪不省心......”
  “不过！这都是爷爷要做的事情，在调查清楚前你就安心的在鲛宫待着吧！”
  ......
  我其实有些无语，我一共才浅浅地问了这一个问题，就被先云老头这么长篇大论地驳斥了。
  本想在趁着这次机会再问询一下关于眼泪的事情，但这会儿也确实没心情了，情绪大起大落之下，也怪疲惫的，还是等回了鲛宫、我的洞穴后再说，反正我和这老头独处的机会还多着呢！
  眼下先在他怀里眯一会儿，补足了精神再说。
  这些天的经历也实在是过分精彩了，精彩得都让我的鱼脑袋有些吃不消，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我很快在先云老头的怀里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我也分化了双腿，去到了岸上，成为了人类口中的小说家，写了很多畅销的小说，书的名字是——
  《进击的鲛人小分队》
  《“沙丁鱼罐头”的自救》
  《深海怪物说它今天不困了》
  《我的人鱼男友是哭包》
  《“海的女儿”要改革》
  《先云、阔云，两只老头傻傻分不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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