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前往晋国
“是,老奴这就去。”
不多时,轩辕景裕便匆匆赶来,瞧见轩辕崇德面色灰白,他连忙上前去。
“父皇。”
轩辕崇德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在自己床边坐下。
“裕儿,宏儿一事朕痛彻心扉,但是事情已成定局,无法更改。关于宏儿的事情,朕希望此事就这么过去吧。他既然走了,就让他安心地去。”
轩辕景裕道:“父皇,儿臣明白你的意思。儿臣会好好操持三弟的丧事,让他走的体体面面。”
听闻此言,轩辕崇德轻拍了拍他的手,心疼道:“父皇知道,这么做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轩辕景裕神色有些暗淡,道:“若不是因为儿臣,三弟也不会这么想不开。”
父子二人相对无言,心中却存着同样的哀伤。
良久之后,轩辕崇德这才道:“裕儿,朕的身子快不行了,这大周早晚都是要交到你手上的。”
轩辕景裕闻言连忙跪下,道:“父皇不要这么说!您正值壮年,时日还久。更何况,儿臣尚还有很多地方都需要学习改进,实在难当大任。所以请父皇体恤儿臣,再教教儿臣。”
轩辕崇德摇了摇头,“朕的身子朕自己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勤勤恳恳,从来没有丝毫的懈怠,将大周和百姓交到你手中,朕是可以安心的。”
轩辕景裕听着,只觉心中不是滋味。
“其实在你离开的那段日子,晋国已经派使者送来书信,晋国国主想要将公主许配给你,以求两国秦晋之好。”
轩辕景裕闻言有片刻的失神。
其实他早该料到会有今日的,他这般尊贵的身份,婚姻大事又岂能随着自己的意愿。
只是,若从来都没有遇见沈初心,他想自己一定会欢欢喜喜地接受轩辕崇德为他安排的任何婚事。
可如今,他心中早已被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占满,如何能装得下其他的人。
“裕儿,父皇知道这样做对你不公平。可你是太子,待朕去后,难免会有人心怀不轨,若能得晋国的支持,也算是多了一重保障。”他说着,握紧了轩辕景裕的手,道:“你身为太子,肩膀上的担子太重,为了大周和百姓,你必须有所牺牲。”
轩辕景裕屈膝跪下,道:“父皇放心,儿臣都知道的。待晋国公主嫁了过来,儿臣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像父皇疼爱母后那般疼爱她。”
轩辕崇德闻言很是欣慰,“你从来都是个不让朕担心的。”
轩辕景裕低头一笑,将心中万般滋味尽数隐去。
……
与此同时,沈初心和周林二人也已经顺利抵达晋国。
不敢耽搁,二人直奔谷延利的府邸去了。
可原本人来人往的府邸,这会儿正大门紧闭,贴着封条,门口甚至长满了杂草。
这般凄清的景象,不免让人心生悲凉。
“小姐,属下上次来的时候便是这样的场景了。想来,延利郡王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
听闻此言,沈初心轻轻地摇了摇头。
来都来了,不打探清楚,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望着郡王府的大门,沈初心低声呢喃道:“谷延利,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轻易死掉啊。我欠你这么多的人情,你让我还给谁呢?”
有往来的过路人,瞧见她对着郡王府发呆,神色哀伤,只当她是爱慕谷延利的姑娘,便上前来,道:“这位姑娘,延利郡王已经死了很久了,你就不要伤心了。一辈子那么长,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沈初心回过头去,问道:“这位大娘,敢问您是如何确定延利郡王去世的?”
那大娘摆了摆手,叹息道:“几月前延利郡王从边关回来之时就已经快要不行了,谁知竟连一夜都没有撑过去,第二日一早国主便将死讯昭告了天下,为了延利郡王的死,晋国上下还斋戒了整整一个月呢。那丧事也是办的异常风光,我们都是眼看着他入土为安的。”
她说完又谈了几口气,随后这才离开。
沈初心愣在原地,心中生出一股子难言的痛苦来。
周林上前来,问道:“小姐,我们还要查下去吗?”
“要。”
暮色四合,暖黄的橘光将天空映成温暖的色调。
沈初心依着自己打听到的消息,摸索着来到了埋葬谷延利的地方。
四周里望了望,沈初心不免有些奇怪。
一般郡公王爷离世之后都是葬在自己的祖坟,可这里竟只有一座碑,上刻着“谷延利之墓”几个大字。
若非谷延利这三个字,恐怕任谁都想不到这里躺着的竟会是晋国曾经最尊贵的异姓王爷。
见沈初心对着谷延利的坟墓发呆,周林不由得一愣,她连忙压低声音问道:“小姐,你不会是想要挖开延利郡王的坟墓来一探究竟吧?”
她相信,沈初心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沈初心望着面前的坟墓,陷入了沉思。
老实说,她真的有这种想法。
“小姐,这里毕竟是晋国,若是被晋国国主知道了,只怕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沈初心低声道:“我知道的。”
说罢,又在谷延利的坟前站了一会儿,二人这才离开。
随意寻了个客栈安顿落脚,沈初心只简单地吃了几口饭,便回房睡下了。
躺在床上,沈初心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
这么去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她今天向很多人都打听了此事,可结果都是一样的。
所以到现在,就连沈初心都在怀疑,谷延利是不是真的已经离世了,那她这么坚持地查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入了夜,沈初心这才觉得眼皮逐渐沉重,最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她早早地便起了身,准备再换个地方打听。
而此时,公主府内。
一个侍女匆匆忙忙来到晋阳公主的寝殿,隔着屏风帷幔,她跪了下来,道:“公主,奴婢有事启奏。”
良久之后,才见一个女子从帷幔后走了出来。
她容貌端庄清丽,虽谈不上倾国倾城,但通身的气质让人无法忽视。
“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侍女这才道:“奴婢听说昨日里城里来了一位姑娘,那姑娘一直在打探延利郡王的事情。今日一早,那姑娘去了城西,还是在打探延利郡王事情。”
听闻此言,晋阳公主那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泛起一丝涟漪。
“一位姑娘?”她疑惑问道:“你可瞧清楚了,她长得什么模样?”
侍女道:“这个奴婢真的不知,昨日奴婢只远远地瞧了一眼,那姑娘又带着面纱,实在看不清样貌。”
晋阳闻言想了片刻,随后问道:“你说她现在在城西?”
侍女点了点头。
晋阳这才起身,道:“来人啊!守好本公主的寝殿,不许任何人踏入半步,如有违背者,就地正法。”
“是!”
吩咐完此事,晋阳公主便带着方才那个侍女出了门,去往城西。
与此同时,沈初心还在打探谷延利的事情。
一个大叔道:“延利郡王走的时候我们都是亲眼看见的,他那个脸色啊,当真是可怕急了,不像是病死,倒像是中毒,脸上都还有洗不净的血迹呢。”
听闻此言,沈初心脚下一软。
她记得谷延利当初告诉过她,十日散毒性剧烈,若是没有解药,十日之后便会毒性发作,七窍流血身亡。
“对啊对啊,我们是和国主一起亲眼看见眼里君王的尸体被放入棺椁内,而后入土为安的。”
听到这里,沈初心终于死心了。
她伸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周林见了,连忙上前来扶住她。
“小姐,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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