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探险之旅
在今天之前,哈莉已经使用这个金色的时间转换器多次了,她已经完全搞清楚了它的时限——最远能够回到一天之前。
虽然哈莉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霍格沃兹会允许学生拥有这么危险的武器,这其中的漏洞巨大得令人瞠目结舌。
相比较而言,调节选课规则或者多招聘两位教授或许才是解决问题最安全、最简便的办法。不过从利己的角度出发,她对任何能够为自己提供便利的制度都很欢迎。
哈莉熟练地把计时器上的旋钮转过十三圈——在她的视线之内,衣橱内泛着光的门缝消失不见了。她感觉自己在很快地向后飞,眼前不时各种掠过形状模糊的色块,这种状态只持续了很小的一段时间,她就很快感觉到自己落到了坚实的地面上。
在一片黑暗的安静里,哈莉抬起手腕,她看见腕表上夜光指针显示的时间,凌晨五点多,她知道这个时间线里的自己还在睡觉,她微微弯下腰,在衣橱的角落里摸索到她早已准备好的背包。
她拿起包打开衣橱门,借着窗外闪烁的星点灯光轻手轻脚地穿过客厅和门廊,从衣帽架拽下黑色的厚羊毛外套,小心翼翼地把大门无声的掩上。
哈莉一路穿衣服、整理自己的仪表,等她走到电梯前的时候,她已经穿戴妥帖得当。她按下电梯按钮,接着不紧不慢地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个贴着蓝色标签的棕色玻璃瓶,扭开瓶盖一饮而尽。
在电梯门的透亮干净的金属镜面里,哈莉能清晰地看见属于自己的黑色长发正快速的缩短、褪色,她的面部骨骼也在轻微地扭曲变化,轮廓从柔美变得锋利——原本那个黑色头发的女孩一眨眼就变成了一个留着金色短发的男孩。
她把额头上的短刘海往后拨了一下,实际上这张脸跟她原来的脸差别并不大,但看起来非常陌生。也许是因为她那标志性的伤疤消失了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原本碧绿的瞳孔变成蓝色的缘故——不管是哪个原因,都足够让任何人在面对面的时候都难以把她跟哈莉联系在一起了。
“哈莉?”
动物嘴巴里发出人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违和,哈莉盯着这只从马桶水箱后边探出头的灰老鼠看了两秒。
“我不想听见你称呼我的名字,”她顿了一下,“变回来。”
“我们要做什么?魔法部现在还在通缉我……”彼得佩迪鲁尖细的声音里带着颤音。
“别让我重复第二次,”哈莉不耐烦地说道,她把手伸进外套口袋里,彼得佩迪鲁黑色的小眼珠转动了一下,他很确定对方现在一定拿着一根魔杖,“快点。”
“为什么?”他尖声问,“为什么帮我逃脱?”
这个问题困扰他很久了,从庭审那一天开始——他记得很清楚,那天在法庭上哈莉对他说的每一句话。
“我需要你保持这一刻面部表情不变,无论接下来你听见的信息多么令你震惊,你能做到吗?”黑发女孩用很轻的声音问道。
他记得自己畏惧地点了点头,他本以为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他还记得她在抓到自己之后那种恨意,但对方这时看起来不能更平静了,仿佛她根本不知道他是导致自己父母死亡的仇人。
然后她告诉了他那个秘密——阿尼马格斯可以躲过摄魂怪的监察,“魔法部用单向门钥匙传送犯人,在那之前,他们会与看守的摄魂怪交接,”她说,“以老鼠的体型,你不可能从阿兹卡班游回英国,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明白吗?”
彼得努力了几秒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我明白了。”他小声说。
“成功逃出来之后,我要在12月23日这天的早上6点整在国王十字车站外公共卫生间的母婴护理室看见你,也许我会改变样貌,但时间一定准确无误,如果你拒绝服从,那么你一定会死去。”
彼得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把一个孩子的威胁当真,可是他无处可去,也的确很想知道她为什么选择这么做。而促使他回来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没有选择听从西里斯布莱克的要求杀死自己,他判断与她见面是安全的。
哈莉知道他现在还不相信自己,这不是什么问题,因为她马上就能让他相信了。
“你还没发现吗?在两个月前,我用了九天的时间完成了一个诅咒,”她慢吞吞地说,“印记在你的右耳后面,是一个黑色的圆形纹样,如果你不服从我的命令,你就会在一周之后死去。”
“……你、你早就发现了?”彼得佩迪鲁不可置信地说,他呆呆地看着即使变成男孩也俊美漂亮的脸庞,“那为什么……”
“好了,彼得,”她用威胁的冰冷声调说道,指间的魔杖以一种随意的姿态指向这只小老鼠,“少问问题,对你我都好,你有三秒钟的时间——三、二——”
彼得佩迪鲁作为韦斯莱家的宠物,跟过不少孩子,孩子们的心思都很好猜测,哈莉却不是这样。
他有幸在休息室里目睹过她对咒语状态精准的控制能力,他不怎么怀疑她真的能够完成一个诅咒,而且他直觉她不会冒险用这种事情骗他——他懦弱的个性让他实在没有胆量赌她只是在虚张声势的微小可能。
又是一次观感不太愉悦的变形过程,哈莉把口袋里剩下的一瓶药剂递给他。
“喝下去。”她简短地说。
彼得的表情很紧张,但他在喝掉药水之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这……这是什么?”
“作用于容貌的魔药,”哈莉从背包里拿出裤子和外套,“能让服用者的脸变得异性化。”哈莉看着对方变形中脸和从秃顶的脑门上冒出来的棕色头发说,“以防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你的名字叫玛丽罗斯,我是汤姆罗斯,你是我的姑姑,我们在去往汉格顿村的假日旅行途中。”
佩迪鲁摸了摸自己的脸,接过她递过来的裤子和外套,“谢谢。”他那张神色畏缩的脸在变形之后给人的印象要好了不少,他默默记下她说的每个单词,企图揣测她的目的。
这注定是徒劳的,因为他并不了解汉格顿村的任何历史,他只能猜那是一个麻瓜地名。
哈莉在门外等到佩迪鲁换好衣服才重新进去。
她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装扮,还算成功,至少外观上已经跟彼得佩迪鲁没什么关系了,她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移形换影。”她念道。
这其实是哈莉第一次进行幻影显形,在一阵不太愉快的强烈挤压感之后,她稍微缓了几秒才睁开眼睛,她的前方是一座破破烂烂的、古老的木制房屋废墟,不起眼地伫立在杂草丛生的狭小院落之内,院落周围尽皆是黑压压的树林,早晨的阳光被巨大的树冠遮蔽得严严实实。
她侧过头看了一眼脸上还带着骇异和困惑的彼得佩迪鲁:四肢健全,没有分离的部分——看来她的第一次尝试很成功。
彼得佩迪鲁摇晃了两下才站稳,在被拽进显形咒的几秒之间,他几乎确信自己会死在魔咒导致的分体事故之中,可是这个咒语成功了,他发现自己很难不为这个事实感到震惊。
“跟紧我。”他听见哈莉在前面喊他,他颠颠地跟了上去。佩迪鲁再一次确定到这个女孩也许是一位强大的巫师。庆幸和忧虑同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渴望委身于强者,他猜她只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才把他放出来,但他提供的价值能够抵消他对她犯下的罪孽吗?
如果他没有用了,或许,她能够看在他为她做的事份上饶他一命吗?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进破败的小屋废墟里,半个世纪之后的冈特老宅比里德尔记忆中更阴森破落,不甚明亮的几束薄光穿过坍塌的砖瓦落在厅堂灰尘密布的地上。
伏地魔的确用了很多复杂的魔咒去保护他那珍贵的灵魂碎片,可对于共享了记忆的哈莉来说,它们都算不上什么阻碍。
佩迪鲁敬畏地注视着哈莉没有停歇地施放了一连串复杂的魔咒,在一道耀眼闪光之后,一枚丑陋、粗糙的戒指出现在高大壁炉底部残余的灰烬之中,戒圈闪烁着金光,戒面嵌着一块沉甸甸的、中间有裂纹的黑石头。
“帮我捡起来,可以吗?”
哈莉其实能够确定这枚戒指上附着的恶咒都被她去除了,可是看彼得佩迪鲁卑躬屈膝地把身体探进壁炉里还是让她觉得有趣。他把戒指在衣摆上使劲擦了擦才捧到女孩面前。
佩迪鲁很想问问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但他明白哈莉不可能告诉他答案。不单因为他们之间没什么信任可言,更因为这件事显然是她的秘密——甚至需要她把自己从阿兹卡班放出来。
哈莉知道他想问什么,她也没打算完全把佩迪鲁蒙在鼓里,事实上,他必须了解有限真相,否则,他可能还会认为自己能够有机会投向伏地魔阵营。
但在那之前,他们还要去一个地方,她抓住彼得佩迪鲁的肩膀,“准备好了吗?”她轻声问。
彼得佩迪鲁刚想点头,就被熟悉的挤压和窒息感包围了,等这种感觉突然消失的时候,他才重新睁开眼睛——在他面前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耳边传来微弱的海浪的声音,还有强烈的、咸腥的气味。
这时一个明亮的银色光球出现在他们的前方,照亮了这个狭小的空间,彼得佩迪鲁很快明白他们现在正在一个海边的岩洞里,但这个岩洞已经到达了尽头,前面是一块平整的石壁。
“我需要用你的血,”他听见哈莉说道,“你愿意吗?”
她那半透明的蓝眼睛在惨白色的光线里显得冷酷,但彼得能看得出其中没有杀意,更多的是一种玩味的态度,似乎她这么说只是为了验证他愿不愿意向她献出他的忠诚。
忠诚是彼得佩迪鲁不具备的一项品质,但如果对方只想要这个,那么他无比乐于向他们证明他真的能够奉献出自己的真心。
“当然……这是我欠你的……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只是……我没有刀……小姐。”他卑微地说道,眼睛也恭顺地不与她对视,而是停在她那张冷峻的下半张脸上。
他看见她似乎露出了一个微笑,这让他不仅感觉稍微踏实了一些,“伸出你的手。”她说。
佩迪鲁颤颤巍巍地伸出自己的手,一道银光闪过,鲜红色的血珠洒落在岩壁黑色的石头上面,顿时,一道耀眼的、发着白光的拱门轮廓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没过几秒钟,轮廓中被血浸透的石块便突然消失了。
哈莉侧身转向捂着手臂伤口的佩迪鲁,她用魔杖拨开他的手掌,杖尖掠过伤口上方,那伤口便立刻愈合了。
“谢谢、谢谢……”彼得佩迪鲁不胜感激地连连道谢,迈着碎步随着哈莉往洞里走去。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副十分怪异的景象。彼得惊奇地看见,在这岩洞深处竟然还有一片如此宽阔的大湖,魔咒发出的亮光在这个空间里好似变得暗淡了不少,甚至无法让他们看见湖水的边际延伸向何方。
哈莉使魔光升到更高的地方,周围的静谧与黑暗因此变得更稠密了些,于是他们能看见在那远远的湖水中央,有一点儿朦胧的莹莹绿光正呼吸般有节奏地闪烁着。
“……啊,我们是要到那边去吗?”佩迪鲁喃喃地问。
他的同行人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到湖岸边缘,她弯下腰,把杖尖浸在水里,低声说了几个奇怪的音节。然后他听见了铁链滑动的沉重声音,铜绿色的链条从湖里突然冒了出来,在地上盘成一堆,紧接着,一条小船幽灵般浮出黑曜石般平静的水面,停靠在岸边。
半晌之后,他们已经站在了窄窄的小船,往湖中央驶去了。哈莉做这一切是如此行云流水,以至于佩迪鲁甚至觉得这些机关是她设置的。
他低下头,盯着几乎不起一丝涟漪的黑色水面,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不祥地一颤——他确定自己能看见湖面之下有什么白惨惨的东西在无声地浮动着,船又滑过几米,这次,他看清了,那是一只泛着大理石光泽的手、胳膊、肩膀——狰狞的脸。
“那……那……是阴尸!”他颤颤巍巍地说。
哈莉还是没说话,佩迪鲁咽了一口口水,这回他确定这地方不可能是哈莉设置的机关了,因为他看见了更多的尸体,聚集在水平面底下,虎视眈眈地飘浮着,如此数量的尸体,至少需要好几次相当规模的屠杀。
而用屠杀制作阴尸大军,则怎么看怎么像是黑魔王的手笔。
“……我……觉得我们应该回去,”佩迪鲁胆战心惊地说道,“你不明白……这些阴尸…如果…我不认为我们能生还……”
“你还不了解你前主子的行事风格吗?”哈莉无动于衷地反问道,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所说对彼得佩迪鲁造成的冲击,后者心中最可怕的猜想被证实,脸上甚至出现了隐约的绝望之色。
“这整个地方都是黑魔王……的吗?”
“不错,伏地魔对赶尽杀绝实在不是很在行,只要不碰到湖水,你会没事的。”她轻飘飘地把话说完,闭上了嘴。
佩迪鲁想不明白为什么哈莉会对黑魔王的机关这么了解,他的脑子转得飞快,却无法找到一个勉强合理的解释,只能遗憾地暂时宣告放弃。
然而,另一个可怕的想法代替了原来的疑惑——即使他还不能知道哈莉的目的,但与她一起闯入黑魔王的机关洞,这只能意味着他窥见黑魔王的费尽心思掩盖的秘密,无论他被逼迫与否都不重要,他知道黑魔王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杀死。
直到这一刻,彼得佩迪鲁才真正开始考虑,投靠哈莉波特的可行性。
黑暗中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漫长一些,终于,他们到达了湖中心的小岛,这次佩迪鲁能看清绿光的来源了,是从一个石盆发出来的。
他们跨上小岛,走到石盆边,往里看去,那里面装着满满一盆翠绿色的液体,发出诱惑的闪闪磷光。
这绿光如此诡异不祥,佩迪鲁猛地抬起头看向哈莉,发现对方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看。
“这是一种魔药,”在他鼓足开口询问的勇气之前,哈莉好心地开口解释道,“你不能伸手进去,不能使它分开、把它舀干或者抽光,也不能用消失咒使它消失,用魔法使它变形,或用其他方式改变它的性质——只能把它喝掉。”
“……它、它有毒吗?”
“你以为呢?”
佩迪鲁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鼻涕稀里哗啦地流下,他响亮地吸着鼻子,伸手去拉哈莉的裤脚,祈求道,“……我愿意喝,只是,请……别让我死在这里……”
哈莉冷眼看着这个蛆虫般扭动求生的男人,她知道佩迪鲁的底线在哪里了——这个世界上,谁能让他活命,他就屈从于谁。
“好了,我没让你喝。”她等了一会儿才说道。
佩迪鲁又惊又喜地抬起头,千恩万谢地低下头亲吻她鞋面,“仁慈的小姐,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狠心做这种残忍的事——”
跟伏地魔不同,她并不热衷于这种恶心的中世纪特产礼仪,因此,要忍着不把他一脚踢开还是有些难度的。
她用魔杖指着石盆做了几个手势,艰涩的咒语音节无声地从她喉咙的气流淌出,那绿莹莹的液体随之层层地退了下去。
不多时,石盆底下精美的那个精致的挂坠盒就露了出来。她把最后的两句咒语念完,轻轻抬起魔杖,剩下的液体绞成一股水丝,被注入她从口袋里拿出的小玻璃瓶里。
拿到伏地魔的最后一个灵魂容器,哈莉跟佩迪鲁重新踏上归途的小船,在到达的洞穴内,哈莉看了看手表,到目前为止,时间掐得还不错,她驾熟就轻地用幻影显形咒把佩迪鲁带回了伦敦市区。
在指挥彼得佩迪鲁购入那张她给自己准备的圣诞礼物之后,哈莉把他领进一个无人的涵洞底下,背景音是头顶上轰鸣的汽车行驶声,“你要去一趟阿尔巴尼亚。”她单刀直入地说,“找到伏地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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