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
苏禾不会觉得多自卑。
她只是觉得不自在,拘束,并不习惯。
薄修砚本来的打算,是参加完婚礼就离开,没料到会生出变故,直至耽误到现在。把两份重要的文件解决,签字同步传递到邮件,结束后,薄修砚关了手机屏幕。
他身体往后靠着座椅,闭着眼掐了掐眉骨。
苏禾扭头看薄修砚。
他腿上的资料还没收,眉眼微显疲惫。
他这样子,像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苏禾斟酌了下,适时开口问:“薄先生,一会儿你要回公司吗?”
她不知道接下来他什么打算。
是要去哪儿。
这个时间点,天还早。
薄修砚睁眼,看苏禾一眼。
说真的,薄修砚沉默不开口时,光平静无波的眼神跟周身沉稳气场,就足够镇慑人。
苏禾内心颤了下。
心想,我说错话了吗?
苏禾内心颤了下。
心想,我说错话了吗?
小姑娘年纪不大,却装的一脸成熟老成,处处透露着温软热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懂事体贴,讨人的喜欢。实际上,她眼眸里无意透出的那点无措和防备,薄修砚看在眼里。
他面前的这个年轻小姑娘,心思深又敏感。
薄修砚看得出,苏禾在刻意讨好他。
“我不在公司。目前在别的地方工作,一所大学任教。”
薄修砚解释一句,他看着苏禾的脸,指了指她的眼睛,语气平淡说:“一会儿去个地方。手机摄像头打开,把假眼睫毛和眼妆卸掉。还有耳朵上,耳钉也取下来。”
苏禾一愣,身体僵了僵。
她不明白薄修砚突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他觉得妆容难看,还是眼睫毛眼妆耳钉在他眼中显得过于廉价,让他看不顺眼。苏禾心里说不出的难堪滋味,她睫毛轻轻颤了颤,抿抿唇,什么都没说,打开手机照做。
眼睫毛取下来,没水太干,扯的眼皮直疼。
苏禾微微的皱眉,保持着安静一声不吭。
接下来,是耳环。
轮到擦眼影,苏禾身边没有湿巾,也没有水,光用手是擦不掉的。在酒店换掉婚纱随手卸妆时,她没怎么动眼睛的部分。
苏禾问薄修砚:“有水吗?”
她尽量声音平静,自然的说:“我没湿巾,眼影光干擦是擦不掉的。”
苏禾化的是新娘妆,眼影桃红色,眼角的黑色眼线微微上提,勾勒出柔媚感。她的眼睛因为这个眼妆看上去,给人一种很勾人的感觉。
薄修砚喊了声司机。
司机递来一瓶水。
薄修砚骨节分明的手接过,修长手指拧开水瓶。
看着薄修砚握着一瓶水递过来,无声望着她,苏禾眼角跳了跳,她难以置信的抬头,跟薄修砚的眼神对视一会儿。这个男人,确定这么不绅士的让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卸妆?
而且,这还是在他的车里,难道薄修砚他就不怕弄脏了他的车?
似乎看出苏禾脑中所想,薄修砚解释一句。
“脸上的妆太明显,去到了也是要求卸掉的。”
苏禾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只抓住了三个字,不解问:“要去哪儿?”
薄修砚说:“领证。”
*
——————
领、证。
两个字,让苏禾整个人身体僵硬在原地,她脑子一片空白。
真的要领证吗?
可是她荒唐的代替苏菲菲替嫁,本来要嫁的人是薄晋,不知道怎么就阴差阳错,和她走完婚礼流程的人变成了眼前的这个薄修砚。她以为,薄修砚只是临时救场。
可刚刚,薄修砚说领证。
一旦领证,他们的关系就真正合法化,成为真正法律上的夫妻。
虽然,这对苏禾来说,是绝对有利的。
——她本来就抱着想找靠山依靠的目的,无疑薄修砚合适。
只是,薄修砚是认真的?
苏禾沉默的接过矿泉水瓶,低着眼睫,手指用力的握了握,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有先前决定好的义无反顾,也有对未来的担忧和迷茫。可眼下,她也没什么路能走的。再说,事情已经走到这步,她好像也没什么选择的。
那就是的了。
苏禾什么都没问,只是乖顺点头。
“好。”
虽然,她目前对薄修砚这个男人,了解的并没有太多。但相对她现在的处境,他的出现,已经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
只要有机会,苏禾就一定会抓住。
她不想被人欺负一辈子,也不想因自己的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外婆死。
车平稳的行驶。
安静的车厢内,苏禾拿着沾水的纸巾擦眼影,正擦着,突然一顿,才反应过来。
不对!
如果只是去领证,她需要卸妆的吗?
苏禾不禁怀疑,她到底是要去民政局,还是要去派出所拍身份证的?
苏禾紧捏着水瓶,转过头,“薄先生。”
薄修砚闭目养神。
他低应:“嗯。”
苏禾定定的看着他,心里有些毛躁,“你让我卸妆去跟你领证,你是什么意思?用我的丑来证明你的脸,好形成鲜明对比吗?还是说,我不化妆也很好看?”
不等薄修砚出声,苏禾自我肯定说。
“薄先生,我明白你的口味了,你喜欢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对吧?好在我父母把我生的不丑,就算卸了妆,我也不会有压力的,你想看我本来面貌有多丑是不是?那挺不好意思的,要让你失望了。我觉得我挺好看。”
对于外貌,苏禾对自己还是有自信的。
薄修砚:“……”
他只是看苏禾一边的假睫毛快掉了,给她找个下台阶的理由。
倒是招来这小东西一顿怼的话。
他注视着苏禾清丽干净的五官,并不否认。
她很美。
“嗯,不丑。很漂亮。”
苏禾确实不丑,她的那张脸,是很吸引男人的。
她有那个自信的资本。
薄修砚指了指苏禾另一个眼角,“没擦干净。”
苏禾:“……”
到民政局,没什么波折。
一切都很顺利,苏禾怎么进去的,就是怎么出来的。心情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有的话,也只是感慨,她嫁人了。
到车上,薄修砚吩咐司机。
“去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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