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罄阁5
“商谈？”乔莯懵了，商谈什么，赔偿事宜？
这个不至于吧？
她就是嘴快提了一下，也没有传播出去给那人造成其他的什么伤害啊，这个是不是太玻璃心了。
看着尹源这一本正经且眉眼柔和的模样，也不像是过来兴师问罪的样子。
“今日我来，是奉了阁主之命，来通知你五日前参加赛制结果的。”
宋美娘看了雪好一眼，后者微微欠了欠身以示礼数之后便离开了。
“这个尹司理啊，不知是何缘由直到今日你们阁主才派您过来？”宋美娘站在乔莯跟前，一脸的警惕。
“阁里事务繁多，一时之间忙不开，所以就延误了，”尹源看着乔莯，“不过日后，有了乔司理在，便轻松了许多。”
“哦……什么？”宋美娘后知后觉后，说话都哆嗦了，“你刚才叫她什么？”
“乔司理，今日我来就是奉阁主之命，前来给你送呈聘请函的，乃一罄阁右司理。”
宋美娘惊呆了，这个不就是待在一罄阁阁主身边当差的吗，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听说薪资待遇什么的，还特别的好，这简直了：“当真？”
“当真。”
“真是太好了。”
乔莯一脸震惊地看向尹源：“聘请我？”
“是。”
“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乔莯咽了咽口水，不会是因为那天的事情特地给自己这么一个职位，然后进去被那人各种榨血折磨吧？
“那日你参加了赛制，取得了胜利，不存在任何的误会。”尹源道。
原本沉浸在欢乐里的宋美娘骤然惊醒了后，赶紧把乔莯拉到了一旁，低声道：“你不说你那天得罪了人家了吗，怎么会，让你进去？”
“我哪儿知道。”
“这会不会有诈？”
“那你方才为何这么开心，不是间接告诉人家，同意了吗？”
宋美娘心中惴惴，略微尴尬地抚了抚自己的鬓角：“我，我有吗？”
“自然有。”
“那，那可如何是好？”
乔莯也不矫情，直接回绝了：“尹司理，真是抱歉，恕在下不能接受这一份差事，还请你们另请他人吧。”
兴许意料到了会被拒绝，尹源倒也淡然：“乔公子，你怕不是忘了一些什么？”
“忘了什么？”
“那日你可是签署了契约，若是输了也就罢了，若是赢了，契约自动生效，以血为誓，如今契约已经生效，你这般，是不是不妥？”
乔莯心下一咯噔，傻眼了，这个原主还真是不给自己留一点点后路啊。
宋美娘也好不到哪儿去，面上一点点苦涩晕染开来了，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这才回身，抓着乔莯的手道：“沫沫，姑姑知道，这一去，千万千万要小心护着自己啊。”
乔莯：“……”
这前后态度是不是差别太大了，她真的有些始料不及啊。
“姑姑知道你舍不得，但既然他们认可了你的能力，进去后可要遵守规矩。”
乔莯：“……”
怎么感觉这不是送她去工作，而是送去坐牢？
……
本来以为怎么着也有一个马车坐坐的，没想到居然是步行。
一罄阁所在的位置较为偏僻，想到那日在的那个地方，怕不是甯城城区里头的另一处住处。
因为那个时候乔莯到不觉得有多远，但现在她已经走了足足一个时辰了，都已经走上山道上了。
可是。
似乎还没有要到的意思。
再看走在前头的尹源，这人依旧走得面不改色，神情淡得就跟散步似的，反观乔莯，已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
“不走了不走了，累死我了。”乔莯大手一挥，直接瘫在地上不动了。
前头的人脚步才停了下来，回身：“若不尽早赶路，天黑之前，怕是到不了。”
“明明有马车可以雇的，不是吗？”
“进入一罄阁的人，都是意志力极其强劲的，不然也通不过那……”
“打住，我现在累了，不走了，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说着乔莯从肩上的包袱里头拿出来了水袋，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从来没有觉得这水如此的甘甜过。
尹源好奇，短短的时间里，怎么仿佛是变了俩人，明明上次参加第一场的那个乔莯，可不是如此的。
若不是因为极其坚强的毅力以及那实打实的身手，他断然不会对此人有什么印象的，只是没想到，却是如此颓废之人？
莫不是想要隐藏自己的实力？
乔莯喝着水余光瞥见了这人死死地盯着自己，有点不自在，“你为何这么看着我？”
“你当真是乔莯？”
“如假包换。”虽然只是换了一个芯儿，但怎么着用的都是乔莯的壳吧？
一路上乔莯也是真的想过了的，进这个地方去，自然是不可能和在花赏楼有的比了，不过她本来就不想进去，进去后好好琢磨琢磨他们的这个契约，找个时间解了，因为她觉得，似乎这个时代里头的一些珍宝古董比较优越。
值得她去考藏。
就连来古玩店的打算都已经做好了。
“你是不是因为惦念着今日在房间里的那个姑娘？”
“咳咳咳……”原本沉浸在自己美好未来畅享里头，这人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差点没让她被自己口水呛死过去，“胡说什么呢？”
“抱歉。”
抱歉个屁啊。
打量眼神都已经夹杂了异样了，还好意思说抱歉，乔莯重新背起包袱起了身，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沾了地上尘土枯叶的衣服，径自朝前走去了。
很快就超过了前头的尹源。
见状，尹源追了上去：“乔莯，我真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一罄阁可是有明文规定的，不许有儿女情长纠葛。”
“尹司理大人，您不说了没有的意思吗，这不是很明显了吗？”
“我……”
“赶路吧。”
“其实这也是阁主给我们锻炼的一种方式，我来的时候也是步行的……”
“我问下，在一罄阁里头当差有工钱吗？”
尹源哽了下：“这，自然是有的，吃穿用度，阁里头都能提供，这点你放心。”
“那个你们阁主，他是不是还交代了你什么？”
“你放心吧，你与花赏楼里的那个姑娘的事情，进去之后，我与阁主禀报一声，不会有人敢……”
乔莯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不想搭理了，什么鬼。
在山脚下的一罄阁弟子守夜的驿馆里边住了一夜，翌日清晨，尹源才带着乔莯去往一罄阁。
一罄阁没有乔莯想象中的什么列着各种各样的阵法之类的，外头看去就是一个算是较为大面积的院落。
不过这个一罄阁可是朝廷都不敢撼动丝毫的地方，可见是真有点本事的。
不过话虽如此，皇宫朝堂，还是容不得太过猖狂的组织存在的。
“随我进去吧。”尹源道。
“好。”
春意盎然的三四月，万物复苏。
一罄阁里竹林婆娑，翠绿青黄竹叶散了一地，萧萧肃肃，清冷异常。
乔莯刚迈进这大门，见到了这一幕，心里油然而生起了一种萧瑟感。
这里头阴气沉沉的。
似乎真的不太适合生人居住啊，风景倒是不错，地上被略微发黄的竹叶浅浅地落了一层，踩上去，还挺软挺舒服的。
就是清晨水珠偶尔还在这竹叶上流窜，乔莯走了没有几步，就趔趄了好几回。
这裙摆都染上了几分湿气。
走在前头的尹源扭头瞧着了这幕，略微质疑，上次进来可没有这般狼狈。
而对于这一路而来的质疑目光，乔莯也就只好装傻充愣，咧了咧自己那大白牙：“继续吧。”
尹源不动声色地转回头继续在前头带路。
尴了个尬。
乔莯咬咬牙，用力地蹬了一蹬，结果不用想也知道，继续趔趄。
一罄阁里有不少弟子，他们穿着统一的衣服，精神抖擞，井然有序的经过。
经过尹源跟前时，都非常有序地与他行礼。
而对乔莯则是微微颔首示意，毕竟这个右司理的身份还没有真的公布。
还别说，有人这么给自己行礼，这心里头还真的有点暗爽吧。
穿过一条长长的竹林走道，然后经过一个非常大的池子，里头种植着满满的凤尾莲，开着淡紫色的花，一朵朵粘连在一起，生气盎然的。
与这清清肃肃的竹林在一起，感觉总有些不太对等。
不过别说啊，这池子边上悬挂着的铜铃还真是不错的。
“我们到了。”
尹源的声音打破了乔莯回味自己古玩时期的小美好，回过了神来。
眼前的是一座独立的阁楼，一共三层。
顶层里隐隐可见的似乎是放着藏书的地方，因为乔莯看到了里头整齐排列着的书架。
二楼裹着一层酒红色的绸布，若是正红色倒是显得吉利，只是偏偏选了这个暗一些的红，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而悬在二楼位置的匾额上刻着“听竹楼”三字，底下列着几名弟子。
乔莯心想：这里就是那个一罄阁仰淮秋的所在的办公室？
不过还别说，靠近这楼，乔莯她便闻到了古董的气味，眼前顿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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