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母凭子贵
萧天逸是吃错药了吗?
他从前的动作,从来都如洪水猛兽,粗暴异常的,何时这样,这样柔情蜜意过。
“吓呆了?”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含着一股别样的诱惑之意,说着竟然又连连啄了她好几口,每次都是一触及分,带起酥麻的痒意。
柳拂只觉得整个嘴巴都麻的只会颤抖,都说不出完整的话了:“你……我怀孕了!”
所以不能行禽兽之事啊!萧天逸顿了半晌,凑到她耳边用气声道:“休得匡我,我知道只要轻些……”
柳拂霎时间只羞得面无人色,瞪着双眸都不知道反应了。
他竟然比她这个医者还知道的清楚,还有那些都是什么花花肠子,真是太不知耻了。
“闭上眼睛。”男人又轻笑几声,竟然一手轻轻遮盖她双眸,从她鼻尖轻吻,直到唇间留恋辗转。这样温柔的萧天逸,让柳拂无意识地轻哼出声。
索性咬牙强忍,却被温柔地吞噬,耳边笑意柔缓,“不要强忍,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一夜春宵,她虽疲累,却并不觉得如往常般精疲力竭。或许是因为心中生发的柔软暖意,亦或者是因为彻夜耳边轻声细语。
柳拂睁开眼眸就见巧儿凑得极尽的笑脸,她吓得一跳,差点失声叫出,方开口就觉嗓子喑哑。
巧儿笑的更深,“小姐,你醒了,来,先喝口水。”就这巧儿的手喝水,起身时,身上衣衫整洁,一瞬呆滞。
怎么?
巧儿见状,立刻会意,捂着嘴笑的可恶:“小姐,昨夜可是王爷亲自伺候您沐浴更衣的呢。”
如果有地洞,她真的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将脸埋进被子里,她不肯抬头,突然闻到那上面似乎还有一些熟悉的气味,顿时连脸也羞红了。
“哎呀,小姐,快起来吧!”巧儿知机,干脆不再打趣柳拂,只说,“今儿大总管总算不送那什么药膳汤了,从今往后,您就不会再挨饿了。”
说着眼眶红了红,柳拂见状,方才还懵懂的心绪立刻平稳下来:“巧儿,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巧儿摇头:“不会,只要是跟着小姐您,怎样苦奴婢都愿意。奴婢只是,看不得您受苦。”说到此,又含笑,“幸好王爷待小姐,还是有些情分的,都说母凭子贵,小姐您啊,定要好好保护好小少爷,这以后日子啊,才能好过一些。”
柳拂一怔,下意识伸手抚摸平坦的腹部,心中重新蒙上一层阴影。
这个孩子,是她的孩子啊,母凭子贵吗?她想起昨夜萧天逸的与往常不同,心中有了一瞬间的遐想,若是能这样过一辈子,是不是也不至于太过凄惨?
这个想法如同电光闪现,一瞬间就消失了干净。
“小姐,您快看啊。”柳拂正在窗下看一本集注,耳边由远及近,是巧儿欣喜的声音。她头都未抬,浅笑盈盈道,“有什么好事?你竟然这么开心。”
“好事,当然是好事啊。”巧儿疾步走进来,后头竟然还有一连串脚步声。
柳拂抬头去看,不禁一下发怔。只见一行侍俾小厮尾随管家进来,各个手上或抬或搬着各样琳琅东西。
管家圆融脸蛋笑盈盈上前,“柳侧妃,这些可都是王爷亲自吩咐下来赏赐给您的。平日都是皇宫内务府里皇上赐下的好物,日积月累也就那么些,王爷一句话,小的就几乎全拿了过来,您看看。”
慢慢将手中书卷放下,柳拂呆愣愣望着那些好东西,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萧天逸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就因为她身怀有孕,所以就格外优待了?
母凭子贵,原是如此?
“小姐,您看啊,这么多好布料呢,咱们正好可以先为小世子小郡主做些衣裳鞋子。”巧儿就像兴奋起来的晨间鸟雀,叽叽喳喳地在那些箱柜之间回转。
相比较之下,柳拂却就沉静许多,最初惊愕过后,心绪就平静回来,“有劳总管了。”眼神静静从东西转到大总管身上,澄澈眸子里静水流深,并没有过多喜悦情绪。
没想到她是这样反应,大总管脸立刻舔着脸上前,腰更弯下几分:“柳侧妃,先前是小的我有眼无珠,是以得罪了娘娘。王爷事后已是赏了小的三十大板,这疼的小的啊……”
柳拂一怔,萧天逸还罚了总管的?耳边萧福继续道,“啊,小的多嘴了,原是小的得罪了娘娘,受这些也是我罪有应得。只望往后娘娘您能别同小的计较……”
她回过神,对点头哈腰只差负荆请罪的总管摆手,语声清淡:“无妨,总管不必往心里去。”
总管一愣之下,很是感恩戴德。柳拂静静望着,神情平淡。总管对她如何,其实她并不在意,因为她明白若不是上头有人指使,他一个下人又敢如何呢。
等人走尽,她淡淡复又拿起书卷研读,巧儿小心看她,“小姐,这些东西。”她头也不抬,“都拿去放着吧,若有喜欢的,你便自己取用。”
“你不喜欢这些?”
柳拂吃惊,手上书卷都脱了手,啪嗒掉在梅花小几上。侧身回望,一道极清雅俊逸身影抬步跨过画屏,站定在那处悄无声息地凝望她,俊美面目上狭长黑眸波澜不兴,似乎想要看透她此刻心底所想。
柳拂不知怎的,心中慌了一瞬,不自觉起身,开口几次又闭上,最后低头咬唇良久无语。长长的眼睫垂下,掩盖了眼底思绪。耳边响起不疾不徐脚步声,男人越走越近。她不禁紧张得捏紧袖口,油然而生一种想要潜逃的冲动。
昨夜温声软语,暧昧呢喃,似乎还在耳边回响。猝不及防之间,她面上热气汹涌而上。
“你喜欢什么?与我开口,只要本王能找到的,都会为你寻来。”萧天逸即便说着这样霸道无比的话,语气也是不温不火波澜不兴的。似乎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是他逸王爷拿不到的。
想想也是,他这般尊崇的人物,生来既是天骄,要有什么样的东西没有,要有什么样的女子,又没有呢?
不知道怎么的,原本激荡焦虑的心绪,此刻竟然一瞬沉寂。
“多谢王爷厚爱,只是柳拂不喜这些身外物。”柳拂忍不住挂上淡淡然的浅笑,慢慢摇头,语声清浅,“柳拂所求,不过安稳度日,即便一箪食一瓢饮,居于陋巷,也会欢喜。”
萧天逸微怔,凝望眼前浅笑疏离的人儿,心中不知为何触动了一下。一个曾经肆意纵马之人,要经历如何蜕变,才会如此超脱了心性?
她,真的是变了。
变得让人几乎认不出,变得他心中,竟然觉出一份无法察觉的焦虑。
两人相对无语,萧天逸眼光轻移,触到小几上书卷,“你在读什么书?”
柳拂一愣,顺着萧天逸视线看过去,轻轻一笑:“没读什么,只是闲来无聊,所以读一些玩玩儿,王……”倏忽鼻息之间一阵暖意馨香,一只玉白大手几乎擦着她面颊伸出,拿起那集注,单手翻看几页。
听着耳边书页哗啦,她已经惊愕地僵住。维持着被男人几乎圈在胸前的动作,片刻也进退不得。前面是男人伟岸身躯,后头是坐塌,稍微一动,就能感受男人几乎挨在发顶的下颌。此时此刻只要她一转脸,就能埋进男人怀中。
“恩,这是一本快绝迹的珍笼棋局集注,你竟然看的懂?”男人语气之中天然的冷傲,夹杂几分淡淡疑问,就似居高临下一般,触动了柳拂已是麻木的神经。她想也未想,脱口而出,“兄长擅长布棋,我自幼耳濡目染,自然是知道一点皮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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