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两相折磨
柳拂诧异,正想询问眼前女子这是要作何,下一刻,她便听见了嘶声力竭的喊声:“非礼啊,非礼。”
远处脚步声立马变得急促,持着火光的人听见叫声脚步飞快,在若宁声音落下之时便已来到身前。
只是这场面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秋亮公子站立原地,面无表情,反观对面的若宁姑娘,一脸的泪痕,发髻凌乱,衣衫滑落,隐约可见白皙的肌肤,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看的他们心生不忍。
萧天逸是在听见叫声过后从营帐赶来,所以晚了一拍,但他步履很快,顺着声音匆匆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他沉声问道,目光投向被包围的两人。
若宁满脸委屈,脸颊上尚有泪痕的跑到萧天逸身后,哭诉着说道:“城主,秋公子约我来此处说有要事相谈,可没想到他居然人面兽心,他想要非礼我。”
素手一指,若宁狠狠地指着场中淡定从容的身影。
众人的目光都顺着若宁这一指转移到了柳拂身上,看着她的目光便不那么友好了。
“秋公子,若宁所说是真的吗?”萧天逸身形高大挺拔,将柔弱消瘦的若宁挡在身后,直直地看向她,眸中一潭深水似的毫无波澜,只是单纯地询问而已。
柳拂总算有了反应,她抬起了头,看向萧天逸身后的若宁,眼中讥笑意味更浓,看的若宁头皮发麻,但又强自镇定下来。
“若宁姑娘说我非礼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柳拂开口说道,一开口便是嘲讽若宁,若宁气急,正想反驳,但柳拂没有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
“第一,若宁姑娘说我非礼你,请问姑娘自认为是有才还是有貌?第二,姑娘说我约你出来,想要非礼你,那请问我为何不离营帐远一点?非要在此地侵犯姑娘?这里距离营帐不过几步路程,姑娘若是要跑或者是叫出声来,我如何能逃脱?”
若宁脸色一白,的确,她刚刚只是突发奇想的想将此人赶走,却没有细想这其中的关键,更不曾想柳拂会反驳她。
“你血口喷人,色胆包天,难道我是那种为了陷害别人污蔑自己清白的人吗?城主,还请你为若宁做主,将此人赶走。”
若宁前一刻还在辩解,下一刻已然换了张脸,柔弱的请求道。
柳拂继续站立原地,实际上她不敢去看萧天逸的脸色,她只是在等待着萧天逸的决定,他若是相信若宁的话,那自己也就没必要再留在他身边。
萧天逸没有理会身后女子的哭求,他只是看着眼前这个鲜活怒骂的身影,他突然有些想笑,这样明媚动人的女子他只见过一个。
但一个也就足以让他此生都忘不了。
忘不了她的身影,忘不了她的音容笑貌,忘不了她的一切。
这是……他的拂儿吗?
他有些不敢相信,心中惊疑,他想伸出手去触碰,但拳头却在身下捏得紧紧的,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戳破如今的场面,只怕自己是空欢喜一场!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梳洗一番吧,此事我自会处理的。”他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尽量不露出破绽。
若宁还想再说什么,但一触及萧天逸的眼神,便缩了两下,不甘心的瞪了两眼柳拂回了营帐。
“你们也都撤下吧。”他大手一挥,手下便走开了,只留下两人,静静独处。
柳拂有些惊讶,他这是,不为若宁伸张正义了?
不知怎么,她莫名有些想哭,掉落山崖她都没有掉一滴眼泪,可此时她却委屈的想要落泪,萧天逸若是因为若宁就冤枉了自己,那她再也不要原谅他了!
“秋公子,我相信你。”萧天逸开口说道。
“秋公子来城主府也有些时日了,我还未曾同公子聊过天,不知公子可有意月下谈心?”萧天逸紧盯着眼前的身影,目光中带着希冀,带着疼痛。
柳拂没有开口,她怕自己一开口便暴露了哭腔,这样她会瞧不起自己的,所以只是点了点头。
萧天逸明显很高兴,他便和柳拂顺着河道前行,夜色宜人,两人渐渐的越走越远。
“我一直想问公子高超的医术传承自何人,不知公子能否答疑解惑?”
柳拂心中咯噔一声,有颗石子落了下去,让她此时心慌不已,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笑着答道:“城主过奖了,我师承无名,所以不愿提及。”
“公子不愿提及也就罢了,只是我这毒实在稀奇古怪,谁知居然被公子给破解了,实在是令我难以置信。”
萧天逸一边看着柳拂的神情,一边从她脸上想要找出破绽。
他有十之七八能判定这是他的拂儿,普天之下,只有她有足够高超的医术救治他,只从醒过来时看见一名男子实在是没往拂儿身上想,现如今再看来便是能够理解了。
“公子,普天之下,无奇不有,有一两个医术高明的也不是什么怪事,城主多想了。”柳拂顾左而言它,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说道。
萧天逸抿唇不语,也是,现如今的自己对拂儿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她怎会放下心防谈及往事,是以他便再也没提此事,只是讲了些其他地方的风俗民情,尤其是北地与京城。
他并不知柳拂已经揭开他的面具看到了他的脸。
天色渐晚,柳拂推脱着,两人这才回了营帐休息。
第二日清晨,大伙正是睡梦香甜之际,黄奕赶到了,而且他带了一个人,避开了大家的视线直接进了主帐,主帐里住着萧天逸。
“你就是阿贵?”萧天逸一夜未眠,他现在满心满脑都是柳拂的身影。
阿贵狐疑的多看了两眼,点了点头。
瞧着阿贵的模样,萧天逸知道他这是对自己存在警戒之心,要想取得他的信任,想必只有抛出拂儿了。
“你是在哪里碰见拂儿的?山崖下还是新悦城?”
一句话惊的阿贵瞪大了双眼,他说哪里碰见的,山崖下还是其他地方,难道他知道柳拂的来历?
果不其然,萧天逸看着阿贵的神色,心中复杂,同时也肯定了一件事,秋亮就是柳拂,她化名为秋亮,来到了新悦城,来到了自己身边。
还阴差阳错的解了自己的毒!
“你不用担心,我是拂儿的旧人,我不会伤害她。”萧天逸苦涩的说道。
阿贵这才舒缓了些脸色,旧人?想必是柳拂前些日子所说的故人吧,只是他没想到柳拂的故人居然是新悦城主。
“我是在山崖下碰见她的,我救了她,她没地方可去,所以和我一路到了新悦城。”阿贵思考片刻便提起了笔写道。
萧天逸心中的疑虑再无半分,于是他再也没有理会阿贵和黄奕,而是冲出了主帐,两三步之下便到了一处营帐,营帐尚小,但里面却住着自己此生最为重要的人。
原先急冲冲的步伐到了营帐前却再也不敢挪动半分,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立在帐前,像一座雕塑,也像一棵大树,孤独凄凉。
他想,也许现如今的相处对他们两人来讲才是最好的吧,互不打扰。
只是为什么想到这里心隐隐做痛?萧天逸伸出手来握住胸腔处那跳动不停的地方,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不再是那被称作天骄的逸王,她也不再是将军府的娇蛮小姐。
如今的他们一个是新悦城的城主一个是城主的大夫,这样也很好,就算回不到从前,但能日夜相对,他已经很满意了。
他再也经不起失去拂儿的打击,若是表明身份会让他们越走越远,那便还是如此相处,所以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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