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他失忆了
大帐之外,一个木制的大笼子里关着一个面色阴沉的男人,只见他手臂上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深可见骨,却没有一人为他治伤。
这人便是偷袭萧天逸的魏毅了。
他咽不下那口气,就快马加鞭到了萧天逸与晋军开战的地方。他偷偷扮成了一个楚国士兵的样子,在战场上趁着萧天逸全心应敌,一击即中。
关键时刻却被萧天逸认了出来,他竟然还将自己打伤了,关在这里。
“该死!”魏毅看着越发严重的伤口,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用健全的手狠狠砸了一下笼子。
听见动静的士兵看了他一眼,见他并没什么异常,便又在军营中巡视去了。
傍晚,景玉便出现在了楚国的军营之中。
带头的将领认识景玉,心知他与萧天逸关系甚好,便将他以贵宾相迎。
景玉还未做下,便关心起萧天逸的伤势来,一直守在萧天逸身边的军医摇了摇头,道:“皇上伤势严重,军营里的环境恶劣,还是要回皇宫休养。”
这话一出,众人的面色均是一紧。
萧天逸虽然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却依旧赢了晋军,将进军大的落花流水,现在若是回去,也无不可。
只是路途颠簸,众人担心萧天逸熬不到回宫的那天。
见状,景玉面色凝重,端坐在凳子上,一只手放在木桌上有意无意地敲着。
气氛陡然凝重。
良久,景玉开口道:“回去!必须回去。我带了数十个精锐士兵,不需你们随同,你们在这好生守着萧天逸为你们打下的土地就好。”
说罢,景玉就站起了身,目光凝重地看着床上的萧天逸。
众人不疑其他,叫了几个做事细致的士兵将萧天逸小心安置好,景玉一夜都未留在军营中,带着萧天逸就连夜赶回皇宫。
皇宫中。
坐立不安的柳拂抱着永琰在寝殿里走来走去,满心都是萧天逸的安危。
一个不察,柳拂的指甲便从永琰细嫩的脸蛋上划过,划出一道小印子,吃痛的永琰顿时就大哭出声。
“乖!是娘不小心,永琰不哭哦!”柳拂心烦意乱地哄着怀里的永琰,却越忙越乱,永琰的哭声也越发的大了。
走在门外的素衣听见动静,还以为柳拂和永琰遇到了危险,匆匆进了寝殿,却见到柳拂将永琰放在摇篮里轻轻的咬着,一双眸子还噙着眼泪。
心知柳拂是在担心萧天逸,素衣便轻拍了拍柳拂的肩膀,“放心吧!景玉一定会将他平安带回来的。”
说着,素衣也细声哄起永琰来。
一个眼生的小太监进了寝殿,“皇后娘娘。”他跪在地上,手里捧着一个盒子。
“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素衣警惕地看着小太监,生怕小太监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刺客。
小太监却低声道:“娘娘,这是方才一个侍卫交给奴才的盒子,说是一定要交到您的手中。”
他一脸恳切,没有丝毫的心虚。
刚哄着永琰睡下的柳拂心中还是一团乱麻,见小太监手里的盒子,便示意他呈上来。
却被素衣拦下,素衣沉着脸说道:“你将盒子打开。”
现在皇宫里还有一个静妃,她不得不提防着,以免柳拂再受伤。
心知素衣如此小心也是为了自己,柳拂没有多说话,示意小太监将盒子打开。
朱红色的盒子缓缓打开,一块玉质上佳的玉佩就落在了柳拂的视线中。
她匆忙走到小太监的身边,拿起了玉佩,只见下面还压着一张字条。
“如今态势不明,不敢贸然入宫,念及至深,望城郊相遇。”
柳拂不疑有假,因为那上面的的确确是景玉的字迹。更何况关心则乱,她现在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唤上素衣抱着孩子匆匆出了宫。
本想着永琰跟着自己颠簸不好,但是静妃心思阴狠,她怕静妃又伤害永琰,便将目光永琰给带走了。
马车虽颠簸的有些难受,但柳拂却满心都是欢喜。
城郊山上的风有些大,吹的永琰哭个不休,柳拂也被这山风吹的清醒了些,才发现自己的所做所有有多不妥。
柳拂刚想启程回去,便有一伙黑衣人冲上山顶,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兵器,就那样一步步的向她们逼近。
“你们受何人指使?”柳拂抱着永琰的手紧了些,一颗心都险些从胸膛了蹦出来。
带头的黑衣人冷笑,“看你也命不久矣,我便让你做个明白鬼。你以为,皇宫之中还会有谁大费周章的要杀你?”
这话一出,一切便了然于心了。
众人逼得越来越近,柳拂额头上的汗也发细密。
她看着身后的万丈悬崖,想着横竖不过一死,自我了断总比成为刀下亡魂要好得多。随即纵身一跃,落入无边悬崖。
那群黑衣人见柳拂跳下悬崖,自以为任务完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柳拂用尽力气抓住了身旁的树干,但她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根本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何况她的另一只手还抓着永琰的衣衫。
就在柳拂坚持不住的时候,素衣匆匆赶到,和她一起来的还有本应远在边疆的景玉。
两人将柳拂和永琰拽了上来,柳拂在一旁重重的喘着粗气,还有些惊魂未定。
素衣坐在柳拂的身边,沉声道:“我方才想到事情的不对劲,还好我们及时赶来了,否则……”
柳拂还未从劫后余生的恐惧章走出来,景玉又给了她致命一击,“萧天逸他……失忆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柳拂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她感觉心里似乎空了一大块,填也填不满。
不自觉的眼泪漱漱的滑落,似乎曾经的那些点滴岁月尽随着他一人的遗忘而彻底消亡了一样。
“你且放心。他伤的虽重,但已经稳定下来了,记忆也是可以慢慢寻回来的。”景玉低沉的说道,不忍去看柳拂的表情。
“那他现在在哪里?”柳拂睁大着眼睛,焦急的询问道。
“他被送到了宫里,毕竟伤势有些严重,在其他的地方不能保证他的安全。”
“可是现在娘娘从宫中出来了,而且静妃的势力十分庞大,一旦娘娘出现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啊。”素衣有些焦急的看向景玉,一脸庞然无措。
“不管是怎么样,即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闯一闯。”柳拂柔美的面容露出坚定的表情,即便山海相隔,她也会去到他的身边。
“这一切一定都是那个静妃的计划!那个女人着实是阴毒至极。”素衣在一旁颇有些气愤,看着柳拂的样子直觉有些心疼。
“为今之计,只能让皇后娘娘你铤而走险潜伏在宫中了。虽然有可能万分艰险,但是只能靠您了。”景玉单膝跪地,语气诚恳的看着柳拂。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做的,而且静妃同我的新仇旧恨,也是时候来个了解了。”柳拂垂下了双眸,帘扇般的睫毛掩盖住了眼底的风起云涌。
柳拂将永琰交给了素衣,看着永琰在睡梦中安稳的面容,不由摸了摸他的脸蛋,此去一别,不知何时能够再见。
“娘娘放心吧,我定会照顾好皇子的。”素衣轻轻说道。
“纵然有千般不舍万般依恋,我也要选择前行。我记得你说过,你永远会在我的身边。我也想告诉你,我也是。”柳拂似是轻笑般的轻轻诉说,却是任何人都能听出她话语中的悲凉。
他的遗忘,是刺进她身体里最利的刀,相见已是陌生人的不安和惶恐,柳拂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是夜,柳拂换上了素衣的衣服,只身潜入宫中。
而就在这样一个复杂错乱的时刻,边疆也是一阵鸡飞狗跳。
被关在笼子里的魏毅面色苍白,手臂上的伤口太深,今日一直瞧着在滴血,现在血好不容易止住了,他却浑身无力。
这样可不行!
魏毅半眯着眼睛,看向在大营中巡视的一队士兵。
砰!
魏毅毫无征兆地倒在了笼子里,面色苍白,口吐白沫。看守笼子的士兵见了,连忙将笼子打开,不等他反应过来,魏毅就捏住了他的咽喉。
不过片刻,那个士兵便没了气息。
趁着夜色,魏毅小心翼翼摸出了笼子,在士兵们换班的间隙偷偷溜了出去。
众人发现时,魏毅早已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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