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发疯
玩闹了一天，嘉鱼觉得很累，见越儿与云儿也都是打瞌睡昏昏欲睡的模样，便对萧承道，“这么晚了，我们便去周围的客栈歇一晚，明日再回去吧。”
萧承点了点头，答应了。
嘉鱼与萧承抱着两个孩子到了客栈，向掌柜要了两间房，萧承自己一间，嘉鱼和两个小孩子一间。
她同他们嘻笑打闹了一会，唱儿歌哄睡了两个小孩子，替他们盖上了被子。
看桌子上给孩子点的冰糖雪梨汤还剩了许多，便想去送给萧承，让他饮一些。
嘉鱼端着敲了敲门，好久却无人应，见门没锁，问道，“萧承，我进来了？”
有些担心，推开了门。
看到室内一片狼藉，萧承靠在地上的檀木雕椅旁，他捂住了头，极痛苦的模样，脸色苍白，眼尾带红，唇如血，活像从地狱爬出来的人，全无之前温和明亮的模样。
嘉鱼看萧承那么难受，上前去问他，“殿下哪里不适？我为殿下去请大夫。”
萧承攥住嘉鱼的手腕，嘉鱼被他猛地抓住，用力挣扎，扯坏了衣裙。
“你疯了？”
嘉鱼惊慌失措，眼睛红红喊道，“萧承！”
嘉鱼慌乱之中用手去抵他推他，他却顺势咬住了她的手腕，白嫩肌肤立马渗出出了点点血迹。
“无用，无用。”萧承将杯盏尽数扫到了地上，却突然拉住了嘉鱼的手，“陪孤一会，就一会。”
嘉鱼忍住手腕的疼痛，小心翼翼去碰他的头。
“殿下，不要怕。”
“我在这。”
萧承没有躲，任由她轻轻去按他的额头。
窗外漫天烟花绽放，如点点星子。
他找到了他的月亮，亮如月，荡心神，似甜药，医他疾。
药石无医的人，有了寄托，只是太过迟钝，还未发现罢了。
第二日，萧承醒来，发现嘉鱼还守在他的床边。
他放轻声音坐起身来，看着眼前小姑娘的睡颜，摸了摸跳动心口。
嘉鱼看到了萧承醒来，先是有些欢喜，“殿下终于醒了。”
又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有些怯怯地看着他，不着痕迹地离他远了些。
萧承注意到了她在躲自己，又看到她扯坏的衣裙和莹白手腕的点点血口，眼神一暗，“昨日……孤失礼了。”
“无……无碍的。”嘉鱼话说的有些结巴，她昨日第一次见到了萧承如此模样，心里有些害怕。
“殿下昨夜？”嘉鱼思虑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旧疾了。”萧承看起来并不在意，“是不是看起来很可怕？”
嘉鱼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
“我去看看云儿与越儿醒了没有。”说完站起身看到这扯坏的衣裙，理了好一会，才勉强可看。
“且慢。”萧承叫住了她。
下了床榻，拿起了自己的玄色披风披到了嘉鱼身上。
嘉鱼躲开他想为自己系带子的手，“多谢殿下，我自己来就好了。”
拢了拢披风，逃似的快步走了。
待两个孩子醒了，他们便收拾了东西出了客栈，到了街头转角，嘉鱼有些心不在焉迎面撞上了一位妇人。
“抱歉抱歉。”嘉鱼揉了揉头，连连道歉。
“怎么不小心些。”萧承想去摸她的头，却又按下了手，并未行动。
“嘉鱼！”宜夫人看清了所撞女子，惊喜道。
“宜夫人。”嘉鱼见那妇人是那日在山林间救过自己的人，也十分惊喜。“竟在这里遇到了您。”
又向萧承解释道，“那日我与姜姑娘路遇劫匪，便是这位夫人及她的儿子陆公子救了我。”
“嘉鱼，这是？”宜夫人看到了嘉鱼旁边的公子与两个孩子。
“这是我家的弟弟妹妹。”嘉鱼介绍着云儿与越儿。
又看向萧承，有些迟疑道，“这是……我家夫君。”
“你竟已成婚。”宜夫人惊喜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嘉鱼有些不好意思。
“是哪家郎君这么好福气，娶到了小娘子。”宜夫人打趣道。
“是经商的人家。”嘉鱼撒了慌，无论怎样她都无法将萧承的真实身份说给宜夫人听。
“多谢夫人搭救家妻。”萧承拱手行了谢礼。
“举手之劳，不足挂怀。”宜夫人打量着萧承，觉得这孩子有些熟悉，也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
“真是个俊朗的孩子，很般配。”宜夫人看着眼前端明的郎君，赞道，“看这郎君通身贵气，不像是经商人家，倒像是显赫人家的公子。”
皇家可是顶顶显赫尊贵的人家了，嘉鱼这样想着，面上却只是笑。
“那日你们为何不打一声招呼便走了。”宜夫人问道。“为何不让柏儿去送你们呢？还有那劫匪，如今抓住了没有，我并未看官府贴出告示来。”
“我和念念已经麻烦了夫人这么多，怎么好意思再叨扰。”嘉鱼回道，“至于那劫匪至今还未被抓到，也是件奇事。”
她心里明白，这杀手并非只是简单的劫匪那么简单。
“许是太子大婚，官府不想将事情闹大，便想早些压下这事了。”宜夫人想了想，道。
“丫头你可看到了太子大婚时的盛况，十里红妆，好不热闹。”
嘉鱼望了一眼萧承，见他这时候也在看自己，两人一对视，又马上移开眼去。
“着实热闹。”嘉鱼小声道。
又换了话题，问道，“今日夫人也在逛集市吗？怎么不见陆公子陪您一起。”
宜夫人笑道，“我们这两日采了草药，今日来城里卖。柏儿去那药店卖草药了，我便在这里等他。没想，竟遇上了你们。”
正说着，只看陆柏卖完草药，从不远处的药店走了出来，“母亲。”
“柏儿，快过来，看看母亲遇到了谁。”宜夫人看到了陆柏，向他招了招手。
嘉鱼见萧承望着宜夫人，似乎也出了神，在想什么的样子。
“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像？”嘉鱼悄悄扯了扯萧承的袖子。“我第一次见到宜夫人的时候，也觉得惊讶极了。宜夫人与贵妃，姜才人长得如此相像。”
萧承看着那妇人，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母亲已经死了。
他从出生开始，便是个没有母亲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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