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皇上发什么火啊?
芳华宫里,德妃的贴身婢女春秀从门外进来,大门打开,外头的白雪飘了些许零星的雪穗进来。
德妃从软塌上起身问:“去哪儿了?”
春秀示意殿里的其他下人都出去,待人走光后,她把门关紧了才做了礼回答说:“奴婢帮娘娘去打探皇上的消息去了。”
德妃问道:“皇上今儿又没翻牌子吗?”
春秀回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打探过了,皇上这个月每晚都在长寰宫,听说皇上染了寒疾,很严重,这才没往后宫去。”
德妃皱着眉头,屋内有些冷,她拢起毛领,脸上有愠色:“一个月都不见好?徐广那奴才究竟是怎么照顾皇上的?”她坐回塌上,叹了口气,“不去后宫也好,只要能冷落关茹那个狐媚子就成,也不知道她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汤,让皇上那么宠爱她!”
春秀说道:“娘娘,奴婢还打听到,皇上身边多了小太监,最近这个小太监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娘娘,咱们要是笼络到他,让他在皇上面前多说说娘娘的好话,帮着咱们做事多好啊?”
“你说的那个小太监万一是关茹的人呢?”
春秀摇摇头:“不会的娘娘,这个太监才到皇上身边一个月,是突然升上来的,人奴婢也见过了,没什么心眼,这样的人,正好拿来我们利用。”
德妃起了兴趣:”那个太监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的话,叫小连子。”
薛景觉得小太监今天很不寻常,神情不定,眼神涣散,明显在魂游天外。
徐广看到,连忙轻轻推了一下小连子。
“啊?奴才在!”小连子从思考中回神,以为是皇上有事要吩咐他。
薛景以为小连子在屋里烦闷了,又批改了一会儿奏折,便要在殿外散步,好让小连子走动走动。
徐广立刻叫上小连子和一干太监跟在后头。
徐广从先帝在的时候就在宫里当差,可以说是看着薛景长大的,薛景刚刚即位那几年纵情享乐,不理朝政,每日在恭政殿待的时间还不足一炷香的时间。不过,现在好了,皇上长大了,这段时日皇上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不仅不往后宫去了,而且从早到晚都在处理国事,若是先帝还在,一定会感到欣慰吧!
走到雍玺宫外,一列巡逻的护卫经过,薛景停下脚步,叫住了为首的侍卫。
薛景问那人:“你叫什么名字?“’
侍卫回话:“禀皇上,奴才是秦太尉属下南军卫尉,郑燕生。”
小连子好奇地探了个头出来,薛景正在询问那侍卫什么,说话的声音很小,听不真切,看那侍卫的模样,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回话时也是不卑不亢。
小连子琢磨着,莫非是.......皇上看上了这个侍卫!
薛景知道小连子在后头偷看,故意一个回头把那个冒了个小脑袋的太监抓了个正着,在小连子窘迫的目光中,他心情颇好地让那个侍卫离开了。
噙着笑意,薛景又走了一会儿,回头看到小连子精神抖擞的才回到恭政殿继续批阅奏折。
薛景看小连子刚才的反应,猜测他恐怕是吃醋了,但他不便解释,因为那个侍卫正是上辈子一路护送他们,最后因为伤势过重而惨死的那个人,薛景赞许他的忠心,也敬佩他的功夫,这等人才不能埋没在千牛卫中。
他之前刻意提拔了一个叫做田耀的侍卫,那人是秦太尉的手下,薛景提拔他一方面是为了给真正要重用的郑燕生打掩护,另一方面,他近来整日待在恭政殿和长寰宫,传出去的消息是他寒疾在身,但是那群老匹夫不可能不起疑心,不如就顺水推舟让他们互相猜忌。
薛景想,要是小连子当真吃醋那就吃吧,早日让他断了对朕的爱意,朕也好踏踏实实报答他上辈子的恩情。
可实际上,小连子这一天浑浑噩噩都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对食,昨夜从御花园离开后他就一直在想这个事情,他想自己不能祸害要出宫的姑娘,那毕竟还是黄花大闺女,但是不能出宫的呢?
他也是个男人,就算家境贫寒不得不入宫当了太监,他心里依然是个男人,尤其他入宫晚,早几年,他也是幻想过以后要找个什么样子的媳妇的,入了宫,这个想法也就断了,可是现在,有人告诉他太监也能成婚,这让他怎么能不想入非非呢!
“在想什么?”
“对食。”小连子随口回答道,回答完他意识到不对劲,猛地抬头,一张目若朗星,英俊不凡的脸出现在他面前,心脏瞬间骤停,什么规矩体统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薛景面上一红,呵斥道:“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小连子刚想跪下,转而想到皇上不喜他下跪,只好站着说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听宫里上了年纪的公公们说的。”
“你才多大,就想这些事情,你给朕把你那些肮脏的心思都收起来,听见没有!”薛景怒斥道。
肖从二明明喜欢朕,干什么还要去想对食的事情,莫不是朕的拒绝伤害到了他,他不想喜欢朕了?
这明明是薛景早就希望的,但是此刻真的实现了,他又觉得高兴不起来,阴沉下脸,他冷哼一声,甩开袖子坐回座椅上。
徐广今日不当差,殿里只有薛景和小连子在,气氛一下子变得凝滞起来。
小连子很委屈,他只是想了一下对食这件事,他也没说他现在就要找呀!就算是真要找,哪有宫女愿意呢?他就只是想想,皇上做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啊!
一直到交班,薛景都没和小连子说过一句话,小连子更加委屈了,他走在回屋的路上,眼睛干涩涩的,他用袖帕擦了擦眼角:“这风可真大……”
“连公公!”
小连子听到有人唤他,他抹干眼泪,看到假山后头有个人影,他走过去一看,是上次和赵大喜对食的宫女。
“连公公,你还记得奴婢吗?”宫女往假山后去了去,眼咕噜四处瞅了好几眼,确认没人在附近才展露笑颜。
“记得,你是赵大喜的对食。”昨儿刚见过,小连子怎么也不可能忘的。
宫女掩面笑了笑:“奴婢叫春秀,公公唤我春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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