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重回长寰宫
"旨诣肖从二,尔心性纯善,秉礼、义、忠而行,朕甚感欣慰,故任命尔为大内副总管兼着御前太监,钦此!"
徐广收起圣旨要交到小连子手上,却见小连子两眼发直,并未晃过神来。
"小连子,还不快接旨!"
小连子意识回神,揉着膝盖骨站起来接过圣旨,问道:"徐总管,这个副总管,是什么意思啊?"
徐广瞧他这副样子,笑着说:"就是宫里的太监宫女除了咱家不归你管,其他人啊,都得听你的!"说完,徐广心里苦。
事实上,咱家也得听你的啊,不然,皇上可不会饶了咱家!
"你小子可真是了不得,皇上给太监圣旨,这可是头一回啊,皇上这回可是给足你面子了!"说着,徐广心里酸溜溜的。
"可是徐总管,我好多都不懂呢?"小连子非但没有开心雀跃,反而愁眉苦脸的。
"大内副总管兼着御前太监,知道什么意思么?"徐广问道。
小连子摇摇头。
"副总管是给你个名头,御前太监才是你要干的活!"徐广解释道,心想,皇上还不是为了让你威风点!
"御前太监要干什么呀?"小连子问道。
徐广告诉他:"就是替皇上干点杂活,皇上有什么吩咐你照办就行了。"他心想,皇上舍得让你干活就见鬼了!
小连子点点头,又问:"连总管,皇上怎么样了呀?"
皇上闹病这事,后宫是传得沸沸扬扬,这几日,长寰宫里除了太医和徐广谁也不能进去。小连子起先担心的很,虽然说皇上有点变态吧,但是大多数时候,皇上真的对他很好,不然就凭他犯的错,换了旁人早都不知道到阴曹地府走了多少回了。听说皇上生病是妖邪作祟,好在朝廷请了高人降服了妖邪,皇上的病这才好转。
徐广说道:"难为你关心皇上,总算不枉皇上那么喜欢你小子!行了,皇上已经没事了,改明儿,你就可以回长寰宫当差了。"
小连子安了心,这晚总算睡了个踏实觉。虽说他还不是太明白皇上为什么生了个病之后突然升他的职,但是他明显感觉到生活发生了改变。
首先是逢人对方便称呼他'连副总管',连宫里的护卫看到他都开始打招呼了,最重要的是,月俸领了往常的五倍之多,可把他开心坏了,他捧着钱袋,脚步轻快地往住处赶,他要把钱放到自己的小钱库里,等到探亲假的时候,把这些钱都拿给阿爹阿娘,他们一定很高兴!
可当小连子赶回院子里时,他发现自己的窝没了,窝里空空如也,他的东西都没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墙壁。
小连子心里一慌,忙不迭跑到小勺子的房间里:"小勺子,有贼!我的东西不见了!"
小勺子正数着可怜巴巴的几个月俸,对小连子说道:"你还不知道么?"小勺子有时真觉得小连子傻乎乎的,也不知道皇上喜欢他什么......好吧,他不得不承认小连子长得确实挺好看的!
"知道什么?"小连子心里慌得很,他的小钱库还在枕头里头呢,那可是他攒了好久的钱!
"干爹早上带人来把你的东西都搬走了。"
小连子听小勺子说徐广在长寰宫,他便赶去,想问问徐广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总管!"
徐广一看小连子火急火燎的样子,就知道他准是来询问住处的事情。
"徐总管,你怎么把我的东西弄走了呀!"小连子喘了几口气,问道。
"你来得正好,皇上有话同你说,你进去吧!"徐广说道。
小连子想问皇上要同他说什么话,但是看徐广的样子,似乎他也不知道,小连子只好攥着手心战战惶惶地走了进去。
"奴才叩见皇上!"小连子抬头一看,皇上坐在床塌上,长寰宫内竟然一个宫人也没有。
"小连子,你到案上拿药碗端来。"皇帝的声音不喜不怒,听不出情绪来,小连子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穿过重重幕帷走了进去。
床榻上,薛景披着一头黑发,纤华如墨,他轻声咳嗽,挑起眉眼对站在一旁的小连子说:"喂朕喝药。"
小连子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药勺,舀起一勺药汤喂到皇上嘴边。
淡红近如透明的唇瓣缓缓咬住药勺,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喂药的人。
"皇上,您的病好些了吗?"小连子赔着笑脸问道。
薛景斜了他一眼:"担心朕?"
小连子点点头。
"胡说!"薛景大声反驳道,"担心朕,十数日也不进来看看朕,你这个没良心的!"
小连子慌张地摇摇头:"不是的,奴才想来看您,但是他们不让奴才进来!!"说到此处,小连子眼眶泛了红。
薛景这才想起,他的确是下过命令不许除了太医之外的任何人进来。
不过,薛景心里就是不舒坦,上一世的从二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受尽艰辛,这一世他的确发过誓要让他平平安安的度过一世,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改变了事情的轨迹,薛景觉得从二没有上辈子对他那么好了,对他的喜欢也没有以前深了,上回他还满脑子想着和别人对食,那件事每每想来,都令薛景郁闷的很。
耳边响起嘤咛声,薛景一看,小连子眼角噙着泪水,抿着嘴,朕都没哭他倒是哭起来了!
偏生,薛景见不得他哭,他把小连子搂到床边,轻柔地拭去小连子眼角的泪水,肌肤相触,小连子瑟缩了一下复又委屈地撇了撇嘴,两人相拥带来的温暖反而使得他心头发酸,眼泪水流的更多,吧哒吧哒地滴落在碗里,泛起朵朵涟漪。
薛景轻轻剐蹭小连子的鼻子,小连子的五官,除了一双大眼睛外,每一处都是小小的,樱桃般的嘴巴,小巧圆润的翘鼻,耳朵也是带上巧士冠后就只能看见软嫩的耳垂。
"你这样哭,这药朕还喝不喝了?"薛景笑着说。
小连子恍然间低头去看夹在他和皇上胸膛之间的药碗,这才发现两个人的距离有多么暧昧,倘若没了这个碗,他和皇上几乎像是依偎在一起一样,他吓得急忙往后撤,无奈后腰被皇上环着,他退无可退,顾不上难过,他低着头不敢看那张美到人神共愤的脸,说道:"奴才该死,皇上,奴才让他们重新端一碗来吧!"
薛景看着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朕不嫌弃你。"
小连子接过空碗,抿着嘴,心里想着......
可是我嫌弃......有点恶心......
小连子的沉默让薛景误以为他很感动,于是心情大好,说道:"从今天开始你晚上还宿在这里,知道了吗?"
小连子一听,忽而想起来他过来是做什么来的了:"皇上,奴才的屋子怎么空了啊,奴才的东西也不见了......"
薛景笑着说道:"你的东西,朕让徐广都搬到偏殿去了,以后你的屋子就在这里!"
小连子为难极了,他想起之前宫里的传言,白着脸说道:"皇上,这不妥吧!"
"妥!而且是名正言顺,朕跟你保证,这回不会再有人说三道四了!"
听这话,原来皇上早就知道,小连子担忧地问道:"皇上,真的吗?"
薛景不多解释,来日方长,小连子之后就知道他所言非虚。
小连子又回到了长寰宫,薛景一向知道小连子睡的迟,但今夜不知是累着了还是怎的,一沾枕头他就呼呼大睡,不省人事,到了半夜,睡相惨烈,整条腿都露在外头,薛景怕他着凉,替他盖了好几回被子都被踢开。
仔细打量,原来小连子居然是穿着外裤睡觉的,他额头沁出薄汗,看上去热的很,这才在睡梦中屡次三番踢被子。
薛景替小连子脱去外裤,发现里头竟然还有一条裤子。
薛景感到奇怪,他接着动手,三下五除二脱去了里头的裤子,膝盖处裹着厚厚布条的两条白嫩嫩的腿露了出来。
这布条是做什么用的,为何要用布条裹着膝盖呢?
薛景担心吵醒小连子,小心地抬起他的左腿,把布条拆下来,一圈又一圈,裹了足足四层,越拆薛景越生疑,直到布条全部拆下来,膝盖上的大片淤紫映入眼中,与白皙的腿形成极大的反差,令人触目惊心。
急忙拆开另一块布条也是如此,薛景愣了小许,恍惚地替小连子掩好被子。
轻手轻脚地下床,薛景确认小连子正睡的香甜,他方才披上外袍,走到偏殿中。
月光照进屋内,窗边站立的人影在月辉中如迷雾般朦胧起来。
"宣武宣威。"
霎时,两道黑色人影从窗外落入殿中,如闪电一般,快到使人看不真切。
"小连子的伤是何缘故?你们保护不力,该当何罪!"薛景厉着嗓子,听之使人胆战心惊。
"启禀皇上,属下们未敢玩忽职守,并未见到连公公受伤!"
"哦?他膝盖处的伤是朕亲眼所见,还能有假!"薛景震怒。
宣武立刻解释道:"启禀皇上,连公公的膝盖,是他自己跪出来的。"
薛景一惊,追问道:"什么意思?"
"回皇上的话,司天监宣称皇上染病是妖物作祟,连公公听闻便在佛堂连跪了三日,为皇上祈福,这才致使膝盖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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