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肖母狼狈被赶,冷血的骨肉亲情
肖母听见肖玉说小连子被村里人押着送到县里去,一时喘不上气来,差点又要晕过去。
“徐大柱怎么会认不出从二呢?难道从二当真是在跟我们撒谎不成?”肖父也有些怀疑了。
肖母扑上去捶打他,“你说什么呢你,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从二这孩子从来都不会撒谎的!”
肖玉的头发被那几个村民抓乱了,小连子给她买的银簪子也被夺了去,她抽抽啼啼,忍着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流出来。
“我这就去求求我姐夫,让他们救救从二,玉儿,你和我一块儿去!”肖母想到自己的姐夫在县衙里做主簿,说不定能帮上忙。
肖父想阻拦,但他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好雇了辆马车送她们去县里。
“你来干什么?荀家不欢迎你!“肖母刚到荀家门口还没等踏进大门就被轰了出来。
穿着华贵的大夫人颐指气使,命下人把门关上。
“大嫂!我求求你,你让我进去吧,我真有急事!”肖母急的眼泪水直掉,大夫人明玉却不吃这一套。
“收起你可怜兮兮的样子,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嫁给肖重丰,你就不再是我荀家的人!”
下人正要把门关上,荀老夫人从宅子里闻声而来。
“这是做什么啊!谁允许你打我女儿!”老夫人骂了两句明玉,明玉却不怕她,现在荀家是她在当家做主,荀老夫人再硬气也硬气不起来。
“娘,我这也是为了她好,要是爹知道她偷偷回来,不打断她的腿才怪!”明玉说道。
“你给我闭嘴!”老夫人把明玉赶进去,忙不迭过来搀扶起肖母。
“你怎么来了?让娘看看你......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老夫人满面愁容,眼神中虽有衰老却带了见到亲生女儿的欣喜。
“娘!”肖母悲戚地喊道,这一喊两个人均是泪流满面。
“姥姥!”肖玉乖乖地叫到。
“哎!我的乖孙女儿,“老夫人眼眶含泪,移到肖母常年风吹日晒逐渐苍老的脸上,”为娘看你的手,怎么几年不见手上又这么多茧子......”
肖母不是来叙旧的,她握住老夫人的手:“娘,女儿这次来,是想见二姐夫一面!”
老夫人露出为难的神色:”你也知道你爹不让你回来,要是给他知道,家里又要闹得鸡犬不宁了!“
肖母急切地说道:“女儿真的有急事,从二......从二被县衙的人抓起来......”
“什么?我的乖孙怎么了?”老夫人惊道,正要细细追问,远处有辆轿子慢慢驶过来,老妇人见状,暗道不好,“你爹回来了,你们赶紧先回去,别让他看到你们,今晚我去同你爹说说这事,你放心,他不愿意认你总不会不愿意要这个孙儿的!”
肖母得了保证,这才带着肖玉离开。
晚膳时,荀家一家子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长子带着长孙出外经商,一年到头极少在家,而媳妇明玉守在家里,长女和女婿则是一直待在在家中,女婿是圳南县县衙的主簿,说出去也算有头有脸,生了个儿子去年中了秀才,在家里很是受宠。
席间,荀老夫人有意无意同长女的相公张主簿说起这事。
“你究竟想说什么?”荀老爷眯着眼睛。
荀老夫人同张主簿说道:“你同衙门里的人熟识,我想了想,还是你去打点一番比较好......你看......”
荀老爷把茶杯重重放下:“她既然当初敢忤逆我的话就不是我们荀家的人,他和那个乡野村夫生的孩子与我们荀家毫无瓜葛!管他是死是活,都与我们无关!”
荀老夫人脸色苍白,埋怨他:“你不管女儿,连孙儿的命都不管了吗?”
张主簿说道:“娘,你有所不知,肖从二已经不是男人了,他去年进宫当了太监,还是我给批的。”
“什么!”荀老夫人浑身一怔,手上没拿稳,碗筷全掉在了地上,发出刺耳挠心的砰裂声。
张主簿继续说道:”肖从二私逃出宫还偷了宫里的东西,这可是死罪,要砍头的,可不是我们小小的县衙能管得了的。“张主簿说完
“哼!你看看你宠爱的好女儿,教出来的是什么鸡鸣狗盗之辈!想到她曾是我荀可天的女儿,我就觉得羞耻,你还嫌我们荀家的脸丢的不够多吗?你以后再敢与她来往休怪我翻脸不认人!“说罢,荀可天瞪了她一眼,放下碗筷愤然离席。
“娘,你说你何必呢!你何必要为二妹说话呢?”大女儿也在那里冷嘲热讽,顺势还与张主簿对了个幸灾乐祸的眼神。
荀老夫人怀二女儿也就是肖母的时候动了胎气,导致小女儿从小身子就不好,所以她对小女儿便多上了几分心思,多了几分溺爱,这其中,对长子和长女的照顾的确少了些,眼下,小女儿受难,却没有一个人肯为她说话,荀老夫人只觉得浑身冰凉。
“你看见了他的文牒却没有拦下来,反而批了,害得从二进宫去当太监,你这是逼人家断了子孙根,你这是害人家的性命啊!”荀老夫人气得浑身哆嗦。
张主簿看似衣冠楚楚,实则小肚鸡肠,当初肖母闹着要嫁给一个乡野村夫,荀家大小也在圳南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因此这事在圳南闹得很大,风言风语止也止不住,他那时刚刚花了些银钱谋到主簿一职,因为这些风言风语使得他在圳南好几年都抬不起头来,他心里可不得怨恨肖母么。
“娘,瞧你这话说的,他自己不当男人,哪里是我逼的,他这次可是犯得死罪,搞不好要是要连坐的,咱们可不能再与肖家扯上关系!”大女儿的儿子也在一旁附和。
荀老夫人眼看这一家子宛如豺狼蛇蝎一般毫无半点骨肉亲情,冷血至极,又听见孙子说到连坐,心内一紧,浑身痉挛抽搐,晕了过去。
而此时,身在圳南县衙重犯地牢独间里的小连子正悠哉悠哉地躺着,半点委屈没受。
“连公公,这是您要的桃干!”宣文飘然而至,拿出桃干递给小连子。
小连子眼里冒着星星,“哇!谢谢你啊宣文,你可别告诉长未我吃这些,不然他又要罚我了!”
宣文看了一眼桌上的关东糖纸,牛轧糖纸,九制梅干袋,茯苓干袋,突然觉得,要是他想不开告诉了皇上,怕是罪过都得由他自己一并承受,毕竟这些东西都是他买来给连公公的。
外头树干上藏着的宣镇:还有我。
宣文说道:“公公,您再忍耐一会儿,宣鹰已经去禀告皇上了!”
小连子吃得嘴巴吧唧个不停,他并不在意这一点,只想趁着皇上没来,赶紧吃个浑身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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