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 皇上的难言之隐
两年后
小连子山
“卖糖葫芦喽!”
游走的小贩在路边叫卖。
两位身着不俗的公子哥停在他面前。
“来串糖葫芦。”个子高的那位公子说道。
小贩递给他们一串,同事好奇地悄悄打量起这俩人。
别说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人,更没见过如此好看的男人拿着糖葫芦吃的津津有味的。
个子高的公子棱角如画,眉目如星,模样好似天上的仙人,周身散发着贵气,个子矮的那位,身着紫袍,是完全不同的长相,不似另一位男子般的俊朗,这位紫衣公子长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美的妖冶,比女儿家更娇俏,却比女儿家多了几丝英气和少年气。
小贩问道:”二位爷也是来拜六乙鼠天官的?“
拿着糖葫芦个子矮一些的公子问他:“拜?”
小贩笑道:“你看来往的百姓,他们都是来拜六乙鼠天官的,咱们小连子山以前只有山道,山坳坳,前俩年有位大财主的婆娘途径此处难产,四里八地都找不着产婆,差点就一尸两命了,就在这时候,你们猜怎么着?”不等两位公子说话,小贩抢着说道,“只见风驰电掣,一阵大风袭来,身穿太监袍的天官大人随着雷神从天而降,帮那婆娘接生了孩子,财主为了感谢天官大人,就在这小连子山上建了座六乙鼠天官庙,哎哟,灵着呢我跟你们说!”
两位公子面面相觑。
“这位天官大人你们知道是谁吗?”小贩问道。
两位公子摇摇头。
小贩一脸‘这你们都不知道’的表情,“当然就是当今皇上身边的六乙鼠天官大内总管肖见连连公公啊!这位连公公是天官转世,神通广大,生来带福,还有不少外地人特地赶来拜连天官的,我们小连子山这两年发展的这么好,都是因为连天官啊!”小贩说着,脸上流露出自豪的神情。
两个公子对这座天官庙有了兴趣,预备去庙里看看。
矮个子公子皮肤白皙水灵,朝着高个子的公子说道:“我怎么还没死呢就被这么多人念着呀!”
这两位公子自然就是薛景和肖见连。
“呸!”薛景敲了一下肖见连的脑袋,“胡说什么呢!别把这个字挂在嘴边上!”
肖见连吐了吐舌头,望着面前不算积极宏伟但也颇为壮观华丽的六乙鼠天官庙。
“那个小贩说的也太神了,不就是下雨天给那位产妇搭了把手,怎么把我形容的跟鬼似的,还从天而降.....”当初的那位财主是京城边做琉璃生意的富商,宫中不少琉璃都是产自他们那里,因而面前这座庙端的是琉璃单檐庑殿顶,刷的是丹朱红漆,抬头望是各样素质典雅的苏式彩画,来往庙宇上香叩拜的百姓络绎不绝,香火鼎盛。
“你做了好事,那别人自然是要感激你的!“薛景笑道,他对面前这座庙宇还是挺满意的。
陈轶拿着书信从山腰赶上来,递到薛景手中。
薛景看过之后,笑道:“好啊!好极了!”
肖见连一脸莫名。
薛景道:“我们立刻启程回宫!”
*
朝堂之上,薛景道:“右威卫将军孙起光和将军郑燕生率兵大破后夏都城,活捉后夏王康贝,居功甚伟,如今,大军已在回程的途中,初八前后应当抵达,朕要对几位将军论功行赏,眼下需得先尽快收编后夏,此事交由张简你去办理。“
张简上前:“臣领旨。”
薛景道:“叶恪。”
叶恪上前:“臣在。”
薛景道:“朕要犒赏三军,此事交由你来负责。”
叶恪应下。
得此佳讯,满朝文武均是喜不自胜,但总有心怀异念之人,他们隐藏在朝中,盘算着如今越来越无法掌控的局势。
御膳房内,肖见连盯着鼓沸的炉灶,问道:“这汤应当好了吧?“
掌厨忙得不可开交,一见肖见连不知什么时候竟站到炉灶旁亲自守着,吓得不轻。
“连总管,您......您怎么进来了,这里头脏乱得很,可别污了您的鞋,味道沾了您的衣裳。”
肖见连笑道:“这有什么,你看这汤是不是好了,咱家得给皇上送过去。”
掌厨过来掀开盖子一瞅,摇摇头笑呵呵道:“哎哟,这可不是给皇上的,这是枸杞牛骨汤,是韩太医给自己备的。”
肖见连一看,说道:“咱家看里头有不少中药,还以为是给皇上补身子的。”
掌厨咧着嘴悄声说道:“连总管,你不知道了吧,这里头有肉桂、肉苡蓉、鹿茸、巴戟天等药材,都是大补的,皇上可不能吃这些,老早皇上就跟我们交代了,他的膳食不能有这种类型的食材。”
肖见连歪着脑袋,不太明白:“哪种类型的食材?”
掌厨见肖见连眼神清澈,像是真不懂,想着连总管不是旁人,告知也无妨,小声道:“这些都是壮阳的食材......皇上早两年不是不能近女色嘛,那时御膳房就要求不能有半点引得人躁动的食材,什么狗肉、鹿肉、韭菜都不行,结果也不知道皇上是不是憋出病来了,一直到现在也吃不得这些东西。”
肖见连怔了怔,明白了掌厨的意思。
“是这盅,连总管您等着,我给您装好。”
离用膳还有些时候,薛景喝了汤,继续处理公文。
见连在一旁伺候着,他望着薛景,意味不明。
用晚膳时,见连特地留意了薛景的晚膳,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地上跑的,糕点水果,可谓一应俱全......
就是没有一丁点壮阳的东西。
见连蹙着眉头,闷闷不乐地用着晚膳。
今天从二晚膳没吃几口,就连他最爱吃的酸枣糕也只是吃了一块就悻悻然没了胃口,薛景怎么会没发现呢!
“从二,怎么了,是不是菜不合胃口?”他最近忙于收编后夏的事情,着实有些忽略了从二。
肖见连摇摇头,把头埋进了饭碗里。
入夜。
肖见连早早躺到了床上,蒙着被子,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帷幕外头脱衣裳的薛景。
从没见哪家皇帝自己更衣,但是您在这就能见着。
不仅能见着,这二位爷已然习以为常,丝毫没觉得有什么稀奇的。
松鹤延年的沉香味嗅来教人心平静气。
薛景今日累极,刚躺下阖眼,就睡着了。
肖见连睁着眼睛翻了个身,眼眶干涩,心里抑重,久久不能平息。
第二日,肖见连便请假出宫,去了西街上的絮柳巷。
徐广穿着大褂正在屋子里打太极,阳光正暖,和风阵阵,一来一往颇有几分架势。
“爷爷,我来看您了!”肖见连领着好些东西进了屋。
徐广见了,说道:“你这又给我带了什么,跟你说了别给我买,我吃不完。”
肖见连道:“吃不完慢慢吃呗!我都拿来了!”说完,他嘟着嘴躺在了院子里的躺椅上。
徐广可是人精,一眼就看出来肖见连心情不好,他摇着蒲扇走过去,坐在另一个躺椅上。
“怎么了?哪儿不高兴?说说吧!”
肖见连抬头想看天,刺眼的阳光教他睁不开眼,“谁不开心了,我才没不开心。”
徐广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心情一不好就瘪着个嘴。”
肖见连知道,自己的喜怒哀乐根本瞒不住别人。
叹了口气,肖见连问道:“爷爷,你说皇上......”
得!果然是跟皇上有关。
徐广了然一笑,拿着石桌上的壶嘴喝起茶来。
“皇上他是不是不行啊?”
“噗——”
徐广惊了。
他慌慌张张地擦着下巴上的水渍,“乖乖,这话可不能瞎说,隔墙有耳!更何况你身边还跟着暗卫,你你你你.....你说你怎么好说这话!”
肖见连郁闷着,他是把徐广当亲爷爷的,在徐广面前他不想隐瞒什么。
徐广冷静下来,瞅着见连,问道:”从二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上该不会到现在还没碰过你吧?“
肖见连听闻,低头不语。
徐广啧啧称奇。
他都离宫养老快两年了,这俩人合着还在手牵手过家家,皇上可真是将’发乎情止乎礼‘诠释地够妥当的。
徐广咳嗽一声,开始编:”这个嘛,其实,皇上他不是不行......“
“他当然不是不行!”肖见连说道,鼻息间隐隐有哭腔,他是重生一遭的人,上一世,薛景可好好的呢,下半身都废了,那处有时都有劲儿,现在正年轻怎么会不行呢,“爷爷你不知道,他让厨房半点壮阳的食材都不许放,殿里的香炉也烧的是教人心平的沉香,他分明是故意不想碰我的......”
徐广心下一惊。
原先长寰宫里头烧的有安息香,紫檀香,龙涎香,似乎确实是从从二住进来没多久,长寰宫里雷打不动,一年四季每一日都燃的沉香。
莫非皇上真不想碰从二?
不应该啊......
徐广眼咕噜一转,继续编,“其实......唉.......”他故作吞吞吐吐地,引起了肖见连的兴趣。
“其实什么?”
徐广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本来我不当说,毕竟是皇上不堪的回忆,他耻于告诉你,可是皇上如此喜爱你,我实在不能看你误会皇上......”
肖见连疑惑地望着徐广。
“你可还记得感光寺的智觉大师告诉众人皇上两年不能近女色吗?”
肖见连点点头。
徐广道:”其实是皇上伤了命根子,这伤得养好几年,这期间都不能人事,所以才.....唉~“
肖见连惊呆了。
怪不得......
“皇上是怎么伤着的?”他难受极了,皇上受到这样的事,他非但不谅解还那样误会皇上。
啊?怎么伤着的?怎么还带继续提问呢?
徐广头上冒了薄汗,接着编:“是遇上你之前,皇上有一回骑马,马受了惊,皇上那处教马给踢了,啧啧啧,你是没看到啊,都出血啦!整条裤子都染红了!”徐广煞有其事,说得是绘声绘色。
肖见连听得心都揪在了一块儿,“怎么会这样......”
徐广见他难过了,知道自己说的话奏效了。
皇上莫怪,皇上莫怪,老奴这辈子说的谎都用在从二身上了,老奴都是为了皇上您,您千万别怪罪老奴!
心中絮叨一番,徐广说道:“不过你也别太难过了,太医说了,多则三五年,少则两年,是会痊愈的。”
眼泪已经蓄满眼眶,肖见连点点头。
夜晚,薛景坐在案台上批改奏折。
不远处的肖见连一直盯着他,直把薛景盯得浑身发毛。
最关键的是,眼神中透着一丝怜悯。
薛景忐忑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从二啊......
你别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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