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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暗潮汹涌


第二日,难得的艳阳天。

        白虎山操练场。

        何铭恩和秦丝萝二人对面是白虎山大当家的以及手下的弟兄们。

        “都给我听着,”大当家的一边说一边吐了口唾沫:“今日我和何家二少爷公平竞争,谁赢了秦丝萝就属于谁,其他人一律不得插手。”

        何铭恩沉默地将上衣脱掉,只见他的皮肤上竟有好几道触目惊心的刀疤。

        丝萝知道铭恩平日里游手好闲,根本对舞刀弄剑不感兴趣,今日一见他身上的疤,也暗暗吃惊。

        底下的喽啰们早就已经期待着这次的较量,这对于它们来说是乐子。

        “棍子和红枪你选一个吧。”大当家的抬了抬下巴。

        “我不需要。”何铭恩淡淡道,他只想快点结束斗争。

        “呦呵,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大当家的脸上的笑意突然敛起,随即染上了几丝凶悍的意味。

        到底是匪,此时丝萝已经无暇再顾及铭恩的目的,她只想铭恩不要受伤,也许自己一直从未了解过自己的丈夫

        较量开始了。

        大当家的选了红枪,那红枪的箭头无比锋利,让人看着汗毛倒立。

        “不用比了,大当家的,我跟你。”

        丝萝走过来挽住大当家的手,复而对铭恩说道:“何铭恩,你我虽有夫妻之名,但是从未有夫妻之情分,你每日在外面沾花惹草,我早就心怀不满了。你猜的都对,往日我碍于你家的权势,不敢和李恒交好,不然早就与你离婚了。如今正好,你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你也不要在这里耍什么把戏了。”

        丝萝一字一句,句句诛心。

        铭恩的眼睛迅速地暗淡了下去。

        “听见没何铭恩,你娘们说她不愿意跟你了,你还是留着你的命回家享受荣华富贵去吧。”大当家的笑的无比灿烂,将手搭在了丝萝的肩膀上。

        铭恩被彻底激怒了。

        他先出一手,把丝萝推到一边,朝大当家的脸上挥了一拳。大当家的反应迅速,抄起红枪

        一番酣战,二人难分胜负

        不知道过了多久,底下的喽啰们都盼着这场争斗能早点结束,好早点去喝酒吃肉。

        但台上的人丝毫没有停战的意味。

        突然,铭恩虚势一拳,大当家的下意识一躲,哪知道铭恩的招式其实在腿上,整个人被铭恩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手中的红枪也被何铭恩夺走,抵在了自己的喉咙处。

        那箭头距离喉头还有几公分的距离,铭恩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铭恩知道,此战他必须赢。

        但是不能伤了大当家的性命。

        他将手中的红枪收了,转身捡起了刚刚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衣裳,自顾自穿了起来。

        那大当家的愣在原地好几秒才缓了过来,只见他快速起身,拍着手掌,大声道:“何家二少爷,好身手,是我小瞧你了。”

        “大当家的说话可要算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铭恩定定地瞧着大当家的。

        “哈哈哈哈哈,”大当家的走过来拍了拍铭恩的肩膀,“你为了自己的女人命都可以不要,我要是再夺人所爱,就太说不过去了。”

        铭恩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这功夫,可是苦练多年了?”大当家的行走江湖多年,占山为王之后很难棋逢对手,今日一战倒也过瘾。

        “我自小习武,所以会些功夫。”

        大当家的突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生出了几分佩服,“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各个都卧虎藏龙,深不可测。”

        何铭恩不多恋战,快步走到丝萝身边,牵起了她的手。好像在告诉她,不要怕,有我在。

        丝萝蓦地想起,这是丈夫第二次牵起自己的手。

        第一次还是两年前,在二人的婚礼上,喜婆将自己的手交给了这个男人,当时她在盖头下,看不见这个男人的样子。

        而此后的两年间,她真真切切地看着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疏离、冷漠与厌恶,时间久了竟然默认成了常态。今日的“一反常态”竟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甚至有些抗拒。

        她不相信,何铭恩对自己会忽然转变态度,更不相信他会对自己赴汤蹈火,她细细地瞧着眼前无比熟悉又极度陌生的男人,默默地猜着他的用意。

        他如果想逃生,可以在大当家松口的时候直接走掉,甚至可以不选择上山,那他为何留下?难道他对自己是在乎的?

        丝萝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可笑。

        怎么会?

        新婚燕尔,他熟视无睹,只管当众对韵菊百般宠爱;

        南京赴宴,他极尽嘲讽,笑自己小门小户土气闭塞;

        韵菊出事,他置身事外,冷眼旁观不做声教人心寒;

        五十寿宴,他不顾众人,抛弃自己与陌生女子共舞

        历历在目,怎能忘却?

        但今日他的样子着实不像虚假的,聪明如丝萝,也猜不透铭恩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也不知道他如何能演的这么真

        大当家的虽是草莽,倒却也是个真性情的汉子。

        他惜才爱才,平日里高处不胜寒,今日棋逢对手,其实早就对铭恩有了几分欣赏。

        晚间。

        三人围桌而坐,丝萝默不作声地坐在铭恩身边,她虽有千个百个疑问,却知道当前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沉默。

        大当家的拿起一壶酒,为铭恩倒了一杯:“山上不比你们府里,薄酒小菜,莫要见怪。”转而对丝萝说:“丝萝小姐要不要来点?”

        “不必了,她不会喝酒。”铭恩用手挡住了大当家伸到丝萝这里的酒壶。

        “哈哈哈哈,铭恩兄弟你不必紧张,我既然输了就会信守承诺,”大当家的笑的豪迈:“听你这么一说啊,我觉得这大户人家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不如你就留到山上,给我当军师,我们一群草莽,缺个会读书的主心骨,你上山之前二当家的刚刚过世,我们正想再选一个二当家呢。”

        “大当家的是个真汉子,但我们”何铭恩仰头欲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丝萝却赶忙伸出手拦住了铭恩,低声道:“不要喝,酒里有毒。”

        大当家的高声道:“你什么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难道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儿?”

        丝萝不急不慢,解释道:“大当家的,丝萝自小就会酿酒,所以瞧出了一些端倪。况且,这毒并不是只在我夫君的杯子里。”说着,从发间取下银簪伸入酒罐中,只见那簪子在酒中的部分迅速地变成暗黑色,大当家的和铭恩二人面面相觑。

        “有人要害我?”大当家的一时间暴跳如雷。“我这就召集兄弟们揪出这个人。”

        “大当家的稍安勿躁,”铭恩起身,“既然这人用了这么隐蔽的方式,肯定不会轻易露出马脚。”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铭恩低头看着杯中的酒,半晌道:“不如我们再做一个交易。”

        晚上,丝萝躺在床上假寐,与其说是床,不如说是木板搭成的铺子,丝萝硌得背痛,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但转念一想,打地铺的铭恩睡的定更不舒服,丝萝觉得

        接下来一段时间,何铭恩和丝萝在山上相安无事,但他们都知道这看似风平浪静的背后却是暗潮涌动。大当家的和铭恩关系越来越好,要立何铭恩为二当家的消息在山上传开

        傍晚时分,丝萝看着几个婆子在溪水边洗衣服,这几个婆子是自己上山之后山上请来的,说山上没有女人,丝萝多有不便,便在山下临时找了几个婆子,伺候丝萝洗衣做饭。丝萝知道,这几个婆子里一定有对方安插的眼线,为了在自己身边打探消息。

        “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就是不一样,这手嫩的,比那豆腐还细。”

        “别说手了,瞧瞧那小细腰,风刮过来都怕倒了。”

        几个婆子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地说着

        丝萝笑笑:“妈妈们说笑了,我不过是仰仗着年轻罢了,要是妈妈们涂些雪花膏和胭脂,定也很美呢。”

        “瞧你说的,山上哪有这些东西,一把年纪了还折腾什么。”

        “大当家的明晚要下山,不然我托他去镇上的铺子买点,正好他说要走茂林那条小路”丝萝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样,用帕子捂着嘴。

        “大当家的要下山?我们怎么没听说。”一个婆子问道。

        丝萝看起来有些懊悔,压低声音道:“大当家跟我家那位喝多了说的,说是这次只身一人下山是有要是要办,你们可别传出去,我可要跟着遭殃。”

        是夜。

        大当家的果真只身一人骑着马秘密下了山,只不过,他并没有走茂林那条路,而铭恩则早已带了几个大当家的手下等在茂林路的林子里

        果不其然,那一行人出现了。

        铭恩等人早有准备,那几人一经过便掉进了事先埋伏好的陷阱里,那人终于落了网,是磕巴

        大当家的青筋暴起:“我说磕巴,我平日里待你也不薄吧,你为何要加害于我?”大当家的坐在虎皮椅上,看起来很愤怒。

        磕巴也不辩解,歪着头看起来很不服气的样子:“是是你不义在先,弟兄们不能砸在你你的手里。”磕巴本来说话就不利索,一激动更加说不出话,一句话讲了两分钟才说完。

        “荒唐!”大当家的觉得可笑:“我行得正坐得端,待每个弟兄都如亲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一直勾结政府想要招安!二当家的就是被你出卖给了官府,你还要再搭上其他兄弟的姓名为你的官途铺路!”

        “招安?”大当家的一头雾水,“你从何听来?”

        “不然,你为何半夜秘密行动?”磕巴越说越气愤,知道自己说再多都于事无补,便掏出怀里的匕首欲上前拼死一搏,哪知还没靠近大当家的,便被大当家的手下抹了脖子。

        “你干什么!”大当家震惊地瞧向一边的大块头。

        “大当家的,这小子不过是个挑起内斗的小人,留着也没用。我知道您待我们兄弟如手足,并无招安之意,弟兄们愿意一直跟在您身边。”

        身后响起如雷般的呼应:“跟随大当家,重振白虎堂!”

        磕巴躺在地上:“原来原来我被”说罢,便死在了血泊之中

        大当家的见状,虽心中有气但也不好发作,此事只得收场。

        虽然三人揪出了想要对大当家不利的幕后黑手,但是仍然觉得事情有蹊跷,不过经此一役,对方想必也有所防范,不便再次进行试探。

        二人便在山上过了一段安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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