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过去的老宅
古桑正准备去找法务部说这件事，结果还没发过去消息，就收到了宋琛的消息。
宋琛：别报出来。
古桑愣了下，然后回复。
古桑：好的，宋总。
古桑回复完，就又跑去交涉去了。
宋琛这边听到卫生间的开门声后，把手机关了。
两人换好衣服，一起出门，林澍拉着宋琛在街边一家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和豆浆。
林澍塞给宋琛几个，“你吃的惯吗？”
宋琛拿过包子，咬了一口，鲜肉包子，汁水很足。
“好吃吗？”林澍问。
宋琛看着林澍，点了点头。
林澍问：“我们等会去哪约会？”
宋琛注视着林澍，说：“去你家。”
“啊？”
枫湾路因为拆迁的缘故，人已经不多了，路上零星才能看到一个两个。
不论是住户还是商户，都走得差不多了。
他们住的地方不算太远，林澍不记得门派号，也不记得路，宋琛只好带着林澍一边逛一边回忆。
他们路过一个路口，那里有一个小卖铺，门口停了一辆货车，有一个中年女人站在一旁指挥着人往车上搬运东西。
林澍和宋琛就是路过，却突然听到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叫了一声：“澍澍？”
林澍回头，看到原本站在小卖铺门口的中年妇女，正看着他，笑着朝他走了过来。
女人走到他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林澍，说：“这么多年不见，变成帅小伙了啊！”
林澍有点尴尬，他看着对方的脸，想了好久，也没有想起来这个人是谁，只能笑笑，不知道怎么打招呼。
做了半辈子小卖铺的老板娘，来来往往看过那么多人，林澍这表情刚出来，她就明白了。
女人说：“不认识我了？我琴姨啊！你以前天天来我小卖铺里，买东西的。”
林澍再次想了想，隐隐约约有了点印象。
“琴姨，你好。”林澍打招呼。
琴姨感叹地看了看林澍：“真是许多年没见了。”琴姨又看了一眼宋琛，“这位是？”
“他是我的老公。”林澍说的直白，一点遮掩都没有。
这反而让琴姨哑然，来来回回看了他们两好几遍，纵使她八面玲珑，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宋琛也没想到林澍这么直接，他看了一眼林澍，然后对琴姨说：“你好。”
琴姨尬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和那个……”
琴姨说了一半，闭了嘴，这消息太震撼，让她一时脑袋有点懵，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这话当着对方现任的面，说前任的事，是非常不合适了。
林澍惊讶：“哪个？”
“……”琴姨看了一眼宋琛。
林澍见琴姨的眼神，明白过来，说：“没关系，他不介意。”
宋琛侧眸看向林澍，不知道为什么，牙有点痒。
琴姨看宋琛没说话，以为宋琛默认了林澍的话，于是说：“就是那个几年前和你一起的那个男生。你们两那个时候……挺亲密的。我以为你会……”
林澍想了想，然后在手机里翻找了一下，然后给琴姨看，“是这个人吗？”
那是林澍在网上找到的鹿鸣以前的照片。
琴姨刚看到，就说：“对，就是这个男生。你两那个时候，经常同进同出的，还一起来我店里买东西。关系特别好。”
林澍依旧想不起来，他问：“他一直在吗？”
“就待了一年多吧。不过他走了没多久，你也不来我店里了。”琴姨突然疑惑地看向林澍，“你怎么问我，这个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吗？”
宋琛此时开口道：“他前段时间，脑袋受过伤，记不太清事。请问，他以前住的地方，您知道怎么走吗？”
“脑袋受过伤？”琴姨看了一眼林澍的脑袋，“怎么弄得哦？严重吗？”
林澍摇了摇头，“就是记不太清事了。”
“人没事就好。”琴姨说着，手指向一条巷子，“沿着这条巷子走，第二个路口右转，遇到路口再左转，大概走个几分钟就到了。”
按照琴姨的指路，林澍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和昨天一样的木门，林澍上前推了推，门被锁了。
林澍发愁地看向钥匙孔，没有乔鑫的帮忙，他们估计进不去了。
突然一声铁皮响动的声音，林澍转头看过去，就见宋琛在鲜奶箱旁，正试图把鲜奶箱打开。
“你在做什么？”林澍问。
宋琛一边摆弄，一边说：“你之前和我说过，会把家里的钥匙放在鲜奶柜里。”
“啊？”林澍有点懵，“我和你说过吗？”
他们才认识一个月吧，他完全不记得和宋琛说过这种事。
“嗯。”宋琛只回应了一下，没再说别的。
林澍确实说过，但不是对宋琛说的。
那是宋琛第一次带林澍回老宅见爷爷，平时看着老老实实，话不太多的林澍，面对宋爷爷却格外善谈。
宋琛一直记得那天，林澍温和地笑着，然后把宋爷爷哄得开开心心的。
就是在和宋爷爷聊天的时候，林澍说了钥匙的事。
宋琛一直记得。
“我什么时候说的啊？我怎么不记得了？”林澍想不起来。
宋琛捣鼓开了鲜奶箱，“说梦话的时候。”
“……”林澍噎住，脸有点红，“我睡着了，还会说梦话的吗？”
“嗯。”宋琛面无表情地在鲜奶箱的角落缝隙里，摸到了一个钥匙。
“那……那我影响你睡觉了吧？”林澍略微有些愧疚。
宋琛顿了顿，然后说：“还好。”
“阿琛，你真好。”林澍感动不已。
“嗯。”宋琛毫无愧疚地收下林澍的感激，然后拿着钥匙把门打开了。
四合院里，落了一地的枯叶，踩上去软软的，院子中心有一棵树，就是林澍说的那个有刻字的那棵树。
“我可以随便逛逛吗？”宋琛问。
林澍诧异地看向宋琛，对于他来说，他对这里很陌生没什么认同感，他不觉得这里是他的家，所以听到宋琛询问主人的语气，询问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可以。”
宋琛往左边的房间走过去，林澍别扭地跟着。
房间的门上落了一层灰，一看就是很久没有开了。
宋琛试图推了推房间门，没有推开，似乎是锁上了。
林澍见状说：“没有钥匙……”
“嗯。”宋琛应了一声后，就换了一个房间，轻轻拧一下，门锁就被打开了。
房间里的陈设都是老旧的样式，餐桌，沙发，旧电视，虽然落了一层厚厚的灰，但是还是能看到大概的轮廓。
宋琛往里走了走，在柜子上，发现了一个相框，厚厚的灰几乎把相册里的画面全部盖住了。
宋琛拿了一张纸巾出来，擦了好几遍，也只能勉勉强强看清一点。
那是一张合照，明显年轻许多的林澍，搂着坐在藤椅上的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
“这是……姥姥。”林澍楞楞地看着宋琛手中的照片，喃喃自语。
宋琛转头看了过来，把手里的相框递了过去，然后说：“想起来了？”
林澍抿唇，看着相框里的老妇人，好半天后，才点了下头：“想起来一点点。”
林澍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只记得，我和姥姥一起，在这里生活了很久。”
“具体的呢？”宋琛问。
林澍摇头：“想不起来……”
宋琛把相框放回了原处，然后绕过沙发，推开了其中一个门，里面和外面一样都是灰，打开下一个房间的门也是如此，两个房间的摆设几乎相同，只是后一个房间的床相对小一些。
宋琛回头看向林澍，有印象吗？
林澍蹙着眉，半晌摇了摇头。
整个房间就两个卧室，一个餐厅，一个沙发，被厚厚的灰尘覆盖，几乎看不到原来的样子，只能凭轮廓猜测是什么东西。
最后一面的房间，似乎是生锈了，许久推不开，最后宋琛用了些没有力，才打开累，
宋琛刚打开，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回头便发现，林澍难受地蹙着眉，蹲在地上，脸色渐渐苍白。
“怎么了？”宋琛立刻扶住林澍，“很难受？”
林澍在靠近这个门的时候，心底里便莫名翻涌起一股害怕的感觉，像是有什么恐怖的事即将发生。
等宋琛打开门，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了，他都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场景，那种害怕的感觉翻涌而上，让他晕眩得，不得不蹲下身体，环抱住膝盖。
他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受了伤的雏鸟，脆弱得蜷缩成一团，就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林澍感觉自己身体的体温也在慢慢下降，他耳朵嗡嗡，知道宋琛在和他说话，却听不清宋琛在说什么。
突然的林澍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头顶被下巴轻轻地磨蹭，6背部也被一只温暖的手抚摸着。
那股子心底里源源不断的害怕，几乎也慢慢消失了，林澍呼吸逐渐平稳。
他这才听到宋琛的声音。
宋晨一直在说：“没事了，都过去了。
林澍没说话，而是把整个人都埋在了宋琛的怀里，他如今只想找一个可以带给他温暖于安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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