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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3章 “对不起。我们……我们还没找到妈妈。”


月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斑驳地洒在床上。
  高禹川静静地躺在两个孩子的中间,他们的呼吸声轻柔而安宁,像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旋律。
  他闭上眼睛,李阿姨的话在脑海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一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高禹川心里清楚,自己不能就这样轻易地离开,这两个小小的生命还需要他的守护,需要他的羽翼来为他们遮风挡雨。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茁壮成长,抵御风雨的侵袭。
  感受着子们均匀的呼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
  这是责任,也是爱的力量。
  突然,左侧一直睡得很安稳的CiCi不知是不是因为做梦了,不安地扭动着身体。
  她轻轻地哼唧起来,声音中带着些许哭腔:“妈妈……呜……妈……”
  这微弱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让不安充斥了整个房间。
  像是触动了某种感应,睡在高禹川另一边的BoBo也仿佛被唤醒,不安地动了起来。
  高禹川的心猛地一紧,打开床头微弱的灯光,这才发现两个孩子的眼角都溢出晶莹的泪珠,仿佛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脆弱和孤独,和对沈瑶初的想念。
  高禹川伸出手臂,将BoBo和CiCi紧紧地搂在怀中,他温柔地抚摸着他们的头发,低声安抚着:“别怕,爸爸在这里,爸爸会一直陪着你们。”
  两个孩子似乎不满他的安抚,扭动的幅度愈发大了。
  高禹川立即轻轻拍打着他们的后背,节奏放缓,尽可能地安抚他们。
  “爸爸在,爸爸在……”
  高禹川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温柔,仿佛是一剂良药,让BoBo和CiCi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他们依偎在高禹川的怀里,呼吸重新又变得均匀而平静。
  感受着他们小小的身躯在自己怀中的温暖,高禹川更明白了,他们需要的,是他的陪伴和守护。
  无论他有多痛苦,孩子都是最重要的。
  这是他作为父亲的责任,也是完成沈瑶初的愿望。
  高禹川在两个孩子额间落下亲吻:“安心睡吧,宝贝们。”
  “……”
  *****
  ————
  高家老宅。
  一棵老槐树静静地矗立着,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BoBo和CiCi虽然回到了熟悉的老宅,但脸上依然带着一丝郁郁寡欢的神情。
  他们手里紧握着从外地带回来的小礼物,走到高老太太面前,将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送给高老太太。
  “祖奶奶,这是我们给您带的礼物。”BoBo和CiCi异口同声:“希望您能喜欢。”
  高老太太看到他们回来,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快步迎上前,将两个孩子紧紧地搂在怀中。
  “宝贝们,你们回来啦!祖奶奶可想你们了。”高老太太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暖和慈爱。
  高老太太从两个孩子手里接过礼物,打开一看,里面是BoBo和CiCi在海边捡到的海螺和贝壳。
  其中,还有两个孩子在上面画的画,看起来童趣又好看。
  高老太太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高老太太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激和喜悦:“哎呀,真是太漂亮了!谢谢你们,我的宝贝们。”
  高老太太坐了下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BoBo和CiCi立刻坐到了她的旁边。
  高老太太低头看着他们,却从他们眼中看到了些许失落和委屈。
  高老太太察觉到他们的情绪,轻轻抚摸着他们的头,柔声问道:“宝贝们,怎么了?不开心吗?”
  BoBo和CiCi沉默了一会儿,半晌,CiCi才垂着头,小声地说道:“祖奶奶,对不起。我们……我们还没找到妈妈。”
  “……”
  高老太太一怔,听出他们话里的哽咽和自责,心也随之一紧。
  她知道,两个孩子是真的很想念他们的妈妈。
  高老太太摸了摸他们的头发,轻声安慰道:“好孩子,别难过,这不是你们的错。祖奶奶相信,妈妈一定也在想念着你们。我们会一起努力,找到她,让她回家。”
  两个孩子点了点头,但兴致却不高。
  这一年的时间以来,总是有很多大人在跟他们说这些。
  他们也渐渐从冲劲十足,到现在,似乎是不抱太大的希望了。
  可找妈妈这件事,他们不能放弃。
  “谢谢祖奶奶,我们会努力的。”
  高禹川站在一边,目光深邃地注视着BoBo和CiCi。
  高老太太抬头,对上高禹川的视线:“禹川,别总让孩子们操心,他们还小。”
  “嗯。”高禹川应道。
  见高老太太抱着两个孩子,尽可能地安抚他们,高禹川才稍稍放松了些。
  高老太太曾经也是他的守护者,如今又想方设法守护他的两个孩子,他心下自然感激。
  ……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温柔地洒在花园的每一寸土地上。

  CiCi的心情迟迟没有好起来,高禹川知道她喜欢花,便阔步走进花园里。
  如果摘一朵花园里最好看的花送给她,不知道她能不能开心一些。
  高禹川的目光被一朵朵盛开的花朵吸引,他蹲下身,开始仔细挑选,试图寻找到一朵可以哄孩子高兴的花。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柔软而惊喜的声音。
  “您回来了?!”
  那声音悦耳,语气熟络,高禹川却明白,自己从未听过这个声音。
  高禹川眉头微皱,回头去看。
  只见一个年轻的身影站在阳光下,女孩儿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般灿烂。阳光在她的发梢跳跃,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的眼眸清澈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让高禹川的心猛地一颤。
  女孩儿穿着白色长裙,外面套着园艺套装,手里拿着工具,和一束花。
  花香混合着阳光的味道,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可高禹川看着那面容,一时间愣在原地,失了神。
  女孩儿走到高禹川面前,双眼亮晶晶的:“您不是在家吗?什么时候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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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禹川瞳孔微缩,眸光透着不可置信,仿佛试图从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上寻找真相。
  女孩儿似乎没有察觉到高禹川的异样,笑着对高禹川说道:“高先生,这边的花园之前打理得人真的很厉害,基础打得很好,所以我接手后只需要稍作修剪和养护就好了。”
  她举了举手中的花:“这些是多余的花,但是还没有败,花瓣也都挺好的,我舍不得扔掉,可以带回您家,放在花瓶里吗?”
  女孩儿站在高禹川面前,瞳孔中闪烁着既惊喜又羞涩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了一个甜美的弧度,但紧接着又像是怕被人发现似的,迅速抿紧了双唇。
  “不可以也没关系的,这些花跟着那些修剪下来的枝叶一起处理掉就好了!”
  说着,女孩儿的双手也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时不时轻轻摆弄着园艺工具,又紧紧握住,似乎是在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而此时的高禹川,通过女孩儿的话已经明白了些什么。
  高禹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但他的愤怒却像是被厚重的乌云压制着,没有立即爆发出来。
  他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女孩儿,眼神中充满了质问与不解。
  高禹川的声音低沉而冷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是谁?”
  女孩儿被男人突如其来的质问惊得愣住了,她有些迟疑地说道:“我是夏奕竹啊,花艺师……您……您怎么又忘了我?”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还有一丝微妙的颤抖,不知是失落,还是委屈。
  高禹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冷静。
  他清楚地意识到,面前这个叫夏奕竹的花艺师,是真的将他认错了。
  此刻的夏奕竹,是在跟高禹山对话。
  也就意味着,这个像极了沈瑶初的女孩儿,是高禹山的人。
  高禹川心中瞬间涌起一阵不满,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愤怒。他沉声问道:“是他让你来的?”
  夏奕竹似乎被高禹川的问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摇了摇头,疑惑地说:“谁?您说的是谁?”
  她的脸上写满了不解和困惑,显然没有理解高禹川的意思。
  “我说,是不是高禹山让你来的。”高禹川声音低沉,似乎是从牙缝之间挤出来的。
  “是……”夏奕竹怔了怔:“您……”
  突然,夏奕竹猛地想起高禹山的话,恍然大悟:“您是高先生的弟弟?”
  夏奕竹的反应无疑是肯定了高禹川的猜测,让高禹川周身气息更沉。
  夏奕竹赶紧低下了头:“抱歉高先生,是我认错了……我不知道您和……那位高先生,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真的抱歉。”
  看着女孩儿和沈瑶初惊人相似的外形,高禹川不禁攥紧了双拳。
  这种相似性并非偶然,而是有意为之的巧合,他几乎已经猜到了高禹山将她送到自己面前的目的。
  高禹川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冷笑一声:“你回去转告他,让他收起他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
  “……”
  *****
  ————
  深山之中。
  座古朴的中药堂静静矗立,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青瓦之上,给这座古老的建筑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庄重。
  周围绿意盎然,树影婆娑,唯有这里的人声鼎沸,打破了山林的宁静。
  堂内的木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草药,散发出淡淡的药香,混合着山间特有的清新气息,让人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来来往往的人们脸上都带着期待与焦急,他们都是为了寻找那位传说中的神医而来。
  在中药堂的一角,一个身着朴素的女子趴跪在地上,她的头深深地埋在双臂之间,肩膀微微颤抖,似乎在无声地哭泣。

  她的面前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中医,他眉头紧锁,似乎在为女人的病情而苦恼。
  女人突然抬起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恳求,泪眼婆娑地望着老中医,声音带着哭腔,控制不住地颤抖着:“神医,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只要能救活他,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女人双手合十,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老中医轻轻叹了口气,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指了指桌上的那些草药,缓缓说道:“你儿子的病情我已知晓,但现有的方子我从未试过疗效,是药三分毒,万万不敢随便尝试,怕耽误了病情。”
  女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她没有放弃。
  她再次跪倒在地,双手合十,额头紧贴着地面,声音坚定地说:“神医,我知道您医术高明,一定有办法的。我千辛万苦才到这深山草药堂里来找您,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
  老中医看着女子如此执着,心中不禁动容,他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好吧,我愿意尽力一试。但你必须明白,这其中的风险极大。若是不成,后果难料。”
  女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她连连点头:“好的好的!只要您愿意帮我们治疗!我们真的是办法都用光了,走投无路,才跋山涉水找到您的!既然都来了,就是百分百相信您的医术的!”
  可女人眼底的担忧和愁绪,却仍是难以忽视。
  老中医拧眉:“我再给你一些时间考虑,如果你确定要不顾一切尝试,就来找我。”
  老中医话音刚落,旁边那位一直埋头磨药的女药童突然抬起头,她放下手中的药杵,轻轻拍了拍身上的药粉,然后走到女人面前,蹲下了身。
  女药童看着女人的眼睛,那双明亮的眼像是会说话。
  女药童笑了笑,声音轻柔地说道:“我可以帮忙试药。”
  女人愣住:“什么?”
  女药童起身,回头对老中医说道:“师父,我帮她试药吧,这方子跟我的药只差两味药,我正好也在瓶颈期,说不定有奇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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