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蛾噩梦1
“这是什么？”
禅院柚拿起摆在桌上的信，看了好几遍才确定确实是禅院木原写来的。
真的假的，他居然会给她写信？
系统：【我赌他是想了解你和五条悟相处得怎么样。】
禅院柚满头黑线：“我才刚入学没多久吧，而且还有不知道谁塞过来的祓除任务，哪儿会有什么相处的时间。”
再说了，这人到底记不记得五条家和禅院家是宿敌啊！
她想了想：“那我赌他是来骂我的吧。”
系统：【……平静地说出了很糟糕的话呢。】
浅褐色的信封封口牢固，正面有一个禅院家的家印。禅院柚捏了下，发现厚度还不薄。
怀着好奇心，她撕开了封口，在里面发现了四张信纸。
看完后，一人一系统都陷入了沉默。
禅院柚慢吞吞将信纸撕碎扔进垃圾桶，表情如常：“看来我们对父亲的了解都很准确呢。”
系统：【大雾。】
系统：【这种不可回收垃圾看着真是膈应人。】
“敷衍一下比较好吧。”禅院柚找出纸笔，“现在还不能闹僵了。”
但……
【主线任务：脱离禅院家】
【任务进度：16％】
一行行端正秀气的字，排列成收信者最希望看到的模样，谦卑、忠实、诚惶诚恐。只有墨迹顺着纸的纹路向外伸开细小折线，藏尽了所有的情绪。
少女小心翼翼地叠好信纸，声音温柔：“我谁都不会原谅。”
“早晚有一天。”
这一天，禅院柚和往常一样在座位上看书。
离上课只有一分钟了，五条悟的位置还空空荡荡的。
众人习以为常，谁都没有多问一句的兴趣。
就在这时，教室的门忽然被大力撞开，白毛少年风一样跑进来，一把揽住夏油杰的肩膀。夏油杰被猝不及防一拉，差点摔到地上去。
他稳住身体，阴恻恻地对五条悟说：“想要打架吗，悟。”
“诶？虽然打架也不错，但我现在可是来告诉你好消息的！”
“好消息就是今天不会看到你。”
“什么……杰你越来越无理取闹了！”
“哈？不要乱用成语，你是想死吗？”
禅院柚和家入硝子默默远离了争斗。
她们看向被五条悟一下甩裂开的门，冒出个共同的念头：做这两个家伙的班主任真是辛苦啊，夜蛾老师。
五条悟一脚踩上夏油杰的课桌，声音激动：“今天，夜蛾老师请假了哦！”
同期们：“……”多缺德啊。
夏油杰看了看自己桌子上的脚印，微笑着站了起来。
家入硝子立刻提起旁边尚处于懵逼状态的禅院柚，直接跑出了教室。
身后的教室传来了可怕的声音。
禅院柚下意识抱紧了家入硝子，语气飘忽：“这就是男生之间的友情吗……”
“不是。”家入硝子斩钉截铁，“只是两个渣滓之间的惺惺相惜罢了。”
最后这节课改成了自修。
不过因为教学楼被破坏，最后大家只好前往训练场。
反正也没有安排，禅院柚干脆把晚上的日常训练提了上来。
自从【初级刀法】升级为【中级刀法】，系统就给了她一个超大的记忆包，里面全是关于【中级刀法】的训练内容。
加载记忆包后，禅院柚可以感受到隐隐约约的熟悉感。但是如果想要灵活运用，还需要大量的联系巩固为肌肉记忆。
目前她已经把【中级刀法】练到lv8了。
【体术提升对战力的影响似乎没有术式大。】禅院柚擦了擦额角的汗。
升了7级，战力才提高了20。
现在的战力是397，在三级咒术师中处于中偏上的水平。
系统惆怅点烟：【那也没办法。别说你现在只是中级，就算练到高级，和五条悟打也就是被一发“苍”干掉的结局。】
【……】
禅院柚停下休息了一会儿。她看向远处五条悟和夏油杰打打闹闹的情景，低声感慨道：“最强啊……”
“叫我吗？”
禅院柚一转头就撞见五条悟放大的脸，下意识挥刀。
刀在离他身体三厘米左右的地方停下，再也不能前进半步。
这种奇怪的感觉……五条家的【无下限】吗？
五条悟轻易打掉了她手里的刀，另一只手捏住禅院柚的脸颊往外扯：“胆子很大嘛，你想杀死我吗？”
家入硝子立刻炸毛：“混蛋，给我有一点距离意识啊！”
“明明本人都没有反对。”五条悟非常不服气。
家入硝子看向禅院柚。
少女眼睛睁得很大，浑身僵硬，只有指尖在微微颤抖。汗水顺着发丝流进领口，她却没有抬手去擦的想法，丝毫不敢动弹。
家入硝子皱起眉。被吓得那么严重吗？原来不是错觉，柚好像很害怕五条悟。果然还是那次体术训练留下阴影了吗。
怎么想都是五条悟的错！
家入硝子走近几步，拍开五条悟的手。
五条悟也没有坚持，顺着家入硝子的力道松开手，若有所思地盯着禅院柚。
他刚刚似乎感受到了微弱的咒力波动。
“没事吧？”家入硝子拿着纸巾，帮禅院柚擦掉汗水。
对方似乎这时才惊醒过来，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她谢过硝子，接着小声向五条悟道歉：“对不起五条同学，刚刚有些走神，就条件反射……”
“没事呀，反正你那么弱又伤不到我。”五条悟用那张好看的脸说出了非常不好听的话。
然后被匆匆赶来的夏油杰捂住嘴。
几人闹成一团，禅院柚哭笑不得地退后几步，试图脱离混乱。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刚刚的感受。
五条悟靠近的那一瞬间，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她的肩膀压垮。恍惚之间，她似乎看见了另外一个人——和五条悟很像，但比他更加成熟、带着黑色眼罩的男人。禅院柚在眼罩之后看见了“六眼”，冰冷阴郁而充满杀意。
在那样的视线下，她从未觉得自己离死亡如此近，几乎无法动弹般直愣愣僵在原地。
可回过神，眼前又只是那个16岁唯我独尊的dk，清澈到傲慢的眼睛。
禅院柚只能求助系统：【我是怎么了？】
这一次，系统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她：【或许是你的术式力量一时失控，才看到了五条悟未来的模样。奇怪，照理来说，预知未来是要“时空访客”等级达到lv50以上才可以的啊……】
禅院柚：“……”
所以她的同学最后会变成那种糟糕模样吗！
那两人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找到了网球拍。
“有人会玩网球吗！”
家入硝子一脸冷漠，禅院柚老实摇头。
五条悟只好可惜地拉住夏油杰。
夏油杰：“没兴趣。”
五条悟：“诶？是怕输吗？”
夏油杰冷笑着接过了球拍。
旁观者：“……”
“啧啧啧，可怕的top癌。”家入硝子轻嗤一声，“柚可不要被他这副样子骗了，能和五条玩到一起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禅院柚夹在家入硝子和夏油杰两方越来越犀利的目光中，只好假装自己暂时失去了语言功能。
“杰快点啦！磨磨蹭蹭的。”
两个dk已经热火朝天地玩起来。禅院柚干脆收起刀，和家入硝子一起在看台上当观众。
聊的却是和网球没关系的东西。
“感觉五条同学和夏油君很忙啊，一天到晚见不着几次。”禅院柚双手抱着刀鞘。扎成马尾的黑色长发微微晃动，看起来格外乖巧。
家入硝子品味了一下好友对五条悟和夏油杰的不同称呼，慢了几拍才回答：“哦，因为那两个家伙已经是一级咒术师了，任务自然也多。咒术师的数量太少了，越是强大的咒术师就越忙碌。”
“真辛苦啊……”
“让他们出去祓除咒灵总比关在这里好。”家入硝子说着说着就有点想抽烟，“顺便消磨一下dk们过于旺盛的精力——学校今年花在重建教学楼上的钱可不少。”
禅院柚困惑：“今年？这个学期不是才刚开始没多久吗？”
“是啊。”
“唔……”
她们默契地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禅院柚：“好像还没有看到过高年级的学长学姐？”
“她们出去做任务了，顺利的话，近几天就会回来。”
“‘她们’？都是学姐吗？”
“是啊，是庵歌姬学姐和冥冥学姐。”
禅院柚露出豆豆眼：“人好少……”
家入硝子笑着搂住禅院柚：“拥有咒术师天赋的人本来就不多嘛，但她们都是很厉害的咒术师。对了，柚还没评级吧？”
“评级……”
“就是咒术师评级。我听夏油说，柚大概是三级咒术师。”
禅院柚想了想：“我记得咒术师评级好像是走推荐制的。”
家入硝子点头：“大部分是这样的。正常情况下，二级咒灵不会交给三级咒术师处理。柚有评级的话，就不至于会被派去危险的祓除任务了。”
她一时无言。
硝子还是把那帮人想得太美好了。
他们若是想要一个人死，完全可以把二级咒灵伪装成三级咒灵发布任务。人死了以后，所有的错都能推给意外。
反正“窗”也不是百分之一百准确的，不是吗？
尽管这样认为，禅院柚还是忍不住更靠近一点硝子。对方温暖的体温通过相接触的肌肤传递过来，将那些恶意的揣度驱散了些许。
“嗯。”她低声道，“等夜蛾老师回来了，我就去问问他这件事。”
还没等家入硝子回话，五条悟响到损伤耳膜的声音直接击碎了两人间的温馨气氛：“看招！！！”
家入硝子：“……”
禅院柚：“……”
禅院柚：“……那种东西，真的是在打网球吗？”
挥出残影的球拍暂且不说，单单是那个看起来和子弹一样的网球，就让人感觉到非常不妙。
“万一有一个人没接住的话，训练场还能存在吗？”
家入硝子僵住了。
下一刻，她再次提起禅院柚，转身就跑。
轰！
网球砸裂了十分之一的看台，深深嵌进坚硬的复合材料里。
“不行啊悟，这样都没有接到吗？”
“明明是杰出界了吧。”
“那样算的话，悟早就出界了。”
“哈？果然是想赖掉吗！”
“……”
半晌，禅院柚迟疑着开口：“硝子啊，你说站在那边的人，像不像夜蛾老师？”
家入硝子：“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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