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爱恨情仇总难消
第十二章 爱恨情仇总难消
刘固安听见刘芳龄哽咽的话,猛的转过了头,便看见刘芳龄倒在地上。
一转头眼睛便与跪坐在自己娘亲旁边又恶狠狠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刘庭琛相对。
那孩子满眼仇恨,狠利的眼睛让刘固安顿时觉得心里发怵。
这满眼狠利、仇恨的眼神多像是自己当年父母双亡被追杀时的模样啊!
刘固安像是逃避式的移开了与刘庭琛四目相对的双眸,明明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眼神却出奇的可怕。
刘固安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逃避刘庭琛的目光,明明自己也不是怕他,可那孩子的目光却让他感觉浑身难受。
刘固安赶紧叫来了郎中为刘芳龄止血,就这样他还是违心的收下了二人。
而在刘固安为刘芳龄安排的房间里,已止住血、喝过药的刘芳龄还在为迷茫的前路发愁。
刘固安虽暂时的收下了二人,但却只是自已以死相逼的,带伤势好了之后,他肯定会让他们母子二人离开。
她可以离开,但是琛儿必须要留下来,她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根本活不下去,根本无法照顾好琛儿,而且也无法给琛儿一个好的未来。
日本人就要来了,大街上已出现了一些零零散散的装作中国商贩,到处打听消息的日本人了。
而且东北政府那边严重缺兵,大街上贴着征兵入伍的告示越来越多了,东北政府已经向黑风寨递招安信已连递了四个月了。
明显是打算化干戈为玉帛,征收黑风寨的那些土匪为军队。
她不是个聪明的女人,今生所有的智慧都用在了为自己的未来和孩子的未来谋出路上。
跟着刘固安从小一起长大,从小跟着流固安一起读书,耳濡目染还是有的,所谓的审时度势还是会的。又在刘府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刘院里和那群女人明争暗斗、摸滚打爬这么些年,若是半点观察能力和心机都没有的话,她现在恐怕早就连骨头渣渣都没了。
而她现在已不再在乎自己的未来,所以她必须为了自己儿子的未来搏上一搏。
刘芳龄靠在窗户旁,远眺窗户外平地,窗外那块桦树林围成的广场上一群孩子们正欢快地追逐、嘻戏打闹着,孩子们欢快玩闹的身影倒映在了刘芳龄的眼晴里。
固安从前最喜欢孩子了,当年若非家中贫寒,养不起儿女。可能他们的孩子都已长大成人了!
孩子!孩子!对固安最喜欢孩子了,让琛儿多去与固安接触,固安那么喜欢孩子,一定会喜欢上机智聪明的琛儿的。
若是他对琛儿有好感,又顾及他身上的血脉。那就让她以死来清洗琛儿儿身上的血脉,为了换取固安对琛儿的保护,即便是死亡,万劫不复,她也是愿意的。
刘芳龄从窗外移开了视线,对着站在屋内忙活的刘庭琛道:
“琛儿!过来!娘有活跟你说。”
刘庭琛放下了手中正在清洗的用于提水的桶,他自小便不喜欢欠别人什么,打算住的这些天,天天帮人做事用来抵偿住宿费和伙食费。
现在他正打算去帮寨子里的人打水呢!
刘庭琛用抹布擦试掉手上的点点水渍,径直向母亲刘芳龄走了过来。
刘芳龄一把攥住了刘庭琛的手,另一只手理了理刘庭琛长时间未清理的头发。回想起自己与刘庭琛被刘家赶出来后的生活,不禁红了眼框。
“琛儿,是娘对不住你,娘蠢的要死,中了那贱人的计。害的咱娘俩被赶了出来,娘没权没势,连个落脚的地方都给不了你!”
“娘!你别这么说,娘很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想去那洋人开的学校去上学,娘也不至于跟大夫人争名额,就不会去挺而走险,也不会大夫人的计了,还连累了娘跟着我受苦!”
刘庭琛低下了头,暗暗地藏住了那阴影处的一脸的懊悔和不甘心。
“琛儿,咱不想这些了好吗?咱想想咱们后面的日子该怎么办,成不?”
刘芳龄双手捧住刘庭琛的下巴,将刘庭琛的脑袋抬了起来,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这时刘庭琛那一脸的不甘心瞬间消失了。
“娘!你说。”
“你爹那狗东西肯定是靠不住了,你刚才见着的男人叫刘固安,是娘的表哥,同时也娘的前夫。娘从前做了些对不住他的事,他恨娘,所以不肯收留咱们。但他啊,最喜欢聪明伶俐的小孩子了,你多去亲近亲近他,黑风寨极有可能会被政府招安。他在黑风寨有些地位,若你能在黑风寨留下,等将来政府一招安,你便可谋个一官半职,到那时候咱娘俩可算是熬出头了!”
刘芳龄擦了擦眼角的破涕而笑,像是对未来有了憧憬,满脸兴奋的握紧住刘庭琛的脸。
“娘,咱为何一定要靠别人,我会一提诗作画,能帮别人写贺辞,代笔书信。有满身力气,能挑水砍柴。为什么不能自己养活自己呢?为什么一定要靠别人的施舍过活呢?咱们自己为自己博出一番天地,不可以吗?”
“琛儿,不是娘打击你如果只靠给别人提诗作画,写写贺词,代写代写书信就能养活一大家子人,当初娘也不至于丢了刘固安跟了你爹!养不活的。况且这世道不太平,说不定哪天睡着睡着就被人抹了脖子了,你不找个强有为的靠山,如何能活得下去呢?娘知道你不甘心,不甘心屈于人下,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咱们俩至少现在得活下去不是?”
刘芳龄一脸急切地看向刘庭琛。
“娘,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去亲近刘固安的,你放心养伤吧!我出去打水去了!”
刘庭琛紧紧攥住了拳头,咬紧牙关,一瞬间衣袖底下隐藏的青筋便在手腕处鼓了起来。
片刻后,刘庭琛才松开了拳头,轻轻拨开了刘芳龄握住自己下巴的双手,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合些。
刘庭琛说完便转声提起洗干净的铁水桶,一脸沉重地出门提水去了。
一出门,刘庭琛便在刘芳龄看不见的水井处的桦树旁站定下来。放下了手上提住的水桶,紧握的手掌一展开看见了手掌心处因太用力而被指甲扎破的伤口。
刘庭琛没去管被指甲扎破的手掌,而是又一次的将拳头紧握住,一拳拳地打向了自己面前的桦树。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那么弱,弱得连自己亲生母亲都护不住,弱得连条野狗都能对着自己耀武扬威。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屈于人下,靠着别人的施舍,才能够让自己和母亲活下去。
凭什么?凭什么自己的大哥,明明不如自己,却凭着是嫡子的身份就可以上学,而自己比兄弟们都优秀,却要被百般凌辱和欺负,为什么自己不能够得到相同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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