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战秋初遇
第十九章 战秋初遇
太阳一点点地散发出暖黄色的晕轮,慢悠悠的爬上山岗,将灰白的桦树林点染上了金色的光芒,它跃上一片灰蒙蒙的天际,将灿烂的发着光的金铂片撒向阴暗的下垫面,光线撑开了一匹蓝色带金光的绸缎。
阳光暧昧地从战岐林所住公馆的窗户处探了进去,照亮了房间内的春光旖旎。
战岐林在叶知秋的耳后轻蹭着,清爽的皂角香从叶知秋的黑色中有些发黄的营养不良的发间悠悠地传出。
他贪婪的吸嗅着叶知秋的气息,咋晚叶知秋晕过去后,便将叶知秋抱进浴室清理干净了,为叶知秋换上舒适干净衣服。
而现在他正轻轻地用煮熟的鸡蛋剥壳去皮后用布包裹着在皮肤上摩擦滚动用来消除叶知秋身上的淤青。
昨晚欢爱留下的大朵大朵如盛开红梅爱痕在战岐林轻柔的滚动摩擦下变得淡了许多,成了颜色有些淡的桃花色,星星点点地点缀在叶知秋洁白的后背和双腿上。
纤细的有些包/皮骨头的玉腿暴露在空气中,因年少时常年挨饿受冻,少年男性发育期也未没有足够的营养支持男人毛发的特征发育,毛发也不发达,因此玉腿上毛发稀少的不似个男人的腿。
再加上这几年被顾观棋养的极好,皮服也愈发洁白细嫩起来,叶知秋的腿没有了初见时那般骨瘦干柴,而是有了些许肉/感,也更白嫩了许多。
只是膝盖关节处明显比女孩子更粗大的骨节表明了那是双成年男性的腿。
战岐林用热水浸泡过的帕子给叶知秋热敷了会儿,而后仔细地擦过那些痕迹。
他用被子将叶知秋露在外面腿盖严实了,而后自己也钻进被窝里,紧紧抱住了还在睡梦中的叶知秋,轻柔地为叶知秋揉着叶知秋一夜剧烈运动后酸胀的腰肢。
此刻的战岐林温柔的与昨晚那个强行施暴的战岐林判若两人。
叶知秋缓缓的从睡梦中醒来,一睁开眼便看见了正在为他揉腰的战岐林,瞬间吓的双目瞳孔紧缩,愈发的奋力想要挣脱战岐林的怀抱。
“嘶~”
叶知秋痛乎了出来,叶知秋一用力,就感觉到后腰处肿胀的疼痛。
他疯狂的双手推开了战岐林,但由于力气过大,力量的反作用力使他自己也跌下了床。
叶知秋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用被子紧紧包裹住自己不着丝缕的身体,被子未遮挡住的脚丫子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逐渐变得红彤彤的,就连被冻地红彤彤的小脚丫子也遮挡不住脚腕和脚踝处深红色的点点痕迹。
那双白里透着红晕的小脚丫子的脚趾紧紧蜷缩着,叶知秋恐惧的紧紧盯着战岐林,像极了一个被母亲遗失在外,紧紧蜷缩住翅膀对外界充满恐惧的雏鸟,紧盯着正在天空中盘旋,随时准备俯冲下来的老鹰。
战岐林经过昨夜后,看到叶知秋对自己的恐惧,并没有像昨夜那般发怒的疯狂占有,而是面色温和的注视着叶知秋。
叶知秋现在身上满满地沾染着战岐林的气息,这让战岐林的安全感和满足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得到安抚的战岐林性情也温和了许多,又或许叶知秋现在在自己的地盘上,众所周知,己吃饱了的野兽对己在自己洞穴里无法逃脱的猎物总是格外温和有耐心的。
战岐林这样的温和却使叶知秋更加恐惧,叶知秋知道战岐林喜怒无常,却不明白现在的他竟能将温柔与残忍能做到如此水乳/交融的统一。
叶知秋这样充满惊恐的明亮眼睛盯着自己,让战岐林想起了他们初遇的场景。
他们的初遇与相逢都发生在了春天,同样是个冬天的严寒还未过去,春神的温暖怀抱还未完全降临的初春三月。
战岐林的母亲段池夏极不满战岐林的父亲战成戍花心,姨太太一房又一房的,庶子和庶女更是挤满了院子。于是夫妻二人貌似神离。
而战岐林和母亲则是一年到头只有重要的节日和祭祀祖先时才能见到战岐林的亲生父亲几面,就算见着了也是人前走个过场,作为正妻和嫡子在众人面前露个面儿,撑一撑战家的场子和牌面儿。
更重要的是有一次战成戍在段老太爷的九十大寿上喝的烂醉,迷迷糊糊的闯进了段家后院儿,瞧见了正在段家后花园里用小团扇扑蝴蝶儿,笑得一脸明媚阳光的自家小姨子段池秋,从此那不要老脸的战成戍还盯上了与自己正妻一母同胞的亲生妹妹段池秋,想将她妹妹掳去做自己的第二十三房姨太太。
战岐林母亲自然是不允许的,况且自己的妹妹早已和她妹妹的青梅竹马定了婚事,并且她妹妹与她的未婚夫君两情相悦,下月就要举办婚礼了,她怎会允许这样一场无比荒谬的事情发生。
于是就坚决不同意,就这样战岐林的父母的关系就这样从冷淡到了剑拨弩张。
但战岐林的母亲依旧没能阻止战成戍想要将小姨子占为己有的野心,于是派下属强行将自己小姨子绑架了过来,并且强占了她。
段池秋妄念俱灰,不久便与自己的未婚夫婿双双跳河。刚过完九十大寿的段老太爷一口老血涌上喉头,就此一命呜呼了。
而战岐林的母亲段池秋在妹妹与父亲去世的双重打击下,也因此悬梁自尽。
但战岐林的母亲头七未过,战成戍便包下了整个广德楼三天,庆祝自己新得的从别人那儿抢来的美人姨太太。
那天战岐林也被强行拉到了广德楼听戏,但他在戏楼里坐立难安,又实在受不了那些战成戍庶子庶女的围着他阿谀奉承。
于是战岐林点偷偷钻进了戏楼的后面,想远离那个虚伪冰冷的场地,找一个可以喘口气的地方。
他一走进戏楼后面,便在一件件晾着衣服的晾衣架之间失去了方向,迷迷糊糊的走进了戏楼里给武旦、小丑练功时的脏衣服的洗衣房。
一阵悠扬婉转的戏腔,从晾晒的衣服后面悠悠的传了出来。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在广寒宫~。
战岐林听着这贵妃醉酒,有些入了迷,今天正堂台子上唱的也是出贵妃醉酒,但那贵妃唱奉承、缠魅,像是专门为了讨好别人唱出来的,一点都没有唱出贵妃醉酒后的清冷和孤独。
这段贵妃醉酒,嗓音极其清脆婉转,虽唱戏技巧不如那台上唱的,但是情感却比那台子上唱的贵妃醉酒足多了。那戏曲里说唱出来的孤独与无奈,像是直戳了战岐林的心似的。
战岐林欲掀开帘子去瞧一瞧,那衣服后面唱着这段贵妃醉酒的到底是怎样一位奇人,但又怕自己的出现,惊着了那位独自一人唱贵妃的佳人。于是便停在那衣服晾晒的架子做成的帘幕后面,静静的听那佳人接着唱。
“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
鸳鸯来戏水,金色鲤鱼在水面朝,
啊~,在水面朝,长空雁,雁儿 飞,哎呀~雁儿呀,
雁儿~并飞腾,闻奴的声音~~落花荫,
这景色~撩人欲醉,不觉来到~百花亭。”
战岐林听得有些模糊,想凑上前去听的更真切些,结果不小心将那晾衣服的架子给推倒了,架子倒下的动静惊着了,那架子后唱戏的人。婉转动听的曲调变到此停住了。
没有架子的阻挡战岐林便没有任何阻隔的瞧见了在架子后面唱戏的那位佳人,那是个二十出头的,穿着个粗布麻布扎起袖子在洗盆子里脏衣服的俊秀小生。
那小生被人抓住偷偷在洗衣房里唱戏,以为是经常打骂自己的师兄弟来了,连忙双手放下手里正洗着的脏衣服,紧紧护住头部硬着头连忙道歉,说自己下次再也不敢唱了。
这明显就是被师兄弟们欺负惯了而产生的应激反应。
唱戏是有规矩的,也不是人人入的梨园这一行就有资格唱的。一别说一个连梨园都没有入的一个打杂的小生了。
战岐林叫那生抬起头来看自己时,叶知秋才发觉来的不是自己的师兄弟们。
不!那时候的叶知秋还不叫叶知秋,还只是个被师傅收养没名没姓的孤儿—小叶子。
小叶子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头,从小受冻挨饿的小叶子两片脸蛋死白死白,颌骨瘦削,显得整张脸瘦弱的没有丝毫美感,受惊的小眸子在一旁照明的透明罩子的马灯反射下显得极外明亮。
朏月月光暗淡,但一眸子的灯火己足够将孤独的战岐林照亮。
破烂的粗布麻衣罩着个瘦弱干瘪的身体,颌骨瘦削,略显刻薄的脸庞,加再上两片死白的脸颊,这样一具毫无美感的身体在这样一个全是汉子练完功衣服沾满臭汗和地下水淤积的恶臭味的洗衣房里。
就在这小说里绝不会出现才子和佳人爱情相会的地点和场景,他们相遇了。
战岐林那被伤的千疮百孔、体无完肤,再美丽多艺风情的美人都无法进入的心,小叶就这么怯生生地闯了进去,并让那颗许久未曾跳动过的麻木心脏自己签字画押,永久地转移了所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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