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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红糖酥饼


“那阿词以为该当如何?”

        徐雁行满脸笑意地朝她走过去,距离她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将沾满血的剑撑在地上,似笑非笑道:

        “阿词该不会以为我与一个刺客暗通款曲吧,若是那样的话,阿词可就想错了,我是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任何事情的。”

        “除非……”他低下头,冲着她轻笑一声:“是有人趁我喝醉,故意将此人放入我房中,然后借机挑拨我与你的关系。”

        他话中有话,看向她的眼神也带有十足的调侃意味,那声音听起来分明那样温柔,可却像是一把温柔刀,深深地扎进了崔云词的心里。

        她一脸呆滞地盯着倒在血泊里的女人,明明方才她还在同她说话,为何这么快就……

        崔云词心里的五味瓶仿佛被打翻了,一时间,她难以接受这一切。

        “这就是你说的捉奸?”看到这一幕,沈丽蓉气急败坏地指着她,高声质问道。

        “夫人息怒,说不定是个误会,误会。”崔雄连忙打圆场。

        沈丽蓉被气得不轻,看到崔云词羞愧地低下了头,她恨铁不成钢地拂了拂袖子,“荒唐!”

        话落,便气势汹汹地走了。

        崔雄匆忙安抚了崔云词几句,也跟着沈丽蓉走了。

        整个屋子里,此刻只剩下她与徐雁行两个人。

        看着不远处的那具尸体,崔云词再也忍不住了,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她的眼里闪着泪光,下一秒,泪水便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她心悦于你,你居然就这样把她给杀了?”她缓缓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高高在上的男人。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徐雁行,冷血,可怕,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血/腥的戾气,仿若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与平日里温柔细致的他完全不同。

        或许,这样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或许她以前认识的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徐雁行,崔云词自嘲地想。

        女孩的话将男人逗笑了,他缓缓蹲下身子,一手撑着剑,一手慢慢抬起,而后狠狠捏住她的脖子,猩红的眼恨不得将她撕碎,“那你可知,我也心悦于你?!”

        “阿词,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别想着从我身边逃走,不然你会后悔的,她,就是代价!”

        他双目猩红,情绪失控地指着地上那具尸体,冲她大吼道。

        撕下了平日里温柔的面具,这一刻徐雁行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了,他的手不停地用力,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让她明白他对她的情感。

        “疯……疯子!”崔云词被他掐得快要窒息了,情急之下,她不停地拍打着他的手臂,可换来的却是男人更猛烈的力度。

        最后,她被掐得泪水不住地往下流,打他的动作也渐渐停了下来。

        眼看着女孩就要失去意识了,徐雁行这才恢复了理智,他连忙将手松开,一把将她提起来,提到那具尸体面前,“看见了吗?她是因为你才死的!”

        “若不是你处心积虑地想与我退婚,她也不会死,崔云词,看清楚了,害死她的罪魁祸首,是你!”

        听到这话,崔云词彻底崩溃了。

        她从未想过害死她,只是想趁机解除与徐雁行的婚约,恰好雅奴也一直爱慕他,她便想出了这个法子。

        可是,她终究算漏了一步,她低估了徐雁行的心思,这个可怕的男人,不再是从小与她一同长大的临渊哥哥了,他是疯子,一个可怕的疯子。

        “所以,你压根就没有醉对不对?”

        崔云词慢慢回过神,抬起头泪流满面地望着他,继续问:“在马车里你故意装醉倒在我身上,回府后你表现出来的种种,都是为了让我相信你醉酒了,是吗?”

        “阿词,若不是我酒量好,恐怕就真要中你的计了。”

        男人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若是我真中计了,还怎么娶我的小阿词啊?”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崔云词一把推开他的手,大声辱骂道。

        “对,我就是疯子,从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疯了!”

        徐雁行不顾她的反抗,硬是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他眼眶猩红,两只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身体,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开。

        “阿词,你为什么就不肯睁开眼睛看看我呢?那个沈安就那么好吗,我究竟哪一点比不上他……”

        男人的胡搅蛮缠令崔云词厌烦至极,她如今才发现,徐雁行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臆想狂。

        她与沈安总共才见过几次面,她不明白徐雁行为何会编排他们俩,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那一晚,崔云词被他折磨得比上一次还要狠。

        男人如同发了疯的野狗,狠狠将她按在床上,蛮横地撕开她身上的衣裙,然后开始撕咬着她身上的每一处,除了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她身上的每一块地方,都留下了他的痕迹。

        整个后半夜,崔云词几乎没有合过眼,一边是男人努力将她拉入欲望的深海,另一边是对那具尸体的无尽自责,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一同折磨着她,搅得她头痛欲裂。

        她不知道徐雁行是何时放过她的,她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雅奴穿着跟那晚同样的衣裙,冲着她笑。她想追上她,想向她道歉,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她。

        后来,睡得昏昏沉沉的崔云词在梦中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那是一道清冷的男声,带着十足的欲念,透过梦境传入她的脑海之中:

        “阿词,我说过,你逃不掉的……”

        ·

        崔云词又病了,这一次,病得比上次还要重。

        徐雁行知道,她这次还是被他吓病的。

        不过,只要一想到昨晚她将那个女人塞到他房中,他就咽不下这口气。

        他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或许是平日里他太过纵容她了,才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

        一连几日,徐雁行都待在军营里,到了晚上也不回去,这样反常的他令随从很是疑惑:

        “将军,您平日到了点就迫不及待地赶回去陪崔小姐了,怎的这几日一直忙着处理公务,连崔小姐病了也不……”

        男人警告的眼神让随从连忙捂住了嘴,他很是识趣地用余光瞟了瞟徐雁行渐渐黑下来的脸色,立马怂了:“卑职多嘴了。”

        徐雁行没理会他的话,继续看手里的公文。

        良久,他才忍不住想,让那磨人的小妖精病着也好,省得身子好了又要想方设法与他退婚。

        只不过,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何崔云词会这么执着于退婚?

        难道他这一世注定还要错过吗?

        ……

        一场秋雨过后,永安城竟破天荒地下起了雪。

        崔云词在床上睡了四五日,难得清醒一日,受不了屋里浓浓的汤药味,便强撑着身子随芙蕖出去透透气。

        廊外的风雪四处飘扬,有的飘到了她身上,她伸出苍白的手,眼睁睁地看着冰冷的雪花在掌心化作一滩水。

        看着看着,她忽然想起五六年前的那场雪。

        那时崔云词不过才十岁,年少的她不像现在,格外黏徐雁行,偏偏那个时候徐雁行忙着跟崔雄出去打仗,两人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

        有一年守岁,永安城也下了这样大的雪,漫天大雪倾泻而下,整座城池都被一层雾蒙蒙的白色包裹着。

        可惜那年边关告急,徐雁行和崔雄连过年都没回来,府中只剩下她与沈丽蓉母女俩。

        沈丽蓉性子冷,管她又管得紧,因此整个节日她都只能被迫待在府中,别家女郎成群结队去看灯会、放烟花,她只有眼红的份儿。

        后来,边关大捷,徐雁行总算可以回来了。

        崔云词从得知这个消息开始,便没日没夜地去屋门口守着。

        她想成为第一个喂临渊哥哥吃红糖酥饼的人,他出门那么久,肯定早忘了自己最爱的红糖酥饼是什么味道了。

        就这样,崔云词等啊等,终于在那一年的春日等到了徐雁行凯旋。

        后来听崔雄说,徐雁行在战场上拼了命的厮杀,大捷后又不顾一切地骑马赶回来,骑了三天三夜,终于赶回了永安城。

        可惜那时的崔云词并没有在意那么多,她只看到了一身戎装的少年郎骑着马在府门口停下,迎着漫天大雪,胸有成竹地朝她走来。

        然后,两人一同坐在屋门口,交换各自给对方准备的礼物。

        “临渊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心疼阿词了,年节的时候母亲都不让我玩烟花,说什么这种东西不是正经女郎该玩的,母亲还说永安城里没有哪位郎君会喜欢我这种顽皮的女郎,临渊哥哥,你说母亲说得对吗?”

        面对小女郎委屈的诉苦,正在吃红糖酥饼的徐雁行停了下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着回答道:“当然不对,在我心里,阿词不仅是永安城最好的女郎,还是全天下最好的女郎,其他郎君都配不上。”

        听了徐雁行的哄话,原本还在气头上的小女郎立刻没了怒气,她一边玩着烟花,一边笑得眉眼弯弯:“嗯,临渊哥哥生得好看,说什么都对!”

        徐雁行被女孩的话呛笑了,他眸子里闪过几分柔情,若有所思地盯着身旁只顾着玩烟花的小女郎。

        “临渊哥哥,你快吃呀,这可是我在小厨房偷偷给你留的最后一块红糖酥饼,冷了可就不好吃了。”注意到少年停在她身上的眼神,不明所以的崔云词连忙催促道。

        “好!”望着女孩天真烂漫的笑容,那一刻,徐雁行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那是他平生第一次觉得,永安城真好,红糖酥饼更好。

        ……

        “女郎,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我觉得你心里其实是有徐将军的。”

        芙蕖的话拉回了崔云词遥远的思绪,她侧过脸,一脸疑惑地望着她。

        芙蕖鼓起勇气,顿了顿,又道:“你昏迷的这些天,头一日一直在叫雅奴的名字,至于后面几日……”

        她扑哧一笑,忽地凑到崔云词耳边说:“你一直都在喊徐将军的名字。”

        “女郎快看,说曹操曹操到!”

        顺着芙蕖的视线往那边一看,崔云词一眼就看见穿着一袭银灰色大氅的男人正立在廊下,离她只有几十步远。

        他的肩上有不少积雪,想必在那儿站了许久。

        崔云词见状,忽然觉得身子发寒,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便打算转身进去。

        不料男人却先她一步,等她回过神时,男人身上的银灰色大氅已经披在了她的身上,“你身子还没好,这么大的雪,当心着凉。”

        “身子再好也经不住畜生折腾。”崔云词心里还有气,将脸别向一边,破罐子破摔道。

        徐雁行没有理会她的暗讽,从宽大的衣袖中缓缓拿出一块用黄纸包着的东西,上面还散发着热气。

        他用手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黄纸,而后递到她面前,柔声道:“城郊铺子新出的红糖酥饼,我记得你素来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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