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瑞吉，马上就要陛下的宴会了，诸事繁多，忙碌的紧，你去司吏部调配些机灵点的人手过来，做好了好处自然少不了，但是若是做的不好，那人头也别想要了。懂了么？”大监轻飘飘的说着家常一样的话，但是瑞吉却是一身冷汗。
瑞吉赶忙答道：“是义父，孩儿这就就去将此事办妥。”
大监淡淡的嗯了一声道：“行了，下去吧。”
“是。”瑞吉立即俯首准备出去。
“要记住，你可是咱家身边的人，做任何事前多思虑思虑，切不可丢了脸面和气度。”
“是，是，小人记住了。”瑞吉差点跪倒在地上，双腿发软，眼前发黑。
“还有，咱家希望你小子给我好好记住一件事情，有些人你动了，那义父可以看在你机灵的份儿上睁只眼闭只眼，但是有些人，小子你，给咱家悠着点！”大太监逐渐凌厉的话语如芒在背，瑞吉一下就知道他说的是影初的事。
瑞吉双腿一软猛地磕了一个响头万分悔恨道：“谢谢文公公照拂，瑞吉以后一定当牛做马做好自己的本分，再也不节外生枝了！”瑞吉有些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他因为嫉妒冒着风险去打了影初，恐怕自己不能活下来了，自己也算是文公公养大的孩子，觉得自己比影初更加聪明伶俐于是竟然听了挑唆去欺负影初，此时悔恨万分。
大太监端详着此时的瑞吉，又继续说道：“嬷嬷说你去找影初了是吗？”
瑞吉哆嗦的点了点头。
大太监继续道：“他们没说你欺负她，但是不代表咱家不知道！”一声声话语像刀子一般刺穿了瑞吉的胸膛。
瑞吉此刻已经冷汗淋漓，但还是克制着自己的颤抖，他不敢忘记文公公对自己的叮嘱和教诲，一个合格的太监的做法。
“这件事是你自己做的不成熟，小事办不好，将来怎么办大事。因为一点点的利益挑唆就失去本心，你将来如何做一个能管事的！”严厉的质问让瑞吉突然有些恍惚，他以为就算现在被文公公培养，但是终有一天还是会被影初取代的。
文公公看出来了他的些许茫然继续道：“咱家想做的事就会坚持到底，而你也确实是咱家想要培养的人，咱家不希望你辜负我的期望懂么？咱家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没想到你这小子怎么像个娘们一样天天嫉妒这嫉妒那的，虽然咱们不一样，但是，做什么要磊落！”
瑞吉忍不住的轻轻抽噎了起来，轻轻喊了一声：“义父······”此时内心更是懊恼自己看不清事情原委。
大监看着他如此模样，又欣慰又心疼的叹气道：“罢了，罢了，你下去吧，咱家知道你是个可塑之才。你如果真的想报恩，就真心去好生待影初吧，这是咱家亏欠她的。”
瑞吉诺了一声退了出去，暗暗发誓以后更好的做好本职工作，也好好待影初那小子吧，虽然不知道义父为什么会亏欠影初，但是自己打了影初也被影初打了回来，算是扯平了。
“影初！影初！这可是个绝好的差事，听说做好了那报酬简直不要太多呢，小人立即把你名字报上去哈。”小瓶子殷勤的说着。
“你谁啊？有什么好处啊？”影初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心里非常的不喜，莫名直觉认为这是个不怀好意的人。影初，准确来说是耿耿是个一向注重自己直觉的人，不过她这次的感觉还是很准，因为这个小瓶子经常怂恿别人来欺负每一个软弱的小太监，以害人为乐。
“那好处可多多了，先别说这银两方面就比平时翻一番，此外还有许多其他油水，各种妃子为了争宠难免会找你办些小事，官家女子夫人也会有些小情况，再加上还有可能被陛下看中以后升个更好的差事，这都是说不准的呢。”小瓶子极尽谄媚的说着，让人听着差事有百利而无一害。
影初看着谄媚的小瓶子，虽然觉得不是很好，但是只是这样什么也不做就无法离开这里，更别说怎么回家了，思考了一圈的影初决定去试试水，看看有没有突破口。
“既然说的如此甚好，那就写上我吧。”影初当作看不见算计的答应了。
小瓶子欣喜若狂连声道好的出去了，走到门槛的时候自己还不小心被跘了一跤。
影初也不在意，可是自己心中清楚，这种宴会做好了自然都是奖赏，这万一做不好那就连小命都送出去了，要不是实在没什么出路，影初一点都不想选择这个破差事，自己现在看似生活不错，但是跟软禁也没啥区别，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去的，虽然没人欺负自己了，但是也没有人跟自己说话，着实无聊的厉害，还不如搏一搏。青春就是拿来奋斗和拼搏的，用主动去化解眼前坚冰博一份锦绣前程，而她耿耿要博一条幻境出口。
耿耿看着镜中的自己，却是挺像太监的，戴着太监帽子，穿着蓝黑色的衣服，瘦削的身子，白净的脸庞，还有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和红润的樱桃唇，这几日经过休养气色甚好。耿耿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感叹道：“真是一个绝美的小太监啊。”
“祖宗大人？您准备好了吗，小人这就带您去？”小瓶子殷勤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好了，我们走吧。”耿耿听着祖宗两字极为别扭，“以后直接喊名字就好了，别再喊什么祖宗了，听起来嘴角抽搐，不舒服。”
“什么？您不舒服？还嘴角抽搐？！不如让小的给你打打就好了。”小瓶子一脸关切的询问着。
耿耿翻了个白眼：“不劳烦您出手了，孙子哎。”
“好了？好了就好！祖宗就是厉害！”小瓶子嘻嘻笑着。
耿耿看着他无药可救的模样摇了摇头让他带路。
小瓶子继续说着宴会的事情，耿耿听着五花八门的任务顿时头大，小瓶子一看立即了然道：“祖宗别怕，这些事情都不要您做。”
耿耿忍不住嘴角抽搐：“我什么都不用做？那你喊我干嘛？就是看着么？”
小瓶子笑道：“那自然也是不行的嘞，那是瑞吉大人的饭碗。”
耿耿笑了笑：“那我干嘛？难不成给大家端个菜？。”
小瓶子立即应下道：“那自然是的，那祖宗就搬菜吧！”
耿耿一时语塞道：“可以拒绝吗？”
“那是自然，不行的。”小瓶子交代完之后便赶紧溜掉了。
耿耿看着人来人往，却井井有条，丝毫不混乱，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在兢兢业业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偷懒或者发生电视剧里面那种互相攀比殴斗等，大家一模一样的衣服发饰，举止幅度都是一模一样，走路悄无声息，整个过程自己看着都觉得压抑严肃，除了风吹起衣摆的声音之外耿耿听不见任何声音，让人不自觉的就跟着变得严肃严谨起来。
耿耿想着：“看来这个皇帝不一般啊，这个宫廷宴会也不一般啊。所有人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太夸张了吧。”
耿耿站在门口感觉双腿双手随着心一样在颤抖，所有经过的宫女太监皆会称呼一句：“公公好。”
耿耿只是面色不改的微笑点头作为回应。
看见影初的一瞬间瑞吉以为自己眼花了，自己明明记得他没有写影初的名字。
趁着空隙瑞吉将影初拉到一旁询问道：“你在这干嘛？不知道皇宫内时不能乱跑的吗？”
耿耿看着眼前焦急中带着关切的瑞吉颇为恍惚，这丫的被揍啥了？
耿耿不自然的抽出自己的胳膊冷漠的说道：“小瓶子安排的。”
“又是他”瑞吉心下了然，内心暗暗思忖着，另一边只好无奈的叮嘱着耿耿。“影初，你记住，这是皇宫，待会服侍的是陛下和王公大臣，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行事千万小心，不可行差踏错可懂？你待会不要乱跑，就跟在我身后，知道吗？”
耿耿虽不知道为什么他转变突然这么大，但是却是看出来他是真心的对自己说这些话也是真心想要帮助自己。
“楞个什么劲，你这混小子真急死人，待会给我老实点待我身后！就这样了，不听话信不信我还揍你！好了就这么说好了，宴会要开始了。”
耿耿有些好笑，不知道谁被自己打的哭爹喊娘，现在还好意思再说一遍揍我，但是看在他真心的份上也就没有拒绝这份好意。
瑞吉一边走一边余光瞄着身后的耿耿，时不时的提点着。“陛下是个极为严谨认真的人”“今天来的不仅有王公贵族，据说还有远道而来的各国使节，不仅有四周小国来的使节的公主王子据说还有一些蓝发碧眼的妖怪一样的来自大海另一边的蛮荒族人呢。”
耿耿刚想开口就听到瑞吉说：“此刻开始只管端菜，不许开口说话，不许大口喘气，不许直视众人，否则，掉了脑袋可别哭诉”
耿耿撇撇嘴暗自想到：“我看就是偷偷报复我不让我说话，哼！那我就大度的不说吧。”
瑞吉没有听清耿耿内心的自言自语，只当她听了进去自己的话，稍微放下点心。
瑞吉带着众多太监宫女有条不紊的上菜上酒，一切是那么的快速和平稳，幸好耿耿是学过各种礼仪的，再加上瑞吉的示范，一切都非常顺利，瑞吉也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不曾受过训练的影初能够做的很好。同样又惊又喜的是站在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文公公。
布菜结束之后耿耿随着瑞吉快速离开了宫殿，离开之后有些后悔没趁着这个空档看一眼皇帝。
“想什么这么出神？”瑞吉温和的声音不适宜的响了起来。
“我想我怎么没欣赏一下陛下的威仪呢。”刚刚说完这句话就被瑞吉快速捂住嘴巴，瑞吉庆幸自己提前支开了一众宫女太监，只剩下两人。
瑞吉语重心长道：“小祖宗哎，你不知道做奴才的不能私底下随意讨论主子的事情吗？”
“呃···”好吧她原谅了这些人的奴性，最终她配合的点了点头。
直到夜幕来临，耿耿早已饥肠辘辘，耿耿想偷偷瞅准空隙悄无声息的溜走，但是无奈瑞吉总是盯着她让她无处可去。厨房此时已经空无一人了，但是还是残留着食物的香味。烧鸡、烤鸭、清蒸鱼、卤鹅······耿耿想着这些口水都要忍不住了，而自己的肚子此时也很不争气的开始叫唤起来。
耿耿不自觉的舔舔双唇，突然伸过来半只烧鸡，哦不，是被瑞吉拿了过来放在她面前。她想吃但是没有伸出手，她知道身在皇宫要处处小心，一不小心就会丢掉小命，此外，众所周知，皇宫最喜欢的手段就是陷害，她硬着头皮谎称道：“谢谢，你吃吧，我不饿。”
瑞吉笑了笑道：“还不傻嘛”说完就拿出来另半只烤鸡大口吃了起来。
耿耿的肚子再次不争气叫了起来，耳边传来瑞吉的嘲笑：“再不吃就没时间和机会吃了告诉你。”
耿耿心下一横抱着烧鸡就大口啃了起来，没过一会，两人的烧鸡就全部被消灭了。
瑞吉笑了笑：“怎么样，御厨的烧鸡不错吧！”
耿耿一语双关道：“确实，今天的烧鸡非常的不错。”
瑞吉了然，想着以后还要继续照顾这个弱鸡，总是做好事被人怀疑的感觉可不怎么好。于是他解释道：“我觉得你这人也不错，战斗力挺强很对我眼，以后你就是我小弟了，我罩着你！”
耿耿抡起拳头睁着大眼睛咬牙道：“谁是小弟？”
瑞吉吞了吞口水恭维道：“我！我是小弟，我是小弟。”
“那，大哥，这边也没我们啥事了，小弟请大哥喝一杯如何。”
“好！”耿耿转了转眼睛赞同了。
瑞吉带着耿耿七拐八拐的去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一路上耿耿都警惕着，瑞吉虽然知道但是也不着急她的信任。
“诺，这就是我的秘密基地，这里靠近冷宫，平时没什么人来。”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边喝酒一边赏月。这个场景也成为了多年以后两个人心里的一片净土。
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月，耿耿接受了自己是影初的事实，并且跟瑞吉也通过系列的事情建立起了友谊，文公公思考再三也决定认了影初这个义子，当然在大太监心里他知道这个是义女。
黄嬷嬷还是守在原来的地方，文公公想把她也调走，黄嬷嬷拒绝了“我要替月影守着这棵桂花树。”
文公公叹息道：“好吧，咱家想着小影或许也开心你守着。”
“为何让影初出现在世人面前，她······”黄嬷嬷心疼的抹了把老泪。
文公公打断道：“你不能让她一辈子都畏畏缩缩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我们在就够了，她不行。以前是她胆小懦弱，我们便护着她，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她变了，她想飞出去，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帮她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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