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道理,都让你们说了
叶寒初闭上双眼,黅天之气腾起,在内元中调息了片刻。心道:幸好是剑气过来。以魏四邻现在的修为,若是执剑刺过来,我命休矣。
魏四邻见他没急着出手,料想已被剑气所伤。
他收了开阳,回身看了看冬涉川。
“小师弟,剩下的就只能靠你了。”
说着,他发现冬涉川脸色十分难看。
“小师弟,可是站不住了?”
冬涉川低声道:
“幸好有师姐之前灌注在我体内的息业火。你让他快点。一旦我倒下,便是输了。”
魏四邻明白他所言之意。那叶寒初只是后退了半步。这样并没有给冬涉川留更多余地。更确切的说,是增加了难度。
冬涉川只有纹丝不动,才能赢下这一局。
温篱在一旁劝道:
“若瑜师妹,依我看让他放弃吧。跟叶师兄说点软话,也掉不了一块肉。何必浪费了我这株七星万灵草呢。”
封肇春这边也过来劝冬涉川道:
“冬师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回真的算了吧。我去向他说个情,咱们人多,他未必不同意。”
冬涉川没时间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便向慕南枝道:
“慕师兄,这叶师兄可是受伤了?怎么闭着眼睛迟迟不出招?他若是不行,你代他出这一招行不行?”
慕南枝一听,心下也是奇怪,向叶寒初问道:
“叶师兄,可是方才伤到了?要不你歇一歇,小弟代劳如何?”
叶寒初哪里放心就交给慕南枝,万一有闪失,自己又要在这栖云阁丢人。若真如此,回去怎么向师父交代!
只见他黅天之气一震,抖擞精神,双眼一睁,炯炯有神,竟与方才判若两人。
他双手起掌,四下的泥石围绕着他旋转起来。一会工夫,那泥石形成的旋涡已经有一人高,完全把叶寒初包裹在其中。
四周树上的鸟都飞了起来。那泥石的旋涡不时发出响动,像只野兽在嚎叫。
冬涉川此时两膝微曲,舌顶上腭,两肩下沉,两臂抱元守一。
一道悬胎鼎结成的气障立于身前。
叶寒初、慕南枝和温篱见了都倒吸一口冷气。
温篱向丁若瑜道:
“若瑜师妹,这冬师弟倒是天赋异禀。自身毫无修为,竟然能结成悬胎鼎。这四泽七山的门人中当属首例。”
慕南枝侧身,向叶寒初的旋涡边靠拢了些,向内喊道:
“叶师兄,这小子竟能结成悬胎鼎。师兄切不可心慈手软,掉以轻心啊!”
叶寒初在旋涡中,听得真切,心中盘算:
我万壑堂万年间就没有结成鼎炉之人。据说安炉立鼎需要极高的悟性。这小子废人一个,怎么会有如此天赋?
众人见叶寒初只是在聚气运功,并不出招。
这一边,冬涉川结成悬胎鼎,已是满身是汗。
魏四邻见状,向叶寒初道:
“叶师兄,两边既然都已准备就绪,因何你还不出招?”
叶寒初冷冷道:
“魏师兄,你有开阳,以上古圣器攻我。如今我还击不用任何法器,难道不能聚气运功吗?”
魏四邻听罢,干着急,对于叶寒初的说辞又无力反驳。
他小声问冬涉川:
“小师弟,他这是有意在消耗你。你还能撑多久?”
此时冬涉川已略显出疲惫。
“阴险。我其实已经撑不住了,但又必须撑下去。若是现在松懈,再想结鼎,恐怕就结不成了。”
魏四邻一听,心下凉了半截。
涂春此时面色尚未恢复,往前探身向冬涉川道:
“小师弟,听师兄的,咱们认输吧。这叶师兄功力确实了得,一会若是悬胎鼎破了,会丧命的。”
丁若瑜和霍希音也焦灼起来,往冬涉川身边凑了凑。
霍希音嚷道:
“小师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急于这一时?”
冬涉川笑道:
“道理,都让你们说了,可路还是得我自己走。就算我现在求饶,人家也未必同意。”
封肇春听罢站了出来,向叶寒初道:
“叶师兄,冬涉川伤重至此,也愿与你公平对待。你若再不出招,以逸待劳,我就要喊停了。到时你和慕师弟两人,也未必能在我们这些人手中捞到便宜。”
封肇春话音刚落,就见魏四邻、丁若瑜、霍希音、涂春四人丹天之气腾起,站在冬涉川两旁。
温篱站在丁若瑜身后,虽未出手,但他的立场,表面上看是在冬涉川这边的。
叶寒初分析了一下面前的局势,封肇春的话,还他是要斟酌一下。两边若真是动起手来,场面肯定会失控。到时候能不能捞到便宜还是其次,若是被取消了打擂的资格,损失就大了。
慕南枝虽也是好事之徒,但眼前对他来说,一点好处没有。他向叶寒初提醒道:
“叶师兄,那冬师弟已精疲力竭了。依我看不如卖了面子给凌太虚和栖云阁,咱们等到擂台上再收拾他们。”
叶寒初听慕南枝的话,嘴角上扬。心道:你这两面三刀的家伙,倒是哪头都不得罪。等到擂台何止是收拾他们,倒是连你也一块收拾。这天权万壑堂要定了。
收了笑容,叶寒初双掌合聚,口念法咒,推掌祭出万丈斩。
只见那旋涡在飞快转动,他周围的空间被气流带动,看上去已经发生了扭曲。
随着掌力推出,旋涡并没有动,而是旋出很高的气障,如同一把利刃,向冬涉川砸了过去。
温篱见叶寒初放招过来,也腾起玄极之气护持。
那万丈斩横空向冬涉川而来。
正在此时,冬涉川最后的气力用尽了。他怕自己摔倒,只好双脚腾空盘起来,悬空而坐。
叶寒初隔着旋涡感慨道:
“这种危急时刻,这小子竟然能入泰定?若等他修为上来,哪还有我们的机会?”
魏四邻见那气障过来,虽没有法器加持,也杀伤力惊人。
如此修为,看来擂台之上,这叶寒初也是个劲敌。
那气障有摧枯拉朽之势,一旁的栖云阁已吱吱扭扭作响。
冬涉川虽结了悬胎鼎,也感应到来自气障的威胁。
只是那万丈斩,还未近身,那悬胎鼎便泄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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