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旁敲侧击
清欢宫。
琳贵妃半卧在榻上，用单手支撑着头。宫女看见外面突然吵闹起来，慌忙道：
“娘娘，陛下……”
“什么陛下？”
琳贵妃冷笑一声，睁开了双眼，哪里还有半分慵懒之态。她见刘子婴缓缓从外走进来，收回手臂，拿出了一副主人的姿态，正坐着，冷冷看向刘子婴。刘子婴见她如此不恭敬，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本宫这小地方，什么时候可以招来你这尊大佛？”
云熙死亡，二皇子被抓的消息早已传到琳贵妃耳中，她已经没了任何倚靠，横竖也是死，倒不如撕破脸皮。
“琳贵妃这般对朕说话，可有想过后果？”
琳贵妃冷笑一声，道：
“本宫现在已无退路，横竖都是一死，何须再对你作恭敬之态？”
刘子婴勾起嘴角，道：
“也罢，便给予你死前一个特权罢，就让你坐在主位上，看朕编排出的一场好戏。”
话罢，刘子婴一挥手，便有人将刘诚的尸体带了上来，与此同时，旁边一位太监，还牵着一只藏獒走到了刘诚的尸体旁边。
琳贵妃没有什么兴趣，便随意地瞥了一眼，但只是这一眼，便让她崩溃，让她端了许久的姿态瞬间瓦解。刘诚虽然已死了一会儿，但他的胸口还在淌出丝丝鲜血，在路上划出了一道鲜红的血迹。刘子婴并没有对尸体做了什么手段去隐藏，因此琳贵妃便把刘诚的状态看得清清楚楚。
“你对我的诚儿做了什么”
琳贵妃仪态尽失，声音变得无比嘶哑，刘子婴见她这般崩溃，并没有要收手的想法，也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看着外面的场景。只见太监将牵藏獒的绳索松开，那藏獒闻到血腥味，便直直奔着刘诚的尸体而去，琳贵妃见状，坐不住了，怒吼道：
“放开我的诚儿！”
“拉住琳贵妃，让她清清楚楚地看着朕编排的这出好戏。”
“不！！”
琳贵妃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吼，却还是无济于事。旁边的侍卫一左一右将琳贵妃架住，让她清清楚楚地看清了殿外的场景。藏獒已经在吃着刘诚的尸体，先是从心口，似乎是不太满足于肉的口感，那藏獒伸出爪子，一爪一爪，将刘诚的胸口抓得稀巴烂，终于拿到了它最想吃的东西……心。
琳贵妃哪见过这般情形，更何况是自己的亲儿子，只被强迫着看了一会儿，便晕倒过去。刘子婴见她晕倒过去，也没有放过她的想法，只是冷冰冰道：
“把她弄醒。”
“是。”
琳贵妃被迫醒来，被迫观看着这场惨剧。
直到藏獒吃饱了，刘子婴才挥挥手让侍卫收拾。他转过头去看琳贵妃，只见她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嘴里还在喃喃着什么，俨然是已经疯了。刘子婴看了一会儿，道：
“放进冷宫，让她自生自灭吧。”
“是。”
他不喜欢折磨人。
可好不容易有这么一出好戏，怎么能不让琳贵妃好好看看呢？
·
“陛下唤我等前来，是有何事要交代？”
“坐。”
刘子婴挥手，孙纠与成夜对视一眼，都坐了下来。刘子婴翻出两张奏折，将其摊开后，才抬头问道：
“二位爱卿都举荐了南宫坼，想必这人必然是有过人之处了？”
要说南宫坼有没有才能，刘子婴最有话语权。他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南宫寒搞的鬼。
“这……回陛下，南宫坼作为南宫丞相的儿子，自然是有才能的。他六岁能文，当时一次诗会，可是狠狠地压了文状元一头啊。”
刘子婴故作思考状，半晌后，又看向成夜，微微一笑道：
“成爱卿有何高见？”
成夜不急不忙道：
“陛下，先帝在世时，最严重的一次水患，便是南宫坼提出的法子治理的。”
刘子婴点了点头，随后又笑道：
“二位爱卿坐在这里，想必南宫丞相和你们交代了不少吧”
刘子婴话题转得猝不及防，孙纠和成夜只感觉背后一凉，便再也不敢说话。刘子婴见他们如此沉默，笑道：
“二位爱卿不必如此敏感，朕只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
他又恢复了那幅平静的样子，两位大臣却是大气也不敢出。刘子婴将奏折收起来，道：
“听二位爱卿说来，朕倒是有些好奇这位南宫坼了。回去转告南宫丞相，有机会把他带来宫里转转。”
二位大臣一听，这是成了。刘子婴又与他二人说了一些话，便放他们离开了。两位大臣离开之时脸上都挂着劫后余生的表情，刘子婴凝视他二人离去的身影，片刻后，低下头烧掉了奏折。
他也说不清他现在的感觉了。
倘若他是单纯的恨南宫坼，那便将他抓到自己身边来，日日折磨便好了，何须如此费心，让他再次入仕？
刘子婴说不清这感觉，于是做出的事连他自己都不能理解。
·
“丞相，成了。”
南宫寒闻言，问道：
“陛下是如何说的？”
“陛下聪慧，猜到了你的意图。但陛下并没有怪罪，还说让你把小公子带到宫里去给他看看呢……”
“这……”
南宫寒皱起眉头，孙纠见他如此，有些疑惑，忙问道：
“丞相何故叹气？这对于小公子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南宫寒摇了摇头，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凝视着夜空道：
“太引人关注，反而是有些危险啊……”
成夜闻言，笑道：
“丞相大可不必如此忧虑，小公子机敏聪慧，定会避其锋芒，做出自己的一番事业。”
南宫寒叹了口气，道：
“犬子做事到底还是有些不足，日后还望二位大人多多关照了。”
孙纠摆摆手道：
“丞相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二位还需要您的帮衬呢。”
“不。”
南宫寒说完，又接道：
“想必过不了多日老朽便要告老还乡了。”
“这……”
“陛下有自己的考量，必然不会再用老臣，但陛下一心为民，你二位定要忠心。”
“陛下确实一心为民。先帝仙逝前，民间混乱不堪，百姓流离失所，但先帝还是饮酒作乐，导致整个王朝早已经被权贵蛀空，尤其是楚云两家！”
“但楚云两家被除掉后，拨款都能顺利到底层，百姓脸上笑容都多了不少。”
成夜点点头，道：
“我见百姓，倒是对陛下夸赞许多。”
“一国之君，便应当是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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