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真凶
委托劳务登记所那边查的人终于有了回复。
不过只找到了一个人的下落。
花园园丁老季在平城另一户人家里面做事。
沉白本想直接告诉肖景的，但是想了想之后，决定自己先去跑一趟，问了之后在直接跟肖景说答案。
打听了一些消息，老季的儿子欠了一笔赌债，现在在舞厅做打手赚钱还债，老季也因为这件事情，只能再出来找活儿干，帮儿子还债。
沉白趁着周末，一个人来到老季工作的这户人家。
绿茵长道，院墙之内的树枝修剪得当，长势喜人。漆黑的铁栅栏大门没有挂锁。
沉白在门外透过铁门的缝隙往里看，一个年迈的老人家，正在侍弄花草，沉白看过老季的照片，这个人年纪也符合，应该就是老季。
探头探脑的样子很奇怪，但是沉白一身倒大袖上衣和及膝褶裙，胸口别了只看不出是什么花型的胸针，这样的打扮不像是坏人。
“请问小姐您找谁？”
门房的小伙计拉开了大门，小心翼翼地询问。
小伙子看着岁数和沉白差不多，沉白微微一笑，指了指他身后的那个老人家，“我找老季，他儿子让我来找的。”
小伙子脸色一变，也没有说其他的，蹬蹬跑向老季那边，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老人还算闲适的样子，变得有点儿局促不安。
老季年纪虽大，但是一直在做事，身体还很健朗。
“是不是我那个儿子，又欠了钱？您放心，我们肯定会还清的！”
原来老季是把沉白当做来要债的人了。
沉白指了指一边的角落，“有点儿事情想找您聊，方便去那边吗？不耽误您太久的时间。”
或许是沉白进退有度有同之前要账的人凶神恶煞的模样不同，老季跟着沉白到了一边的角落里面，四下无人。
沉白从手包里拿出一张三百元的钱票，递到老季的面前。
“这？您不是来要债的？”
“不是。有件事情想和您打听一下。”沉白把钱塞到老季的手上，老季拿了钱，不敢往怀里揣。
他儿子欠了大概有七百多块钱的赌债，这几年陆陆续续还的，加上沉白送来的这三百，约莫今年年尾就可以还清了。
“您想知道什么？”老季犹犹豫豫地，这个钱拿在手上仿佛有千斤重，不敢收。
知道老季的担心，沉白宽慰老季，“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事。我姓沉。沉兰时是我小叔。您还记得沉兰时吧？当年在肖家做工的时候，有一年有人失足落水，死的那个就是他。”
老季眼神黯淡，点点头，那一年的事情，其实一直都是他的噩梦，也是因为这个事情，他才从肖家走人的。
老季的模样，沉白觉着有戏，赶忙追问道：“我想问，您当年离开肖家，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被迫才离开的。”
“不是，我是自愿离开的。刚好那个时候我儿子也要结婚了。”老季否认了沉白关于他离开的猜想，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我确实是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
说到此处，老季把当年看到的事情，这才慢慢说了出来。
二月春寒料峭，最后一场春雪化冰，明明是春日，却还依旧如此冷瑟。
正值肖氏企业的周年庆，邀请了平城上流人士前来参加。
沉家也在列，沉兰时和肖新阳私交甚好，来的自然是沉兰时。
有宴会的时候，花草树木的打理需要格外的费心。宴会在正厅，老季就在整理偏厅的小花园。
沉兰时过来的时候，老季正躲在一处偷懒，老季并不认识沉兰时，看他的打扮得体，只知道是宾客，当做是走错了路。
毕竟肖家是古时的王府旧宅，小路廊桥较多，第一次来的客人常常有走错了路的，不过，等上一会儿就有人来领他出去了。
老季没想到的是，这次来领人的是三少爷，肖新阳。
两个人一看就是认识的，怕被少爷发现自己偷懒，老季把自己藏得更严实了。
距离隔得远老季听不到他们俩在说什么，只看到沉兰时一直在笑，肖新阳反而手脚局促不安。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的话，就看到周莉走了过来，指着两个人愤愤说了些什么，摔袖就走。
肖新阳赶紧去拦她，周莉却指着肖新阳的鼻子破口大骂，往前厅就走了。肖新阳只能跟上去一起去了。
主人家吵闹，老季也不敢多听，也放在心上。
没过多久就看到周莉去而复返，和沉兰时在说什么，神态正常，没有之前的怒气冲冲。
老季也搞不清楚状况，总觉得三个人之间有什么事情，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就偷溜着走了。
刚走出去不到十米，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回头一看，就只看到周莉一个人在池边，另一个人不知道去了哪儿。
等到老季再知道的时候，就是沉家上门，沉兰时溺毙在肖家池塘，指着肖新阳说凶手。
而周莉作证，说肖新阳同她在一起。而也正是因为这事，周肖两家才结亲。
【系统甲：找出当年真凶。】
故事讲完，系统的任务随之而来。
真凶是谁，沉白早就已经找到，看来系统所说的找出真凶并不是知道就算，多半还得让沉家的人知道，或者，绳之以法。
“这么说，您也没有看到周莉亲手推我小叔下水？”
沉白听当年的事情。因为老季不敢多加探听，很多重要的事情，也没有亲眼看到，只能靠着这些，加上最后的结局，推测到的结果和他们的猜测并无二致。
只是没有亲看看到，这些连人证都算不上。
“是是的。”
老季有点儿心虚，握着钱的手，松了紧，紧了松。
白拿这么多钱，老季还是过不去心里的那个坎儿，一咬牙，把钱还了回来，“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这个钱，我拿不了，小姐您拿回去吧。”
肖景说的是，当时走的有两个人，一个是老季，另一个是厨房的帮厨袁婶，劳务所那边没有袁婶离开肖家之后的新的东家登记，找不到人。
或许老季知道一些？
这么想着，沉白没收退回来的钱，让老季放心收着，“和您一起走的还有厨房帮佣的袁婶，您知道她后来去哪儿了吗？”
“对！袁婶子可能是知道一些什么的，走的时候慌慌张张的，连工钱都没拿完就走了。”老季想起来。
袁婶当时在肖家可是掌握一手八卦消息的人，本来就话多爱打听，肖家的主人太太就想辞退袁婶了，但是袁婶在肖家做了很多年，没忍心。
却在沉兰时出事的第二天，就说家里有急事，要回老家，工钱都没拿完，连夜就走了。
很奇怪。
老季给了沉白袁婶老家的地址，袁婶的老家就在平城的乡下，路比较难找。还给了一个带路人的联系方式。
让老季安心拿着钱，今天的事情多谢他了。
这边的沉白想着后续应该怎么做，平城的乡下少说一来一回也要一天，现在除了学校，她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沉氏企业了。
哪里有时间能花一天的时间去平城的乡下，为这个纠结。
另一边的肖景也在为了摆平周莉弟弟，周生犯事儿焦头烂额。
周莉接二连三为了打点警察局竟然花了快六万，来来回回，送了四次钱。
肖景：“真是狮子大开口！”
挪用公款的钱已经让财务那边走了明面上的账本，把账给做漂亮了。让人从明面上找不出来错漏。
“等这个事情过了，三婶和三叔还是分了好。”肖景翻着周莉拿来的条单，数额大得令人震惊。
肖敛拿起桌上的公事文件一把拍在他的头上，“长辈的事情，哪能你乱说。”
周莉打点根本没有打点到正确的人身上。
江肃，一个十分熟悉的人名。正是肖美月的粉丝，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当街抓捕犯人的那个巡捕房队长吗？
把周生人赃并获的，就是这个江肃，江队长。
周莉打点的人员名单里面，没有这个江肃的名字。
要把周生从这个事情里面摘出来，最直接的当然是从江肃那边入手，收买江肃，把人赃并获，改成误入现场并不是难事。
而且江肃的姐夫，就是警察局副局长。
只要把江肃打点好了，这个事情翻篇儿过去，不是难事。
“大哥，你觉得怎么样？”肖景把自己的想法一说，肖敛想了想，是个好办法。
“那我去找二姐帮个忙。”肖景说着就要回家，找最近在家休息的肖美月帮忙约江肃出门。
“等等，这个事情就不要牵扯你二姐进来了。”
肖敛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全是肖美月出道到现在的唱片，还都是带签名的。“有这个就够了。”
“好勒。”
没想到啊，一向严肃，看不得肖美月沉浮娱乐会场的大哥，竟然存有肖美月所有的唱片，还是难得的签名版全套。
肖景托人把唱片送到了江肃手里，没过两天，就约人见到了面。
见面的地点是约在了东风楼。
江肃一身休闲装，被是服务员带进了提前预约好的包厢里面。
沉木漆面，暗红色的贵宾包厢，能定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这种顶尖的包厢，东风楼也只有两间。
能邀请江肃到这里见面，看来是有头有脸的人了。
“请进，先生有事随时叫我。”
“好。”
肖景看着进来的江肃，满脸带笑，起身就迎了上去。
“江队长，好久不见了。”
江肃看着有些面熟，但是想不起来是哪里见过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也伸手过去跟他相握。
肖景把人领到位置上，让服务员上菜。
“在下肖景，听说您很喜欢家姐唱的歌，唱片您看还喜欢吗？”
说到这里，江肃才想起来，几个月前，肖景刚回国的时候，他坐在肖美月的车上，两个人有一面之缘。
知道了来人的身份，江肃心里的提防也轻松了许多。
“原来是小肖先生，难怪能有这么全的唱片。非常喜欢，真的是多谢了。”
菜还没上，肖景又从身旁递上一个盒子。
“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里头是百货大楼的新样的首饰两套，一套钻石的，一套是翡翠的。
盒子下面是两张一张钱票，面额一万。
里头的首饰价格不菲，下面的钱票更是直接，江肃早知有求于他，这么高的规格，想必所求的还比较难办。
“这是？”
江肃合上盒子，放在一边，收下了。
难办，那应该也是他可以办的，不然也不会找到他这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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