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荷花
他们走在出城路上时,一直有人看过来偷偷笑,师父不解,便问予雌。
“他们是不是看我们笑啊?”
予雌可没有打算告诉他事实,便说。
“你想多了。”
“那他们笑什么呢,不会是笑我背着大包裹吧,才一年时间我就跟不上城镇人的思想了么。”
便说还边打量着看他们发笑的人。
予雌听见师父说的话,问他。
“你以前还来过镇里?”
师父眼睛还是看着路人回她。
“不止,我哪都去过。”
予雌沉思一会,想想也是。以前在山上他说他好像已经生了五百多年,应该整片天地都已经踏过了。
但是予雌却不羡慕,心里没有波动,方才在街上看着摊子,只觉得无趣,好像见过一样,而且感觉跟村里的也没什么不同,一样都是人,摊子。
师父把观察的人总结出一个答案,就是在看他。
“我发现他们是在看我,难道真的是在笑我的大包裹么。”
“可能吧,要不你问问他们。”
予雌开始使坏了,此时他们已经快到镇门,这时候让他知道这一路上经历了什么,刚好可以结束。
“说得对,不然出去了一直纠结我也烦。”
师父随便抓了一个正在偷偷捂嘴笑的姑娘问。
予雌看着师父交谈的背影,暗嘻嘻想着。
看来等会有人又要尴尬了。
只见那个女孩说着说着,委婉向师父头上一望,又说了些话,师父背着的包裹一抖。
噢,他知道了。
虽然他的上半身完全被包裹挡住了,看包裹动了的程度,就知道他现在有多尴尬。
但他居然还没有因为尴尬立马跑来了,好像还向姑娘道了谢,因为姑娘朝着他微微点了下头,嘴里应该是说了句无碍。
完事师父竟然直接就往镇门走,没有返回来找予雌。予雌却是看着因为步伐太沉重,而一起一伏极明显的包裹,露出她的尖牙,咧嘴笑得极开心。
师父消失在了人群中,予雌没有去找,而是慢吞吞走出镇门。
出了镇门也没有见到师父的影子,应该是躲起来整理发型了。
她随便找了个路人问附近哪里有水塘,路人养东北方向一指,予雌便向水塘去了。
而水塘那,包裹躺在附近地上,师父正蹲在水塘边,两只胳膊放膝盖上,右手还扶着头,看着水里的自己,也不整理。
他后背,予雌走了过来。
“你不整你的头发,还欣赏它有多美么。”
“我就等你来帮我梳理。”
听着声音好像听到了嘟囔不满。
予雌不帮,说:“之前在山上帮是因为‘打架’输了,现在没必要。”
师父唰一下站起来,侧着身用不满的声音说予雌。
“可是都是因为你不跟我说我才被嘲笑的!所以你得帮!”
“我才不要呢,又不是我弄乱的头发。”
“可是是因为你而乱的啊。”
哈?那明明是你自己重点抓错自己烦的好吧。
……算了,我帮你。
“好吧,我帮你。”
予雌找了个木桩,让他过来坐着。果然,师父瞬间乐了,又想掩饰,抿了抿嘴压住了笑意。
师父已经坐好,予雌先是把他发尾的暗红色发绳解开,然后二话不说直接用手从头顶往下梳。
“诶!包裹里有梳子,你昨天用手抓肉没洗手呢!”
“用不着,马上得了。”
说马上,真的是马上。说一说完,予雌就说好了。师父立马起身去水边,予雌就跳上树桩蹲着。
师父往水里一瞧。
头上用红绳扎着一小揪揪,发尾解开的辫子没扎,散落下来,不能说乱,只能说比原本更乱。
他气愤的往予雌一看。
“你!”
予雌则是回他一笑。
他又把头甩回来,自己把头上的红绳解开,左手伸向后面把头发往左肩一扒拉,全部散在胸前。又蹲下,自己默默把发尾扎上辫子。
可恶,我要把这件事记下来,以后跟你讨回来。毕竟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你总得要听我一次!
他扎好,起身,头稍低下走向包裹,脸前长长的碎发挡住了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予雌自师父走去水边便一直用左手背托腮看着他,即使看不清脸,也知道他现在情绪是怎样。
看来是闹憋屈了,还带了些怒气。看来得哄哄他了。
师父侧对着予雌,忽然背后听见咚的一声,他转身望去,只有水波涟漪,树桩也不见予雌。
他走到泛起涟漪的岸边,望着一圈圈水纹渐渐淡去。
“怎么还不上来?”
他把水塘忘了一圈,没有动静。
水里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吧?
他蹲下,伸手进水里,想用圼术探知一下水里发生了什么。刚闭上眼想专心检查,水里突然伴着出水声窜出一大捧荷花,吓得他猛的睁开眼。
是予雌,此时它是蛇的模样,和人一般粗,用嘴巴咬着荷花杆。
它右边脸被荷花挡住,左半边只有花杆,还能看见。只见它对着师父咧嘴一笑,蹭一下冲出水面往上空跳去。
在空中松嘴把荷花放开,在落地之前又一朵不漏的用尾巴圈住。然后往师父背后冲去,头又饶了一圈回来,尾巴的荷花刚好停在师父眼前。
“嘿嘿,师父给你。”
它用尾巴把荷花凑了凑到师父跟前。
师父现在还是蹲着,但头已经扭过来看着荷花,圆圆的眸底对着荷花好像有别往的情感。
“干嘛摘荷花给我。”
“因为它们好香,想说师父肯定喜欢~”
他望着荷花不说话,而心底却在想着。
可恶,打感情牌。
以前拿了块肉骗我吃了,谁知竟是我养的小鱼,气得我一直不理它。它把小鱼生活过的水池的荷花荷叶全割下,趁我睡着时围在我的周围,我就在荷花的清香中醒来。而它居然说“小鱼是因为让这些花开得很漂亮给你看,所以才走了,你可不能辜负它。”
现在想想我被骗了,当时我居然信它。
不过当时那番举动的确让我很开心,平常只知道欺负玩乐我们,居然亲自摘花送到我的面前。
“我没用以前那么生气啦,你不用特地再摘荷花给我。”
“啊?我以前没摘过啊。”
嘶,说漏嘴。
师父立马把头转到水塘,避免露馅,却发现水塘除了绿色,其他颜色都没了。
他又转头去问予雌。
“你不会把全部的荷花都摘光了吧?”
“对呀,不然怎么会这么大捧呢~”
说着还把尾巴的荷花摇了一摇。
师父立马惊的站起身,让予雌把荷花扔回去,然后背上了包裹,喊它一起离开这。
予雌问为什么,师父回答说。
“这水塘肯定是人家的,咱们把花摘完,别人看到了肯定就找上我们的。”
“怕什么,他怕我们还差不多。”
见予雌没扔,他就走过去扔进水塘,边扔边说。
“你活这么久,怎么好意思跟人一般见识。”
“我才出生一年啊?”
啧,对哦。
赶忙改口。
“我活这么久,不跟人一般见识,你快变回人,这么大条蛇,人看到了可不得吓到。”
说完予雌就变回人样,没扔完的荷花散在地上,师父快速的一手一朵蹭蹭扔回水里。
予雌没来帮,她看见不远处好像有个人影,告知了一下师父然后自己就先溜了。
吓得师父右手里的荷苞还没扔就站起来,一脚踢进水里,刚想扔手里的荷苞,想想又不扔了,拿着就跑。
他两跑没多远,后面响起哀嚎“天杀的!谁把荷花都摘掉了!”
师父赶忙把荷苞藏在背后,用包裹挡住,就怕被路上有人看见。
他两一直沿路往北走,去下一个城镇,乌青城。
没成想居然要过一条江。
怎么办?他们没钱,坐不了船,又不能变成回蛇溜上去,还有一个大包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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