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田间参观
不得不说，《齐民要术》无愧于“古代农业百科全书”之名，当中的所记载收录的古代农业知识包罗万象。
传统的知识再结合禹国多年总结累积的魔法知识与技术，一下子就让原本已变得萧条的农业现状重焕新生。一下子激增的各种食物更是直接推动了社会经济形态的演变，催生出商品经济，让整个社会变得更有活力。
如是者，艾北柠在全国人民的关注下，用心低调做人，安安分分地又度过了许久学校，育种区，家里这样三点一线的生活，除了坚持每月撰写《每月美味》以外，没有再搞出什么大动静来。
大众对她的关注度也因此下降不少，艾北柠对此相当满意。很多人都十分享受万众瞩目，被人仰望的感觉，但她却独爱藏于众人当中悠然度日的感觉。
虽然吧，现在的生活对比起真正的悠然，更接近于社畜，还是勤工俭学，半工读的那种。但是，这总比时刻受人围观，犹如被监视一般地被注视着，连打个哈欠、喝口水都要时刻注意保持优雅姿态要来得好得多。
起码，现在的生活让她觉得更自在。
不知不觉，古植复种已经进行了两年，农业部已经从当初新开垦的两种实验田里准确测算出植物重新选种和换种的周期，也充分证明了单纯只是初级的催生魔法，只要控制施放量，对作物的特性基本不会造成影响。
只有各种直接改变植物特性的魔法，才会因魔法的等级，对植物的某种特性产生长时间甚至不可逆转，永久存在甚至可遗传的改变。当年作物大魔改的年代，农业部也是根据这个理论对各种植物进行了魔改后提高产量的。
因为催生魔法对植物的影响得到验证，所以艾北柠和林零的工作也变得轻松了不少。
之前，他们一直觉得植物从种子到发芽是一个很费心也挺玄学的过程。用艾北柠上辈子的科学理论来说就是，这涉及到包括种子的质量在内的各方面因素，就算都尽善尽美了，种子还是有一定的发芽率。
最麻烦的是，以上提到的这些，你在种下、照顾它们的时候，是完全看不出来的。只有到了预计发芽的时候，种子还没动静，你才能知道这些种子怕是不行了。这实在费事费力。
两个小“长工”就试过，辛苦伺候了差不多十天，最后竟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种子发芽。那一茬，别提多气人了。
但自从验证了催生魔法后，俩人一播下种子，艾北柠这菜鸡能力者就可以一个初级催生魔法砸过去，既催生又不怕魔法超量。
这样一来，健康的种子不久就都被催得破土了。接着，他们只需要把没有一起发芽的种子挖出来收集起来，集中抢救一下就可以了。
之后，他们在已经清空的催发区，埋上新种子再重复施法，筛选就可以了。到了催发的种子够了，接下来他们俩就只需要全心全意照顾成功破土的小嫩芽就可以了。
至于之前收集来，不能和其他小伙伴一起发芽的种子，若抢救回来了就再种回去，抢救无效的，都被艾北柠做成了简易的天然肥料，用在之后的育苗上了。
这个工作简直成了给她量身定做的升级捷径。在得知竹笋已经不能再帮她升级后，就因为每天重复的这些工作，她很快就惊喜地获得了一个探索下一个升级任务。
也正因如此，现在已经十二岁的艾北柠，终于在天时地利人和的作用下，顺利升到了第七级。用高级鉴定术来看的话，她的各项数值终于都上两位数了！
禹国的学校每年都会组织学生进行一次社会参观活动，每次都会按照年级分配不同时间进行保证互不干扰。而除了一年级的社会参观，也就是艾北柠第一次参加的那次可以选择参观地以外，都不能选择，而由年级统一安排。
之前两年艾北柠为了不那么显眼都有参加，学校安排的地点分别是参观“传承院”和印书局。
虽然艾北柠的初衷是为了自己不那么特别和显眼，但那两个参观地点是什么地方？
一个简直就是她的主场，她的后花园。她在那里，甚至有正式的职位和专门的护卫，说句有朋至远方来，然后站出来一尽地主之谊都完全没问题的地方。
另一个呢，那可是艾北柠“网红事业的起点”，最早一批粉丝的大本营。时至今日，那暗金色的特效字体可依然是艾北柠的专用字体。局中众人还在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她的下一部著作呢。
这就导致了，事与愿违。在这两个艾北柠地位都有点特殊的地方，她无论去到哪个地方都受到了工作人员的极大关注。
是，她不显眼，因为她在那两个地方简直就是抢眼，耀眼！受到这般引导，从到达参观地点到参观结束后的一两个月，艾北柠在同学间的关注度都两度重回了高峰。
回想起之前两次“不堪回首”的尴尬经历，艾北柠把心一横，这次如果还是熟悉的地方，就算显得再显眼她都绝对不要参加了！经过她的多方打听，最后以一盒她亲手制作的“尊师便当”为代价，艾北柠提前得知这次社会参观的地点。
因为近两年古作物实验田一直在国家的发展上贡献良多，在国内也有很高的关注度和话题度。这次社会参观的地点选择也紧贴时事热点，选择了在古作物的两组实验田上，顺便让学生在参观的过程中认识一下这些改变他们伙食甚至生活质量的作物原来是怎样的。让学生不会只认得它们餐桌上的样子，却面对着原生态的植物完全认不出来。
艾北柠：目的地是实验田！太好了，不是熟悉的地方，也没有熟人，完美！艾北柠得知后开心地想着。
的确，这次社会参观的地方如愿地终于不是艾北柠熟悉的地方了。
虽然，她和林零算是这个农业计划中重要的工作人员，可以说是计划的开端。他们每天都辛勤地照顾着仿古生态环境的小花圃和旁边的育苗区，才有了各种可以移种到实验田的小苗苗。她自己还是各种植物的发芽专员。
但成箱的幼苗连土份量不小，两小孩根本搬不动。所以，每次培育好的幼苗都是交给“豆芽菜”和其他工作人员，由他们把带着培养土的一个个苗箱，从育苗区运到实验田交给专门负责交接的人。这全程，完全不需要包括艾北柠在内的俩小孩露面，和实验田的人打交道。
知道学校用意，不禁回忆起往事的艾北柠：老天啊，你终于听到我的许愿了吗？！然后学校，我怀疑你在内涵我之前眼瞎！
下午回到家，艾北柠把社会参观活动的地点和学校的用意告诉了家人。
林希桐闻言十分高兴，也十分赞同学校的做法，她一边高度肯定学校的安排，一边还时不时，用有点深意又有点坏坏的眼神看着艾北柠，仿佛在说“看，说的就是你”，“放心，这是我们俩的小秘密哦”。
艾青暝在一旁对儿媳妇的眼神有点不明所以，但一看到身旁坐在的傻儿子，瞬间想起了当日在竹林里的一幕，马上心领神会一副“儿媳妇还是知道了”的表情地看向她。接着，他又向孙女使了个眼神，然后向傻儿子投去了一个“说得就是你”的嫌弃眼神。
艾北柠收到爷爷的眼神示意，也立刻想起了那谜之茂密的竹林，也向着自己老爸投去一个“幸好我不是一个人，我们是一样的”眼神。
突然察觉到两个眼神的艾昭衍：“？？？”
又过了几天，预定好的社会参观活动如期进行，目的地果然是实验田。
时值深秋，天气宜人，正是外出增广见闻的好季节。
流光的气候本就四季都适合植物生长，而且每一季都有各种蔬菜收获。粮食在土地情况正常时，古法种植都能达到一年三熟。用催生魔法的话，就算时刻谨记维持植物原本特性，也更是能做到两月一熟。
所以，此时田里各个分植区里都缀满了各种颜色。黄一片红一片的，还有那颜色深浅不一的绿油油一大片，到处硕果累累，颜色甚是好看喜人，也让人觉得格外的好吃。
是的，好吃。当看到了一大片丰硕的谷物、娇嫩的蔬菜，还有水灵灵的果子，孩子们没有像大人一样发出太多什么家国情怀的感叹，只是直观地感叹了一句真好看！然后，就剩下最直白、最原始的反应——看起来真好吃！
而且，这还不是个别现象。孩子们的队伍中，对看到的植物味道的讨论声，细细碎碎，但也此起彼伏，一直都不绝于耳。走近一点还能听到有不少吸溜口水的声音，有些孩子还情不自禁，一次次地，朝艾北柠这边看来，然后再看向自己觉得最好吃的农作物。
嗯，可别说，看着这一堆原生态，水灵灵，香喷喷的蔬菜水果，身为吃货的艾北柠都有些忍不住地多咽了两次口水。
艾北柠：好想吃啊，好像回到了上辈子的那些果园菜园采摘团。
不过想来也奇怪，这世界既然是从隋唐时期就开始与上辈子的世界发生分歧的。事实上无论是医学、文学和科技等方面都发生了许多巨大的改变。照理说其他历史进程也应该多多少少有所改变，但偏偏在上辈子那个世界那个时空里，应该在唐代以后才传进来的植物，尤其是蔬菜、水果和香料之类吃方面的作物，却一样都没少地传进来了。
艾北柠：果然，无论世界怎么变，吃货对美食的追求始终都不会变的。
带领师生们参观的，果然是一个艾北柠完全没见过的人。她完全没有因为艾北柠是《齐民要术》的翻译者就对艾北柠特别对待，甚至感觉就好像完全没有在学生队伍中认出她一样。对她一视同仁得就好像，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跟着大家一起来参观的，普通小学生一样。
这让艾北柠十分惊喜，也十分放松，所以一路心情愉悦。以至于她还有闲情在队伍里一边馋得流口水，一边各种想当年。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都是她身为农业部长的妈妈，林希桐的事先安排好的。
知道之前两次社会参观给女儿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当她得知这次社会参观的目的地是实验田以后，她就事先做好了接待计划和安排好了接待及讲解人员。
昨天，林希桐还事先专门来到了这里。她除了来落实今天的接待任务，特意交代了今天在这里上班和接待的人，要装作不认得艾北柠外，还把原定在今天巡查实验田的行程，特意改在了昨天。
不然就凭艾北柠现在的知名度，在场的工作人员如果说有谁不认得她，那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之前每天都有好好研读人家翻译简化的书，如何认真学习的了。
而如果身为农业部长的林希桐在这群孩子到来的时候出现了，则很可能会引起骚动，影响了女儿参观学习的乐趣。
为了完成女儿被公平对待，一视同仁的小心愿，林希桐这次可谓事事兼顾，安排得十分妥帖了。可以说，为了艾北柠这次能如愿，她简直为女儿操碎了心！
当然，这时的艾北柠对此还一无所知，正跟着大伙儿在实验田的各处参观。
虽然，她和林零是学校里唯二的这个计划的直接参与者，但今天仍然是她在种植计划正式上轨道常规运作之后第一次来到实验田——这个他们至今为止所培育出来的每一棵小苗苗茁壮成长的地方。
她看得很仔细，在感叹完美味和想吃之后，也很有感触。想到这里每一棵植物都是她和小零培育出来的，她看向这些植物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慈祥。
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这里的果子四舍五入都是她自己种的。上辈子果农还能随便吃呢，那她作为工作人员，有没有员工福利呢？例如在这里摘个果果，偷个菜什么的……
哦，不对，自己之前为帮禹王和老爸解决分配问题，提议取消所有具体物资形式的福利发放来着。
现在想来，艾北柠：就很后悔！特别馋，特别后悔！唉，真希望这是上辈子的摘果团啊，这样我这个导游至少也能跟着一起采采采，吃吃吃了。
所以要说，知女莫若母。艾北柠这会馋得直叹气，还带许愿的。作为母亲的林希桐在制定接待计划的时候早就想到了，而且一早就安排了体验采摘和品尝的活动了。
现场的接待员之所以一直没有提这茬，只带着大部队一直走着，一来是这里的果树比较高，蔬菜的采摘难度比较大，容易发生意外，如果方法不对也很容易伤到植株，不适合小朋友采摘；二来，也是林希桐授意特别安排卖起了关子，后面给小学生们制造惊喜的关系。
到了适合孩子们采摘的番茄、草莓魔法种植区，在一众孩子快馋哭了的表情注视下，接待员当即宣布，只要回答出刚刚她讲解到的几个问题就可以采摘品尝这里的蔬菜水果。
一时间，种植区里瞬间充满了孩子惊喜的尖叫与欢呼声。可以说，接待员哄小孩技术相当纯熟了。
很快，所有孩子都如愿地得到了采摘的机会。他们分散在种植区的每一个角落。大家或独自挑选采摘，或三三两两地一边讨论着哪个比较好，一边小心地采摘。然后有的就地洗了就大口吃了起来，有的等全部采完再一起洗了细细品尝……像极了当年采摘团的游客们。
艾北柠再次心中感叹：果然无论时空、年龄，吃货永远都是一样的。
艾北柠这样想着，但也双手不停地挑选采摘着自己心仪的蔬果。
摘着摘着，她发现，有一些位置的土质和其他地方的不太一样。
照理说这片地方，为了保证实验数据的准确性，那都是新开垦的田地。虽然不是像黑土地一样肥沃的土地，但在开垦前都先百分百确定它们是没有退化的正常可耕作土地，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样子的沙土。
感谢之前的九年义务教育，三年备战高考！虽然从植株上的挂果情况来看，这片的植物产量暂时与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但从土质看来，艾北柠基本可以肯定了，这片地的这个样子是土地退化的先兆现象！
由于不想在参观的过程中引起不必要的骚动与不安，而且自己本身也并非农业科班出身，对这问题还是有点拿不准，艾北柠只把地点和状况默默记下。她打算回家和家里人，尤其是妈妈这位农业专家商量反映一下。
艾北柠：本来以为只是异世摘果团，谁知又是日常超纲，为难文科生的一天。我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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