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当年的真相
当年的真相可能马上就要大白！这样的历史时刻，艾北柠当然不会独享。况且那位的所在地正是在柊霖现在每日常驻的地方啊。
最重要的是，禹王陛下可是说了，要精通唤醒之术的人到现场啊，根据之前的经历，符合这个人设的“人”，应该是个复数词啊。“有福同享，有锅同背”这个原则必须坚持到底！所以，艾北柠决定顺路把柊霖也一起拉到病房。
路上，艾北柠突然发现，关于特别病房里的那位，她和柊霖一直都是只听过他的事迹。就算转移到军校后，他们因各种事情忙得脚不沾地，完全都没进去探望过这位拥有传奇经历的护卫长！
甚至连他们商量关于他的事时，因为没有旁人在，他们都是直接用“传说中的那位”这种中二的称呼。现在想来，这不是他们不敬，而是他们由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位的名字。
现在，人有可能马上就要醒来了，总不能见到人，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吧。见识过如“钟馗”这样出戏的名字，艾北柠深深感受到了文化差异所带来的冲击。万一这位的爸妈也……对着一个英雄，因名字而笑喷这画面实在太美，艾北柠不敢想。
小心驶得万年船，艾北柠决定发挥小女孩的优势，直白地向爸爸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艾昭衍笑着摸了摸已经长高了不少的女儿的发顶道：“是爸爸的不对了，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位英雄的名字。这位因出色的表现被赐姓黎，有个充满希望的名字，叫明。”
艾北柠一脸恍然，下意识点了点头回道：“哦，原来这位英雄姓黎，名明啊，真是个好名字……诶？诶！诶~黎明？！爸爸您说这位叫黎明？！！那，那他帅不帅啊？唱歌好不好听啊？”黎明啊，我要唤醒明星？！哇，不是吧，不是吧，好兴奋啊！
艾昭衍：“嗯？帅？呃，也许吧，我不知道你们女生的标准，但我觉得他挺正常的。至于唱歌，我没听过这位唱歌呢……”
艾北柠：爸爸你不懂！果然人的悲欢不相通啊，大鹏鹏，你快来，我好激动啊，我要找人陪我一起尖叫啊！
很快，艾家父女就来到了柊霖所在的操场。按道理，人在军校躺着，有反应了自然应该通知一下作为负责人的柊霖。但因为柊霖一直在操场拉练，护士一直没机会通知他，所以跳过了柊霖，先行通知了不在军校的艾家。
得知这样的情况，艾北柠一溜烟地甩开了原本与自己同行的艾昭衍全力冲向了柊霖。
她兴奋地拉着刚拉练完的柊霖，兴奋地叫到：“大鹏鹏，大鹏鹏，你听我说，传说中的那位，他叫做黎明！不是谐音梗也不是同音字，黎明啊，你听到了吗，爸爸说了，他姓黎名明诶！”
柊霖：“？！！哇，这么厉害的吗？！”这时他看到已经艾昭衍走近自己，他对着这位知情人问道：“那这位黎明，他，帅吗？呃，不，我管他呢，我想问的是，他歌唱得如何？好听吗？”
刚刚来到孩子们身边的艾昭衍：“？？？”怎么了？现在的孩子们对出色护卫的定义是相貌和歌喉吗？还是帅和唱歌好听，对护卫工作有好处？
很快，一行三人就来到了军校里的特别病房门前，门口的守卫看他们，很是激动地给他们打开了房门。
透过打开的房门，艾北柠和柊霖这俩人，终于看到了房里的陈设。明明人家转院就是为了他们，这俩人却到两年后的今天，才终于第一次打开这扇门。幸好里面的人都一无所知，不然他们还真有点尴尬。
病房和军校里仅有的三间值班宿舍差不多。而由于禹国的国情还没恢复到，可以建造一所拥有讲究宿舍的军校，哪怕是禹王要求尽善尽美的军校，在柊霖看来，这里最大的优势，大概也就只有地方管够而已。
至于其他训练设施，他觉得虽都是现在国力能在短时间内做到最好的了，但比起各种前世见过的各种现代化的训练器材差了不少。硬要比较的话，顶多也就比前世困难年代的条件好上一截。
大环境就这样，更别说要讲究宿舍条件了，真要他说，感觉也就和当年他自己在新兵营的宿舍差不多。
也就柊霖本身对居住环境没太多要求，只申请了一个单人间。主要是方便他在里面处理文件，休息，确保与人商量事情的时候有张像样点的桌子，也能有点私|密性而已。可以说，除了这单间只有他一个人用以外，柊霖这个军校负责人的独立休息室，陈设基本和宿舍差不多。
至于眼前的这个特别病房，则是稍微比柊霖的单间再舒适些。
因为睡着的人始终是个病人，为方便护理人员的日常护理，床比一般的单人床大了一圈，但像又时刻谨记浪费可耻，床也硬是比双人床小上那么一圈。床上的枕头和垫子显得相对比较柔软，也有不同厚度的被子在床尾整齐地摆着。
床头边放着一张不大的床头柜，柜顶被当做了小机子使用，放着水杯和一些小东西。床头柜的另一边放着另一张标准的单人床，明显是护理人员休息用的。
不大的房间的另一边还放在一套小小的书桌椅，让房间更显得有点窄。书桌上的文件摆得有条不紊，上面放着的，明显是还在填写的今天这位的状态登记表。
病床上的人每天都被悉心照顾着，而且有各种治愈系的魔法为他保驾护航，所以没有像转生俩人想象中因为长年卧床而变得过分纤弱肌肉萎缩。
但依然因为整体的新陈代谢速度偏低，缺乏主动运动和营养不良，体格变得比刚入营的新兵蛋子还要瘦弱不止一点，更不要说相比起当年这位的全盛时期了。
在艾昭衍上前，再次给他施加一堆治愈系魔法的时候，艾北柠和柊霖也如左右护法般一左一右地跟着上前了一步，俩人开始仔细地打量起这位的面容。
因为长年室内休养而变得白皙了不少，但还能猜出原来是麦子色的肤色。现在还因身体休眠而变得有点苍白的薄唇。深邃的眼窝里，双眼紧紧地闭着。
和艾昭衍那健康的，偶尔还会迎着太阳闪着浅浅金色光泽的银色发丝不一样，同为光系能力者的这位，散在枕上的发丝，除了光系魔力元素标志性的银白色之外，偶尔还会看到一些花白的颜色。而且，似乎还要进一步体印证他曾经使用禁术透支过生命力，头发上除了染上了灰色，还失去了光泽，干枯脆弱。
等艾昭衍完成了例行的治愈疗程后，艾北柠和柊霖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艾北柠先在爸爸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她宣布道：“我来给他检查一下吧……”说着她便温柔地翻开了那有点干枯的眼睑，同时艾昭衍按照艾北柠的委托在俩人中间使用了光球术。
光球光线莹白，而且亮度比之前他在避难所释放的亮了不少，就像艾北柠上辈子现代医院里的检查灯一般。光芒不偏不倚地撒子了床上病人的脸色，简直可以把床上之人的毛孔都照得一清二楚。
然后，艾北柠同样轻轻地放下了那薄薄的眼皮，和柊霖又对视了一眼，同样看到了一个点头的肯定神色。艾北柠和柊霖一同退了下来紧挨着站在了一起，隐隐有些防备之色。
艾北柠首先开了口：“今天真是个睡懒觉的好日子，但护卫长先生都已经睡了那么久了，既然醒了，就不要再想睡回笼觉了……”
“还是你压根不是当年的护卫长？所以不敢醒来？”紧接着她的话尾，柊霖的声音马上响起了，语气严肃，声音冷酷。
房内其余众人：“？？！！！”醒了？这人明明一直闭着眼一动不动啊，刚刚检查翻他眼皮子都没见到眼珠子啊。
柊霖此刻作为近身战力最强，而且是军校的直接负责人，处于最高警戒状态，明显不会有闲心去给众人科普医学常识。
对上此刻最为懵逼的自家老爸投来求知若渴的小眼神，艾北柠勉为其难地担起了科普的职责：“一个有正常视力的人，昏迷和睡眠时眼球对光的反应是不一样的。一个昏迷的人是基本完全失去知觉的，而就算是陷入深度睡眠的人眼睛对强光都会有反应。
这种反应是机体本身的应激反应，就算自己用力闭上眼，旁人看不到瞳孔，眼球还是会有反应的，例如轻微的颤动，这种反应幅度一般会受光的强弱程度影响”，说着她目光和柊霖一样转向了床上的人，眼睛一眨不眨地接着把话说完，“刚刚我爸给你使用治愈系魔法时，你那一点点的颤动我们可能会看错。但后来我们都直接怼脸观察了好吧，多年不怎么见光，一下子强光直接射到眼球的感受不好受吧。”
是的，艾北柠从没有怀疑过这人中途被掉包的可能。举国之力保护一个人，其实也无异于倾举国之力去监视一个人。就算现在的禹国在不济，都不可能在这种排场下让人狸猫换太子。所以，她更偏向这人还是货真价实的当年那人，但他就是不愿意在众人面前醒来。
有可能是警戒心作祟，毕竟十五年了，现在禹国的人和事都和他昏迷前大不一样了。但也有可能是，当年的真相有着他失误甚至是叛变的原因，而他昏迷前的那句话实际上是为了引诱救子心切的禹王掉入陷阱的话。现在他知道计划失败了以致他不敢公开自己苏醒的事实好伺机潜逃。
如果是前者，只要点破他已醒的事实，相信在场的众人有的是方法去让他安心。但如果是后者，那么再怎么警戒都不为过。
床上的人被如此点破也索性不装了，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多年未用的嗓音显得有点沙哑：“是吗？我自问是个不错的护卫，但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丫头你很厉害嘛，你是哪国的？是兵还是平民？嗯？是我睡傻了，这样整洁的环境，你出身应该还不错吧……”
艾北柠：“我当然是本地人啊，还有大叔，既然你已经睁开眼了，就不要只盯着天花板看了，反正你再看也认不出来这陌生的天花板。我建议你看看我这边呢。”
但凡你往我这边看那么一眼，就一定会看到我爸。哪怕你认不出他的样子来，你也一定认得出那甩你几条街的秀丽银发，你就不会平白为自己加那么多戏。
之后，我们就可以直接跳过推理剧情，看到结局了。毕竟这世上也就只有货真价实的光系大魔导师可以有如此存在感强烈的银发。我就不信现在世上还有第二个如此不掺水的光系大魔导师！
黎明缓缓转头：“呵，你还想套我话，我……”
从艾北柠和这人的对话过程中，柊霖看得出来，他是因为对自己昏迷的时间和此刻身处的地点不确定、不清楚才一直装着自己还处于昏迷，所以他对艾北柠微笑着点了点头。
艾北柠是相信柊霖作为狙击手的观察力的，所以她稍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和柊霖一左一右地侧开了身子，让刚刚还被俩人挡住的艾昭衍，显露在床上之人的视线中。
艾昭衍这才发现，他刚刚原来是被俩孩子保护了，心里十分感动，但场合不对，所以他只微微地向慢慢侧身地俩孩子温柔一笑。配合着他光系大魔导师自带的治愈气息，这笑容温暖极了，像极了当年的祝霁月！
黎明：“！！！”黎明瞳孔地震。他虽多年来一直接受着艾昭衍的治疗，但其本身当年与艾昭衍其实一点也不熟，但却因训练经常受伤常与祝霁月有所接触。可以说，他是祝霁月诊室的常客了。正因此，眼前人的微笑一下子就让他联想到那位伟大的医者。
他恍神了好一阵，终于从他的性别、体形认出了，这正是艾昭衍。“艾……先生您成熟了不少呢。看来我有点睡过头了……”在他的记忆里这人是立志做个像母亲一样出色的医者的，但这人现在的装扮明显不是医者，而且这里也不是医院，所以他临时改了称呼……
一群人围着这不安的病人一番安抚和述说。期间，连禹王黎森也得到消息，亲自来到了这不大的病房。
黎明看到记忆中年轻的帝王，如今已变得成熟稳重，心里的愧疚翻涌而出，迟到了近十五年的铁汉泪开始不住地往下流。
当他得知王后也在那次灾难中牺牲，禹王至今无后时，他更是开始失控地嚎啕大哭起来，嘴里一直念叨着“属下失职，属下愧对陛下”这句他憋了近十五年的请罪。
室内气氛低沉到了极点，但没有人试图缓和气氛或出言安抚这大哭之人，众人只是默默地让他好好地宣泄了一番。
待到他发泄好了，哭声渐渐气弱时，艾昭衍才缓缓上前给他施加了一个恢复术和心灵安抚。随后黎森竟亲自给他说起了当年的事，还有他昏迷至今禹国发生的种种，直说了近三小时才停下来。
期间艾北柠和柊霖也趁机详细地从另一个角度再学习了一遍历史。众人纷纷感动得眼眶湿润，最后因时间已晚才一起离开了军校……
第二天一早，禹王、艾青暝、艾昭衍、艾北柠，还有柊霖一起在约定好的时间再次来到了病房。鉴于今天谈话内容的特殊，两位作为小辈的转生人士本来打算回避，但不知道是“艾北柠参与的事大多有好结果”这种玄学概念，因黎明的苏醒，在禹王心里扎根越发的深，还是别的原因，俩人被禹王留了下来。
艾北柠：合着我除了是工具人还是吉祥物……吃了这么大的瓜会不会锅从天上来？
柊霖：哇，先是唤醒“睡美人”的标准男主剧情，接着又是得知惊天大秘密的男主标配吗！？听，不听白不听！为了我的男主人生！
就在各人怀着不同心情在病房里落座之后，黎明缓缓地喝了口水湿润了因昨天大哭而干渴的喉咙和有些干裂的嘴唇。
他开门见山地首先说出了，众人最迫切想知道的事：“王子他，还活着！我身上的主从契约能感知到他生存的气息和他时不时反哺给我的魔力！”
是的，就算他任务失败了，自己都感觉自己该死，但他由此至终哪怕是情绪最崩溃的时候都没有说出求死的话来。
他知道，他可能是禹国现在唯一能感知到王子气息的人，他必须为自己的失败作出补救。哪怕他一心求死，那都要在找到王子后。待到找回王子，他才可以死谢罪，因为从和王子缔结了主从契约开始，他的命就是禹王和王子的了。
他停顿了一会儿，看到众人的情绪稍微平伏下来，便继续道出了另一个当年的真相，一个万恶之源的重磅消息：“当年，我们没有顺利到达工事，不是因为兽潮意外，而是遭人伏击！他们杀了我们的兄弟，企图掳走王子……”
随着他自己的说话声，他的思绪也开始陷入了回忆的漩涡中。笼罩着当年幽夜王子失踪事件的暗幕，随着他的叙述声，仿佛在室内众人的眼前被缓缓掀开。迷雾散尽，真相徐徐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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