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开口借钱
这段话信息量很大,甚至还设了一个套,来试探钟瑖。可钟瑖却偏偏莫名其妙留意到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何寅前天在深圳?alpha公司目前状况不佳,CEO又被投资人排挤出国,作为创始人团队事实上的首脑,他不在上海总公司坐镇,跑到深圳做什么?更重要的是,陈总也在深圳开会,这难道是个巧合?
钟瑖边便琢磨着,边和林美女打着哈哈:“原来你是何总的表妹呀,我前几天还在上海和何总谈合作,今天就和他表妹一起喝酒,这个世界真小呀。 对了何总去深圳做什么?没听他说起过呀?”
“表姐夫没细说,只是说他们老板在国外,回来不方便,所以让他做代表,和一个什么公司谈合作。”那美女撇撇嘴,“表姐夫还抱怨说,他本来不想去的,那家公司烦得很,一件事拖拖拉拉谈了好久,还派人到他们公司考察过,也没个结果。本来以为没戏了,突然又打电话给他们老板,神神秘秘约他见面,还不能在公司谈,非要约在深圳。疫情期间,他们老板实在买不到回来的机票,就让我表姐夫代表他去谈谈。”
钟瑖意识到,何寅一定是和陈总会谈。只是,不是说收购停止了吗,怎么又开始谈了呢?而且为什么跑到千里之外的深圳去谈?还瞒着钟瑖?
钟瑖感觉挺不好,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打着哈哈:“和你表姐夫说,到北京来的话,一定打我电话,我们好好聚聚。”
“好的,表姐夫上午来电话,说他最近要来北京,问我北京最近检查严不严,要不要隔离。等他到了北京,我来安排大家聚聚。”
钟瑖当然说好,但他的的感觉非常不好。他还想套话,只是那美女也不知道太多信息。
林美女见钟瑖不上钩,只好主动道:“刚才说到我们有个客户想找个分公司总经理,不知道钟总有没有兴趣?”
“哦?是哪家公司?”
“现在还不能说,但肯定是业界知名的公司,配得上钟总。如果钟总感兴趣的话,拿份简历给我,我来撮合一下。”
钟瑖一笑:“说实话,我是挺好奇的,现在行业不景气,不知道谁还大手笔招人。不过呢,我们刘总心脏病住院了,我要是再跳槽,公司会有问题的。我反正有你微信,以后我真想动动了,一定找你。”
那美女笑笑:“我表姐夫说的没错,钟总的确是个厚道的人,不过,您也说了,现在市场不好,这种机会不多。您真不再考虑考虑?”
“就是,别傻了,这年头,谁在一棵树上吊死。”王总道:“咱们那个大老板,书读的不少,可就是没魄力,他入行时间比二马还早,当初多风光,可现在市值还不到人家的的零头。他做事心里没数,又喜欢用身边人。你在那里,做不久的。别看你现在是代理总经理,可你别忘了,当初老吴也坐过代理总经理的位子,可代理了小半年,硬是没给转正,空降了那个姓刘的。那姓刘的什么东西,一不懂技术,二不懂经营,就是欧阳总手下一打杂的。那个欧阳也是个混的,除了讨好老板,什么本事也没有。公司几个想新项目,都被他搞黄了。”
前公司如前女友,男人谈论起来,多少都有些酸溜溜的。钟瑖自然不会被老上司几句话就说动了。
他朝王总拱了拱手,“老哥说的,我都知道,可你想想看 ,刘总走了,其余俩个副总是上面派下来的的监军,只监督,不懂业务,我走了,公司怎么办?做事情总要有个交代吧。不过林经理你放心,我要是有什么想法,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林美女本来就是投石问路,见钟瑖不愿意,也没勉强,退了一步,让钟瑖提供一份资料,放到他们数据库里,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吃过饭,两位美女回公司了,王总请钟瑖上去坐坐。钟瑖想着现在回公司,满身酒气,也不太好。于是跟王总上去喝茶。
钟瑖刚坐下,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宋静,感觉很意外,又有点惊喜,他向王总打了个招呼,到公司外面的走廊接通了电话。
没想到,电话一通,就传来一阵压抑的抽泣声,钟瑖忙安慰,那边由哽咽了一会儿,才用哭得嘶哑的嗓子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上班了,可我不知道该打给谁。”钟瑖忙说不要紧,又问她到底怎么了。宋静又鼻子又抽了几下,道:“刚才医生叫我过去,拿了一堆检查报告,说我妈得了白血病。我一听,腿都软了,差点瘫倒在地上。医生还说,还好发现的及时,还有的救。又说了一大堆治疗方法,我什么都听不懂,越听越害怕。”说着,又呜呜呜的哭出来了。
钟瑖忙安慰,终于劝好了女孩,钟瑖又道:“你爸爸呢?这种事让你爸爸出面比较好。他毕竟年长,经历的事多,也知道怎么处理。”
刚被劝好的女孩,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他们早离婚了,我小学的时候他们就离了,妈妈独自带着我,爸爸又结婚了,还生了个儿子,早就不管我和妈妈了。”
父亲抛家弃女,母亲又重病,所有重担都压在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身上,钟瑖没想到八点档苦情戏的戏码会在自己身边上演。他只好再安慰:“没事的没事的,医生不是说有救吗,我在网上看过,现在白血病治愈率还是挺高的,你听医生的话,好好陪你妈治疗,一定能治好的。”
电话里“嗯”了一声,女孩又道:“医生推荐了三种方法,说现在化疗效果最好,对病人损伤也最小。”
“那就赶紧化疗吧,你是不是身上钱不够,我借你一点。”
电话沉默了片刻,女孩幽幽道:“医生说一个疗程要三十万,可我妈继续只有十来万,我又没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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